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院中,小龍也緊跟了出來。

    “玉麵郎君”很快劃下道來:“我方共有三人,閣下也可三人應戰,不要讓江湖笑話我們以多勝少。”

    “那到不必,我隻一人。”

    這時小龍向前一站,朗聲說道:“還有我,辛大哥。既然是在思鄉樓挑釁,我也是一員,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也罷,你就打一場。”其實小龍的實力辛冷心中有數,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夥計了,現在已經漸漸可以獨擋一麵,今天正好給他個機會。若是危險,自己還可以出手相救。

    這時那位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年邁步來到院中央,朗聲說道:“第一場就讓我來領教高招,在下‘雨花劍’於飛飛。”

    小龍不知何時已經取來了自己的長劍,聽到對方叫陣,毫不猶豫地縱身來到場中,向來人抱拳行禮,說:“我叫張小龍,是思鄉樓的夥計,平日裏跟著辛大哥學了點皮毛功夫,自然比不上你的雨花劍,隻是職責所在,我也應該為思鄉樓出一份力。還望於公子能夠手下留情。”

    “那是當然,我也不想傷你,否則張公子可要生氣了。傷了花老板的人也就得罪了花老板。張公子可不會饒了我。不過刀劍無眼,要想比出真功夫那就要出全力了。萬一傷了小兄弟,還望不要見怪。”說著衝花弄影一抱拳,“也請花老板原諒。”

    小龍並不在乎,“那道無妨,即使死在閣下劍下,也隻能怨我學藝不精,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那就好,我們開始吧。”說完於飛飛首先拔出了他的劍。

    那居然是一把紅色的劍,通體晶瑩剔透,如同紅寶石一般。

    小龍拔劍就要衝上去,辛冷突然擋在了他的前麵,“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不要比了。”

    “為什麽,辛大哥你不是說過‘有些事,明知不可做,卻不得不做’。難道你要讓我臨陣退縮嗎?”小龍急得臉都有些紅了。

    “如果你非要比,那也要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決心。”辛冷並沒有做出讓步。

    “我不怕死,為了思鄉樓,為了花大姐,我什麽都不怕。”辛冷的口氣很堅決。

    “殺人的勇氣你有嗎?”在小龍一怔之後,辛冷接著說,“如果你有殺人的勇氣,我就讓你比。”

    小龍有些糊塗了,難道殺人比死還要可怕?辛冷看出了小龍的疑惑,所以不等他說話,就進行了解答,“你來刺我一劍,用你最快速度,毫不留情地殺死我。”

    “這不可能,辛大哥你什麽意思?”小龍還是不明白。

    “你總不會認為你真的能刺到我吧?要躲開你的劍我還是在把握的。”

    小龍終於明白了,辛冷這是要教自己怎樣去應戰。當然其它人也都明白了,“玉麵郎君”說了句“臨陣抱佛腳,不嫌太晚了嗎?”

    辛冷並沒有理會張少文,而是催促小龍,“快點出劍,不要留情。”

    “小心了。”小龍一聲輕喝,向辛冷刺出了淩利的一劍。這一劍讓“玉麵郎君”也吃了一驚,他是認識張小龍的,卻沒想到自己一趟江南行迴來,張小龍像變了一個人,這一劍自己恐怕也接不下。

    “不行。”辛冷信口說出,已經用手指夾住了劍尖,“再刺,要毫不留情。”

    小龍又刺出了第二劍,但是仍被辛冷夾住了劍尖。“如果你沒有勇氣殺人,就不要比了。”

    “讓我再試一次。”小龍毫不放棄。

    這一劍並沒有馬上刺出,劍也沒有舉起來,小龍靜靜地站著,手裏提著劍,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改變了,變得越來越冷漠。

    這一劍還未刺出,於飛飛的臉色變了,變得很嚴肅。張少文右邊的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而周圍圍觀的人突然間感到了一股寒意,然後這一劍就刺了出去,直刺辛冷的胸口。

    這一劍居然刺中了,一劍就穿透了辛冷。當然這隻是圍觀的人看到的,然後那個被刺穿的辛冷就消失了。其實辛冷已經用一種高速度躲開了,隻是在人們的腦中還保留著他停留在原地的殘像,所以大家都以為真得刺中了。小龍也以為自己刺中了辛冷,但是他卻在怔了一陣後才狂順喊起來:“大哥,辛大哥,你沒事吧?”

