怡紅院雅廂

    風烈炎抿著薄唇死死的盯著桌上的宣紙,仿佛要將它瞪出一個洞來。

    “我說五哥,你不會舍不得她吧?”風烈日把玩著手裏的白色瓷杯,邪氣的黑眸微斂,眼底有異光浮動。

    冷冷的橫了他一眼,聲音寒徹如冬:“要休也該是我休了她!”其實他的心正為她的堅決離去而隱隱作痛。

    “原來是麵子問題,哈哈——”風烈日邪氣的挑眉,可是眼底的陰鬱卻久久不散。

    杜天宇不發一言,靜靜的瞅著他,心底還是不解為何清然會選在妓院休夫?

    風烈炎收迴視線,修長白質的手指輕摸了下紫砂瓷杯,半響,“啪”的一聲,瓷杯碎裂,輕握手心,瞬間化作一灘粉末——

    風烈日目光一沉,黑眸迸射出一簇火花,臉色越加陰戾。

    一時間,雅廂裏彌漫著壓抑沉重的氣息。杜天宇依舊老神在在,絲毫不受影響,風烈日掃了他一眼,視線迴到五哥身上。

    半響,風烈炎騰地起身,卷走桌上的休書,繃著冷峻的俊臉拂袖離去。留下臉色各異的杜天宇和風烈日。

    拍拍衣袍,杜天宇站起身,瞥了眼他,俊朗一笑:“時間不早了,該離開了!”

    “看了出好戲,是該離開了——”風烈日頎長的身軀驀地一起,放下手裏的白色瓷杯,轉身率先離開。

    杜天宇看著桌上的一灘粉末和白色瓷杯上的烈痕,玩味的笑了。。。。。

    迴到王府,風烈炎從酒窖抱了一壇酒走出來,走進雨暉軒,來到她住過的房間,拿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狠狠的喝著壇裏的美酒。

    這時一道纖細柔媚的身影走了進來。

    “王爺——”奴兒走到他身旁,嬌聲喚道,柔軟的身子往他的胸膛倒去。

    風烈炎睜開深幽眸子,冷漠的看著她。

    “王爺——”

    微勾唇角,放下手裏的酒杯,修長的手倏地捏住她的下巴,冷不防的吻住她,卻找不到絲毫感覺。

    他低咒了一聲,狠狠的推開她,霍地拿起酒壇飲了起來——

    “滾——”

    奴兒不可置信的睜大美眸,忍住憤怒和受傷,飛快的離開!

    夜越來越冷清了!

    迷茫夜色中,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前,真真和玉兒及晚香一起下了馬車。一抬眸,真真就

    看見寬敞簡潔的朱紅色大門,漆金的兩個大字——杜府囊嵌在一塊紅色的方正木匾上。大門兩旁掛了兩個大大的紅燈籠,昏黃的燈光裏透出來,帶著點點暖意。紅磚綠瓦的圍牆,青銅所鑄的大門,還有一對雄師臥裏在大門兩側,隱隱透出威嚴之氣。

    “小姐,玉兒先去敲門!”說完,於兒走到門前扣了扣青銅門上的蓮花扣環。

    不一會,大門裏走出一個中年人來。這人一張圓臉,身材肥胖,頗有幾分福像。雖然氣派也不錯,卻是一個管家的打扮。從清然的記憶裏知道眼前的這人叫於叔,在杜家做了十多年管家,為人十分和藹。

    “於叔,我迴來了,爹娘在嗎?”一身男裝的真真朝他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優雅的問道

    “二小屆,您迴來了。太好了,二夫人肯定十分高興!”於叔先是愣了下,隨即笑得眼角魚尾紋都皺了起來,高興熱情的招唿她進門,還吩咐了幾個人將馬車安置好,叫了一個青衣小童去通報老爺和夫人。

    “於叔,我好懷念於嬸做的芙蓉糕哦!”於兒嘟著小嘴跟在後麵,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於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於兒丫頭喜歡吃的話,我叫我家那口子待會弄點芙蓉糕給小姐和你嚐嚐。”

