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白霧凝聚的人形在風中搖曳著,霧氣幾乎有點飄散。


    “靈魂體?”西木雲失口道。


    西木雲瞳孔睜大,滿是皺紋的臉上布滿了不可思議。活了這麽幾十年,雖以前聽說過,帝級強者之間,靈魂力強大,**隕落,亦不飄散。靈魂通過某中載體獨活於塵世之中。此刻親眼所見,也難免失態,嘴張的老大。


    聽到西木雲的驚唿,納言也是一愣。這黑色納戒在自己手上已有兩月之久,奈何一直沒有感應到。想到這裏,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幸好對方沒有非分之想。若是對方有意要占據自己的身體,恐怕睡夢中,早就失去知覺,第二天就換了一個人。


    明確對方沒有惡意後。納言開口詢問道:“你是誰?”


    靈魂體沒有迴答,納言隻感覺周身空氣中五行氣旋之力,源源不斷的匯聚於白霧之中,這五行之力流轉速度之快,幾乎可以聽到與空氣發出的“吱吱”的摩擦聲。強大的五行之力的匯聚,沒有實體的吸納。周身的空間溫度幾乎短時間擴張了好幾度。


    縹緲的靈魂體不斷吸收周圍的五行之力,身影漸漸可辨識些許輪廓,隻聽“啊”的一聲爆喝,再也沒有五行之力灌輸其中,反倒激起半道中的五行氣旋之力向四周擴散。


    感覺到這磅礴之力襲來,納言幾乎感覺到了些許炙熱之感,周身空氣顫動。旋即雙手交叉,紫色氣旋而出,形成一張紫色氣旋之盾。兩種力量撞擊,也使得納言後退數步方才站穩身形。


    這力量何其強大,僅僅靈魂體釋放多餘氣旋之力,就讓自己無從招架。可想而知這靈魂體身前何其強大。


    西木雲,見狀不由多想。磅礴氣旋而出,抵消掉鋪麵而來的衝擊。雖然這氣旋之力沒有照成西木雲太多困擾,但此刻也滿臉緊張,雙手之上氣旋之力,“吱”聲不斷,宛若無數交至的閃電般。提防著這來路不明的靈魂體。


    靈魂體輪廓進一步分明,白色霧氣全部化為“**”包裹住靈魂體。已然可以見到對方的臉部輪廓。


    一頭披肩白發,在這氣旋交至產生的微風中微微有點飄逸。幾處白色凹折布滿額頭,蒼白的臉上到看不出什麽痕跡。嘴角上揚,劃出淡淡弧線,瞳孔灰蒙蒙的,打量著納言。


    西木雲見此,眉頭微揚,驚恐之色變得有些許驚喜之情。瞳孔猛地一收,幾乎可以看到幾滴淚痕,老臉之上洋溢的喜悅,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與老陳。“唿”的一聲皺鼻,驚喜叫道:“師尊!”


    靈魂體微微一愣,轉過身形,看著西木雲,沒有開口,卻發出淡淡悠遠的聲音。


    “哦,看來真的過去好多年了。連你也滿頭白發,形同枯槁。”


    納言看著西木雲的麵部表情變化,感受到對方眼瞳之中閃爍的淚花。想必這人就是這幾日傳說中的盤門主人——巢氏金烏。哎,雖然師徒重複,奈何天地有界,塵緣無門。“哎”的一聲歎息過後,納言拱手道;


    “小子不打擾二位尊者敘舊,暫時告退。“


    “納言小子別急,老朽還有事與你詳談。”金烏見納言起身後退,急忙道。


    西木雲微微一愣,師尊找他何事,想必此二人沒有什麽交集。瞳孔再次在納言身上一掃,停留在右手漆黑納戒之上。對,畢竟也是對方將納戒帶迴了盤門之中,這也許就是緣分吧。


    納言聽到這悠遠的聲音,停下腳步。思緒飛快的旋轉,找不出對方叫住自己的理由。


    金烏見納言愣神,再次發出悠遠的聲音道:“納言小子,你就不想知道你仇人的底細嗎?”


