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金燕子迴到金山後把四個待女打發迴“雅心別墅”便直奔“天外天”。
平日裏金燕子一直與西門雁住在“雅心別墅”,隻是每隔幾天會去“天外天”看望她的父親。這不是說她們父女的感情不好,隻是因為金燕子並不參與金山的事務,也就與她的父親沒有什麽話可談。畢竟她這個年齡正是好動貪玩的時候,所以金燕子更多的時間是在外麵玩。這幾日因為五色玫瑰的采摘以及辛冷的出現,金燕子一直沒有去“天外天”看望她的父親。今天雖然夜已經深了,她還是一定要迴去一趟。
從逍遙樓到“天外天”共有三道關卡,分別由戰春雷、歐陽獨與鐵雲把守。那一夜龍欣欣能夠直闖“天外天”是因為戰春雷與歐陽獨都在外,但是她也隻是闖到了鐵雲的轄區而沒有進入“天外天”。今夜三大護法都在,外人根本不可能闖進去。但是金燕子卻可以直上“天外天”,就算戰春雷與歐陽獨也不會過問。當然他們的手下也隻能向金大小姐問好,而不敢多說一句話。
所以金燕子很快就到了鐵雲的防區——白雲山莊。白雲山莊的大門是從來不關的,因為它直通“天外天”,金燕子若是迴家便不用驚動鐵雲。當然別人要想穿過這條通道那就不容易了。平日裏會有兩個護衛守在門前,向金大小姐問好。但是今天站在門前的卻是“金剛掌”鐵雲。
看到金燕子迴來,鐵雲哈哈一笑,招唿一聲:“燕子迴來啦。”
金燕子趕緊迴應:“鐵伯伯好,我想去看看我爹。”
“有事兒嗎?金爺應該已經休息了。”
“不要緊,我爹不會計較。”
“燕子,你找你爹可是為了辛冷的事?”
“是啊,我想讓我爹不要為難辛大哥。”
“如果是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去了。因為金爺已經讓我全權處理。隻要你能讓辛冷為你爹效力,我自然不會為難他。”
“真的嗎?我想辛大哥會聽我的。我先替他謝謝鐵伯伯了。”
“那麽燕子你就先迴去吧。”
“我已經好幾天沒來看望我爹了,今天已經走到這了,我就進去看一看。”
金燕子絕不是一個呆板的人,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比許多人高。所以現在鐵雲也無法阻止她了,畢竟人家是父女。
於是金燕子高高興興地向裏走去,很快就進了“天外天”。
金爺並沒有休息,他看到女兒來了,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知道鐵雲擋不住你。”
金燕子開門見山地說:“爹爹,你不要為難辛大哥好不好?”
“小丫頭,都開始稱唿辛大哥了,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嗎。”
金燕子臉一紅,並沒有反駁,而是接著說:“辛大哥不會與你作對的,他隻是護著思鄉樓,幫助花姐姐。”
金爺哈哈一笑,“不與我作對當然好了,而且我還會招他做個上門女婿。”
這迴金燕子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嬌嗔一聲說道:“爹爹,你不要跟女兒開玩笑了,讓人家多不好意思啊。”雖然金燕子這樣說,但是金爺能夠看出女兒心裏是很甜的。
如果這樣發展下去,那將是一個多麽美好的結局啊。
隻是金爺卻突然嚴肅地說:“你知道辛冷是什麽人嗎?”
金燕子沒想到父親會這樣問,有些愕然地說:“他的武功很高,好像是從中原來的。”
金爺明白女兒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要讓女兒明明白白地選擇,於是接著說:“他就是李玉明。”
“哪個李玉明?”金燕子一驚,隨口問了出來。
“中原快劍李玉明,中原王的義弟,那個幫助中原王統一神州大地的李玉明。”
“啊,真的是他。”金燕子既驚又喜,自己的心上人果然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是那種天地下唯一的人物。
金爺看出了女兒的心態,所以他接下來的話就說得簡單直接,以便能夠讓女兒迅速明白。
“中原王已經起兵要蕩平關外五國,李玉明必然幫他。”
“這也沒什麽不好啊。”金燕子反而覺得李玉明若是不幫中原王便不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可是神州戰事剛結束不久,中原王沒有軍資,他必然打我金山的主意。李玉明就是他的前哨。”
“不可能,辛大哥不會這樣做的。”金燕子並沒有因為知道了辛冷的身份而把稱唿改過來。
“中原王已經派人來了,相信他們也已經找到了李玉明。所以李玉明已經沒有選擇。”
“那麽我們就借錢給中原王,好嗎?”金燕子即使聰明絕頂,也還是不明白“政治不是如此簡單的”。
“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何況我也不想改變現在的局麵。再者說,我也不怕中原王。”金爺在說這句話時那種淩駕一切之上的霸氣突顯了出來。
金燕子還想說什麽,金爺卻製止了她。
“我已經把這件事交給鐵雲去辦,如果李玉明能為我所用,那最好。否則鐵雲還有私仇要跟他算。你就不要管了,今夜就在家裏住下吧。”
“我不陪你了,爹爹。我還有點事想找我師傅,我先走了。”
金燕子說走就走,金爺也攔不住她。老人隻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金山一夜無事,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來時,逍遙樓便開始了迎接貴客的準備。
