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迴複金爺的話很簡單,他老老實實地向金爺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思鄉樓有辛冷在已經足可自保。”

    金爺問到:“他的劍快嗎?”

    “快,也許不快,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向我出劍,可是我卻覺得到處都是他的劍。”辛冷把那天的感受說了出來。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冷笑,是北方護院頭領徐昊。徐昊有一個外號叫作快劍,他一直自詡用劍他是第二快,除了中原快劍李玉明他還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當聽到丁盛口中所說的辛冷他自然也就感到不服。所以一聲冷笑後他就向金爺表示:“讓我去與他一戰。”

    然而金爺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想給辛冷留一點餘地,為了將來可能把辛冷收在麾下。所以金爺發話:“思鄉樓就讓它自己發展,你們不可鬧事。當然有人要想挑戰辛冷也要遵守武林規矩。”

    當所有人都退下後,金爺與大護法有這樣幾句對話。大護法――“金剛掌”鐵雲是金爺的左膀右臂,他不僅掌管著金爺的所有事務,更對江湖中的事了如指掌。所以金爺有問題時隻問鐵雲。

    金爺問:“辛冷是什麽人物,你可查清了?”

    鐵雲:“必是中原快劍李玉明。”

    金爺:“他為何來此?”

    鐵雲:“不清楚。”

    金爺:“可能為我所用?”

    鐵雲:“不肯定。”

    金爺:“能控製住他嗎?”

    鐵雲:“能。”

    簡單的幾句對話,鐵雲答得滴水不露。也許不能完全讓金爺滿意,但卻讓金爺放心。

    金爺想要招攬辛冷,但是還要進一步明確辛冷的態度,看看他是不是一個識相的人。當然更要證明辛冷的能力值得被金爺使用。所以金爺允許手下的人挑戰辛冷卻不得鬧事。這個命令一出,思鄉樓就變成了一個超級熱鬧的聲所。去哪裏已經不僅僅為了喝酒,更多的人是去看熱鬧,每天都能欣賞精彩的打鬥,讓人大唿過癮。

    丁盛迴複金爺後的第二天正午徐昊就來到了思鄉樓,不過他是以一個食客的身份去的。隻是這個食客的身份好大,因為他還帶著四名手下。也許認識徐昊的人不多,畢竟他不用整天在街上遊逛。但是他的四名手下卻幾乎人人都認識,當然也包括思鄉樓的夥計們。這四個人代表金爺在和縣收保護費,由於後台老板是金爺,所以也就沒有敢得罪他們。於是就養成了他們驕橫的作風。和縣的人背後都叫他們四條惡犬。然而今天這四條惡犬卻恭恭敬敬地站在徐昊的身後,連一個座位都輪不上。思鄉樓的夥計們自然看出苗頭不對,所以小龍趕緊過來招唿,“請問客官想點什麽菜,喝什麽酒?”

    徐昊到算客氣,也沒有為難夥計,他抬頭看了看角落裏的辛冷,然後對小龍說:“不用麻煩,隨便來幾個小菜,一壺燒酒就行了。”

    徐昊今天到思鄉樓絕對是來挑釁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辛冷居然先挑上了他。隻聽辛冷在角落裏說:“五個大男人,夠吃嗎,不會是沒錢吧。”

    其實在徐昊幾個一踏入思鄉樓就已經有人向辛冷說明了他們的身份,所以辛冷也就了解發那四條惡犬的所為。自然就不會給他們好態度。

    徐昊是來挑釁的,但是由於金爺的命令他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平日裏他們可以在思鄉樓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而且不用花錢,老板還要陪著笑臉。可是今天不行,況且他們也不是來用餐的,自然也就沒必要破費。

    辛冷的一句話四犬一起變了臉色,隻是他們可不敢在徐昊麵前發作。畢竟有老大在還輪不到他們說話。

    徐昊仍然保持冷靜,他指了指身後的四犬對小龍說:“他們四人平時來這吃什麽喝什麽今天就照著這個標準來,反正他們有錢。”小龍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然後馬上恢複正常,趕緊答應:“好的,客官稍等。”

    當滿滿一桌酒菜上齊後,徐昊麵向辛冷說道:“想必你就是辛兄了,如果賞臉就請過來喝一杯。”

    “好啊,咱們就喝一杯。”說著話辛冷走過去坐了下來,但是他接著又說:“不過我可不想見這四條狗。”說著他指了指那四條惡犬。

    可是徐昊想在四個手下麵前露一手,所以是不可能把他們支開的。他衝辛冷笑了笑說:“這可不行,酒錢還要他們來付呢。”

    這時花弄影終於出現了,自從辛冷打發了丁盛,花老板也變得不會再驚慌了,所以整整一上午她都沒在酒樓露麵,已經把樓裏的一切交給了辛冷。隻是夥計們向她匯報之後她還是要出來看看的。於是花老板接過話去:“徐頭領大架光臨,小辛你可要好好陪著喝幾杯。這桌酒菜思鄉樓請了。”

    “這可不敢擋,還是我們自己付錢的好。”

    “既然有盛宴,我可要一齊品嚐了。”隨著聲音傳來,丁盛從樓梯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桌子的東首,同時他衝四犬一擺手說:“你們幾個先下去,一會兒迴來結帳。”