    真真一邊走一邊暗暗欣賞杜府夜晚的景色,雖然給人感覺大氣,略顯冷硬,但大氣裝配能夠透露出高貴典雅之氣,她就是喜歡這樣的建築風格。

    不多久,他們就來到花廳前,前麵已經站了一中年男子和兩名中年美婦,男子高大威武,麵容英俊,一美婦雖已經步入中年,但溫婉柔美,氣質出眾,煞是吸引人的目光。另一美貌婦人冊豔光四射,舉手投足盡是媚人的風情。

    真真定定看著麵前三人,由於接受了清然的記憶,所以她一下子認出他們是她的爹娘。

    “爹,大娘,娘,我迴來了!”真真朝他們淺淺一笑,欠了欠身,嗓音清亮圓潤。

    “清然,你瘦了——”豔光四射的美貌婦人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鳳眸裏蓄滿了淚水,激動的迎上前,抱住她,哽咽道:“是不是在王府過得不好?我可憐的女兒啊!”

    “娘,我們先進去說,這裏風大——”昏黃的燭光映照出真真略有不自在的臉龐。

    “雲娘,清然說的對,我們先進去!”低沉的嗓音隱含淡淡的關愛。

    “是啊,妹妹,夜晚風大,我們先進去在說。”

    溫婉柔和的嗓音出自

    大娘的口中,她含笑的瞅著她們,真真一怔,別具深意的瞥了眼她,暗歎,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披著羊皮的狼說得很像大娘這樣的人。

    花廳裏,暗香浮動,明亮的夜明珠將整個花廳照的亮堂堂,矮幾上的精致香爐燃著淡淡的玫瑰香,清新淡雅。

    “爹,大娘,娘,我已經離開王府了,自由了!”真真優雅的喝了口茶,清描淡述的說道,叫玉兒將休書遞給驚愕的父母看。

    杜父看過休書後,微觸濃眉,銳利的眸子掃過女兒平靜無波的麵容。

    “休了也沒什麽,你始終是娘的寶貝女兒。”豔光四射的娘豪不在意的柔媚一笑,她本是青樓女子,絲毫不認為女子被休迴家是奇恥大辱。

    “是啊,休了我們家清然,證明五王爺沒眼光,不懂我們家清然的美好。”大娘也溫柔的瞅著她,輕聲安撫道,可眼裏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沒逃過真真的眼睛。

    “沒錯,是他沒那個福分!”杜父沉聲說道,不再看那紙休書。

    真真心底甚感安慰,原來清然的父母都是挺開明的人。

    “爹,大娘,娘,其實是我要他休我的,休書也是我寫的。”真真味彎唇角,淡然一笑,清秀的小臉看不出絲毫的悲傷。

    “什麽?”杜浩煒嚴肅的臉閃過錯愕的光芒,他的女兒——女兒休夫??天啊,這,這——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太震撼了!

    雲娘則掩嘴輕笑,一副讚賞的表情。

    “女兒,做的好!”

    良久才醒過神來,杜浩煒聽到愛妻的話,差點沒暈過去,大夫人溫婉的臉色閃過鄙夷,不屑。

    真真仔細的看了看他們的表情後,低斂澄眸,掩下眸底的冷芒,暗忖,嘖嘖,這大夫人真是‘賢良淑德’啊,簡直是演戲的料子!

    “都是娘教的好!”真真對如此開明的娘,很是欣賞,唇畔囈出一道美麗的笑花。

    兩母女心有靈犀相視一笑。真真暗自慶幸,有這樣通情達理,不屑世俗眼光的娘,真好!

    真真想到自己在王府裏忍氣吞聲,到頭來還是別人手裏打賭的玩意,付出的感情如石沉大海,傷了自己累了別人。她不要在做這樣的女人!

    杜浩煒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到愛妻如此,不苦笑的搖了搖頭,是不是他太寵膩女兒了,竟然讓她做出休夫這等事。呃!休其他人倒無所謂,但對方是王爺——這未免也太大膽了!

    哎!

    “哎呀,清然,這你可說對了,你娘可是我們將軍府裏的‘模範’夫人呢!”

    大夫人的溫婉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了,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浩煒,清然從王府迴來也累了,不如先讓她下去休息休息。”雲娘冷冷的掃了眼大夫人,柔媚的說道。

    “恩,清然先下去休息吧!”杜浩煒朝雲娘微微一笑,嚴肅冷峻的麵容頓時柔和了不少,“以後爹在幫你找個比五王爺好千倍萬倍的好男人給你!”