思鄉樓的早晨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昨天的打鬥也沒有讓這裏的客人放在心上。因為金爺既然要宴請花弄影,那就說明從今天起思鄉樓在和縣的地位將更上一層樓。隻是這些江湖人士並不知道這次的宴會絕不亞於鴻門宴。
早晨辛冷醒來,小龍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洗漱用品,而且給他準備了一套衣服。畢竟今天是要去會見金爺,辛冷也不能穿得太隨便。
那是一套天藍色的長衫,胸前用金線繡了幾朵蘭花,腰帶是淡黃色的,上麵繡了朵朵白雲,同時在床前還放了一雙紫色的靴子。辛冷把這一切穿戴整齊,居然非常合身。所以當小龍再進來時,辛冷對此表示感謝。可是小龍說這是花老板的吩咐,自己並不居功。
當辛冷走進思鄉樓的時候,早起的客人都驚呆了。要知道辛冷本身就是一個很英俊的人,現在又精心打扮,自然榮光煥發。
我們經常會說一個人的外再美不如內在美,但是也不會否認有的人確實擁有美麗的外表。隻是有時由於缺少內在的素養使這種外表給人的感覺並不美好。但是辛冷是一個有著極高才學,而且經驗豐富又能夠洞徹人情事故的人,所以加上俊美的外表,他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隻是在思鄉樓的這一段時間辛冷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一切,故意讓別人覺得他很平常,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隱瞞,也就把自己的英氣迫發出來。思鄉樓的客人都被這種氣息震住了,一時間鴉雀無聲。等到眾人認出是辛冷的時候才紛紛與他打招唿。
辛冷一邊迴禮一邊走上了三樓,因為花弄影與龍欣欣在那裏等著他。
龍欣欣與花弄影見到辛冷時感覺就像迴到了昨夜那一刻,那一刻辛冷表演著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愛心之劍。現在兩個女人感覺辛冷與舞劍時的形象完全一致,讓人怦然心動。辛冷並沒有收斂。你可以說女為悅己者榮,當然也可以明白男人為了獲得女人的欣賞而刻意表現的心態。但是辛冷絕非出自這種目的,因為他要代替花弄影去逍遙樓,所以就要讓所有人認為他是一個佩得上這種身份的人。
小龍把早飯端進“靜心閣”後被辛冷留了下來,幾個人共進早餐,邊吃邊聊。辛冷囑咐了小龍一些事,雖然花弄影不太明白,但是她也沒有過問。而龍欣欣更是毫不在意,好像今天的逍遙樓一行隻是一次遊玩。
當幾人下樓來到院中時,其他客人還以為他們要去赴約,紛紛前來送行。於是花弄影正式宣布了辛冷的身份,從今天起辛冷就是思鄉樓的大管家,他可以代表思鄉樓的一切。今天就是他代替自己赴約。而自己將在思鄉樓等著他迴來共同慶祝,並且今天所有的人都將免費品嚐思鄉樓的美酒佳肴。
所有的客人一片歡欣鼓舞。就在這種氣氛中辛冷與龍欣欣辭別大家上馬離去。
先不說思鄉樓如何熱鬧,隻說辛冷與龍欣欣騎馬直奔金山。
一路上辛冷並沒有什麽話要說,好像她在故意避開龍欣欣。反而是龍欣欣開口打破了沉默。
龍欣欣的話直接而簡單。
“李公子一定見過西門姐姐了,隻是不知你是否願意幫我呢?”
辛冷知道在龍欣欣麵前根本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所以也不迴避:“西門已經與我說過,隻是我不知道你有什麽大事需要我幫忙,難道與今天的逍遙樓之行有關?”
“有關,而且是極大的關係,事關金爺。如果你現在放棄還可以。”
“我不會放棄的,雖然西門沒有讓我非幫你不可,但是她既然說了,我就會幫到底。”
“不可以的,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希望你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幫我,否則你會後悔也會傷害到你不想傷的人。”看來龍欣欣不想強求。
辛冷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麽重大的事居然讓龍欣欣與西門雁都那麽嚴肅,隻是今天他也不能多想,因為他要應對接下來發生的每一件事,所以他對龍欣欣說:“好吧,那就今天之後我再答複你。”
剩下的時間兩人不再說什麽,隻是不斷催馬前進。兩匹馬都是好馬,速度很快也很穩。所以兩人沒有感覺什麽疲勞就到了金山腳下。
金山南麵是丁盛的轄區,所以遠遠地辛冷就看到丁盛站在那裏。
辛冷與龍欣欣下馬與丁盛打招唿,但是丁盛卻沒多客氣,而是直接說明:“辛兄這趟逍遙樓之行絕不容易,我為金爺效力也不便幫你,隻能靠你自己了。當然了,若是辛兄能為金爺效力,我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了。”
“謝謝丁兄好意,我自有分寸。還要煩請丁兄引路了。”
“我可沒有那個權力,我還需要過一會兒才能去逍遙樓。這裏早就有人等著你了。”丁盛的話音剛落,唐飛就閃了出來。他衝辛冷一抱拳,說道:“辛大俠大架光臨,我唐飛代為引路。當然我可不配迎客,逍遙樓前歐陽護法專程等候。”
唐飛說完便請辛冷與龍欣欣上馬,然後他親自為辛冷執韁前行。辛冷這次也見識到了唐飛的功夫,不禁深深佩服。因為唐飛手執馬韁居然能與這兩匹快馬保持同樣的速度,而且並沒有表現出氣力不足。