    不知何時辛冷已經站在他的身邊,辛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的,小龍你可以應戰了,但是要記住,天下沒有毫無破綻的招數,隻要你用心就一定能找出來。”這幾句話其實誰都會說,所以辛冷也沒有迴避,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接下來辛冷的聲音輕得就隻有小龍能聽得見了。

    小龍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拔出劍,將劍鞘遞給辛冷,這才走入場中。

    思鄉樓的院子足夠大,這裏絕不是普通的小酒樓,如果把它作為一個擂台,那麽也可以容納百多人的觀眾。現在隻不過有幾十個觀眾,所以並不影響雙方的比鬥。

    小龍和於飛飛相隔不過兩步,隻要任何一個人向前踏上一步就可以把劍刺入對方的心口。於飛飛可是想拉開距離,但是辛冷告訴小龍的那幾句話正是“別離開他,隻能進攻,不能防守。”

    劍與刀不同,它可以劈、刺、削,所以自從有了劍,它的招數就明顯的比刀的招數多得多。可是於飛飛並沒有采取任何簡單的攻式,他提起劍就展開了自己的成名絕技“陣陣花雨”。如果這一招展開,在他麵前的一前都將不在存在,小龍也不會例外。

    永遠不要認為你比別人想得更多,正在於飛飛想要用得意的劍招把小龍片片分解時,他卻發現小龍不見了。

    小龍也不是不見是,他隻是在於飛飛剛剛提起雨花劍的一瞬間就撲倒了,人幾乎貼著地麵撲向於飛飛。所以於飛飛麵前就失去了小龍的蹤影。於飛飛及時變招,將陣陣花雨打向地麵,可是小龍用左手一點地麵,整個人轉身向上,一劍從下直刺於飛飛的麵門。

    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招數,於飛飛可不會同意,所以他隻能放棄自己的劍招向後退了一步,也許隻有半步。隻要有半步,他就可以重新施展“陣陣花雨”。

    小龍當然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於飛飛退一步,他就跟一步。隻見小龍兩腳在地上一撐,並不起身,仍然向著於飛飛衝了過去,隻是這一劍卻是斜劈了下去。根本看都沒看。

    於飛飛隻能再跟,這次可不是一步,而是兩三步。他隻是想迅速拉開與小龍的距離,好讓自己的劍招得到發揮。

    第二劍仍然無法傷著於飛飛,這並不出乎小龍的預料,辛冷早已跟他說明。第三劍小龍已經轉身站了起來,但是身形並未站直他就刺出了第三劍,而且是這無花巧的直刺,兩人此時相距已經不足一劍之地,所以這一劍如果刺中那一定會將於飛飛穿透。

    這一次於飛飛隻能快速地躲了,已經不能再從容。當然於飛飛也真得火了,他如同一隻雄鷹拔地而起,衝向天空,甚至超過了思鄉樓的屋頂。

    小龍已經無法追擊,其實他也不用追擊,因為在他的劍尖上正挑著一片絲帛,他已經勝了。勝了並不等於這場比鬥就結束了,因為於飛飛真得火了,而且火大了,他不能在這裏栽跟頭,否則如何在這西北邊城混下去。現在他居空臨下,已經拉開了距離,已經能讓他的雨花劍法完全發揮,所以他便使出了最厲害的“漫開花雨”。

    刹那間,“漫開花雨”已經發動,於飛飛在紅光的圍繞下就像一輪升在眾人頭頂的太陽,現在這輪太陽正放射出道首紅光,就像紅色的雨從天空散下,但是這雨又急又勁。院中的觀眾被劍勢所逼,不自覺地向四周退去,甚至在窗口觀戰的人也感覺有一道道淩利的紅光射了進來,全都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了窗口。

    場中隻剩下了小龍辛冷花弄影以及張少文和那位中年人。紅光隻是朝小龍罩下,並沒有波及其他,可見於飛飛的造詣有多高。這一招小龍是萬萬接不下的,即使他將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也是不行的,因為雨花劍削鐵如泥,而小龍的劍隻是一把普通的長劍。