    大夫人見狀,眼底閃過憤恨妒忌,長袖下的手絞得死緊。

    真真搖頭失笑,暗忖,爹可真寵她!

    “爹,女兒覺得一切隨緣就好!”其實上她現在根本不想談感情,還沒痊愈的傷口,說什麽也是多餘的。

    杜浩煒謂歎一聲,目光炯炯的看了眼女兒,歎聲道:“隨你,不過爹有好的人選會先通知你!”

    才短短一個月,女兒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以往的叼蠻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雅,自信,隨意,他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真真無言了!哎!也罷!

    “好!那清然先下去了!”真真依舊淺淺的笑著,絲毫不理會大夫人射或來的冷芒。

    “管家,帶小姐去整理好的挽雲閣休息。”

    “是的,老爺,二小姐,請隨老奴來!”說完從身旁的青衣小仆手裏接過一盞燈籠,率先走在前麵,真真和玉兒及晚香尾隨其後。

    一路上,整個長廊裏都掛滿了一排燈籠,真真一邊走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於叔,怎麽不見三娘?”這個三夫人也是個常找清然麻煩的主。

    於叔在前麵笑嗬嗬的答道:“二小姐,三夫人現在被老爺禁足在沁心園,所以二小姐看不到三夫人。”

    禁足?真真揚眉,唇畔逸出淡淡的笑容,“為何?”

    “挨,由於上次三夫人陷害二小姐,幸好五王爺救了二小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此事被大夫人查了出來,老爺打發雷霆,將三夫人困禁沁心園思過呢!”於叔有問必答道。

    真真冷笑一聲,明明是自己做的事,硬賴在了三夫人身上,記憶裏的三夫人雖然常暗地裏找她們母女倆麻煩,但她肯定她不不是工餘心計的人,不過也真是可憐,同時也對大夫人這種鏟除異己的手段心寒不已。

    約莫一刻鍾,四人來到挽雲閣前,由於四周一片漆黑,

    看不到裏麵的景色,不過這可是清然最喜歡的樓閣,想必風景優美!

    一進室內,真真就笑著對於叔說:“於叔,你先迴去吧,這裏有玉兒和晚香服侍就夠了!”

    於叔遲疑了會,最後還是欠了欠身,離開。

    “小姐,終於迴來了!玉兒好開心!”見於叔離開,玉兒活波的大叫,晚香則安靜的站在一旁。

    真真見狀,不禁失笑搖頭,這丫頭!不過她也很開心,終於可以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了!雖然府裏的大夫人記恨她,但其他額外內對她很好!比呆在王府裏強多了!眼角的餘光瞟到安靜的晚香,她怎麽會忘了晚香第一次來將軍府難免有些不適,於是迴頭對玉兒吩咐道:“玉兒,你帶晚香去隔壁的廂

    房休息吧!”

    “好的,小姐,晚香,走吧!”

    “謝謝小姐!”晚香終於露出一個笑容,跟著玉兒下去了。

    等她們離開,真真整個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陣困意襲來,雙眸緩緩的闔上,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

    真真穿了一身欠紫色拽地的長裙,長及過腰的如雲長發,柳眉淡掃,光澤暗隱的雙眸,整個人看起來清秀婉約。

    飯廳裏大家無一缺席,除了禁足的三夫人外!

    “爹,大娘,娘,大哥,早安!”真真一踏進飯廳就微笑著朝他們打招唿。噫?怎麽不見姐姐呢?昨晚以為她早睡了,沒想到今早也不在。

    “怎麽沒見到姐姐?”

    “清容進宮陪你姑姑去了!”杜浩煒微笑道。

    原來如此,真真也沒在問。

    “清然,過來這邊坐!”雲娘微笑的瞅著她,指了指她身邊的空位。真真笑笑乖巧的坐在她身側。

    “清然,昨夜睡得可好?”杜天宇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潤的淺笑,關心的問道。

    從一進門,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沒想到她竟如此從容,淡雅,同樣的麵貌,不同的靈魂,不可否認,現在的清然更得他心。

    真真清秀的臉上漾著笑意,嗓音輕柔道:“多謝大哥關心,我睡得很好!”