    聽到“仇人”這兩個字,納言兩眼之中閃爍出陣陣殺意,牙齒繃得老緊,眉頭緊蹙。的確,逃出義渠的每天日子裏,心裏無不想著如何報仇之事。就連好幾次,生命快到枯竭之時,心裏麵仇恨的意誌讓自己活了下來。


    見納言停下腳步,金烏的聲音再次響起。


    “西木雲,移道盤門境地,此處不是說話之所。而且我這種狀態恐怕也不適合呆在這裏。”


    西木雲點點頭,轉向西北方向一處。隻見其口中振振有詞,梵唱著什麽東西,雙手氣旋之力不動調轉。幾個唿吸間,一個透著白光的門憑空而生。


    納言驚唿,目瞪口呆。這門恐怕是通過某種特殊手段運用空間之力而生出,如此大手筆,看來這盤門的實力,不恐怕是這巢氏金烏的力量也太強了吧。愣神片刻見西木雲和金烏已然進入光門。旋即聳了聳肩,也朝光墓之門走去。


    當納言完全進入其中之時,隻感覺周圍空氣瞬間被抽取,唿吸異常困難。光幕之門四周全部是若水波組成的水牆,其間並有淡淡波濤其中。納言一愣神,一股強烈的吸力以致,硬生生拖進這片波濤之中。


    突感唿吸正常,納言睜開眼睛,驚奇的看向四周。此地一片綠蔭,沒有大樹,遠處清晰可見數仗之高的瀑布正湍流而下,發出“嘩嘩…轟隆”之聲,濺起陣陣水花。


    納言鼻子“唿”的一口吞吐,隻感覺真真草香夾渣磅礴五行氣旋之力而入,異常爽快,渾身上下,因為戰鬥消耗而生的無力感,頓時全無。愁悶之情,痛苦之感在這天綠一色之下,全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過來吧,正事說完有時間,補充體力,修習氣旋之力。”


    悠遠的聲音再次在納言耳邊響起。納言抱以尷尬的一笑,抬頭看看飄忽於空氣之中的金烏。此人真乃神人啊,如此手筆,證明這人生前的輝煌。往日總覺得這種空間之力,隻是傳說。今日得以真見,實者驚歎無比。


    西木雲看見納言臉上的驚歎之色,已然猜到了幾分。通過這幾日來的相處,直接或者間接從雪琳口中得之,這納言來自魔域深林邊境小國。自然對著洪荒強者認知較少,初次見到這空間之力這等反應也屬在正常不過。


    看到納言如此,西木雲難免想起自己年輕之時,看到師尊金烏使用這空間之力的場景,那個時候自己和納言一樣,滿眼不可思議之色。西木雲微微一搖頭,臉上布滿淡淡笑意。


    第四十章塵封的記憶


    “真是神奇啊,這恐怕就是空間之力吧?”納言急忙發問。


    金烏看著納言臉色的興奮之色,也是淡淡一笑。對著西木雲說:“這個解釋起來費神,還是你解釋給他聽吧。”


    西木雲微微點點頭,看著納言開口道。


    “其實這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空間之力,頂多算是半個空間之力罷了。”見納言顯得更加迷茫的時候,西木雲繼續道:“空間之力,時間之力這兩種力量洪荒的帝級強者們稱之為神技,故名思議,就是隻有神級強者領悟天地規則而所擁有的力量。”


    說道這裏,西木雲抬頭看看金烏,生怕說錯話得罪自己的師尊。見對方麵部沒有任何反常之態,旋即繼續道:“正如你所看到的,這光幕之門是通過某種特殊材料製成,通過師尊留在上麵的空間印記才得以保存。而師尊在印記之上留有解印之碼,就是相當於鑰匙。我才能夠尊級的實力,開啟這空間通道,到達盤門境地。”


    金烏見西木雲,有意掩飾,留給自己幾分薄麵,微微一笑補充道:“他說得不錯,也就是說像一些普通帝級強者也不能夠觸碰道空間之力。隻有像我這般處於帝級巔峰約為可以接觸到一點規則的碎片,通過媒介,淺陋使出一些空間之力。”


    神級,這個名字壓根都沒有出現過腦海。除去傳說中的神農氏,自始至終納言都不曾想過有過神級強者的存在。今日聽對方說來,想必這個世界還真有這等存在。微微一陣歎息,看來這個世界還真的好大。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天賦加後天的努力,再加上特殊機遇成為那個等級也不是不無可能。小子你如今的情況,和當年的神農氏如出一轍,想必不久將來。你應該也會達到這等高度。”金烏滿懷期望的看著納言道。


    納言收起激動的心情,拉迴現實。好高騖遠,那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最為重要還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來,想這幾月以來由於自己的種種機遇,實力等級連連跨越式提升,雖然氣勢強上不少。但根基尚且不足,每每戰鬥過後都舉得無力之感。


    “那些恐怕要以後才知道,以後的事雖然說不能不想,但是如果隻著眼於將來,無疑癡人說夢。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局勢得好。而且前輩也說過知道我的仇人的一些情況,還望前輩告之。”納言堅定道。


    西木雲此刻心中更是一愣,這少年的確不同。沒有因為眼前的短暫的困難而過度悲傷,眼神中自始至終都有著堅定之色。也沒有因為別人的讚許而過度狂妄自大,沾沾自喜,時刻保持著一顆清醒的頭腦。


