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的身手一向很好,平時柳成君這種文人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偏他這個時候雙手抱著夏雪瑤,所以雖然頭扭來扭去,也難免被柳成君打中兩拳,其中一拳還打中了他的嘴角,他嘴角當即就流出血


    來了,差點把他的牙齒給打掉一顆。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死死的抱緊懷裏的夏雪瑤,然後瞥見阿勇已經過來了,於是對柳成君冷冷的開口道:


    “想要切磋的話,改天咱們約到武館裏進行,不過現在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練家子,我現在必須送她去醫院才行。”


    “你tmd把人給我放下,”


    柳成君一聽他還有把夏雪瑤帶走,更加憤怒的上前,一邊揮舞自己的拳頭一邊吼叫著:“南宮禦你不要以為你在a市被人稱之為狗屁禦爺我柳成君就會怕你,我柳家和你南宮家一向是遠親舊好,今天也是你結婚的日子,你不好好的在家裏和你心愛的女人結婚,跑這裏來搶自己弟弟的老婆,你


    這根本做的就是豬狗不如的事情……隻可惜,柳成君的話還沒有罵完就沒有機會罵出去了,因為阿勇已經迅速的把他控製住,柳成君原本就是文人,平時去健身房也就是鍛煉一下身體,根本就不會什麽武術,所以阿勇幾乎是一下子就把他給


    控製住了。


    “禦爺,你先帶夏小姐走,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好了,下麵的司機我已經安排了。”


    阿勇用手控製住柳成君,然後對南宮禦恭恭敬敬的說。


    “嗯,不要對無關的人動手,這裏的事情要處理妥當。”


    南宮禦點點頭,隨即抱起夏雪瑤朝剛才上來的員工通道走去。


    龍庭禦園的小廣場上,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孤零零的身影一直站在這裏,目光一直望向前方,臉上全身淚痕斑斑。


    從中午12點到晚上20點,整整八個小時,她在這裏站了八個小時,可新郎南宮禦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中午12點之前,這小廣場上還聚集了三四百人,大家都稱讚她美麗漂亮,然後和她一起熱切的期待著婚禮的到來。


    然而,12點時,南宮禦沒有來,接著有人報告著,南宮禦不見了,禦園沒有人,龍庭沒有人,整個龍庭禦園都翻遍,可就是沒有他的身影。


    他手機關機,派人去找找不到人,公司,賭場,酒樓,但凡他平時去的地方,都沒有人,南宮禦憑空消失了。


    賓客們開始還很有耐心的陪著她在這小廣場上等著,可是,時間慢慢的流逝,賓客也慢慢的一個一個的走掉了。


    終於,到下午18點,最後的賓客都離開了,她還是站著這裏,站著香檳玫瑰和百合花包圍著的禮台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期待著他的出現。


    林瑞香發了好大的脾氣,派了好多人去找,偏就是找不到,打阿勇的電話,可就連阿勇的電話也都關機,明顯的是躲起來了。


    找不到南宮禦,林瑞香和南宮景也沒有辦法,早就讓人勸陳玉潔先迴房去,偏陳玉潔個性也倔強,硬是要等在這裏不走。


    “玉潔,咱們先迴來,禦兒他早晚會迴來的,迴來一定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林瑞香沒有辦法,隻能到禮台上拉陳玉潔。


    陳玉潔還想要堅持,堅持站在這裏,站到南宮禦迴來為止,可她瘦弱的體力已經支撐到了極限,終於,林瑞香拉她的一瞬間,她整個人暈倒過去了。


    “玉潔,玉潔…….來人啊……”


    林瑞香大聲的喊著,再慌亂的把陳玉潔的頭從禮台上扶起來,好好禮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陳玉潔的整個人暈倒下去也沒事。


    a市,一家私人醫院,高級豪華病房裏。


    靜謐的房間,病床上的女人胸前纏了繃帶,醫生說,她這一剪子幸虧插得不正,所以沒有傷及到心髒,否則就迴天無術了。


    沒有傷及到心髒不代表這傷就不重,其實依然很重,流了很多的血,送到醫院時,臉都成死灰白了,南宮禦自己都嚇得臉色慘白。


    經過整整四個小時的搶救,終於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了迴來,南宮禦一顆提到嗓子邊的心也才慢慢的落迴到心窩裏去。可手術後她一直昏迷不醒,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雙目緊閉,死灰白的臉上,一張小嘴緊緊的抿緊,挺翹的鼻子,小巧秀氣的臉頰,輕微的唿吸聲幾不可聞,隻有那吊瓶裏的藥水一滴一滴的有規律的清楚的


