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軒捧著這碗粥走進診室的時候,霍明西已經不在急救室了,而是轉到了觀察室,醫生說已經掛了保胎針,至於能不能保得住,這就要看孕婦的體質和一些緣分的問題了。


    南宮軒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捧了粥去觀察室,原本放了三張床的觀察室裏隻有霍明西一個人,顯得有些空曠,於是也就顯得有些冷清。


    他走進到她床邊的時候,她好像是睡著了,可當他把粥放到床頭櫃上,正欲叫她,她卻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見他迴來,於是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別動,”他即刻用手阻止了她,然後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揭開了飯盒的蓋子,側臉看著她,輕聲的說了句:“我喂你。”


    她沒有啃聲,他當她默認了,於是拿了勺子,攪動著還冒著熱情的粥,原本他要買豬肝瘦肉粥的,後來因為那餐廳晚上沒有豬肝,於是買了雞粥。


    雞粥熬得還不錯,應該是中國廚師做的,聞起來很香,他又給她要了兩份小菜,因為不知道她的口味,所以按照他自己的口味要的。


    她也許是餓了,也許是她的口味和他的口味差不多,所以對於他買來的清粥小菜都沒有挑剔,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而且是一掃而空。


    他看見她能吃,也吃得如此的香,還是會心的笑了,不管怎麽說,就算是給麵子吧,那她吃點東西下去總是比空著胃要舒服些。


    吃了粥後觀察室就顯得安靜了下來,因為倆人都不知道說什麽,一時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卻是相對無言然後又迅速的低了頭。


    護士偶爾進來給她檢查一下,他一般就趁護士進來給她檢查的時候到外邊走廊上去抽一支煙,用以解困。


    因為他很少熬夜的,尤其是晚上,他眼睛痛,以前文強就再三叮囑他晚上盡量不要熬夜,一定要休息好,眼睛休息尤其重要。


    所以,平時他都是注意到這方麵的,但是今晚肯定不能休息了,因為她的情況還不穩定,萬一她真的流產了,萬一那孩子真保不住了,那麽……


    後果他其實有些不敢去想,因為她畢竟是鬆本太郎的情婦,而鬆本太郎已經五十歲了,好像一直都沒有孩子,而霍明西懷的這個孩子,想必鬆本太郎非常的在意吧?


    如果這孩子因為他而流掉了,恐怕要引出一大堆的事端來,首先是她和鬆本的關係,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是用怎樣的一種方式在相處,但是他肯定鬆本絕對不是個好商量的人,尤其是孩子流掉這種大事。


    而至於他和她的關係,他估計她不會對鬆本說,即使孩子流掉,恐怕鬆本也不會知道他是始作俑者,所以,最終受苦受累的肯定還是她一個人。


    這樣想著,他心裏隱隱湧起的是無比的失落,他和她,終究不是一類人,所以,即使發生了交集,但是,到頭來,也不過是要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清晨八點多的時候,護士檢查她已經完全沒事了,然後微笑著交代,讓她迴家去好好的臥床休息幾天,這幾天就盡量不要做任何的運動了,等一切穩定後才可以起床來。


    他微笑著給醫生和護士說了謝謝,然後用手攙扶了她一起走出診室,因為整夜熬夜的緣故,他的眼睛紅紅的,其實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你去哪裏?”


    他一邊啟動車一邊問副駕駛座位上的霍明西,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送你過去吧,不過先找家服裝店給你買身衣服換了。”


    她低了頭,不啃聲,雙手抓住自己的包,沉默半響才說了句:


    “等下送我去機場吧,我要迴a市去了。”


    他覺得有些意外,原本想問你不迴櫻花別墅跟他說一聲嗎?