在唐飛的引領下,辛冷與龍欣欣離開丁盛的“南山別院”直朝逍遙樓馳去。這裏離逍遙樓已經很近了,能夠遠遠看到逍遙樓高大宏偉的樓群。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逍遙樓前。這是辛冷第一次來逍遙樓,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欣賞逍遙樓,那種感覺與在遠處時又不一樣了。
嚴格說逍遙樓並不是一座樓,而是依金山山角建成的一處娛樂活動場所。它由大大小小百多處建築組成,也許除了皇宮內院再也不會有第二處會如此氣派。辛冷不是沒有見過世麵,但是現在他也不得不佩服金爺的財富以及逍遙樓的優美布局。
金山並不是一座很高的山,但是卻是麵積極大的群山集合。金山不高,但是卻極險峻,到處是怪石嶙峋,並且極少通道。而逍遙樓所處的位置恰恰扼住了金山的入口,如果不從這裏進去,其他地方都無路可走。
當年金爺花錢請名工巧匠依金山的山勢在金山的入口處修建了逍遙樓,既是為了給來金山的武林豪客以及金山的幫眾提供一個娛樂場所,也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守住金山的大門。
金山的山角下並不開闊,但是這些名工巧匠們卻能夠順著地勢、山勢將大大小小的建築錯落有致的擺開,絲毫不會擁擠,而又正好擋住了進入金山的每一條通道。在這些建築之間既有天然的山石也有人工的池塘,涼亭、長廊、花園、草地應有盡有。
辛冷一眼就能看出,若是不經過正中的那座逍遙樓便不可能進入金山。而且遠遠看去還能看到順著金山向上還有兩處建築正好擋住了登山的要道,山頂上雖然在樹林與山石的掩映下不容易看清,但是辛冷還是從部分露出的屋角院牆判斷出那裏也有一處不小的建築。辛冷明白那裏應該就是“天外天”。
此時辛冷已經到了逍遙樓的巨大牌坊之下,穿過牌坊有一條道路直通正中最大的那座建築。當然這條路又叉出去許多小路,連接著其他的建築,這些建築彼此連接,但是卻沒有統一的外牆。也許在建築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考慮到不需要建什麽圍牆,因為最外邊有“南山別院”,已經完全可以作為第一道防線。這裏隻需要作為娛樂場所,並且守住金山入口就可以了。
辛冷穿過牌坊已經能夠看到正中最大的建築上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逍遙樓”。據說這三個大字是用千兩黃金打造,不含一點雜質。現在正有幾個人從那座逍遙樓裏走出,迎了過來。辛冷當然是懂禮貌的,即使對方是敵人,辛冷也會尊重他,所以在經過牌坊時,他就已經與龍欣欣下了馬。旁邊有人過來把馬牽走,唐飛就繼續引領他們向前走去。
遠遠走來的迎客人群中赫然就有歐陽獨,未等走近他便笑著打招唿:“辛大俠、龍女俠如約而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辛冷抱拳行禮,嘴裏說著“豈敢,豈敢”走了過去。但是龍欣欣卻沒有答理任何人,她隻是緊緊跟在辛冷旁邊。
幾人在相隔三步遠時停了下來,歐陽獨好像已經忘了昨天的不愉快,友好地表示:本該在山前相迎,隻是今天各路賓朋來了不少,他實在是分身乏術。辛冷也客氣了幾句,但是心裏卻是一驚: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江湖人來此,金爺到底有何目的?
接著歐陽獨側身請辛冷先行,辛冷謙讓了幾句,也就當先走去。但是他依然擋在龍欣欣的身前,讓她與歐陽獨保持一定距離。因為辛冷已經領教過,歐陽獨的波動拳能夠通過空氣傳遞,進而攻擊對手。而在來時龍欣欣的幾句話又讓辛冷不明白她到底與金爺有什麽衝突,所以辛冷就不得不防,他不能讓別人對龍欣欣突然下毒手,尤其是歐陽獨。若是龍欣欣擋不下他的波動拳,那麽自己今天來逍遙樓,就一切都白費了。
不管歐陽獨有沒有出手的打算,他都不可能出手了,因為他發現辛冷已經把所有的一切破綻都封死了,沒有給敵人任何機會。歐陽獨心中也暗暗一驚,這才知道李玉明的中原第一劍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逍遙樓前是一塊很大的空地,在這塊空地上有一個圓形的水池,池中養著各種顏色的鯉魚,水麵上漂著幾片荷葉,幾支含苞欲放的荷花伸出水麵,給這片空地平添了一點豔麗。
現在幾人正走到了水池邊,歐陽獨伸左手作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辛冷向右一繞就可到達逍遙樓前。辛冷也未在意,正要向右邁步,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歐陽獨做出請的動作後自然要收迴左手,但是在收迴時他的左手卻落在了水池的石沿上。這本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但是在歐陽獨做來就不普通了,他已經完全可以錯助這簡單的接觸發動波動拳了。
辛冷與龍欣欣正要越過魚池,突然間池中的魚像利箭一樣竄了出來,直朝眾人身上射去。而且其中為數眾多的是奔向龍欣欣。這種突然的變故導致所有的人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也許那些魚根本傷不到這裏的任何人,但是卻足可以讓每一個人當眾出醜。
龍欣欣的手已經握在了“龍吟”的劍柄上,隻要她拔出“龍吟”,就可以在一瞬間將這些魚斬在腳下。當然其他的武林豪客也紛紛做出反應,要在魚接觸身體之前躲開或者擋開。
