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李香蘭此刻應該翹首以盼呢。我不得不把車開得很快,爭取讓她的心早一刻平靜下來。當我把車停在她院子裏的時候,她奔跑了出來,就像個瘋子一樣開始和我熱吻。我不明白,我們什麽時候熟悉到了這種程度。

    我隻能提醒她這是在外邊呢,她拉著我走進了屋子,然後走進了臥室。她對我說:“你知道嗎?我快瘋掉了,我無法停止對你的思念。你就像個鑽進我腦子裏的惡魔令我難以承受。我快死了。”

    我說:“我也是一直想著你,隻是我不會像你那樣用形象的比喻來形容。”

    “你不用形容,我懂。你有你的大事情,我其實已經幹擾了你了。”

    “我有什麽大事情?”我無意識地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隻要知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就夠了。女人呐!不要什麽都知道,那才能活得簡單真實一些。你說呢?”

    她點了煙遞給我,上邊還是有著她唇膏的味道。我抽了一口,然後把香煙夾在手裏走到了窗戶前,她跟了過去抱著我的後背。

    她不是傻,她很聰明。她有著別的女人沒有的大智慧。她一定看出了什麽,隻是不願意去深究原委而已。我突然覺得震撼的同時感覺到了自己渺小。在她麵前,我是那麽的無知。伸手一拉窗簾,然後轉過身抱著她說:“你身體好些了嗎?”

    她說:“我沒事的。吃了你買的藥我就好多了。隻是……”

    “隻是怎麽了?”

    “隻是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我那個來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把手插進她的頭發說:“沒關係,我來也不是要你陪我的。”

    “你不想嗎?”她抬起頭看著我。

    “不想。”我說。

    其實,不想是孫子。

    但是這迴答是錯誤的。她立即低下頭不再看我,然後說:“你怎麽會想我呢?”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其實我配不上你的。我身子髒!”她說。

    “你別亂說了,我不是嫌棄你這個。”

    “那你嫌棄我什麽呢?”她又抬起頭。

    “我什麽也不嫌棄。”

    “那你怎麽不想?”

    我告訴她說:“我說亂套了。”

    “我知道,我故意的逗你呢。”

    “你太調皮了。”

    她咯咯一笑,做了個鬼臉。但是我感覺得到,她很不自然。雖然我不在意她的過去那些破逼事兒,但她自己還是難以釋懷的。我們開始接吻,一直親得嘴唇發白才善罷甘休,她告訴我,她很難受,要不別管了。我問不管啥。她紅著臉喘著氣說:“你說不管啥?”

    我說,不管不行,不能為了一時之樂耽誤了以後的長久快樂。她讚同。

    最後我告訴她:“我比你還他媽的難受呢。”

    “那麽我們不要想那個了。”

    我說:“嗯,我們說別的。”

    她坐在床沿上,我躺在她的懷裏讓她抱著。她開始摸我的臉,摸我的鼻子、眼睛、耳朵、嘴。“芳子呢?”她突然問道。

    “你惦記她?”我問。

    “我就是問問,不知道說什麽好,隨便找個話題。”她說,“我惦記她什麽啊!她是她,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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