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從剛才到現在,韓名每一次舉動都讓全場震動,現在更是要一舉挑戰位列第一的韓越,三年前他是韓家小輩翹首。


    三年沉寂,一朝迴歸,他是想要重新拿迴屬於自己的榮耀。


    但韓越可是修為已經到達戰師階的人,一個大境界的差別,是無論如何也不是技巧所能彌補的。


    韓越嘴角微微上揚,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盯著韓名,玩味地說道:“既然你天賦已經恢複,我也正好廢掉你,報了我弟弟氣殿被毀之仇。”


    韓名一雙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情緒波動,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道:“廢話別多說了,上來吧,韓越!”


    台下早就轟亂一片,畢竟韓名強勢迴歸就要重拿韓家大比第一,挑戰對象還是已經踏入戰師階的韓越,這樣的事情任誰也不能平靜對待。


    大陸上不是不存在能夠跨階挑戰的妖孽天才,但那些妖孽天才個個都是大家出身,不僅僅個人有著驚人的天賦,還有家族雄厚財力的支援,從功法到武技全套都是高階定製。


    “準!擂鼓!”韓輝也沒有再拖遝,大手一揮,坐了下來。


    他目光凝重地看向擂台,這一場的比賽確實足以讓他重視了。


    韓越的父親韓偉在看到韓名一招擊敗韓飛後,就滿麵愁容地擔憂起來,任誰也想不到韓名竟然又恢複了曾經的天賦。


    咚咚咚!


    鼓手目光看向擂台,雙手快如幻影,緊密的鼓聲傳出,令人不由自主再次緊張起來。


    全場小輩或驚喜或敬畏或期待地看向台上,一個個都安靜下來。


    徐柔看著台上的兒子,她也猜出韓名的想法,韓名這是要炫耀給她看。


    給三年來為他憂心憔悴,在三年來無數日夜默默為他流淚的母親看,給每一次在外受盡嘲諷後,迴家後都能得到來自母親溫柔勸慰的迴報!


    更要給韓辛看,他要讓韓傲父子知道他的天賦,日不心安,夜不深眠,也隻有展現足夠的天賦,韓家才會重視他,韓傲父子對他下手才會投鼠忌器。


    最後還要給三年來一直相信他掛念他的少女看,她所相信的韓名哥,重迴巔峰!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滿足你好了!”韓越自台下站起,桀驁地冷笑一聲,一階戰師的強橫的氣勢覆蓋開來。


    韓名仿佛沒有看到韓越刻意展示給他看的一般,他麵色沉冷地走到了擂台一旁的武器架,拿起了架子最底端的黑鐵無鋒重劍。


    手掌握在冰冷的劍柄,沉甸甸的重劍入手,心底狂躁的戰意這才安息下來。


    “哼!”韓越看韓名淡定自若的挑選武器,麵色又是陰沉了幾分,他自台下一躍而上,譏笑道:“一把武器又能彌補多少呢?”


    韓名單手拿起重劍,轉身麵對韓越,嘴角一咧,冷笑:“對付你,足夠了!”


    “狂妄!”韓越怒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獰笑一聲,腳步在地麵狠狠一踏。


    嗒!


    整個人如旋風席卷般,這樣的速度令台下小輩無不咂舌,有些甚至都看不清韓越的身影。


    一隻手掌攜湧著濃濃元氣自韓名正麵拍下。


    韓名目光一凝,勾動氣殿之內的伐天古字,夾雜著吞噬能量的元氣,自手臂傳遞到黑色重劍劍端,一劍精準地刺向韓越的掌心。


    韓越的大掌微微一側,避開劍鋒,狠狠拍在了重劍劍身。


    轟!


    空氣瞬間發出爆鳴聲。


    韓名渾身一顫,整條持劍的手臂都被韓越一掌拍麻,身體連連倒退,戰師階的力量恐怖如斯!


    看到這一幕,台下小輩們都是心頭一鬆,幸好韓名還沒有變態到令他們仰望的地步,麵對戰師階的韓越還不是要被碾壓。


    “他以為自己是我們家的韓傲麽?還要越階挑戰,不自量力。”觀台上的韓辛冷冷一笑。


    韓輝瞥了一眼韓辛,皺了皺眉,冷聲道:“同一家族,身為長老出言這樣諷刺有資質的小輩,這是你應該做的麽?”


    韓辛臉色一僵,畢竟韓輝本身的實力可是高階戰將,又是韓家家主,雖然他仗著兒子韓傲身價高上不少,但當麵還是無法忤逆韓輝的話,隻能在心底狠狠地罵了一聲,道:“哼,一根筋的老迂腐,下一年家族競選,就替了你。”


    當然不僅僅是韓辛不看好韓名,多數外族長老也都不好看韓名都能贏。


    “爺爺, 你說韓名能贏麽?”之前詢問爺爺韓名是誰的孫女再次天真地發問。


    老者捋了捋山羊胡子,但這一次迴答卻謹慎多了,他沉吟再三才迴答:“很難,幾乎不可能,畢竟越階可是……”


    “我覺得韓名能贏!”孫女一雙亮晶晶地眼睛盯著韓名的背影,不知不覺已經對台上的少年有了朦朧春思。


    老者無奈搖頭,繼續關注台上的戰鬥。


    “現在的你還是剛才那麽自信麽?”韓越立定在原地,戲虐地看著韓名。


    滴溜溜!