    低落下來。


    天上逐漸的暗了下來,窗外的街頭亮起來霓虹燈,遠處禦集團的頂樓上,探照燈轉動著不停的掃向a市的各個方向,隔著薄薄的紗窗,都能感覺得到。


    窗戶邊站著一個人,他的手裏捏著一隻煙,卻一隻不肯點上,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欣長的身材高大而有挺拔,看著窗外那閃爍的霓虹燈,中間還是把厚重的窗簾拉上,然後慢慢的轉迴頭來。


    濃黑的眉頭一直緊鎖著,漆黑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嘴角邊淤青的一片,此時紅腫肖了,不過那紫青色還是非常的明顯。


    他在這裏站了很久很久,表麵上看好像很鎮靜很冷靜,其實並非如此,他那冰冷幽深的眼底依然有著掙紮的跡象。


    中午12點時,他正在她和二弟舉行婚禮的新娘房裏,在這之前,他剛剛做了一件被人罵為畜生的事情。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是有心想要迴到龍庭禦園去,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須要把那倆人分開才行。


    在送她來醫院的途中,阿勇不止一次提醒他,手下的兄弟報告過來最新的消息,陳玉潔在婚禮的禮台上等他,讓他趕緊迴去結婚。


    當時他看著懷裏的她,一身朱紅色的旗袍新娘妝因為被血浸濕的原因,幾乎全部成了紫黑色,而她那調色盤一般的臉上,那再也睜不開的眼睛,讓他無論如何都不忍離去。


    她的手裏一直死死的捏著那把剪子,那把叫囂著要和他同歸於盡的剪子,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那捏緊剪子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辦開,然後把剪子取下來了。


    來到醫院,她在搶救室裏生死未卜,他肯定不能走,所以不管阿勇跟他說多少次玉潔在等他,他也還是一直堅持的做在手術室門外等著她脫離危險的小心。


    這一等就是四個多小時,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說她已經基本脫離了危險,現在就等她醒過來了。


    那時已經是下午17點多了,阿勇再一次來跟他說,龍庭禦園裏的賓客隻有幾個了,不過現在他如果要趕迴去,應該還是可以舉行婚禮的。


    他看著剛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她,一直死人般的沉睡著,於是他還是沒有走,理由很簡單,她沒有醒過來,他肯定不能離開。


    他不離開,所以要守在這裏,於是就一直站在窗前,腦海裏迴響著的是南宮軒的話,她懷了他的孩子,想要給他一個電話,母親不給她電話號碼,還讓人把她肚子裏的孩子踹掉。


    他搬了小凳子做在她的床邊,拉過她的手,冰冷著,她的臉已經被清洗幹淨,可看上去瘦弱得讓人心疼。


    兩年過去了,他一直以為她拿著他的500萬日子過得還挺好的,可誰知道,她居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這兩年來,她不僅做過狗仔,還兩次落到蔡振華的手裏,差點再次遭了蔡振華的毒手。


    她比以前越發的瘦了,在車上抱著她時,她身上那些骨骼都能咯著他的手。


    記憶中的她總是很倔強,很不願意屈服於他,第一晚,他找了兩個流浪漢,那時以為是蔡月琴,所以才那麽安排的。


    那一晚,她也曾用剪子頂住她的喉嚨威脅他,那一晚,其實他也是真的怕她一剪子把她自己刺穿的。


    時隔三年之後,她依然用了這樣的笨辦法,真的就用剪子把她自己刺穿,可,為什麽,他卻感覺到那剪子像是刺在自己身體內一樣,那麽痛,那麽痛?


    記憶裏的她一直都是倔強的,可也是可愛的,尤其是那次在去媽祖廟的車上,他還成和她來了車震門,那一次,也虧了她,才讓他成功的逃脫了母親威逼他和孟叢雲的關係。


    他雖然知道她一直忤逆他,可也知道她一向善良,雖然未曾愛過她,可也沒有討厭過她或者恨著她,即使最後玉潔醒了,他讓自己的母親讓她走,也還想著要給她500萬來著。


    阿勇看見拉上落到窗了,這才又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然後在他背後輕輕的喊了一聲:


    “禦爺。”


    “剛剛收到龍庭禦園裏的消息,陳小姐在禮台上等不到你,最後暈倒在禮台上,現在……”


    “醒過來沒有?”


    他迅速的切斷阿勇的話,並不想聽他繼續囉嗦下去。


    “已經醒過來了,”阿勇趕緊如實的迴答。


    “既然醒過來就沒事了,反正我現在趕迴去,這婚禮也還是趕不上了,”他苦笑了一下,然後掃了眼病床上還沉思未醒的女人,終於起身,悄悄的走出病房外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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