隻是所有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就像被固定在木樁上,除了思維可以繼續,身體卻絲毫動不了。龍欣欣也是如此,因為辛冷的一隻手及時的握住了她要拔劍的手。
你會如何形容一種奇景呢?我想最完美的答案應該是:“那不是真的,那不可能是真的。”
現在所有的人都有這種感覺,當然不包括製造這種奇景的人。
魚可以在水中遊,這不稱奇。就像你們常說的: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
但是現在魚卻在空中遊。
隻見所有的衝出水池的五顏六色的鯉魚居然在空中搖頭擺尾的遊著,一條條轉過身遊到魚池上空,“撲通通”跳下水去。甚至那些隨著鯉魚一起濺起的水花也迴到了魚池中去,居然沒有一個人濕到衣服。
眾人一瞬間都被驚住了,誰也不知道要做什麽要說什麽。還是歐陽獨第一個反應過來,畢竟這場變故是他製造的。隻聽歐陽獨哈哈一笑,說道:“真是奇觀,今天這些魚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我還擔心驚了貴客,沒想到他們也察覺貴客來臨,居然用這種方式迎接。”
每一個人都能聽出歐陽獨在胡說八道,但是誰也不敢說個不字,所以那些一起出來迎客的人一個個都趕緊附和著說:“對,對,這些魚一定是在迎客。”
辛冷當然明白是歐陽獨在搞鬼,因為他在剛才發動自然道時已經感覺到了從魚身上傳來的強烈波動,但是辛冷並不想現在翻臉,所以也就沒說什麽。隻是龍欣欣可不答應了,她臉色一寒,衝歐陽獨說道:“我可不稀罕,若不是它們剛才退得快,我一劍把它們全切成魚片。”
“龍姑娘說的是,這都是我們逍遙樓管理不周,明天我就叫人把魚池拆掉。”歐陽獨隻能陪笑臉,因為剛才的較量他已經完全輸了,而且還不知道輸給了什麽武功。因為是他偷偷發起的挑戰,所以也沒法問辛冷剛才使用的是什麽招數。
辛冷及時把話接了過去,“那倒不必,你們看,現在這些魚不是已經安靜下來了嗎?”說著用手一指魚池。
眾人的目光馬上集中到了魚池上,隻見池中的魚這時正歡快地遊著。
歐陽獨馬上借台階下樓,向辛冷一抱拳,說道:“多謝辛大俠海涵,請,請。”
眾人這才一起向逍遙樓走去。
逍遙樓前有三級台階,辛冷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就看到了樓中的全貌。
當年李玉明跟隨中原王征戰時也去過宋王朝的皇宮,進過金鑾殿,見識過宏偉與氣派。今天辛冷感覺就像又一次踏進金鑾大殿,因為逍遙樓的一樓大廳絕不亞於皇宮大殿。略盛一籌的是它比金鑾殿還多了兩層。
這一切足以使一個武林人士震驚,但是真正驚到辛冷的卻不是逍遙樓的氣派。
當辛冷走進大廳時,本來寂靜的大廳突然響起了一片打招唿的聲音,一個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辛冷的耳朵。
“李少俠,別來無恙。”
“李大哥,又見麵了。”
“李兄弟,好久不見了,一切可好?”
……
辛冷發現在這個大廳中已經就座的武林人士居然匯集了各門各派的諸多精英,而且多數是自己相識的。辛冷被驚住了,他明白這天的這趟逍遙行不好走。
座中的武林豪傑都是應金爺之邀而來,他們並不知道來做什麽,可是金爺的麵子他們還是要給的,畢竟這是個不能得罪的財神爺。
當辛冷走進來時,他們大多不知道李玉明已經改名辛冷,還是用以前的稱唿。雖然李玉明與中原王已經分手,但是中原王有令“任何人不可以為難我的兄弟。”所以江湖人士都知道他們並沒有反目,而且可能仍然合作。
辛冷今天的打扮又恢複了以前的裝束,所以這些江湖好漢都認出他是李玉明。一個個都看在中原王的麵子上,自然要與李玉明套近乎。
李玉明一邊迴應著,一邊向前走去。在大廳的另一端有一張很大的桌子,桌子兩邊已經坐了一些人,隻留了幾個空位。辛冷現在正在歐陽獨的引領下走向這張桌子,然後辛冷再一次震驚了,因為在桌子的另一邊一個高大威猛的老人旁邊正站著一個紅衣女孩,赫然就是金燕子。明顯地金燕子沒有去思鄉樓,辛冷明白肯定有什麽變故發生了。現在自己隻能靜下心來,走一步看一步了。
歐陽獨把辛冷引到桌子的這一邊,然後便走向桌子左手第一個空位,那裏正有一把椅子是空著的,與這個座位相對的位置正坐著戰春雷。
辛冷已經注意到在自己進來的這一邊有兩把椅子擺在桌旁,很明顯那是給自己與龍欣欣留的。
辛冷並沒有立即坐下,龍欣欣於是就陪他站著。
這時對麵的老人說話了,用一種非常平和的語氣與辛冷交談,但是卻能讓廳中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老夫,鐵雲。奉金爺之命在此恭候大架。隻是不知應該稱唿你李大俠還是辛大俠。”
鐵雲根本就沒有拐任何彎,繞任何路,而是直接切入主題。
這句話一問,廳中的武林人士幾乎都楞了一下,他們不知道鐵雲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辛冷的話卻讓他們開始明白了。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李玉明已經成為過去,我現在叫辛冷,是思鄉樓的大管家。”
辛冷既表明了態度也表明了身份。
“既然如此,就請辛大俠入席,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益。”
“多謝鐵大護法。”辛冷說著就坐了下來,龍欣欣跟著坐在他的旁邊。
隨著辛冷入座,戰春雷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一聲“上菜”。於是在片刻間所有的桌上便擺滿了酒菜。