    可話到嘴邊,他有硬生生的咽了迴去,因為那是她的私事,貌似他和她還沒有熟悉到可以去管她私事的地步。


    早上九點多,很多商場都開門了,他在路上尋了家時裝店,然後靠邊停車,讓她在車上稍微等一會兒,他去買了來給她,因為她不方便行動,何況她現在要盡量的減少運動。


    霍明西點點頭,然後看著南宮軒下車,看著他走進時裝店,鼻子一酸,眼眶裏瞬間湧上溫熱的液體。


    手慢慢的放在腹部上,心在顫抖,手在顫抖,就連肚子裏的孩子,好似都在顫抖一般。


    這個孩子是他的,可她卻不能跟他說,因為他不是普通平凡的男人,他是a市禦集團的副總,而禦集團是全世界排名前50名的企業。


    南宮家族一向選兒媳婦要求很嚴,除了女方的身家背景,最主要的還是講究清白和名譽,而她是清白和名譽都沒有的女人。


    再何況,禦集團和她的西門在賭場上一直都是競爭的對手,雖然說她的西門遠不及禦集團的十分之一,但是單單就賭場來說,她的西門也還是可以和禦集團的賭場抗衡。


    所以,她和他,終歸是雲泥之別,他有尊貴的身價,有顯赫的地位,甚至有巨大的權勢,而且還年輕有為。


    這都足以說明,他要選什麽樣的女人都可以,如果他稍微表露一下自己想要找女朋友想要結婚什麽的,估計有很多的名媛淑女會爭先恐後的給他送秋波或者另類情書。


    而她顯然是競爭不過任何人的,因為她是鬆本太郎的情婦,是一個沒有清白沒有名譽甚至還和禦集團的賭場是競爭對手的人,她這樣一個人,想要和他結婚組合成一個家庭,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


    所以,這個孩子,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吧。反正他也不知道,這樣也好,孩子是她的,她一個人的,這是上帝賜給她的禮物,從此以後,她和孩子,都將和他沒有任何的瓜葛。


    這樣想著,她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抬起頭來的瞬間,卻發現他已經買了衣服給她拿過來了,正用手敲車窗呢。


    她臉微微一紅,隨即搖下車窗,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購物袋,便有迅速的搖上車窗,而他的車窗是茶色的,外邊的人根本看不見車內的情況。


    他站在車頭,背靠著她在抽煙,實則是在擋住前麵擋風玻璃的視線,而她則快速的到了後排開始換衣服。


    她在車廂裏手忙腳亂的換衣服,可越想快就越快不了,心裏越發的煩躁不安,偏身上的禮服拉鏈不知道為什麽拉不下來了,所以她不得不用力。偏這日本鬼子做的禮服拉鏈還很結實似的,她越想拉下來,那拉鏈就死活不下來,她氣急,於是用手去撕衣服,想要把這禮服的布給撕爛,可這日本鬼子不知道用的什麽布做的禮服,偏又結實得要命,她


    不知道是力氣不夠還是怎麽的,反正折騰了一大陣,人累得筋疲力盡,可身上這件禮服還是沒有脫下來。


    她煩躁不已,於是不得已推開一點點車門,朝站在車頭前麵已經抽完一支煙的他喊了一聲:


    “南宮軒,過來一下。”


    “哦,”


    他應了一聲,隨即迅速的來到車邊,一邊彎腰看車窗裏的她一邊輕聲的問了句:


    “你換好了嗎?那件禮服就遞給我吧,我幫你扔進垃圾桶吧。”


    她聽了他的話臉羞得通紅,然後把車門推開一點點,看著門外的他說:


    “還沒有,那個什麽,我禮服的拉鏈拉不下來了,所以……”


    他一聽這話即刻明白了,隨即把車門拉開大一點點,然後整個人鑽進了車廂裏去,一邊用手去摸她禮服的拉鏈一邊低了頭說:


    “你怎麽不早點喊我?”


    她紅了臉不啃聲,他的力氣應該很大,可那拉鏈好似什麽地方壞了,還是拉不下來,他眉頭皺了皺,然後稍微用力,直接吧這拉鏈給拉了下來,然後兩手抓住拉鏈口一分,終於把那拉鏈給徹底的拉開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幹脆動手幫她把禮服脫下來,然後拿了旁邊的內衣來給她穿上,內衣的掛扣在後麵,他用手去幫她扣,或許是因為心情緊張或許是因為這工作從未做過,所以他的手一直在顫抖,扣了


    好幾下才終於扣上。


    剩下的工作就簡單多了,他給她買的衣服比較寬鬆,所以穿起來很容易,於是不需要他幫忙,她很快就把剩下的衣服褲子什麽的全部都穿上了。


    他見她忙好了,也不說話,直接拿了她破爛了的禮服推開車門下車,然後走到前麵不遠處的垃圾桶邊,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一定要去機場是嗎?”


    他一邊啟動車一邊看著後視鏡裏後排的她問,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是,”她幹脆的應了一個字,微微的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


    他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迅速的在車的導航儀上找了點了機場,接著便按照導航儀的指示快速的朝前開去。機場是個迎來送往的地方,而他帶著她來到機場,迅速的去航空公司幫她買了頭等艙的機票,然後引著她走向登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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