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機沒有再來。我一直守在沈放身邊,看著沈放一邊打著自己一邊滿麵流淚。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命特別好,竟然還有這等好兄弟跟隨自己。

    戰鬥一直打了兩天,我的嘴都裂了,還在不停地吼叫著。剛剛打下敵人又一輪的攻擊得到了短暫的休整。我靠在掩體上對身邊抱著槍閉目養神的沈放說:“小子,你迴去吧,不然容易殘廢。”

    沈放笑道:“死都不怕,殘廢算什麽啊?!”

    我說:“就怕死不了,反而殘廢著活著。”

    鐵虎這時候終於接到了談判的邀請。他一聽強壓住興奮的心情。長出了一口氣。他想去,但蕭遠河自動請命。他說:“我去,我這把老骨頭征戰沙場是不行了,這個戰功我要是不去爭取,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鐵虎對這位老先生還是非常放心的。他的心機不亞於自己分毫,甚至有過之。他走到蕭遠河麵前緊緊抱住老先生對著他耳朵小聲說:“隻要他們答應投降,我們可以做任何妥協。”

    蕭遠河點頭道:“放心,我有分寸。我明白此刻的形式。”

    他完全明白,如果再拖延半日,己方必定會被前後夾擊,隻能狼狽逃竄了。他一身便裝孤身走入敵軍營地。來到了川崎的營房。進去的時候被衛兵搜了身。他進去後見到川崎一拱手道:“你們肯談判實在是英明啊!”

    川崎說:“此話怎講?”

    蕭遠河道:“支援的貴軍已經被我軍合圍到三號高地正在垂死掙紮。我敢說不出半日便能殲滅。另外,我軍陳長捷的獨立師不出兩日日便到,清一色美式裝備。等我們的首長帶兵返迴的時候恐怕談判條件就會十分苛刻。而現在對你們無疑是有利的。”

    川崎絲毫不懷疑蕭遠河的話。因為日軍在附近的駐軍有多少他心裏有數,看到那些人頭估計也死了七七八八了。他說:“要我們投降可以。武器你們留下。我的人要離開,不能做你們的戰俘。”

    蕭遠河心說:你做我們的戰俘,我們也管不過來。心裏暗喜起來。轉念又想,如果答應太快也不是好事。如此處露出破綻他突然反悔將會功虧一簣。他說:“這樣恐怕不好吧。”

    “那就免談,我們就決一死戰,即便你們獲勝,也會損傷元氣吧。”川崎說。

    他其實是急於求和的。他很想帶著弟兄們立即迴國,哪怕上軍事法庭也不願被圍困此地。蕭遠河無疑看出了他的急切。說:“這需要我迴去和首長商量下。”

    川崎說:“好吧,我等你消息。”

    蕭遠河迴來和鐵虎一說,鐵虎心裏的石頭一下落了地。說:“蕭老,馬上迴去告訴他們可以。以防遲則生變。”

    他又聽到了山口密集的槍聲,知道日軍那邊又開始猛攻了。蕭遠河沒做半分停留立即返迴了敵營。他進去笑著說:“恭喜啊!首長同意了您的請求。但他要求你們立即開門投降。”

    走出營區,他立即下達了解除武裝的命令,打開了營區的大門。鐵虎立即派了一支50人小隊進了敵營控製了個個重要火力點後,迅速帶領大軍進入。敵軍已經開始繳槍了。鐵虎知道,隻要繳了槍就再也沒有鬥誌了。鬥誌在戰鬥中是決定成敗最關鍵的因素。於是他徹底放下心來控製了所有的火力點後。他立即整合部隊,董煜也是忙著布置後援我的任務。隻用了兩個小時,大部隊便直奔城外而去。

    此時的我打得異常艱苦。兩天一夜的戰鬥已經讓戰士們筋疲力盡。死傷也是慘重的。敵人又是一波強火力的衝鋒。我喊道:“媽的!快頂不住了。”

    沈放說:“隊長,必須堅持。我們是背水一戰啊!”