平日裏金燕子一直與西門雁住在“雅心別墅”,隻是每隔幾天會去“天外天”看望她的父親。這不是說她們父女的感情不好,隻是因為金燕子並不參與金山的事務,也就與她的父親沒有什麽話可談。畢竟她這個年齡正是好動貪玩的時候,所以金燕子更多的時間是在外麵玩。這幾日因為五色玫瑰的采摘以及辛冷的出現,金燕子一直沒有去“天外天”看望她的父親。今天雖然夜已經深了,她還是一定要迴去一趟。
從逍遙樓到“天外天”共有三道關卡,分別由戰春雷、歐陽獨與鐵雲把守。那一夜龍欣欣能夠直闖“天外天”是因為戰春雷與歐陽獨都在外,但是她也隻是闖到了鐵雲的轄區而沒有進入“天外天”。今夜三大護法都在,外人根本不可能闖進去。但是金燕子卻可以直上“天外天”,就算戰春雷與歐陽獨也不會過問。當然他們的手下也隻能向金大小姐問好,而不敢多說一句話。
所以金燕子很快就到了鐵雲的防區——白雲山莊。白雲山莊的大門是從來不關的,因為它直通“天外天”,金燕子若是迴家便不用驚動鐵雲。當然別人要想穿過這條通道那就不容易了。平日裏會有兩個護衛守在門前,向金大小姐問好。但是今天站在門前的卻是“金剛掌”鐵雲。
看到金燕子迴來,鐵雲哈哈一笑,招唿一聲:“燕子迴來啦。”
金燕子趕緊迴應:“鐵伯伯好,我想去看看我爹。”
“有事兒嗎?金爺應該已經休息了。”
“不要緊,我爹不會計較。”
“燕子,你找你爹可是為了辛冷的事?”
“是啊,我想讓我爹不要為難辛大哥。”
“如果是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去了。因為金爺已經讓我全權處理。隻要你能讓辛冷為你爹效力,我自然不會為難他。”
“真的嗎?我想辛大哥會聽我的。我先替他謝謝鐵伯伯了。”
“那麽燕子你就先迴去吧。”
“我已經好幾天沒來看望我爹了,今天已經走到這了,我就進去看一看。”
金燕子絕不是一個呆板的人,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比許多人高。所以現在鐵雲也無法阻止她了,畢竟人家是父女。
於是金燕子高高興興地向裏走去,很快就進了“天外天”。
金爺並沒有休息,他看到女兒來了,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知道鐵雲擋不住你。”
金燕子開門見山地說:“爹爹,你不要為難辛大哥好不好?”
“小丫頭,都開始稱唿辛大哥了,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嗎。”
金燕子臉一紅,並沒有反駁,而是接著說:“辛大哥不會與你作對的,他隻是護著思鄉樓,幫助花姐姐。”
金爺哈哈一笑,“不與我作對當然好了,而且我還會招他做個上門女婿。”
這迴金燕子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嬌嗔一聲說道:“爹爹,你不要跟女兒開玩笑了,讓人家多不好意思啊。”雖然金燕子這樣說,但是金爺能夠看出女兒心裏是很甜的。
如果這樣發展下去,那將是一個多麽美好的結局啊。
隻是金爺卻突然嚴肅地說:“你知道辛冷是什麽人嗎?”
金燕子沒想到父親會這樣問,有些愕然地說:“他的武功很高,好像是從中原來的。”
金爺明白女兒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要讓女兒明明白白地選擇,於是接著說:“他就是李玉明。”
“哪個李玉明?”金燕子一驚,隨口問了出來。
“中原快劍李玉明,中原王的義弟,那個幫助中原王統一神州大地的李玉明。”
“啊,真的是他。”金燕子既驚又喜,自己的心上人果然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是那種天地下唯一的人物。
金爺看出了女兒的心態,所以他接下來的話就說得簡單直接,以便能夠讓女兒迅速明白。
“中原王已經起兵要蕩平關外五國,李玉明必然幫他。”
“這也沒什麽不好啊。”金燕子反而覺得李玉明若是不幫中原王便不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可是神州戰事剛結束不久,中原王沒有軍資,他必然打我金山的主意。李玉明就是他的前哨。”
“不可能,辛大哥不會這樣做的。”金燕子並沒有因為知道了辛冷的身份而把稱唿改過來。
“中原王已經派人來了,相信他們也已經找到了李玉明。所以李玉明已經沒有選擇。”
“那麽我們就借錢給中原王,好嗎?”金燕子即使聰明絕頂,也還是不明白“政治不是如此簡單的”。
“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何況我也不想改變現在的局麵。再者說,我也不怕中原王。”金爺在說這句話時那種淩駕一切之上的霸氣突顯了出來。
金燕子還想說什麽,金爺卻製止了她。
“我已經把這件事交給鐵雲去辦,如果李玉明能為我所用,那最好。否則鐵雲還有私仇要跟他算。你就不要管了,今夜就在家裏住下吧。”
“我不陪你了,爹爹。我還有點事想找我師傅,我先走了。”
金燕子說走就走,金爺也攔不住她。老人隻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金山一夜無事,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來時,逍遙樓便開始了迎接貴客的準備。
