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這種事,你以前沒少做吧?”羅蘭原本滿腔冤屈,聽見這話,登時泄了氣。說到底他還是在背原主的鍋。但是他要讓金鳳期知道,他跟原主,是不一樣的!他是真心誠意地想要捧紅他,隻有金鳳期越快紅了,他才能越快解脫!他不在乎金鳳期的態度,但作為經紀人和藝人,他們是一個團隊,如果藝人對他沒有信任,還談什麽做好工作?第二天,劇組罕見沒有羅蘭的身影。張弛有點納悶,問金鳳期的助理:“你們羅哥呢?”陳鬆壓低聲音:“談工作去了。”張弛嗬嗬一笑,原本以為羅家大少爺進娛樂圈隻是玩票,沒想到還挺認真的。他看一眼場中,今天有一場吳淩小時候在福利院被領養的戲,找的是個可愛的小演員,拍了幾條,導演卻一直沒讓過,總說感覺差了點什麽。金鳳期拿著劇本,跟導演商量著什麽。導演不住點頭,又讓人把編劇找來。“這是要改劇本?”張弛走過去問道。“小改動。還是小金提出來的,這段吳淩被收養的戲太平了,可以適當改動。”導演跟張弛解釋,考慮到這個時候小吳淩已經有八歲左右,一般領養的夫妻不會願意領養這麽大的孩子,原本夫妻倆來到福利院,因為吳淩可愛而收養他的戲份就不是那麽合理了。於是這裏的戲份有了改動,原本夫妻倆打算收養另一個孩子,是小吳淩故意在夫妻倆的車前摔倒,被送入醫院後示弱賣乖,打動了夫妻倆,才讓他們更改了主意。吳淩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心機,也非常符合他的人設。張弛聽罷,稱讚金鳳期:“這麽一改,畫龍點睛了。小金有悟性!”金鳳期隻是微笑。羅蘭現在是羅?拚命三郎?蘭。身為一個經紀人,在圈內的人脈很重要,這幾天羅蘭趕場似的帶著吳秘書從一個酒桌喝到另一個酒桌,微信加了幾百號人,自我感覺收獲不小。金鳳期這天晚上剛迴酒店,就看見吳秘書和秘書助理兩人抬著個醉醺醺的男人過來。“他這是怎麽了?”金鳳期看向人事不省的羅蘭,最近羅蘭在找談工作他是知道的,可沒想到他喝成這樣。“喝醉了。”吳秘書劃卡,把羅蘭送進隔壁房間,放上床,又給他用涼水打濕毛巾擦了把臉。羅蘭臉上的酒氣散了一點,皺著眉頭,有些不適地睜開眼睛。吳秘書問道:“您還好嗎?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羅蘭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唉,醉成這樣……那個鳳期啊,我跟王助理先走了,你幫著照看下。”吳秘書帶著秘書助理跑路了,金鳳期蹲下身,看著羅蘭的臉。平心而論,這張臉十足的好看,即便沒有笑容,那冷冷淡淡的一瞥也足夠讓人為他赴湯蹈火。但金鳳期的心是不為所動的磐石,是暗無天日的深淵。他是瞎子是啞巴,不想傾訴,也無暇旁顧,隻知道不停地向前走。“金鳳期……”羅蘭帶著醉意叫他。金鳳期看著他。“你是不是討厭我?”金鳳期勾唇一笑,語氣中帶著一抹惡意:“你知道就好。”“嗬,很好。”羅蘭坐起來,臉頰醉成一抹紅:“我就喜歡你討厭我又無法擺脫我的樣子。”金鳳期昳麗的臉上現出一抹惱怒之色,很快被他壓了下去,轉而換成惡劣促狹的笑意。金鳳期靠近,柔聲道:“我也喜歡你喜歡我卻得不到我的樣子。”這套娃還沒完沒了了!“說這種話,你可別後悔。”羅蘭說著,坐起來開始脫衣服。金鳳期:“別脫了,無論你想給我看什麽,我都不感興趣……”羅蘭已經把外套扯開,從裏麵的口袋裏抽出一疊a4紙。他得意地把裝訂好的紙張丟在金鳳期麵前,搖晃著身體,像一條抓到了獵物興奮地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狗。“這個你也不感興趣嗎?”那是榴蓮衛視的節目通告合約,金鳳期要做的,僅僅是在乙方的位置上簽個字。金鳳期拿起合約,看了兩秒,問他:“所以你喝成這樣,就是為了這個?”“不僅僅是這個。”羅蘭中二病發作,鄭重其事地握住金鳳期的雙手,雙眼放光:“我在做的,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成為金牌經紀人,讓所有人都跪在我的腳下顫抖!金鳳期,現在向我道歉,本天選之子允許你和我一起登上榮耀王座!”羅蘭一隻手握拳放在胸前,雙眼發直,嘴角掛著傻笑。金鳳期伸出一根手指,豎在羅蘭眼前。然後輕輕地在他額頭上一點。羅蘭軟爛如泥,一推就倒,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金鳳期失笑,打量著羅蘭,靠近了,頗為得意地低聲道:“喂,你這家夥,是真的很喜歡我吧?”金鳳期眼中彎起一雙狡黠的泓光。那模樣,活像個蠱惑人類墮落的漂亮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