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冷不是一個永遠生活在過去的人,否則他也練不成那麽超凡脫俗的劍法。隻是一個人如果在過去有一段傷心的往事,那麽他是不願去迴想的。辛冷也是如此。今日一戰花弄影雖然看不明白,但是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辛冷是一個絕頂的用劍高手,可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辛冷隻教她別的武功,卻不教自己劍法。送走丁盛後花弄影決定要問一問,可是她迴到樓上時,小龍告訴他辛冷有事出去了。這時思鄉樓的客人正是最多的時候,花老板暫時也就沒時間去想別的,趕緊招唿來自八方的客人。

    辛冷其實並沒有什麽事,但是今天他的吃驚絕不下於徐昊。因為他居然讓東方暗無聲無息地進了思鄉樓,自己卻根本沒有發覺。這不能說東方暗的武功就一定高過辛冷,如果是那樣辛冷也就沒有什麽好吃驚的了,畢竟一山還有一山高。可是在與徐昊比試的同時,辛冷也與東方暗進行了一番較量,以辛冷的估計他是可以接下東方暗的攻擊的。可是為什麽東方暗卻可以在自己無從察覺的情況下潛入思鄉樓?如果不能長到答案也就無法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那麽花弄影以及思鄉樓的人都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受到牽連。於是辛冷跟小龍打了聲招唿就自己一個人悄悄離開了,不僅是離開了思鄉樓,更離開了和縣縣城。和縣是不設防的,所以守門的軍兵並不限製任何人的進出,甚至你願意翻牆都可以。在這樣一座城市裏,你如果想作案根本不需要顧忌守城的士兵以及官府的衙差。但是任何一個敢到和縣作案的毛賊都不得不麵對和縣的各種勢力,也可以說隻要你踏入和縣的範圍你就已經被和縣的黑白兩道盯上了。在金爺的操控下,和縣的各方勢力是均衡的,任何一個團體都不敢貿然挑起事端,所以一種外來勢力的滲入可能就會演變成和縣的一場大戰。外來的勢力隻可以在公開場和尋釁,否則就會有太多的勢力團體出來解決你。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向和縣的整個黑白兩道挑戰。這些年和縣雖然到處充斥著打鬥,但是和縣的居民也受到各和不同勢力的保護,幾乎可以做到夜不閉戶。當然這是在老百姓付出自己的大部分收入的情況下才做到的,所以和縣的老大們過著如同皇帝一般的生活,而世代居住在和縣的老百姓隻能勉強維持生活。

    辛冷出城走的是北門,那裏隻有兩個軍兵在拄著槍閑聊,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辛冷走了出去。走出和縣北門再向北約十裏左右就是金山,那裏就是金爺的地盤。當然金爺在和縣城裏也擁有最多的地產,和縣城裏最大的三個黑幫也是聽命於金爺的,因為金爺能夠給他們最大的利益。

    十裏的距離普通人也許要走大半天,但是辛冷隻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山角下。其實他並不是想去金山,隻是在思考問題時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金山下。這時還不到歇工時間,所以辛冷能夠遠遠看見采金工人正從金洞中背上來一筐筐的金礦,辛冷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過頭了,所以他折轉身就想迴去。那些把守金礦的家丁也沒想過來找他麻煩,然而就在此時從金山東麵的小路上一個人飛奔而至,瞬間便來到了辛冷的麵前。他向辛冷行禮後客氣地說:“請問您可是辛大俠。”

    “不敢當,在下正是辛冷,請問兄台如何稱唿。”辛冷看得出來人功夫不弱,想必是有身份的人,所以說話也比較客氣。其實辛冷隻是對那些找茬的人不客氣,對其他人並沒什麽惡感。

    “辛大俠說笑了,我隻是大護法手下一個跑退的,哪敢與辛大俠稱兄道弟。”

    “這有什麽,武林道上皆兄弟,何必看出身。你剛才那一手穿山越嶺的輕功已是不俗,想必也是武林中人。”

    “既然辛大俠如此說,那我就隻能報一下自己的賤號了。在下是‘飛鼠’唐飛。”

    辛冷大吃一驚,因為他知道唐飛。唐飛不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知道他的人並不多。但是軍中卻很多人認識他,因為他曾經隨梁王大軍出征過湖北,負責軍中信息的傳遞。雖然不常露麵,但他的名字卻被各個將軍熟知。