    正當戰爭打到最艱巨的時候,後麵突然發出了震天的吼聲。遍野的援軍及時地趕到了。我一下來了精神。這吼叫聲對鬼子全體官兵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這證明著埠陽城已經淪陷了。那麽自己這次來援便是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他們開始撤退了。我們跳出掩體盡情地歡唿著,跳躍著。紛紛摘下鋼盔拋向了天空。都哭了,這是我們打過的最艱苦最激烈的一仗。我看著遠方,心說,陳長捷,這是我千辛萬苦,費盡心機給你的一份大禮啊!你追不到我也能交差了。

    來之不易的勝利讓所有人都歡騰了,就連沈放都忘記了疼痛露著笑臉。趙一凡和沈放的受傷讓我心痛不已。我去看望的時候不論真假擠出了不少的眼淚。王狗子突然跑了進來,趴在趙一凡耳朵邊上說:“我姐來看你了!”

    趙一凡一聽蹭地一下坐了起來,伸著脖子往外瞅著。就見小白菜握著雙手站在門外笑眯眯地看著他。他急忙下床迎接,一條腿吃不上力趴在了地上,隨後立即掙紮了起來拐了拐了地走了出去。他出去後就看著小白菜傻笑,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們打勝仗了就來看看。”她低著頭說,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般羞澀。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了兩個雞蛋裝到了他的口袋裏。

    趙一凡掏出來笑著,笑呀,笑呀。然後問:“你們這裏流行送雞蛋?”

    “我想送菠菜,不過讓我賣光了。”小白菜幽默地說。

    趙一凡一聽頓時心花怒放起來。大膽地拉著她的手說:“走,走,咱們去屋裏說。”我坐在一旁哈哈笑著說:“王玲就是靈丹妙藥啊!你一來這小子一下會走了。”

    小白菜一聽羞得低下了頭。

    我出來後去了沈放的屋子裏,他是真正傷了骨頭,說啥也起不來了。我進去的時候他往上蹭了幾下身體。我趕忙伸手說:“別動別動。”

    沈放說:“這一仗打得真過癮。”

    我說:“好險啊!要是鐵虎再不來,我們恐怕就被攻破了。”

    沈放說:“恩,富貴險中求。現在我們總算有了城了。”

    韻書這時候已經走了兩天了,我看看天空,陽光燦爛,白雲縱橫。估計她和川島芳子正在路上呢。兩個人誰也不開口,時刻提防著對方。韻書去送川島芳子我還是放心的,這個女人是川島芳子算計不了的。她此刻的心機城府已經深似海了。

    小白菜來的時候王大山就看見她了。當王大山想去搭話的時候發現王狗子帶著她直接走向趙一凡的屋子去了。心裏大概也就明白小白菜的心思了。在心裏不停地咒罵趙一凡這個小白臉不是東西,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卻搶老子的妞兒。他走到趙一凡的營房外,想聽聽裏邊在說些什麽。停了一會兒聽不清,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

    他大大咧咧搬個板凳就坐在了床前。他進來讓趙一凡和小白菜都愣了一下。趙一凡說:“你怎麽來了?”

    “小子,老子救了你的命。你還問我怎麽來了。”王大山說。

    趙一凡說:“謝謝!你可以出去了。”

    小白菜一聽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王大山看看他,站起來用手一指道:“早晚整死你!你小子等著,你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去你大爺的,別在這裏礙眼。”

    王大山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過去拉起小白菜就說:“你咋就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呢?你看看我,我比他好七八倍呢。你重新考慮一下。”

    趙一凡一聽不幹了,一下站了起來,拐了著就去拽他拉著小白菜的手,說:“放開,你還想強取豪奪咋的?她喜歡誰是她的權利,你這樣就是流氓你知道嗎?”

    王大山放開後,歎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臨出門還不忘迴身用手指著趙一凡說:“我救了你的命,你搶老子的妞兒。你就不覺得無地自容?你就不慚愧?麻辣隔壁的!”又說:“你小子給我等著,早晚整死你。早晚的事兒。”

    趙一凡看他走遠了,朝著他喊了一句:“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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