    辛冷必須出手了,他一縱身來到小龍身邊,伸手奪下小龍的劍然後頭也不抬地向空中刺去。接下來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一連串的清脆聲音。

    叮

    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沒有人能說出聽到了多少聲,也許隻有於飛飛知道自己刺出了多少劍,當“漫天花雨”發動後,不把最後一劍刺出是不會停下的,即使對方已經被刺死,這一千零一劍也是必須要刺完的。那種決心就像小龍刺辛冷的那一劍。

    如果用現在的時間來計算,也就是一兩分鍾罷了。等到聲音停止,人們隻看到於飛飛站在場中,雨花劍指著辛冷,並沒有收起,而他臉上的汗珠還在不停地滾落,辛冷站在小龍身前,手中的劍已經垂下,好像他並沒有出劍。

    未等於飛飛說話,張少文首先向前一步麵向辛冷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連基本的江湖規矩也不懂嗎,若是你們自覺沒有本事,那麽就一起上吧。”

    辛冷並不生氣,悠然說道:“這招‘漫天花雨’小龍是萬萬接不下的,所以這場是於兄勝了。”

    這時於飛飛終於調順了亂穿的內息,張口說道:“你是李玉明,中原快劍李玉明。”

    “我叫辛冷,是思鄉樓的夥計。”

    “你不用不承認,能接下我一千零一招快劍的除了李玉明,我還想不出有誰。”

    “能贏你的,恐怕你們一起來的就有一位,總不成他也是中原快劍李玉明。”

    “不對,能贏我的人自然很多,但是能以這種方式接下我的‘漫天花雨’的恐怕隻有李玉明一人。”接著於飛飛並不理會旁人,而是旁若無人的說下去,“雨花劍法最厲害的一招並不是‘漫天花雨’,而是‘花開富貴’。雖然也是一千零一劍,但是無論速度還是攻勢都不是‘漫天花雨’能夠比擬的,當年我師兄就是用一招‘花開寶貴’挑戰李玉明,也是被作他以一千零一劍擋下了,後來師兄與我說起,他敗得心服口服,而且他說‘隻要能以這種方式接下我的漫天花雨,非李玉明莫屬’。”

    小龍在這時插上了一句話,“你那招‘漫天花雨’我也能以一千零一劍擋下,沒什麽稀奇。”

    “小龍不可多言。雨花劍可不是普通的劍。”

    “不錯,這把劍我想辛大俠也無法擊破。”於飛飛已經在稱唿上開始尊重辛冷。

    於飛飛接著說:“其實小龍兄弟的那三劍已經分出了勝負,但是我也說過這聲比鬥必盡全力,所以那三劍並不能讓我失去戰鬥力,所以我厚著臉皮比下去。可是這招若不是辛大俠出手,小龍兄弟應該已經廢了。所以是我勝了,至於辛大俠贏了我的‘漫天花雨’隻能算我輸了,卻不能算作一場比試。”

    於飛習說得有理有據,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大家甚至為於飛飛能坦承失敗而開始佩服這個人的品格。其實隻有於飛飛知道自己敗得有多慘,辛冷的每一劍都刺在雨花劍的劍背上,而且力道恰到好處,隻是將雨花劍震偏,卻不阻止下一劍的刺出。任何一個用劍的人都明白,刺出一千零一劍沒有抵擋與刺出一千零一劍有人抵擋是大大不同的。你練劍時能夠一氣將這一千零一劍刺完,但是在實戰中可能你連兩劍都刺不出。所以於飛飛說,能這樣接下“漫天花雨”隻有中原快劍李玉明,因為李玉明接過比這更難的“花開富貴”。隻是辛冷並不承認。

    小龍還想再說什麽,辛冷攔住了他,將手中的劍遞給小龍,說:“你先看看這把劍再說。”

    小龍剛接過劍,沒想到那把精鋼打造的長劍居然片片碎裂。眾人這才明白辛冷接得這一招“漫天花雨”難度有多大。

    張少文雖是一個富家子弟,但絕不是一個傻子。他已經看得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是辛冷的對手,甚至能不能贏張小龍都還不好說。不過他畢竟是有錢人,在這種時候自然會有人看在錢的份上為主子說話。所以第地場肯定不用“玉麵郎君”上場了,而且張少文也相信這第二場一定還是自己這方贏。