    “幸會幸會,隻是不知唐兄為何在此候我。”

    “辛大俠出北門,城中信鴿已經將喜訊傳來。大護法特命小的來請辛大俠‘逍遙樓’一聚。”

    辛冷又吃一驚,自己隻是信步走來,居然金爺的眼線就已經盯上了。但是他並不想與金爺扯上關係,於是對唐飛說:“還請迴複大護法,好意辛某心領了,改日在登門拜訪。”

    這已經是客套說了,唐飛自然聽得出來。於是他接著說:“大護法說了‘辛大俠不賞臉,我們也綠盡盡地主之益。辛大俠若是想遊覽金山,我們自是大開方便之門’。”

    其實辛冷早有此意,隻是不想與金爺的勢力產生衝突。聽了這句話後,他想正好借此機會一遊金山,於是抱拳行禮,對唐飛說:“那就感謝大護法的好意了,隻是不知這金山可有什麽禁製。”

    “大護法說了,金山對辛大俠沒有禁地。隻是這金山由四大護院分管四方,若辛大俠不用在下引路,還是不要與他們衝突。畢竟他們還沒有接到命令,不知辛大俠要來一遊。”

    這幾句話聽來客氣,其實軟中帶硬。辛冷可不吃這套,於是對唐飛說:“既然沒有什麽禁地,我辛冷也隻是觀觀風景,自是不會與幾位頭領接觸,也就不會衝突了。”

    唐飛並沒有聽明白辛冷的含義,他還是堅持自己陪同引路。

    “不必了,告辭。”說完這句話後,唐飛才明白了辛冷的含義。因為辛冷向西而去的身法讓唐飛明白了什麽才是輕功,自己還差得遠。以這種功夫自是不會把四大護院放在眼裏,即使在他們的地盤也不會讓你發現。隻是辛冷卻的方向還是讓唐飛暗暗擔心,因為那裏雖不是禁地卻是金爺的人都不願去的地方。所以他馬上轉身如飛一般去向“大護法”鐵雲報告。

    辛冷這一去卻在無意間惹上了一朵“刺玫瑰”。

    辛冷在唐飛麵前展露輕功隻是希望唐飛知難而退不要跟來,果然唐飛並沒有跟來。於是辛冷也就放慢步伐,悠閑地登山。太陽已經西下,山坡灑下一片金黃,此情此景對於一個遊玩的人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然而辛冷卻無心欣賞,他仍在思考為何自己沒有發現東方暗潛入了思鄉樓。人的定性思維往往把失敗歸咎於時機不對、條件不成熟或敵人過於強大,但是辛冷卻不這樣想,他總是在找自己的原因,所以他才能比別人進步得更快。然而一路行來,直到山頂他也沒有長到答案。途中在闖入樹林時他還無意間驚起了一隻野兔,野兔向前突竄又驚起了一窩野雉。那一刻辛冷腦中靈光一現,好像長到了線索,可惜靈光稍縱即逝。現在辛冷站在山頂看著夕陽落山,不禁感慨大自然的偉大,於是對今天正午的一戰又有了一些心得。此際無人打擾,正是將這些心得融合貫通的好時機。辛冷順手抄起一要樹枝就在夕陽下舞了起來。其實在思鄉樓這段時間,辛冷幾乎夜夜外出舞劍,他的足跡幾乎遍及和縣城外的每一外地方。但是今夜他卻最是順手,整個人就像與自然融為一體。直到他穩住身形居然沒有驚起一隻動物,甚至不遠處還跑來一隻野兔正在悠閑地吃草。突然間辛冷把一切都想通了,剛才自己隻是從林中走過就驚嚇了林中的動物,野兔與野雉本來相無事,隻是野兔的突然闖入也嚇著了野雉,所以野雉驚飛。一切都是因為它們感到生命受到威脅。而剛才自己雖然在舞劍,但是卻已經與自然融為一體,林中的動物也就感覺不到威脅。東方暗運用的也類似這種方法,可是當他坐到桌前時那種壓迫感就擴散開來,所以東方暗所掌握地並不是自然道,可以說他比自然道差遠了。隻要以遇到東方暗,把自己融入自然中就不難感覺他的存在,甚至在黑暗中也是可以的。想通了這一切,辛冷懸起的心總算落地了。隻是想要感受自然又豈是那麽容易。