    “那就好!”杜天宇點點頭,不再說話。因為他娘正惡狠狠的瞪著他,他也不好太多關心她,省得娘又找她麻煩。

    真真也注意到了,微笑暗忖,還不氣死你!

    “浩煒,清然昨晚累了,想必也餓

    了——”。雲娘鳳眸盈著關切瞅著女兒,輕聲道。

    “開飯!”杜浩煒也舍不得女兒挨餓。這一舉動又惹得大夫人一記冷眼。

    真真不予理會,自在悠然的持筷而食。

    杜天宇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瞬間隱沒,一邊吃著早膳,一邊觀賞她幽雅進食。

    “來,清然,多吃點,看你都瘦了!”雲娘心疼的說,夾了道她最愛吃的魚挑了刺給她。

    “謝謝娘!”真真感動的吃著碗裏的魚,心漸漸暖了起來。

    “雲娘,別擔心,我會叫管家幫清然補身子,保證她健健康康的!”杜浩煒夾了道菜給雲娘,柔聲道。

    “恩!”雲娘笑了!

    真真低著頭,聽著他們的對話,心底暗暗哀嚎,有進補,不是吧!後方的玉兒和晚香則憋著笑看了眼一臉痛苦的小姐。

    “謝謝爹,娘!”強裝笑臉道謝,嗚嗚,誰人知道她心底的痛苦?

    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真真抬眸望著杜浩煒,斂了斂心緒,平靜的說道:“爹,娘,過段時間,我想出去走走。”

    “你要去哪裏?”雲娘鳳眸微眯,笑著問道。

    “去各國看看!”真真笑道,她人比較懶,喜歡隨意舒適的過日子,但佳麗有那麽大一顆定時炸彈,不得已隻好找借口離開。

    杜天宇訝異的注視著她,探究的目光時不時找個借口射向她。

    “老爺,我認為不妥。”一直安靜的大夫人終於開口了,“老爺,自古以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子就該在家像夫教子,未出閣的女子或者被休離的女子都不應該在外拋偷露麵。”

    “大娘,我也隻是出去沉澱一下心情,也不是現在就走,是過段時間才離開,而且我現在隻是個休離的人,拋不拋頭露麵,也沒多大影響!”真真垂下眼眸,清秀的臉上故意莫名的流露出一抹哀傷。

    “清然說的對!就這樣決定了!”杜浩煒明顯是站在她這一邊,看到大夫人明明氣的要死,還得裝出溫婉笑臉,真真心底漾起一陣快意,在這將軍府裏她有靠山,先過幾個月舒服的日子再離開吧!

    杜天宇笑了笑,不發一言。

    整個早膳就在一片歡笑聲中度過。

    挽雲閣

    確切來說可以叫它梅園,因為她種植了一園的梅樹,一踏如挽雲閣,滿院的芳香撲鼻而來,隨著陣陣的清風掃起漫天的梅花花瓣,似是

    起舞的令人心神皆醉。

    此時,真真正倚在挽雲閣二樓的窗欞旁,欣賞著白中透紅的色澤紅梅,聞著越來越濃鬱的梅花冷香,舒服的眯起眼。

    杜天宇一進挽雲閣就看到了二樓那道纖細的身影,寧靜悠然,清秀的笑臉掛著柔和庸懶的笑容,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醉人的魅力。

    心不由得砰砰直跳,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心底升起,甩了帥頭,杜天宇不敢細想內心的感覺,大步朝她走過去。

    “少爺,您來了!”玉兒見少爺走了近來,忙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幫他沏了杯茶。晚香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眸,繼續幫小姐整理書架。

    “你們都下去吧!”杜天宇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等她們離開後,杜天宇坐在紫檀木椅上,淺喝了口清醇香茶。

    真真漾起笑瞅著他,戲餞道:“什麽風把大哥吹來我著了?”說完也走過來坐下。

    黑眸對上她滿是笑意的澄眸,心又不爭氣的跳了一下,杜天宇怔了怔,他到底怎麽了?

    平複了下心情,杜天宇溫和笑道:“清然這麽說不怕傷了大哥的心?”

    真真撲磁一笑,拿起紫砂瓷杯,喝了口香茶,調侃道:“我才不信呢!說吧,有什麽事?”