    於飛飛話說完就退出了場外,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總算爭足臉麵。一招“漫天花雨”已經驚懾了全場。

    那位中年人已經看出必須自己出場了,所以不等張少文發話,他已經邁步走進場中。短短的幾步,已經讓院中的氣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開始大家還在為剛才的一戰讚歎稱奇,這時卻已經無暇再想別的,因為一團團的熱浪正在從場中向四周擴散,所有人都感覺到就像在場中點起了一團火,而辛冷正麵對著這一團火。小龍已經被這種氣勢逼到了場外,看得出辛冷此時並沒有護著他,也許已經沒有能力照顧他了,也可能是辛冷本身就想讓小龍離開戰鬥的中心。

    此人的能力絕對不會低於東方暗,可以說這是辛冷來到邊城後遇到的第一高手。中年人衝辛冷一抱拳,說道:“既然你能認出雨花劍,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

    “當然,武林中有此氣勢的不過兩個人,一個是‘火焰刀’,另一個恐怕就是閣下‘火雷掌’了。”

    辛冷這句話一出,當場的武林人士全都震驚了,當然也不能說在場的其他人就不認識“火雷掌”,不過就算沒有見過也絕對聽過“火雷掌”這個人。

    武林中將“玄冰真氣”練到極境的隻有李玉明一個人,而將“烈火神功”練成的卻有兩個。一個是“火焰刀”,另一個就是“火雷掌”。其他人對於這兩種武功縱然也去練過,卻遠遠達不到他們三人的水平。

    武林中還有一個用刀的高手,那就是“魔刀”辛不平,當年他與李玉明一戰,雖然不分高下,但由於自身體質潺弱,無法將刀法發揮到極至,所以李玉明提出以三招定勝負。這三招辛不平沒有輸,可是他卻知道自己已經無法使出第四招。在那之後他成了李玉明的至交。也是那戰,使“魔刀”辛不平解開了心中的死結,把魔刀練成了神刀。也是那一戰讓李玉明從刀中悟得了更高的劍招,所以在江南一戰,李玉明以劍使刀險中求勝,這才有了後人所說的“一劍平江南”。

    那一戰李玉明曾經有一句話“縱然是‘火焰刀’與‘火雷掌’恐怕也不及辛兄的魔刀”。那時“火焰刀”已在金爺麾下,已經不再參與中原武林的爭鬥,但是“火雷掌”在聽到這句傳言後,立刻起身要與李玉明一戰。他要證明自己既然能贏李玉明,當然也不怕魔刀辛不平。可惜李玉明一直隨中原王東征西討,他們也就沒有機會一戰。

    今天在思鄉樓麵對辛冷,“火雷掌”雷震雷都想試一試,自己的烈火神功能不能贏了玄冰真氣。不管對麵是李玉明還是辛冷,甚至是辛不平,雷震雷都想一戰,不為了成名,隻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結要解開。

    辛冷當然能夠感覺出來,他已經清清楚楚地感到這將是比上一場更難的較量。

    “辛大俠既然知道我雷某人,那麽也一定知道我想怎麽比了。”

    “三招定勝負。”

    “不錯,我們不需要拚命,當年李玉明與辛不同三招未分勝負,不知今天我們能不能分出勝負。”雷震雷的語氣明顯直指當年那一戰,他想創造比那一戰更輝煌的成績。

    不管辛冷是不是李玉明,今天玄冰真氣都要硬拚烈火神功。當年李玉明與辛不同在丐幫總壇的那一戰,被後人稱為刀王與劍王的決鬥。今天辛冷與雷震雷的一戰不管輸贏如何,傳到江湖上又是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也許後人會說是寒冰與烈火的撕殺。

    兩人還未交手,周圍的人就已經都感覺到了。因為在辛冷這一邊,就如同沐浴著春風,而在雷震雷那一邊卻像頂著三伏天的太陽。雷震雷的第一招是兩掌緩緩地推出,應該說是兩團火焰穩穩地逼近、困住辛冷,甚至要把辛冷燒成灰燼。