    韓名氣殿內的伐天古字快速打轉,將方才吞噬掉韓越的元氣反饋給了韓名,也幸好韓越雖然晉升戰師,但並未修習功法,所以元氣並未帶有特殊的攻擊性,伐天古字吞噬起來也比較快。


    “繼續!”韓名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體內夾雜著吞噬能量的元氣再次充湧在每條經脈。


    嗒!


    這一次他首先發動攻勢,提著黑鐵巨劍飛奔而上,練習幾個月的黑鐵重劍,他的臂力已經相當恐怖,在加上自虐式的鍛體,氣力不知增強了多少。


    在別人看起來沉重無比的重劍,在他手中卻和普通長劍並無差別,原本揮舞起來費力笨重重劍在韓名手下卻快若黑色旋風。


    嗒嗒嗒!


    韓名腳步飛快,一躍而起,大喝一聲。


    一劍劈斬而下。


    韓越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將這一劍放在眼裏,他運轉體內元氣加持小手,漫不經心地抬起散發著白色薄光的手掌去擋。


    轟!


    很明顯韓越小看了這重劍劈斬的威力,也小看了韓名驚人的臂力和氣力,臉色微微一白,腳步不禁後退一步。


    一擊打亂韓越的身形,韓名也不管握劍虎口的疼痛,體內元氣更是轟轟地奔流加速,雙手緊握重劍,將幾個月苦練的劍術盡數發揮,對著韓越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轟轟轟轟!


    氣爆聲在黑劍狂舞中快速密集的響起。


    韓名手持黑劍,雙腳穩若磐石,他揮著巨劍形成一片黑色的劍影壓製了戰師階的韓越。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這尼瑪的九階戰兵也太恐怖了吧!


    雖然出劍速度很快,但每一劍卻勢沉力穩,再加上重劍本身的重量,令韓越也不得不去重視每一劍的進攻,正是這種節奏,導致他現在被狠狠壓製在一片劍網中。


    這時韓越才想起三年前他就曾領教過韓名恐怖的戰鬥節奏,當時他告誡自己,以後和韓名對戰絕對不能有一絲疏忽和大意,隻要一點紕漏被其抓住,那麽整個戰鬥就會被他主宰。


    但方才一交手有了巨大的優勢後,韓越就將三年前的叮囑拋在了腦後,畢竟三年了!


    一個大意就完全落入了韓名的戰鬥節奏,令他更為憋屈的是,高出韓名一個大境界的他卻沒有辦法打破這樣戰鬥壓製。


    每當他有退後閃避或者反攻的跡象,韓名就像有了預知一般立馬會用極盡刁鑽淩厲的一劍將他的意圖打斷,而後又是黑壓壓的劍網壓製。


    當然不是韓名有預知能力,而是他在戰鬥當中恐怖的分析能力和無一敗績的戰鬥經驗。


    他的一雙漆黑眸子仿佛黑夜星光般明亮,緊緊盯著韓越的一舉一動包括每一個眼神細微的變化。


    這樣持續高強度的出劍壓製也對韓名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要不是突破了九階戰兵,恐怕他早就累得吐血了,持續與戰師階硬剛,他的手腕也已經快要斷裂般疼痛難忍。


    但他渾身氣勢卻越打越高昂,體內流轉的元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打越多,這當然歸功於氣殿的伐天古字,每一次與韓越交手,它都能吸收一部分韓越外放的元氣吞噬後反饋給韓名。


    轟轟轟轟!


    黑壓壓的劍網壓製著韓越,韓名渾身都已經出了熱汗,但還在提高著出劍的速度,揮劍的雙手仿佛已經麻木般。


    而處於劍網中的韓越已經疲於應付,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猙獰到了極致,仿佛惡鬼一般瞪著韓名,胸膛內的憋屈和憤怒快要炸開了。


    堂堂戰師階的他被一個九階戰兵壓製,而且還是韓名這個最遭恨的敵人,他雙眼發紅,狂暴的殺意在眼中彌漫。


    “爺爺,我看韓名快贏了!”孫女笑嘻嘻地看向身旁的老者,卻發現老者早已經震驚地無以複加。


    “變……態。”良久之後,老者才長長一歎。


    另一個外族長老也是震驚地讚歎道:“這小子對戰鬥節奏的把控簡直非人!他主宰整個戰鬥!”


    韓輝盯著揮著巨劍雙腳穩立擂台的韓名,臉上的讚賞和欣慰顯而易見,而韓辛盯著擂台上的韓名心中的不安更加濃烈,連端著茶杯的大手都微微顫抖。


    韓越的父親韓偉狠狠握著滾燙的茶杯,連灼痛都忘了,緊張地看著擂台上的戰況。


    “啊!去死!”臨近崩潰邊緣的韓越終於暴走,他怒吼一聲,硬抗重劍轟砸,體內元氣潮湧入掌,一陣海濤之聲忽然在其身體內部傳出。


    “大浪掌!”韓傲雙眼發紅地吼出武技名字,大掌上帶著海浪虛影朝著他拍了下來,唿嘯淩厲的掌風直接令擂台周圍的小輩們快速推開。


    韓名一瞬間汗毛炸起,但眼中卻沒有見到絲毫畏懼,凝神沉氣,雙手緊握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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