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更廣的涵義,我也沒意見。唉,怎麽找了個非洲空運過來的色女當老婆……”

    嘿嘿,和方予可日行一鬥完畢後,我樂不可支地跟在他後麵小跑步追上去。

    軍訓結束的那天,很多同學拉著教官的手,跟教官依依惜別。我卻想高唱翻身農奴得解放,這麽熱的天我都好幾天沒洗上澡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成山頂洞人了。我象征性地握了握教官的手,跟他很嗨皮地說:“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軍訓基地握上衝鋒槍啊。不想握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教官以後要努力從這裏出去,迴歸正常部隊,早日握槍哈——”說完我還正兒八經地敬了個禮,高聲說:“我宣布,我今天很高興。”

    坐在迴學校的大巴上,我這心啊就像是刑滿釋放的犯人一樣,對所有自由的物體天上飛的鳥啊水裏遊的魚啊都產生了親切感。朱莉受不了我隨時準備仰天長嘯的樣子,說:“看你這樣,別人都以為教官怎麽虐待你了呢。你說你幹嘛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哪~~中國足球隊在世界杯上進球,球迷都沒有你一半癲狂的。”

    我湊近她耳朵:“這半個月軍訓,我和方予可就見了兩麵,和茹庭倒是天天見,你要是我,你能受得住?”

    “合著你這是思春哪?”

    “還好還好,我就是想去看看方予可校外租的房子髒了沒有,需不需要打掃,一個人住寂不寂寞,兩個人住是不是就剛剛好……”

    “打住打住。你把他家當春宮呢。”

    “嘖嘖,沒品位,太低俗。我明明把它當home,home知道不?”我眼睛冒著一個一個粉紅色的泡泡。

    “唉,你別激動了。你現在曬得跟難民一樣,看難民發春實在是挑戰我的底線。你再說幾句,我就跳車了。還有啊,你家方予可不會同意你搬過去的。”

    “為啥?!”我質問。

    “他這是保護未成年人呢。誰跟你似的饑渴。我看方予可這麽悶騷,不到畢業是不會碰你的。別人不好說,就你現在這樣,脫了衣服跟燒焦的木頭一樣,吃你跟吃沒扒開土的叫花雞一樣。哪個男的會有興趣?”

    迴到學校,我便以百米速度衝刺到澡堂。以前洗澡時,特鄙視霸著花灑搓半天泥的人;而這次我跟準備在澡堂住下一樣,把全身都搓紅了,恨不得把身上的黑漆當黑皮蛻了才善罷甘休。

    到宿舍接到方予可的電話,讓我晚上一塊兒吃飯,還神秘兮兮地叮囑我穿正式點。我剛想追

    問點什麽,他就把我電話掛了。

    鑒於平生都沒有一套正式一點的衣服,唯一一套正式的衣服便是軍裝,因長久不洗不換,浸滿了汗漬和泥土,實在不好意思送給希望工程,已經被我無情拋棄於軍訓基地了。我在櫃子裏翻了很久,才找到一件很正式的t恤,正麵書正楷“博雅”,背麵書隸體“北京大學”,這還是我第一天進北大時買的,因為過於正統,平時沒敢穿,跟新的一樣;下身就比較為難了,除了牛仔褲還是牛仔褲,隻有破不破洞有沒有絲絮的區別,有感於最近晚上悶熱無比,精心挑選,最後敲定五分褲。鞋就不用說了——永遠的板鞋嘛。

    下了樓,第一時間卻沒有認出方予可來。因為眼前的方予可上身穿淺色條紋襯衫,下身著黑色筆挺西褲,要是再打個領結,今天就可以直接拉去禮堂準備結婚了。我疑惑地走近,好奇地打量他:“真是衣冠楚楚的衣冠禽獸啊!”

    方予可拍了拍我的頭:“又亂說話。”

    我嘿嘿的笑:“今天什麽日子啊?”

    方予可不迴答,隻是掃射了一眼我的穿著:“不是讓你穿正式一點嗎?”

    我拍了拍身上的t恤:“這是我參加開業典禮的正裝,見過許智宏校長,開過光的,還不夠正式?”

    方予可也不惱,牽起我的手往學校外麵走。

    方予可的手很長很骨感,指甲跟一個個小圓包似的飽滿紅潤又幹淨。被這樣的手牽著,我的心就撲通撲通地抽了,直到跟著他走到他校外租的房子樓下——我的心就跟裝了6缸的奧迪一樣奔騰起來了。哎呀我的媽呀,這也太日進千裏了,人家還沒來得及買豹紋內衣的說……

    我害羞地低著頭走進方予可校外的家。客廳裏一盞橘黃的落地燈溫柔地照亮四周,音箱裏傳來諾拉瓊斯懶洋洋的**爵士《don’tknowwhy》,桌上一朵露水玫瑰曖昧又熱情地開放。

    一切都散發著jq或者qj的味道。

    我不禁替茱莉扼腕。枉在情場奮鬥這麽多年,還是小看了方予可的色心看輕了周林林的魅力啊。即便我在煙囪裏再爬個幾圈,黑成烏鴉黑成山豬,照樣光芒四射、無人能擋!