    水本身就是火的克星,辛冷隻要運起玄冰真氣,用瞬間形成的寒冰就可以破了這一招。小龍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是隻有辛冷知道這團火,應該是這兩團火是用水澆不滅的。

    隻見辛冷突然一拳砸在地上,無數的泥土碎塊崩上了天空。雷震雷的兩掌就迎上了這些碎塊,不過是冰冷的泥土,如同三九天凍過的寒冰,所以那兩團火就暗了放多。然後辛冷開始出劍,以指出劍,而且是以兩隻手出劍。這些劍氣一道道穿過那些冰凍的碎泥刺向雷震雷的雙臂。

    本來想刺中雷震雷絕不是容易的事,可是辛冷已經用飛濺的凍土擋了一擋,於是空隙就有了,再以高速的寒劍密集的刺出就突破了“火雷掌”的防禦。如果雷震雷的兩臂被凍結,那麽“火雷掌”也就後繼無力,根本就不會拚上玄冰真氣。所以雷震雷隻有收招,第一招也就在還沒有對拚的情況下就結束了。

    “辛兄弟莫非不敢接我的火雷掌。”雷震雷已經出言挑釁,想要激起辛冷的鬥誌,然後就會與他硬拚。可惜有些人是永遠不會吃這一套的。

    “既然我們不是以命相搏,又何必硬拚呢?”辛冷並不上當。

    “那麽就接我的第二招看看,這次你恐怕不拚不行了。”

    雷震雷說話的同時將又掌並攏,高舉過頭,胸前破綻百出,但是辛冷的神情卻更加凝重,因為雷震雷高高舉起的又掌正騰起雄雄火焰,火焰以刀的形狀不斷伸長。這時任何對雷震雷的攻擊都可能被這“火焰刀”撕成碎片。

    辛冷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動作,他靜靜地一動不動。可是在他身後的人都感到隻有三九天才有的寒冷,已經凍徹骨髓。甚至辛冷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被凍住了。

    當火焰在空中延長到已經可以劈到辛冷的時候,雷震雷便開始了攻擊。這次的攻擊是迅速的,隻見一條火龍張大巨口向辛冷撲去,勢要要辛冷燒成灰燼。辛冷已經不能躲也不能退,否則火龍就會攻向他身後的人,這一切都在雷震雷的算計中,辛冷隻在硬拚再無他法。而且就一擊的速度之快已經讓辛冷沒有別的時間來想對策,一場烈火神功與玄冰真氣的對決就在眼前。

    當火龍就要吞噬辛冷的一瞬間,辛冷將兩隻手掌快捷無比的伸出夾住了龍頭。然後大家都聽到了一種聲音,就像火焰上澆了一盆水而發出的“哧哧”聲。辛冷用布滿玄冰真氣的雙掌夾住了火焰,這並沒有結束,因為辛冷的反擊這時候也開始了。隻見那條火龍從龍頭開始迅速凍結,一直延伸到雷震雷的雙掌。然後“啪”的地聲碎裂,無數凍晶散落地上,轉眼間又消失不見。仔細的人甚至看到那些冰晶再一次化成霧氣,然後消失。這一招兩人拚了了不分上下。

    兩招已過,辛冷轉身對小龍說:“拿劍來。”小龍早已換過一把新的長劍,聽到辛冷吩咐他馬上遞上了長劍。

    辛冷長劍在手,整個人都變了,一種隻有真正的用劍高手才有的霸氣立既閃顯了出來。這一次不同與替小龍接招的那一次,因為辛冷決定要用劍來贏得這場比試。所以現在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劍客。

    “這不公平。”張少文喊了一句,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然而雷震雷卻說:“沒什麽不公平,我的火雷掌就是武器,辛大俠既是個用劍的高手,那麽前兩招他沒有使劍就已經在讓我一籌了。”

    辛冷並不作解釋,隻說了一句:“這一劍是我最強的一劍,雷兄小心了。”

    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近,要想縮短距離最好的攻擊線路就是直線。可是也最容易被防守,所以才有了那麽的劍招,他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線路攻到你身上,讓你防不勝防。最快的速度是什麽?是光速,當然也可以說是超光速。也就是說隻要有速度就會有超越。

