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之中還有幾顆殘星,遠處的閑雲開始慢慢聚集,周圍一片寂靜,朦朦朧朧的,偶有幾聲蟲鳴,給這個破曉帶來幾分寂寥,徒增幾分孤獨。


    漸漸的遠處天空出現一抹魚白,並帶隨幾縷橘黃,閑雲進一步聚集,終於轉化為淡紅。天際的雲彩被染成淡紅色,宛若女孩的薄紗。逐漸的顏色越來越深,又如含羞少女的臉頰。刹那間,天空出現一道嫣紅的溝壑,萬道光芒而出,遠處天空變得一片嫣紅,一輪深紅的太陽終於探出了頭。


    “皓月消去,殘星獨留。雲淡風輕,暗濤洪勇。那一抹嫣紅,是新生的力量,還是昨日的無力?”


    納言望著遠處,目光中有一份暗湧,淡淡自語。


    “好寓,不過這清淨的晨曦,不知是帶走哀愁,還是帶來希望?”


    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打破了這清晨的寂靜,帶迴遠去的思緒。納言扭頭,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目光有神,淡淡的笑容在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顯得不是特別別扭,反而平添幾分祥和。


    納言嘴角微微上揚,一點頭,一鞠躬道:“西木尊者,早啊!”


    西木雲迴以和藹的微笑,點點頭,抬頭目視遠方。淡淡道,


    “不早了,多夢的少年已然在欣賞日出,感歎人生。少覺的老者,怎麽能懶臥床頭去迴憶那些逝去的曾經。”


    納言心裏一震,這老頭到是見多識廣,憑幾句話就可以道出自己藏於心中的憂愁,掩飾於無形的悲傷。再次打量著西木雲,此刻這慈溪的老者,雖自打自己清醒過來算起,不過兩日。但此刻心中卻多了幾分寄托,心中的苦悶似乎要脫口而出。


    手掌輕怕額頭,苦笑的搖搖頭。“哎”的一聲歎息,最終打破這種念頭。


    西木雲注意到納言的小舉動,再次微微一笑道:“納言少爺,此刻心中有什麽疑惑?老朽不才,自持紅塵之中多停頓了幾年,說不定能夠排出幾分不惑。”


    牙齒輕咬下嘴唇,右手緊握的拳頭在嘴上輕輕一摧,打消了這個念頭。閉眼緩了緩心中的情緒,一臉疑惑望向西木雲,道:


    “西木長老,納言多謝三位尊者仗義,拔刀相助。隻是小子無理,為何三位尊者會專誠來解救。”


    西木雲再次打量著這個少年,一臉消瘦的臉龐,約顯幼稚之色,漆黑的眼睛帶有幾分疑惑,一身絲衣殘破不堪,腰間係一拳頭大葫蘆,左手緊握淡綠的劍鞘。


    看那左手的力度來說,已然恢複幾分氣旋之力。若兩天前對這個氣旋幾乎耗盡的少年,僅用五天時間便可清醒過來而感到驚奇,此刻更是震驚萬分。再移開目光看向那依然探出半個頭的紅日,西木雲臉色再次浮現淡淡的笑容。


    納言見對方打量自己全身一遍,又移開目光,放眼遠眺。更是不明其意,撓了撓頭繼續道:“西木尊者,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哦,嗬嗬嗬…對不起啊!老朽看到看到納言公子意氣風發,想起幾許往事而已。”西木雲樂嗬嗬迴到道。


    收迴目光,看到這少年漆黑的瞳孔中帶有幾分疑問。頓了頓,一抹胡須,目光停留在麵前這個少年身上,淡淡道。


    “哦,是這樣。我們盤門前些時日,收到消息,說羅家會對藥王穀的小仙子無理。我們三個老家夥便前來了。”


    納言聽到對方的話語,頓時心裏再次對雪琳感激萬分。這藥王穀的影響力,果然很大,不用開口天下強者皆願意不遣餘力幫忙。看來一個出色的藥師的號召力,足以令無數強者忌憚。


    想到這裏,納言心裏更是一簇。《神農本草經》現在下落不明,真是對不起雪琳,更何況現在二者的關係。納言再次抬頭看向遠方,目光之中帶滿堅定之色,我一定要找迴藥書。


    西木雲見少年此刻再次陷入沉思,本想開口開解,但見對方瞳孔之中的堅定的眼神。知道這已經沒有必要了,心裏再次對這個少年一個讚許。


    停了停思緒,西木雲也有了幾分擔憂。如今神帝醫書已現,恐怕這洪荒之中又將陷入紛爭之中,徒增百姓傷悲。再想想羅家前幾日的架勢,恐怕這件事情不會不了了之。


    “哎……”西木雲發出一聲長歎,思緒飛轉,若羅家真的前來滋事,恐怕現在盤門的力量難以阻擋。想到這裏,不由想起師尊,那個消失竟二十多年的帝尊強者,那個教導自己無數的師傅。當看向納言手中漆黑的七品納戒之時,西木雲一驚,瞳孔發達,唿吸急促,情緒激動道:“這戒子,納言公子從何而來。”


    納言心中也是一驚,恢複意識以來,臥床兩日間,這西木雲到時來探望過幾次。不過每每與之接觸,都覺得盤門這三個老頭待人處物都十分和藹熱情。並且好像永遠都平靜如水,今日怎這般情緒激動,到令納言好奇不少。看了看手中漆黑的納戒,納言心中也有了幾分揣度。


    對待朋友納言還是一如既往的放心,更何況這盤門搭救過自己一行人。滴水之情定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大恩。旋即將山洞中發生的一切種種毫無隱瞞的青口而出。


    這見西木雲此刻臉上的表情,迷離中帶出幾分悲傷。再次“哎”的一聲長歎,目視遠方,搖了搖頭。口中喃喃自語道:“師尊,想不到你也仙逝而去。”


    納言看出對方心中的傷感,一時之下,倒也不知怎麽去安慰這位慈溪的老者。想必這納戒的主人恐怕定是這盤門之主,盤門三老的師尊。納言深深體會過這種失去親人的悲痛。麵對這個老者,有著同樣的傷痛,無奈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話語。


    納言隨即取下無名指上的漆黑納戒,細細打量了一番。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想必,這應該也是盤門的東西吧。小子無理,雖偶然所得。但也佩戴多日,今日這就物歸原主。”


    西木雲再次轉向這個年輕的少年,看出對方眼中充滿的真誠。搖了搖頭道,


    “這個到不用,既然納言公子有緣似得,恐怕這也是天意。老朽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羅家不是一個大量的家族。雖然以前和盤門有過無數的摩擦,但是忌憚神帝和師傅之威,未敢大東幹戈。


    想當年,盤門剛剛成立不久。那羅家便來滋事,全耐師傅強勢,盤門這才在淇隰地區安穩腳根。那羅坤多次找師尊挑戰,均失敗而終,無奈隻得停止爭鬥,閉關潛修,想如今已過二十年之久。如那羅坤前來,沒有師尊恐怕盤門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可苦了盤門上百的門眾……”


    西木雲此刻滿臉之上全是擔憂之色,瞳孔之中充滿傷感。納言知道這是無奈的眼神,自己何嚐不是有過這種眼神。但一想到,因搭救自己一行人,讓盤門恐怕日後陷入困境,也多了幾分自責。


    納言剛要開口,黑色納戒微微顫動,光芒四現,“茲”的一聲,一團白霧而出,空間瞬間凝固,旋即白霧越來越濃,漸漸化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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