思鄉樓的早晨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昨天的打鬥也沒有讓這裏的客人放在心上。因為金爺既然要宴請花弄影,那就說明從今天起思鄉樓在和縣的地位將更上一層樓。隻是這些江湖人士並不知道這次的宴會絕不亞於鴻門宴。
早晨辛冷醒來,小龍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洗漱用品,而且給他準備了一套衣服。畢竟今天是要去會見金爺,辛冷也不能穿得太隨便。
那是一套天藍色的長衫,胸前用金線繡了幾朵蘭花,腰帶是淡黃色的,上麵繡了朵朵白雲,同時在床前還放了一雙紫色的靴子。辛冷把這一切穿戴整齊,居然非常合身。所以當小龍再進來時,辛冷對此表示感謝。可是小龍說這是花老板的吩咐,自己並不居功。
當辛冷走進思鄉樓的時候,早起的客人都驚呆了。要知道辛冷本身就是一個很英俊的人,現在又精心打扮,自然榮光煥發。
我們經常會說一個人的外再美不如內在美,但是也不會否認有的人確實擁有美麗的外表。隻是有時由於缺少內在的素養使這種外表給人的感覺並不美好。但是辛冷是一個有著極高才學,而且經驗豐富又能夠洞徹人情事故的人,所以加上俊美的外表,他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隻是在思鄉樓的這一段時間辛冷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一切,故意讓別人覺得他很平常,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隱瞞,也就把自己的英氣迫發出來。思鄉樓的客人都被這種氣息震住了,一時間鴉雀無聲。等到眾人認出是辛冷的時候才紛紛與他打招唿。
辛冷一邊迴禮一邊走上了三樓,因為花弄影與龍欣欣在那裏等著他。
龍欣欣與花弄影見到辛冷時感覺就像迴到了昨夜那一刻,那一刻辛冷表演著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愛心之劍。現在兩個女人感覺辛冷與舞劍時的形象完全一致,讓人怦然心動。辛冷並沒有收斂。你可以說女為悅己者榮,當然也可以明白男人為了獲得女人的欣賞而刻意表現的心態。但是辛冷絕非出自這種目的,因為他要代替花弄影去逍遙樓,所以就要讓所有人認為他是一個佩得上這種身份的人。
小龍把早飯端進“靜心閣”後被辛冷留了下來,幾個人共進早餐,邊吃邊聊。辛冷囑咐了小龍一些事,雖然花弄影不太明白,但是她也沒有過問。而龍欣欣更是毫不在意,好像今天的逍遙樓一行隻是一次遊玩。
當幾人下樓來到院中時,其他客人還以為他們要去赴約,紛紛前來送行。於是花弄影正式宣布了辛冷的身份,從今天起辛冷就是思鄉樓的大管家,他可以代表思鄉樓的一切。今天就是他代替自己赴約。而自己將在思鄉樓等著他迴來共同慶祝,並且今天所有的人都將免費品嚐思鄉樓的美酒佳肴。
所有的客人一片歡欣鼓舞。就在這種氣氛中辛冷與龍欣欣辭別大家上馬離去。
先不說思鄉樓如何熱鬧,隻說辛冷與龍欣欣騎馬直奔金山。
一路上辛冷並沒有什麽話要說,好像她在故意避開龍欣欣。反而是龍欣欣開口打破了沉默。
龍欣欣的話直接而簡單。
“李公子一定見過西門姐姐了,隻是不知你是否願意幫我呢?”
辛冷知道在龍欣欣麵前根本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所以也不迴避:“西門已經與我說過,隻是我不知道你有什麽大事需要我幫忙,難道與今天的逍遙樓之行有關?”
“有關,而且是極大的關係,事關金爺。如果你現在放棄還可以。”
“我不會放棄的,雖然西門沒有讓我非幫你不可,但是她既然說了,我就會幫到底。”
“不可以的,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希望你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幫我,否則你會後悔也會傷害到你不想傷的人。”看來龍欣欣不想強求。
辛冷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麽重大的事居然讓龍欣欣與西門雁都那麽嚴肅,隻是今天他也不能多想,因為他要應對接下來發生的每一件事,所以他對龍欣欣說:“好吧,那就今天之後我再答複你。”
剩下的時間兩人不再說什麽,隻是不斷催馬前進。兩匹馬都是好馬,速度很快也很穩。所以兩人沒有感覺什麽疲勞就到了金山腳下。
金山南麵是丁盛的轄區,所以遠遠地辛冷就看到丁盛站在那裏。
辛冷與龍欣欣下馬與丁盛打招唿,但是丁盛卻沒多客氣,而是直接說明:“辛兄這趟逍遙樓之行絕不容易,我為金爺效力也不便幫你,隻能靠你自己了。當然了,若是辛兄能為金爺效力,我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了。”
“謝謝丁兄好意,我自有分寸。還要煩請丁兄引路了。”
“我可沒有那個權力,我還需要過一會兒才能去逍遙樓。這裏早就有人等著你了。”丁盛的話音剛落,唐飛就閃了出來。他衝辛冷一抱拳,說道:“辛大俠大架光臨,我唐飛代為引路。當然我可不配迎客,逍遙樓前歐陽護法專程等候。”
唐飛說完便請辛冷與龍欣欣上馬,然後他親自為辛冷執韁前行。辛冷這次也見識到了唐飛的功夫,不禁深深佩服。因為唐飛手執馬韁居然能與這兩匹快馬保持同樣的速度,而且並沒有表現出氣力不足。
在唐飛的引領下,辛冷與龍欣欣離開丁盛的“南山別院”直朝逍遙樓馳去。這裏離逍遙樓已經很近了,能夠遠遠看到逍遙樓高大宏偉的樓群。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逍遙樓前。這是辛冷第一次來逍遙樓,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欣賞逍遙樓,那種感覺與在遠處時又不一樣了。