    如果沒有距離,沒有速度,那會是一個什麽概念。雷震雷現在完全感受到了,那一劍刺來時,他已經不能做出任何反應,隻是條件反射一般將雙手擋在胸前。所以這一劍就刺穿一手掌,刺穿了心髒。雷震雷覺得這劍像一直都在自己手掌與心髒中停留著,好像辛冷說完那句話後,這一劍就已經在那了,辛冷就像一劍也未刺。

    比起雷震雷的驚訝,其他人卻是一臉的迷茫,他們奇怪:辛冷就站在那裏,動也沒動,而雷震雷卻突然將兩隻手擋在胸前,然後瞠目結舌。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才聽到張少文的喊聲:“雷大俠,雷大俠,你怎麽了?”

    雷震雷什麽也聽不見,他正處於一劍穿胸的痛苦中。死亡已經逼近,他已無法擺脫。然後那一劍又突然拔了出去,巨痛讓他恢複了清醒。這時他才看清,自己的手還是完好的,自己胸口也沒有被刺穿。辛冷站在那裏根本沒有出劍,但是那種被劍刺痛的感覺卻真實存在。這一刻雷震雷才明白自己與辛冷的差距有多大,隻要辛冷拿起了劍,自己就是刀俎上的魚,任人宰割。

    雷震雷敗了,敗得有多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明白辛冷根本不用這招也能擊敗他,但是那樣他會輸得很慘,其他人也會看得明明白白。於是他衝辛冷一抱拳說道:“承蒙手下留情,雷某感激不盡。”這時眾人才知道雷震雷敗了,但是怎麽敗的卻沒有一個人看得懂,當然也許於飛飛是明白的,畢竟他已經感受了一次。

    兩局過後已經是平局,張少文不上場也不行了。還好些時有人給也解了圍。

    隻聽一個熱辣辣的聲音從思鄉樓外麵傳來,“辛冷,你在嗎?我來看你了。”然後一個火紅色的人影就飄了進來,一直奔到花弄影的身邊,來人正是金燕子,她抓住花弄影手說:“弄影姐,你今天真漂亮,打扮給誰看呢?”

    “燕子又在胡說,還不趕快幫姐姐解圍。”

    “什麽?誰敢來此搗亂?”金燕子這時才注意到院子中的情形。

    金燕子一來,這場仗是不用打了。

    張少文馬上過來行禮,並且解釋:“大小姐,沒人搗亂,我們隻是在與辛兄較量武藝。”

    “什麽,就你們幾條雜魚?”說著用手一指鹽幫的眾人,“肯定已經被辛大俠教訓了吧。”

    其實金燕子的話並沒有說錯,隻是張少文卻不能在此丟鹽幫的臉,他解釋:“我們雙方剛剛戰平,今天就不比了,以後再向辛大俠請教。”

    哪知金燕子並不買帳,吆喝道:“還不快滾。”

    “玉麵郎君”這迴真是顏麵無存了,但是在和縣還沒有一個人敢得罪金爺,當然金大小姐更是惹不得,所以他們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圍觀的眾人有識得金大小姐的,趕緊互相打聲招唿也悄悄地散了。思鄉樓的夥計也立即開始忙了起來。花弄影拉著金燕子的手一路走上二樓,就在辛冷的桌子邊坐下。很快小龍就已經將酒菜端了上來。

    兩個女人在一起話自然就多了,辛冷本來想離開的,可是花弄影與金燕子都不同意。有兩個美女相伴可能真的是人生一大幸福,可是辛冷卻感到很痛苦。因為在這時他隻是一個配角。

    花弄影與金燕子邊喝邊聊,甚是投機。辛冷發現女人喝酒也不一定比男差多少,最起碼眼前的兩個女人就比男人絲毫不差。

    “辛冷,我說要來看你的,我就來了,怎麽你好像不歡迎啊。”

    “我哪敢啊,今天我知道了大小姐的身份,就更不敢了。”

    “怎麽,你們認識,我還想給你們介紹一呢。”花弄影雖然看得出他們是相識的,可是並不明白為什麽。

    “昨夜他去了雅心別墅,師父還讓他給姐姐捎迴一束五色玫瑰呢,難道姐姐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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