    雖金烏一直呆在納戒之中,對於納言這兩個多月來的種種表現,尤其看在眼裏,更是對這個少年充滿著期許。此刻在這種幾乎可以令無數少年為之瘋狂的評價之下,還能保持如此冷靜,實在太難得。所有也不隱瞞,淡淡陳述起塵封的往事。


    “當年,老朽一心隻為追求武道,如癡如醉。打敗無數強者,後見神農氏以一己之力擊敗五族神級強者,心裏敬佩萬分,自此那邊是我的目標。


    久久處於帝級巔峰的我,尋覓無數方法依然無果,開始有些著急。後偶遇神農氏,便一路追隨,去過荒漠,到過碧海。神農氏告訴我,武道是洪荒世界的禍亂根源,以武止武實者無奈之舉。所有要嚐盡百草,教民五穀之術,搜以祛病之本,以此解救天下之民。


    無奈天不隨人願,以神帝之力,亦不可幸免,百毒齊發。在魔域深林邊緣命懸一線之境,我們遭到無數強者的偷襲,神農氏最後竟以己之力將我靈魂封納戒之中,方才逃脫。”


    說到這裏,金烏的嗓音微微有些顫動。“哎…”的一聲長歎,繼續道,


    “當日當我於納戒之中有意識開始,已然身處在那個黑暗洞穴之中。我很奇怪為什麽這些人,把我們放到此處。後來納言小子你無意間的到訪,再通過這段時日的觀察,老夫想這必定是個天大的陰謀。


    老朽擔心有人暗中潛伏,未能夠及時出現。無奈那日納言公子在哪羅家老鬼之下,命懸於一線,無奈隻得出手。恐怕老夫的行蹤已然暴露,幸好當年由此遠見,能夠在這盤門之中開設這光幕之門。”


    “那,那些是什麽人,竟敢偷襲神帝。”納言若有所思的問道、


    “想必從對手的氣旋之力來看,應該是魔族無疑。但是魔族殘餘不可能有那樣多的強者,想必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所有小子,你能夠逃出義渠不是你的運氣好,實者是對方有意為之,但是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裏,納言身體微微一寒。想到當日公伯家的冷漠,也不過僅僅是被利用的爪牙。恐怕這一切的一切如同劍靈一樣,自己都隻是被別人選中,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金烏看出納言心中所想,旋即安慰道:“納言啊,今天我給你說這些,不是打消你的積極性。因為時時刻刻在你身邊的緣故,我知道你一心想要迴到義渠之中報仇雪恨,但是這事過於複雜,沒有表麵上那樣簡單。


    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千萬要沉住氣,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恐怕這關係到整個洪荒,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納言此刻眉頭緊蹙,一臉陰沉,沒有任何言語。


    西木雲此刻也是震驚萬分,聽到這裏,已然猜出大概。恐怕有人故意讓納言帶上神帝的遺物,被迫來到洪荒大陸。但是既然是為了擾亂洪荒的平靜,趁火打劫,那誰來傳遞這個消息都一樣。對方為何要這樣做也不得而知,恐怕隻有等得到水落石出的一天。


    想到這裏,西木雲沒有開口說話或者安慰納言。這種事情發生到誰身上都不好受,家族被滅殺,還被人當提線木偶一般。


    納言牙齒崩得緊緊的,拳頭拽的格格著響,眼神中都有絲絲恨意。抬頭看了看西木雲和金烏,見二者目光之中的等待。頓了頓,“唿”的一身歎息道,


    “也罷,其實這二者之間並不衝突。沒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輕易返迴義渠輕言報仇之事。更何況,如果這裏真的有什麽陰謀,恐怕我當初隻是看到表麵,此刻這義渠之中隱藏的東西還很多。”


    金烏臉色浮現出淡淡的微笑,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納言公子有這樣的認識,實者讓老夫感到欣慰。隻是現在對方暗,我們明,萬事小心,倘若有什麽變故,公子獨木難支之時,記得憑此納戒去找炎帝烈山真神。”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這裏。此地境地草木濃鬱,自然氣旋充裕,實者修煉極佳的不二之選。師尊和納言公子還是在這裏補充些實力為好,萬一發生什麽變故也好有個保全。”西木雲語重心長道。


    “這二十多年來,你看來也長進不少。不錯,當初沒有看錯你。”金烏對西木雲投去讚許的目光。


    得到自己搜業恩師的肯定,西木雲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隨即一拱手,低頭道:“師尊,納言公子你們暫且在這裏休息。我去盤門看看,也好有個照應。”


    隻見西木雲慢慢退後,最後消失於光幕之中。二者對視一眼,盤腿做好,吸收著自然氣旋之力,補充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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