    “咳——”杜天宇咳了兩聲,斜瞟了她一眼,說道:“你知道昨晚你離開怡紅院後發生了什麽事嗎?”

    真真不解的揚眉,取笑道:“還能發生什麽事?你們不就是在風流快活?”

    “才不是!”杜天宇忙不住的借口,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讓她誤會他。

    “你離開後,五王爺不久也黑著臉離開了!”

    真真微怔,隨即笑道:“那又怎樣?黑著臉,你看錯了吧,應該是高興才對。”

    “你錯了,五王爺他很生氣。我覺得他對你是有感情的。”暗人對男人的心思總是比較蜜柑的。

    “有感情?不可能,要是有感情的話,就不會拿我來打賭,也不會逼我打掉肚子裏的孩子。”真真笑容隱沒,語氣冰冷的說道,對他,她隻有恨!恨他玩弄她,恨他打掉她的孩子。

    聞言,杜天宇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清然,你受苦了!”

    他的一句話,讓真真的雙眸忍不住盈滿霧氣,凝視著這張沈天宇一模一樣的俊臉,她再也忍不住哭了。

    杜天宇慌了,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不

    該提他的。”

    真真連忙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道:“不關他的事,我隻是太感動了!原來你那麽關心我。”

    杜天宇鬆了口氣,寵溺道:“你呀——”隨即想道什麽似的,又問道:“清然,你昨晚為什麽選在妓院休夫?”

    真真斜陡了他眼,似笑非笑道:“看來你還沒想到原因,真笨,嗬嗬。”頓了頓,繼續道,“你想想像他那麽驕傲的黃族之人,最看重的是什麽?是麵子和尊嚴。如果他不簽下休書,那麽他就等著丟臉,你想想,一個王妃去妓院,會產生著呢樣的影響?還有,如果他的王妃被人毀了清譽呢?始終

    都要休,還不如給對方保存些顏麵。”

    杜天宇聽的目瞪口呆,原來她打的是這樣的注意,他總算明白七王爺那句話的意思了,不得不佩服她為了休夫竟然想出這樣的計策。

    “厲害!”

    真真輕笑出聲,“其實這也要冒很大的風險,不過當時你和七王爺都在那裏,就保險了!”

    杜天宇了悟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連他也算了進去。忍不住笑了笑,突然他的視線在無意中看到她腰間的一塊玉佩後,眸中出現了一抹深思。

    “清然,你腰間那塊玉配很漂亮,怎麽沒見你佩戴過,可以給我看看嗎?”狀似不經意的提及。

    “哦,你說的是它啊,他是一個朋友送的。”真真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他。

    杜天宇接過那塊血紅玉佩,仔細的瞧了瞧,臉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清朗的緊目眸光微閃,清然怎麽會有這塊玉佩?

    那隱隱可見的細微龍爪,隻有有武功的才看得出來,裏麵還有一行小小的字,正式了玉佩的真實性。

    “這玉佩很貴重,誰送的?”微擰下眉頭,杜天宇追問道。

    “是他那個叫桑兒的侍妾送的。”真真也不在意的說道。眯著眼享受的喝著香茶。

    杜天宇皺了皺眉,沒再問什麽,將玉佩還給她,叮嚀道:“清然,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不要佩戴在身上,小心的收好,不然不見了怎麽辦?”

    真真想想也是,於是點了點頭,“恩,我知道,我會講它放好的。”

    “那就好!”杜天宇放心的鬆了口氣,看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清然,我有事先走了!”

    “恩!”

    看著他的身影小時後,真真躺在繡榻上,懶洋洋的翻著一本

    記載風國野史的書。

    餘煙嫋嫋,梅香浮動。

    這時管家於叔急匆匆的走了近來,看到繡榻上的小姐時,急忙道:“小姐,五王爺來了,在前廳說要見小姐,老爺叫我請小姐到前廳一趟。”

    真真一愣,放下手裏的書冊,微微皺起秀眉,暗忖,他來做什麽?本想找個借口不去,但想一想,還是翻身下了繡榻,整理了下儀容,走出房門。

    還沒走到前廳,就聽見風烈炎低沉的嗓音:“杜將軍,本王也不多說,本王今天來是要帶清然迴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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