    自然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參悟的,所以辛冷也不會急於求成,於是他決定下山了。他再次踏上了來時的路,這一點辛冷是故意的,因為他要驗證一下自己能不能融身於自然中。一路下山辛冷甚至能夠不用眼睛來看也能找到路,腳下踩踏的山石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突然感覺是那麽的親切熟悉。慢慢接近山腳,辛冷從空氣中聞到了一種香味,雖然味道很淡,不容易被人發覺,但是辛冷此時的感覺早就已經超出了常人。這種花香在山上的叢林中並沒有感覺到,所以辛冷判斷這是有人種植的。他也就產生了好奇,本來在金山這裏你是不應該有好奇心的,畢竟金爺的勢力不是誰想惹都可以的。辛冷也不是愛惹事的人,但是今天他剛剛領悟了自然道,馬上就想找人試一試。所以他想悄悄地接近,看一看就走。

    聞著花香,辛冷慢慢從小路繞到了登山的正道。隻是這花香卻不是從山上傳下來的,而是從正道往西的山凹裏。現在夜幕已經開始降臨,但是西山的景物還依稀可見,從這裏向山上望又是另一番感受,不同與辛冷剛才所見的幽雅,而給人一種壯麗的感覺。整個西山是金山中最高的一處,從這裏望去遍山綠樹蔥蔥,而又高低錯落。隻是辛冷現在並無心欣賞風景,他是被花香引到了這裏,所以他並不向山上走而是繞過大路來到了更西邊的山凹裏。在這裏花香更加濃鬱,甚至辛冷已經分辨出那是玫瑰的香味。這種花在中原並不多見,可是在西北卻不罕見。來和縣的這一段時間辛冷就已經見到多次,所以辛冷對它的味道並不陌生。

    等到完全轉過山角,在夕陽照耀下辛冷看到一一片美麗的景色。在這個山凹裏有一大片廣闊的土地,到處種滿了紅豔豔的玫瑰。香味正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玫瑰園的旁邊是一群別墅,這個時間屋頂正冒出嫋嫋炊煙。看到此一情景,辛冷反而不想打擾人家了,可是那一大片火紅的玫瑰還是吸引了辛冷,他忍不住走過去看。當他踏上花園旁的小路時,突然聽到花叢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大喊:“大膽狂徒,快快停下。”然後就有一團火一樣的身影衝了出來,一劍向辛冷刺去。這一劍如果是刺在昨天,辛冷一定會給對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不能隨隨便傷人,生命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寶貴的。但是今天辛冷對自然道有了一些領悟所以他也就能感覺出這一劍根本不會傷人。辛冷一動沒動,把自己與自然完全融為一體,就像一塊石頭一棵小草。對麵的紅衣女孩突然有了一種感覺,我這是在刺什麽,明明看著眼前有一個人,可是為什麽感覺這麽空洞呢?就像這個人從亙古就在那裏一樣。所以她的劍就停了下來,停在辛冷的麵前。

    辛冷麵前的是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孩,看來不會超過雙十年華,她正滿臉怒氣地瞪著辛冷,也許是為了掩飾她剛才的迷茫,所以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才會用生氣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心態。那一身紅衣幾乎與整園的玫瑰一個顏色,所以辛冷在走近花園的時候並沒有覺察。然則現在要讓辛冷對一個向他刺來一劍的女孩生氣也是不可能的,辛冷永遠都是這樣,他不會與一個與一個無知的人生氣,當然更不可能與一個純真的女孩生氣。所以辛冷及時表示歉意,他麵帶微笑向女孩輕聲說道:“對不起,我隻是被花香所引,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裏,還望小組原諒。”

    女孩緊繃著的劍終於露出了笑容,她甚至有些興奮地說:“原來你也是一個欣賞玫瑰有人啊。那我就原諒你了。”女孩甚至忘了收起她的劍。可以看出她對這片玫瑰園有著深厚的感情。

    辛冷用手一指劍,對女孩說:“可不可以先把它拿開呢?”