嚴格說逍遙樓並不是一座樓,而是依金山山角建成的一處娛樂活動場所。它由大大小小百多處建築組成,也許除了皇宮內院再也不會有第二處會如此氣派。辛冷不是沒有見過世麵,但是現在他也不得不佩服金爺的財富以及逍遙樓的優美布局。
金山並不是一座很高的山,但是卻是麵積極大的群山集合。金山不高,但是卻極險峻,到處是怪石嶙峋,並且極少通道。而逍遙樓所處的位置恰恰扼住了金山的入口,如果不從這裏進去,其他地方都無路可走。
當年金爺花錢請名工巧匠依金山的山勢在金山的入口處修建了逍遙樓,既是為了給來金山的武林豪客以及金山的幫眾提供一個娛樂場所,也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守住金山的大門。
金山的山角下並不開闊,但是這些名工巧匠們卻能夠順著地勢、山勢將大大小小的建築錯落有致的擺開,絲毫不會擁擠,而又正好擋住了進入金山的每一條通道。在這些建築之間既有天然的山石也有人工的池塘,涼亭、長廊、花園、草地應有盡有。
辛冷一眼就能看出,若是不經過正中的那座逍遙樓便不可能進入金山。而且遠遠看去還能看到順著金山向上還有兩處建築正好擋住了登山的要道,山頂上雖然在樹林與山石的掩映下不容易看清,但是辛冷還是從部分露出的屋角院牆判斷出那裏也有一處不小的建築。辛冷明白那裏應該就是“天外天”。
此時辛冷已經到了逍遙樓的巨大牌坊之下,穿過牌坊有一條道路直通正中最大的那座建築。當然這條路又叉出去許多小路,連接著其他的建築,這些建築彼此連接,但是卻沒有統一的外牆。也許在建築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考慮到不需要建什麽圍牆,因為最外邊有“南山別院”,已經完全可以作為第一道防線。這裏隻需要作為娛樂場所,並且守住金山入口就可以了。
辛冷穿過牌坊已經能夠看到正中最大的建築上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逍遙樓”。據說這三個大字是用千兩黃金打造,不含一點雜質。現在正有幾個人從那座逍遙樓裏走出,迎了過來。辛冷當然是懂禮貌的,即使對方是敵人,辛冷也會尊重他,所以在經過牌坊時,他就已經與龍欣欣下了馬。旁邊有人過來把馬牽走,唐飛就繼續引領他們向前走去。
遠遠走來的迎客人群中赫然就有歐陽獨,未等走近他便笑著打招唿:“辛大俠、龍女俠如約而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辛冷抱拳行禮,嘴裏說著“豈敢,豈敢”走了過去。但是龍欣欣卻沒有答理任何人,她隻是緊緊跟在辛冷旁邊。
幾人在相隔三步遠時停了下來,歐陽獨好像已經忘了昨天的不愉快,友好地表示:本該在山前相迎,隻是今天各路賓朋來了不少,他實在是分身乏術。辛冷也客氣了幾句,但是心裏卻是一驚: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江湖人來此,金爺到底有何目的?
接著歐陽獨側身請辛冷先行,辛冷謙讓了幾句,也就當先走去。但是他依然擋在龍欣欣的身前,讓她與歐陽獨保持一定距離。因為辛冷已經領教過,歐陽獨的波動拳能夠通過空氣傳遞,進而攻擊對手。而在來時龍欣欣的幾句話又讓辛冷不明白她到底與金爺有什麽衝突,所以辛冷就不得不防,他不能讓別人對龍欣欣突然下毒手,尤其是歐陽獨。若是龍欣欣擋不下他的波動拳,那麽自己今天來逍遙樓,就一切都白費了。
不管歐陽獨有沒有出手的打算,他都不可能出手了,因為他發現辛冷已經把所有的一切破綻都封死了,沒有給敵人任何機會。歐陽獨心中也暗暗一驚,這才知道李玉明的中原第一劍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逍遙樓前是一塊很大的空地,在這塊空地上有一個圓形的水池,池中養著各種顏色的鯉魚,水麵上漂著幾片荷葉,幾支含苞欲放的荷花伸出水麵,給這片空地平添了一點豔麗。
現在幾人正走到了水池邊,歐陽獨伸左手作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辛冷向右一繞就可到達逍遙樓前。辛冷也未在意,正要向右邁步,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歐陽獨做出請的動作後自然要收迴左手,但是在收迴時他的左手卻落在了水池的石沿上。這本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但是在歐陽獨做來就不普通了,他已經完全可以錯助這簡單的接觸發動波動拳了。
辛冷與龍欣欣正要越過魚池,突然間池中的魚像利箭一樣竄了出來,直朝眾人身上射去。而且其中為數眾多的是奔向龍欣欣。這種突然的變故導致所有的人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也許那些魚根本傷不到這裏的任何人,但是卻足可以讓每一個人當眾出醜。
龍欣欣的手已經握在了“龍吟”的劍柄上,隻要她拔出“龍吟”,就可以在一瞬間將這些魚斬在腳下。當然其他的武林豪客也紛紛做出反應,要在魚接觸身體之前躲開或者擋開。
隻是所有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就像被固定在木樁上,除了思維可以繼續,身體卻絲毫動不了。龍欣欣也是如此,因為辛冷的一隻手及時的握住了她要拔劍的手。