    我扭捏地拉開椅子坐下,輕啟紅唇:“這個……前戲的安排還是可以的。”

    方予可剛開始還迷糊了一下,過了幾秒後忽然吃吃地笑起來:“那當然,我從懂事成年後就盼著今天了。”

    我更加難為情了。沒想到方予

    可雖然出身書香門第,說話照樣open啊。說話都不帶拐彎的,再忍受不了,也不能說得這麽紅果果啊。比如說“日日思春不見春,當負左手當負精”之類的就含蓄很多。(插花:啊……我居然寫出了這麽下流的打油詩……掩麵中)

    我嘿嘿地yin笑:“紅酒嘞?”

    “紅酒?”方予可愣了愣。

    “就是那種高腳杯,放點紅酒晃一晃,一喝就暈,二喝就那什麽的那種。”見方予可吃驚的樣子,我急不可耐地解釋。

    “哦,我可不想你再喝醉了。上次你喝醉,沒把我折騰死。”方予可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哎呀,折騰折騰就習慣了嘛。喝果汁多沒勁啊。喝幾噸果汁也喝不到那個境界。人生要盡歡,及時行樂嘛。”我辯解並企圖說服他。

    “我警告你啊,以後別喝酒。姑娘家家的喝酒跟喝水似的怎麽行?上次你喝醉了,差點毀了我名節。”方予可眼裏透出寒光。

    “你不是說名節被我毀得差不多了嗎?再說你以為今天晚上孤男寡女,**……”我越說眼睛越飄渺,望向窗外黑暗的盡頭,嘴邊露出一抹邪笑。

    “周林林!”方予可狠狠地拍了我腦袋瓜。

    “哎呦!”我忍不住抱著腦袋喊疼。靠,玩□也不用打得這麽狠。

    “你說你這腦子平時都用在正道上行吧。你對你自己不負責,我還想對自己負責呢。怎麽跟見了腥的餓狼一樣呢。”

    “喂喂喂。食色性也。你看古人也把色和性作為三分之二的重點來突出,可見多重要啊。他告訴我們,要色又要性,讓我們既要解放精神,又要解放**。聽古人的不會有錯就是。”

    “周林林,食色,性也的意思是,美食和美色是人類的本性追求,沒有你說三分之二的意思。等你考試什麽時候平均分在85以上了,你再來跟我討論解放**來。”

    “你的意思是上你的床之前,我還要讓北大把我上了?”我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我自己都汗涔涔了。我事先和朱莉老開玩笑,我超常發揮上北大,北大失常發揮上了我。所以麵對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比如平均分85分以上,這一般隻有北大失常發揮才能碰上的,是可遇不可求的。說著說著把口頭禪也跟方予可交待了。

    “我真想知道,你的腦子構成和別人是不是不太一樣?以前至少還會蹩腳地裝,怎麽現在撒開花地放浪了呢。”方予可無奈地看了看我一眼,清澈

    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撅了撅嘴:“那你說,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方予可淡淡地笑:“十五年前的今天,你認識了當初小正太的我,和我同床共枕一個晚上,然後盛情邀請我做你的丈夫。”

    我把嘴巴張成老大,久久合不上。莫非我小時候就已經如此露骨開放?goodjob!

    方予可接著說:“我是個一諾千金的人,當時候既然答應你了,我就不會反悔的。但是你自己說過的話這麽快忘記可不行。人要講究誠信,知不知道?”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方予可的黑發乖順地貼在前額上,晚風吹過,黑發輕輕擺動。我站起來靠近他,輕輕撥動他的頭發,又扯了扯他的臉頰:“本姑娘說話從來不算數,但是看著你這麽癡情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堅持堅持吧。你說你是不是很早就留意我啦?哈哈……”說完我就叉腰狂笑。

    方予可抱拳看著我:“是,便宜你了。時間場景一換,我也許都不會留意你的。你這人靠運氣活到現在,中的最大獎就是我了。總之今天這次晚餐的意義就是要告訴你,珍惜好生活,不要老去留心烏七八糟的帥哥;還有就是好好學習,等你平均分過85,我就同意你出來住。在這之前,我會去拜訪伯父伯母,你也見一下我爸媽。”

    “不行,75就差不多了。”我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還價。

    “85是起步價,少一分都不行。”

    “那我要是考了85,你父母不喜歡我,我是不是還是要被駁迴啊?”

    “我父母不喜歡你是肯定的。誰讓我做這麽大的虧本買賣……”方予可狡黠地笑。

    “誰說的,想我周林林乖巧伶俐,尊老愛幼,三從四德,集所有良家婦女之大成,為眾多婆婆們的首選媳婦,公公們的夢中女郎!”