    “啊!對不起。”女孩迅速收起了劍,然後有些自負地對辛冷說:“你不用怕,我隻是想嚇嚇你,不會真得刺你一劍。”

    如果你麵對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你能有什麽脾氣,反正辛冷現在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可是他還要努力保持冷靜,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方。於是他重新行禮,向女孩深深作揖,陪著笑臉說:“那麽辛某先行感謝了。”

    “不用,不用,反正你也是愛花之人,我是不會怪你的。”突然女孩好像又想起了什麽,馬上又拔出了劍,直指辛冷,問道:“你說你姓辛,是不是思鄉樓的辛冷?如果是我可要向你討教幾招。這幾天我一直聽說思鄉樓來了個高手,花弄影可是有了保鏢了。我一直想去試一試,隻是這幾天玫瑰花開得正豔,我還真分不開身。你到底是不是辛冷?”

    這一串話根本不容辛冷插嘴,完全是女孩自己在滔滔不絕。辛冷甚至有些後悔來到這裏。正在此時,正中那座最大的別墅中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燕子,不可無禮,快請貴客進門。”

    “什麽?他算什麽貴客。也罷,師傅請你,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說完再一次收起了長劍。然後衝辛冷說:“走吧,我師傅請你進去。”

    “那就打擾了。”其實辛冷並不想去,可是這種情況下也隻能進屋了。

    女孩在前麵引路,但卻不時迴頭打量辛冷,嘴角露出甜甜地微笑。辛冷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進園子,辛冷看到別墅門前掛著“雅心別墅”四個字,門前站著一位麵蒙白紗的女子,身穿淡黃色裙衫。與翠綠色的建築相映成趣,給人一種高雅清新的感覺。那女子見辛冷走進園子,便輕聲招唿:“您一定是辛大俠了。賤妾已相候多時。”

    辛冷抱拳行禮,客氣地說:“大俠不敢擋,在下正是辛冷。不知尊架如何稱唿?”

    沒等那女子答話,剛才的紅衣女孩搶先說道:“這是我師傅西門雁,江湖人稱‘玉觀音’。”

    這句話說完,辛冷的驚訝簡直無可名狀。他甚至在這一刻才真正重視金爺這個人,能夠將東方暗網羅麾下還不能使辛冷感到奇怪,可是讓“玉觀音”為你護院就連辛冷也想不通了。

    玉觀音比辛冷出道要早上十幾年,在江湖中得到這一稱號也就是這幾年間的事,因為自她出道以來,好像容貌從未發生過變化。後來她與“中原王”發生衝突,敗在“快劍”李玉明手下,被李玉明挑落麵紗。“中原王”當時說:“能睹前輩容顏,真是我輩榮興,前輩就如白玉觀音,真是讓晚輩開眼。”若是別人說出此話,西門雁也不見得高興,可是“中原王”貴為一國太子,正在一統神州大地,不日就是九王至尊。所以此話如同金口玉言,西門雁也不好說什麽。一場誤會也就冰釋了。從那以後“玉觀音”就成了西門雁的稱號,但是她很快就從江湖上消失了。

    在這裏能遇上西門雁,而且她在為金爺護院。辛冷的驚訝就可以想像了。隻是已經進了園子,想退也退不出去了。

    西門雁也看出了辛冷的驚訝,但是她卻表現得相當平靜。

    “賤妾正是西門雁,請辛大俠屋裏坐。”

    辛冷已經不能客氣,隻好隨主人進屋。

    屋內的雅致自是不用多說,而且到處擺滿了玫瑰,與外麵花園不同的是屋裏的玫瑰居然有五種顏色之多。辛冷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玫瑰、藍玫瑰、黑玫瑰以及黃玫瑰,所以未等坐下已經讚歎道:“真想不到玫瑰居然還有這麽多的顏色。”

    “這有什麽,我們還想再培育出金色玫瑰呢。”話仍然是那個紅衣女孩搶先說的。

    “燕子,不要炫耀了,趕快為客人備茶。”說完這話,西門雁便招唿辛冷坐下。於是在茶上來之前,他們進行了幾句簡單的交談。

    “不知西門莊主為何知道我要來呢?”

