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柴府,鄭麗琬已經梳妝完畢。


    她穿著一襲素雅的雪白長衫,笑吟吟站在梅花樹下,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清秀絕俗,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不可方物。


    柴令武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想著如此漂亮的可人兒成了自己的媳婦,心頭驀然湧起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鄭麗琬見了,女子情懷,也不禁欣喜,抿嘴一笑,美眸一掃,皓膚如玉柔軟纖細的小手指著柴令武手中的長形檀木盒,詫異道:“郎君,怎麽又把龍泉劍帶迴來了?”


    “當然不是…盒子還是這個盒子,龍泉劍換成了湛瀘劍…”柴令武說道:“湛瀘劍是把大劍,比龍泉劍更重,更適合砍人。”


    鄭麗琬啼笑皆非,外麵的人,誰能想到文壇上大名鼎鼎的柴令武這麽暴力?所到柴令武說起李世民的勉勵,動容道:“聖上連這種話為官為人之道都說與郎君,對郎君之重視著實讓人意外。”


    柴令武笑道:“天才嘛!當然重視了。”想到李世民以湛瀘劍、龍泉劍排名差距當賞賜,心裏也是有點鬱悶。


    柴令武說道:“別說這些了,早點吃飯…早點去看花燈,我還沒看過呢。”


    上元節曆史悠久,是早在秦朝時就有的節日,關於這個節日流傳著許許多多的說法,有的說是漢文帝為紀念“平呂”而設,也有的說元宵節是道家始祖老子李耳的生日。


    在唐朝這裏顯然是采信了後者,因為李淵就自老子的後裔自居,“老祖宗”壽辰自然是不愧餘力的大辦特辦,經過如此推廣,上元節成了春節喜慶活動最隆重的節日,尤其是花燈盛會,更是出了名。


    上元節在古代有點類似後世的情人節。


    盡管史書上說唐朝風氣開放,但現在是大唐初期,社會風氣還是極為嚴厲,大家閨秀卻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也隻有在上元節這種盛大節日的時候可以結伴出來遊玩,元宵節賞花燈正好是一個交誼的機會,未婚男女借著賞花燈也順便可以為自己物色一下生命中的另一半。


    如此喜慶日子,柴令武自然不願窩在家裏!


    用過晚餐。


    柴令武正與鄭麗琬商議著晚上的行程,門房管事柴同來報:“公子、夫人!秦公子、程二公子、程三公子、尉遲二公子等人來訪。”


    “他們來幹嘛?”


    鄭麗琬輕笑道:“自然是約郎君出去逛了…婉兒精神不佳,正好休息。”


    其實她並不想去。


    以前都會隨閨蜜一同外出遊玩,賞花燈看表演,隨著年歲越長也常常會想,自己能不能像別人一樣在這浪漫的燈會中遇到一個能理解自己的意中人白馬王子,然後對方上門提親……


    以她的姿色,在這近似情人節的節日裏,從不缺上來搭訕的各類青年男子。可一聽她是與皇帝不清不楚的鄭麗琬,一個個便躲避不及。


    之後,她再也不出去了。


    而今年上元節,鄭麗琬覺得沒有外出必要了,現在已經有了歸宿,心中認定了一人,自然容不得半點他人的地位。


    她在長安長大知道燈會很熱鬧,但熱鬧意味著人流量大,擁擠、混亂,而且不乏一些地痞流氓混入女眷之中揩油占便宜。


    隻是見到愛郎高興,也不忍掃他興,現在柴令武的一群朋友邀請,她正好解脫出來。


    柴令武不知她之所思,倒是很過意不去了。


    “郎君不用多想了,花燈盛會太擠了,其實婉兒並不想去的。”鄭麗琬微微一笑,她知道男人理應以事業為重,孤立無友很難在官場上出人頭地。


    男人!


    你得給他麵子,他以後才會乖乖地聽話,有鬆有弛才是王道,鄭麗琬是聰明人,心知男人不管在外麵怎麽亂,總是還要迴家來的。況且,柴令武根本不會亂。


    “那行吧!你早點休息。”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得其青睞何其之幸啊,柴令武愈加愧疚了。


    他取出湛瀘劍便佩上。這把劍通體漆黑,殺意內斂,非常適合晚上用。


    佩好劍,便迎了出去:“去哪?”


    秦懷道、程處亮、程處弼、尉遲寶琪、李思文、李風、李翼、房遺愛、杜荷為之一愣。


    “是了,令武患了失魂症。”杜荷最先省悟,向柴令武解釋道:“我們去芙蓉池畔的芙蓉樓。今年的上元花燈最為熱鬧,朝廷為了慶賀還特地命宮廷舞師於芙蓉表演,喜慶遠勝以往,長安絕大多數人都會趕往芙蓉共度這美妙的夜晚。”


    芙蓉池水域千畝,一半在城內,一半在城外,興於秦漢,盛於隋唐,曆時千年,是古代園林之經典,水波浩渺,池岸曲折,是名冠京華的遊賞勝地。“芙蓉流飲”、“雁塔題名”、“杏園關宴”、“寒窯故事”等典故傳說,更使芙蓉池聲名遠播,文脈流長。隋朝擴建長安時。鑿地為池,稱之為芙蓉池,稱苑為芙蓉園。


    因為是皇家苑圃,芙蓉園內不得進入。但芙蓉池附近廣闊的空間卻是整個長安百姓聚集遊樂的場所。所有上元節因有的活動,都能在這裏欣賞到。


    房遺愛道:“更熱鬧的是四大名樓將在今晚於芙蓉畫舫角逐花魁桂冠。”


    柴令武道:“黃鶴樓、嶽陽樓、鸛鵲樓、芙蓉樓改行當青樓了?”


    黃鶴樓位於湖北武昌蛇山的黃鶴磯頭,始建於三國吳黃武二年;嶽陽樓始建於公元220年前後,其前身相傳為三國東吳大將魯肅的“閱兵樓”,鸛雀樓建於北周;芙蓉樓建於隋朝,又是皇家禦苑,曆史地位與影響力都遠不如前三樓,但因為柴令武一篇膾灸人口的改自《嶽陽樓記》的《芙蓉樓記》而聲名遐邇,從而被一些文人牽強附會的列入四大名樓。


    此之大名鼎鼎的四樓,現在被柴令武說成青樓,眾人為之大汗。杜荷道:“此名樓非彼名樓,舉辦花魁大會的四大名樓是凝煙樓、秋水閣、醉仙樓、粉妝樓。他們推出來爭奪花魁的分別是凝煙樓墨淚兒、秋水閣雲箏、醉仙樓明月、粉妝樓紅袖…”


    柴令武道:“你咋知道這麽多?莫非你……”未盡之言意味深長。


    “不是我!是李風。”杜荷指著一邊的李風,道:“李翼與秋水閣的雲箏,那個關係匪淺,呃,是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了。”


    聽杜荷說到李風,柴令武如見了鬼一樣,驚訝愕然。


    據他所知,李靖家風極為嚴厲,李氏兄弟潔身自愛,對於長安的煙花場所很是排斥。


    今日杜荷卻說他與一個青樓女子如癡如醉,著實是咄咄怪事。


    李翼歎口氣,說道:“絕不是賢弟想象那樣,我與雲錚姑娘一見如故,算得上是紅顏知己,但清清白白,絕無褻瀆之心。”


    柴令武暈倒。


    跟一個雞談清白,扯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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