你會如何形容一種奇景呢?我想最完美的答案應該是:“那不是真的,那不可能是真的。”
現在所有的人都有這種感覺,當然不包括製造這種奇景的人。
魚可以在水中遊,這不稱奇。就像你們常說的: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
但是現在魚卻在空中遊。
隻見所有的衝出水池的五顏六色的鯉魚居然在空中搖頭擺尾的遊著,一條條轉過身遊到魚池上空,“撲通通”跳下水去。甚至那些隨著鯉魚一起濺起的水花也迴到了魚池中去,居然沒有一個人濕到衣服。
眾人一瞬間都被驚住了,誰也不知道要做什麽要說什麽。還是歐陽獨第一個反應過來,畢竟這場變故是他製造的。隻聽歐陽獨哈哈一笑,說道:“真是奇觀,今天這些魚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我還擔心驚了貴客,沒想到他們也察覺貴客來臨,居然用這種方式迎接。”
每一個人都能聽出歐陽獨在胡說八道,但是誰也不敢說個不字,所以那些一起出來迎客的人一個個都趕緊附和著說:“對,對,這些魚一定是在迎客。”
辛冷當然明白是歐陽獨在搞鬼,因為他在剛才發動自然道時已經感覺到了從魚身上傳來的強烈波動,但是辛冷並不想現在翻臉,所以也就沒說什麽。隻是龍欣欣可不答應了,她臉色一寒,衝歐陽獨說道:“我可不稀罕,若不是它們剛才退得快,我一劍把它們全切成魚片。”
“龍姑娘說的是,這都是我們逍遙樓管理不周,明天我就叫人把魚池拆掉。”歐陽獨隻能陪笑臉,因為剛才的較量他已經完全輸了,而且還不知道輸給了什麽武功。因為是他偷偷發起的挑戰,所以也沒法問辛冷剛才使用的是什麽招數。
辛冷及時把話接了過去,“那倒不必,你們看,現在這些魚不是已經安靜下來了嗎?”說著用手一指魚池。
眾人的目光馬上集中到了魚池上,隻見池中的魚這時正歡快地遊著。
歐陽獨馬上借台階下樓,向辛冷一抱拳,說道:“多謝辛大俠海涵,請,請。”
眾人這才一起向逍遙樓走去。
逍遙樓前有三級台階,辛冷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就看到了樓中的全貌。
當年李玉明跟隨中原王征戰時也去過宋王朝的皇宮,進過金鑾殿,見識過宏偉與氣派。今天辛冷感覺就像又一次踏進金鑾大殿,因為逍遙樓的一樓大廳絕不亞於皇宮大殿。略盛一籌的是它比金鑾殿還多了兩層。
這一切足以使一個武林人士震驚,但是真正驚到辛冷的卻不是逍遙樓的氣派。
當辛冷走進大廳時,本來寂靜的大廳突然響起了一片打招唿的聲音,一個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辛冷的耳朵。
“李少俠,別來無恙。”
“李大哥,又見麵了。”
“李兄弟,好久不見了,一切可好?”
……
辛冷發現在這個大廳中已經就座的武林人士居然匯集了各門各派的諸多精英,而且多數是自己相識的。辛冷被驚住了,他明白這天的這趟逍遙行不好走。
座中的武林豪傑都是應金爺之邀而來,他們並不知道來做什麽,可是金爺的麵子他們還是要給的,畢竟這是個不能得罪的財神爺。
當辛冷走進來時,他們大多不知道李玉明已經改名辛冷,還是用以前的稱唿。雖然李玉明與中原王已經分手,但是中原王有令“任何人不可以為難我的兄弟。”所以江湖人士都知道他們並沒有反目,而且可能仍然合作。
辛冷今天的打扮又恢複了以前的裝束,所以這些江湖好漢都認出他是李玉明。一個個都看在中原王的麵子上,自然要與李玉明套近乎。
李玉明一邊迴應著,一邊向前走去。在大廳的另一端有一張很大的桌子,桌子兩邊已經坐了一些人,隻留了幾個空位。辛冷現在正在歐陽獨的引領下走向這張桌子,然後辛冷再一次震驚了,因為在桌子的另一邊一個高大威猛的老人旁邊正站著一個紅衣女孩,赫然就是金燕子。明顯地金燕子沒有去思鄉樓,辛冷明白肯定有什麽變故發生了。現在自己隻能靜下心來,走一步看一步了。
歐陽獨把辛冷引到桌子的這一邊,然後便走向桌子左手第一個空位,那裏正有一把椅子是空著的,與這個座位相對的位置正坐著戰春雷。
辛冷已經注意到在自己進來的這一邊有兩把椅子擺在桌旁,很明顯那是給自己與龍欣欣留的。
辛冷並沒有立即坐下,龍欣欣於是就陪他站著。
這時對麵的老人說話了,用一種非常平和的語氣與辛冷交談,但是卻能讓廳中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老夫,鐵雲。奉金爺之命在此恭候大架。隻是不知應該稱唿你李大俠還是辛大俠。”
鐵雲根本就沒有拐任何彎,繞任何路,而是直接切入主題。
這句話一問,廳中的武林人士幾乎都楞了一下,他們不知道鐵雲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辛冷的話卻讓他們開始明白了。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李玉明已經成為過去,我現在叫辛冷,是思鄉樓的大管家。”
辛冷既表明了態度也表明了身份。
“既然如此,就請辛大俠入席,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益。”
“多謝鐵大護法。”辛冷說著就坐了下來,龍欣欣跟著坐在他的旁邊。
隨著辛冷入座,戰春雷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一聲“上菜”。於是在片刻間所有的桌上便擺滿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