    “沒什麽,隻是大護法飛鴿傳書說‘辛大俠瀏覽西山,可能會來拜訪,所以妾身就做好了準備,讓燕子在門外迎客。隻是燕子實在調皮了些,所幸未驚擾大俠。”

    辛冷終於明白唐飛並不是什麽事也沒幹,他已經迴去稟報了自己的行蹤。

    “原來如此,還想請教為什麽西門前輩會屈就於金爺麾下。”這才是辛冷最想了解的。

    “也沒什麽,隻是當年我敗在李玉明劍下,一時心灰意冷想要避居塞外,幸得金爺收留。給了我這麽一片天地,讓我能夠與花為伴,與世無爭。”西門雁的言辭有些閃爍,好像有什麽秘密不想讓人知道。當然辛冷也無心打聽,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到處都是秘密的人。

    正在此時,那個紅衣女孩端茶進來,急切地問:“師傅,你剛才說的可是中原快劍李玉明。那個一劍平江南,夜馳八百裏,闖七關出六劍,隻為問秦王妃一句‘我可以愛你嗎?’你可是說那個李玉明?”

    “正是,為師當年正是敗在他的劍下。”

    “他有那麽厲害嗎?”紅衣女孩一開始說話太忘了辛冷的存在。

    “燕子不可失禮,快給辛大俠敬茶。”西門雁及時掌控局勢,不愧為老江湖。

    辛冷端茶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唿?”

    “我叫金燕子,你可以叫我燕子。”女孩好像對辛冷有極大的好感,這到出乎辛冷的意料,畢竟剛才她還刺了自己一劍。

    “我聽師傅說思鄉樓來了個用劍的高手,這兩天已經連敗丁盛與徐昊,我就一直想見識一下,今天你既然來了,我可一定要討教幾招了。”這幾句話說得並不客氣,可是讓辛冷吃驚的反而是堂堂兩個護院頭領居然在她嘴裏直唿姓名,難道她真得是一個絕頂高手?

    “燕子不可無禮。辛大俠遠來是客,怎可強人所難。”

    “不比也行,但是你總得露一手讓我見識一下,也不枉我為你添茶倒水。”紅衣女孩堅持已見,好像西門雁也無法製止她。

    辛冷雖然奇怪,但是也想早早結束這種爭執,所以他站起身來向女孩行禮後說:“那麽我就獻醜了。”然後他伸手從桌上的瓶中取了一朵玫瑰,對女孩說道:“用寒泉水來浸泡當然可以使它晚一些凋謝,若想讓它更能長久保持這種美麗的姿態不如冰封。”

    女孩不屑地說:“那怎麽可能呢?”

    “也許辛大俠就能做到,燕子你就好好欣賞吧。”西門雁插了一句話。

    接下來金燕子就感到了一種寒氣,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辛冷手中的花隱沒在一團冷氣中,然後辛冷將一朵冰封的紅玫瑰遞到了她的手上。在薄薄的冰層裏麵,那朵玫瑰越發顯得爭豔。

    “你是怎麽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金燕子好像永遠不知愁為何物,馬上就從驚訝中恢複過來,又是那麽天真爛漫。以至於辛冷都不知應該怎麽迴答,還好西門雁及時把話接了過去。

    “燕子又要妄想了,這種玄冰真氣可不是人人都能練成的。”“有那麽難練嗎?不過還真有意思。”

    一種絕頂心法被人說成這樣,辛冷的尷尬可想麵知。

    又是西門雁及時插話:“辛大俠不要見怪,燕子一直想見識大俠高招,今天可是讓她開了眼界。妾身謝過了。”

    “不必客氣,時間不早了,我也應該告辭了。”

    “也好。燕子去將五色玫瑰取來,請辛大俠捎與弄影。”這句話說完,辛冷才有些明白,原來一直支持花弄影的就是西門雁,難怪她能在這群強環立的地方生存下來。西門雁在紅衣女孩去取玫瑰時與辛冷說:“弄影以前由我關照,今後就依靠辛大俠了。”

    “當然,我會保護好花老板的。”辛冷並不推托。

    辛冷帶著五色玫瑰離開,紅衣女孩還遠遠地喊到:“我會去思鄉樓看你的。”

    西門雁卻站在門前陷入了沉思:難道他認不出我了?還是我認錯了?可是能將玄冰真氣練到這種程度的隻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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