    方予可樂不可支地看著我:“你把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學習上,我保證你能超過我。”

    50這是一場正兒八經的別扭(一)

    為此,我製定了一個強有力的計劃。

    1.每天早晨讓方予可給我買早飯,然後打我電話讓我起床,開始讀德語;鑒於他聽不懂德語,說服他選德語為第二外語,這樣可以在公共場合說德語情話。

    2.選修課要求方予可選修我的學科,這樣他能幫我補習,抄筆記,記錄考試要點。

    3.睡覺之前,讓他在電話裏給我念一

    段英語情書,以提高英語能力。

    總體下來,我相信,我的成績會有一個質的飛躍。順便我還能達到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方予可堅持不下來,我便有理由為我的85分說情,到時候砍到75分應該不成問題了。

    萬沒想到,方予可堅持得和二十四孝兒子般晨鍾暮鼓,每天早晨七點半必打電話叫醒我,晚上十點半用英式英語讀一段情書,除了自己選修的課以外,我選什麽課,他也另外跟選。他還輔修德語,照樣學得有模有樣。眼看學期已經過了大半,方予可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了所有的事;相比之下,我起床後,一拿起德語書,就又再度昏昏入睡,方予可念的情書我聽得半懂不懂,估計他的口語倒是提高了不少。選修課所有心思全花在坐我身邊的人去了,哪有心思好好看書。唉,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等我畢業了,我還不是站在原點嗎?

    有時候我和方予可在上自習時,我會看著他發呆。比如他看書時專注的神情,比如他額上隨意的淩亂的碎發,比如他寬厚的肩膀,比如陽光灑在他身上鍍出的金色光芒。每次在這個時候我都覺得不真實。因為我的臉上的痘痘持續泛濫,脂肪持續堆積,怎麽看都要從“看著順眼”的標準下跌到“慘不忍睹”的地步。甚至我都替方予可扼腕歎息,怎麽著也得替下一代的基因著想一下啊。

    和方予可在一起產生的煩惱,除了自卑自慚以外,還有方予可的粉絲團。以前和方予可做普通朋友的時候沒發現他的魅力有多強,現在才知道這小子的異性緣強到爆棚。某次我人品出現問題,郵箱無法正常登陸,借方予可郵箱時,發現裏麵是一堆未讀取的情書。尤其是在實踐結束後,母校的高中師妹們,假借學習之名,發來的郵件都是紅果果的表白,那水平比我當初給小西的高多了。而且內容豐富,形式新穎,從梨花體到文言文,不一而足。看著方予可麵無表情地刪除郵件,我都聽見了一地破碎的玻璃心。而方予可說:“不喜歡年紀小的,有代溝。”我當時驚訝得不行,原來方予可是重口味,於是我色迷迷地要求看看他的a片裏是不是都是家庭主婦熟女係列,被方予可狠狠地敲了腦袋。但是,在接下去的無數天,我一看見方予可,便想到被貴婦包養的小白臉;而方予可無法忍受我怪異的眼神,最終將成績從85分調整到90分做懲罰,以防止我胡思亂想,好讓我靜下心來看書。

    我實在無法理解方予可對我學習的關注程度,尤其是對英語口語的關心程度,每每忍不住問他的時候,他便一句“我喜歡說英語說得好,

    讀書讀得好的人”,讓我鬱結而死。我的英語口語也隻停留在“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這個階段中,要讓我瞬間流利地說“今天食堂師傅真不錯,紅燒肉肥瘦剛好,油而不膩,分量夠足”之類的英語,委實為難了我。我第一次發自肺腑地希望祖國足夠強大,在全世界開遍“新西方”,讓全球人民學習漢語,再讓他們考個中文托福,雅思啥的,有本事讓他們用中文感歎一下紅燒肉,讓他們來受受我的苦。哼。

    聽著“英語口語500句”,我糾結地坐在床上,問朱莉:“朱莉啊,你說按我現在的成績下去,期末能考多少?”

    朱莉敷著麵膜,跟一白臉吸血鬼一樣躺倒床上,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說:“幹嘛,你什麽時候關注成績了?反正努努力別掛科唄。去年你不是每門課都過了嗎?你看我們老師多厚道。”

    “那你說,老師會厚道到讓我考90分嗎?”我抱著枕頭巴巴地看著他。

    朱莉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你什麽時候這麽上進了?你人生不就是追求及格嗎?跟方予可在一起,段數都上了啊。”

    我癟了癟嘴:“我這輩子就是由可怕的分數組成的。現在方予可拿90分作為我搬出去的條件逼我呢……”

    “你說你怎麽這麽沒出息?我們仨就這麽不招人待見,讓你想搬出去啊。我看你被吃得死死的。見色忘友的家夥,到時候你可別找我們哭。”朱莉張牙舞爪地說。

    我嘿嘿地傻笑:“哎呀,我這不是給你空張床出來讓你們可以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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