    徐昊已經沒必要再留下他們四個了,有丁盛來鑒證他的勝利自是比別人強。所以他便命令四個收手去樓下等著。四犬這時才行禮離開。眼看著一場鬥宴就要開始。又有一外聲音傳來,“既然還空著一個座位,想必不介意老無來坐了。”隨著聲音傳來,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老人過來坐在了西首的位子。丁盛與徐昊一起行禮:“原來東方大哥也來。”

    這人便是金爺手下僅次於三大護法的東方護院頭領“影子”東方暗,他總是能在你不注意的地方出現,也一定讓你無法注意。所以就算是辛冷這樣的高手,也沒有發現他。當然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比辛冷更高明,畢竟武功並不是都朝著一個方向發展,每人所學不同也就注定了人人有自己的看家本領。

    “徐老弟想來試試人家有多大本領,我總得來見證一下吧。可不能讓人瞧不起咱們四大護院啊。”東方暗自說自話,根本沒把辛冷放在眼裏,這就為將來留下了一個隱患,以至於在後來辛冷與金爺衝突時他對東方暗絲毫沒有留情。

    花弄影已經慢慢退到了辛冷的後麵,其實她不想退,但是東方暗一坐下就給她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僅憑花弄影那三腳貓的功夫是抵受不住的。她不知不覺就退到了辛冷的背後,因為隻有在這個位置她才沒有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也就是說東方暗一坐下就與辛冷對上了,而辛冷擋住了他的攻擊。所以東方暗的老臉有些掛不住,那麽他一上來說話也就不客氣了。這種暗地裏的較量並沒有引起徐昊的注意,因為他一心一意來挑戰,並不關心別的事。可是丁盛感覺出不對勁,他抬頭看了一下花弄影,隻是在辛冷的保護下丁盛也沒看出什麽古怪。花弄影一直笑吟吟地注視著他們,根本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徐昊的為人狂妄也直接,所心他張口就說明了來意:“金爺不許我們鬧事,那是金爺給辛兄麵子,所以此次我來並不是與思鄉樓為難,丁兄與東方前輩可以作證。我徐昊也非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我隻是對自已的快劍很自信。因此我就是想與辛兄比一比到底誰的劍更快。還望辛兄賜教。”

    “可是我沒帶劍,不知徐兄想如何比呢?”辛冷已經不是那麽厭惡徐昊了。

    “心中有劍,處處是劍,酒桌上一樣可以比。”徐昊說完,拿起一雙筷子伸向桌上的一盤香酥雞。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在徐昊五指操作下那麽筷子神奇地將一隻雞剝離得肉是肉骨是骨。

    花弄影看得瞠目結舌,但是她還喊了出來:“哇,太神奇了。”隻是滿桌四個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

    這時徐昊說:“我是用快劍將它分開,不知辛兄以為如何?”

    辛冷一邊拿起筷子一邊說:“那我就隻好將這條清蒸鯉魚為大家去刺了。”說著用筷子夾住魚頭輕輕抖動,這次包括花弄影都看得清清楚楚。隻見整個魚身上的肉如同蛇蛻皮一般慢慢滑落盤中。辛冷將魚骨放下,魚刺才散了開來。

    東方暗:“各有妙出,不分勝負。”其實辛冷在這一招上已經贏了,但是卻不能讓徐昊心服。所以徐昊接著說出了下麵的比試方法。

    徐昊:“既然肉已分好,那麽我們就比誰能吃到了。速度慢得就隻能餓肚子了。”說完他就伸筷子去夾一塊雞肉,可是他觸到的卻是盤子,那塊雞肉已經到了辛冷的筷子下。這迴徐昊是真得吃驚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清辛冷如何伸出的筷子。好像距離對於辛冷來說根本不存在。

    辛冷邊吃邊說:“徐兄辛苦,但是這雞還是我先嚐吧。”

    徐昊驚魂未定之際,東方暗說話了,“那麽我就先嚐嚐這道魚了。”然而它的筷子差一點戳到桌子上。因為那盤魚已經到了丁盛的麵前,辛冷笑著說:“還是請丁兄先嚐一嚐。”這迴東方暗也驚著了,他不是沒看清,他看得太清楚了,所以他更驚訝。那一盤魚在辛冷的筷子下就像一個中招的對手,被辛冷以十五種劍法挪到了丁盛的麵前。所以丁盛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據說能把任何一派劍法轉化為自己的劍法的人,而且這個人與中原王關係密切,雖然聽說他已經因為一個女人與中原王反目,但是中原王也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

    這時徐昊已經發起了下一轉進攻,他已經拚出了看家本領。隻是注定今天他不能如願,無論他用什麽方法都不能吃到一口菜,而丁盛卻吃得津津有味。

    很明顯再比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思,而且可能演變成一場大戰。所以丁盛放下筷子開始說話:“徐兄還是不要比了吧,今天戰你就可以想像我昨天敗得有多慘了。還好東方前輩也不會笑話我們。就罷手吧。”

    這個台階徐昊還是懂得下的,他放下筷子,衝辛冷行禮道:“佩服佩服,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界,辛兄讓我明白了什麽是一山還比一山高,看來我還要再努力啊。”

    “徐兄客氣,劍之一道,有快就有慢,可是如果沒有慢你又能快到哪裏呢。”

    這句話一說完,徐昊的態度馬上變了,他多年練劍不能突破的地方一下子豁然開朗了。所以他很誠懇地說:“辛兄指教,受益菲淺,以後還請辛兄多多賜教。小弟告辭。”說完轉身馬上離開,他要迴去馬上把今天的心得實踐一下。然後四犬知趣地上來結了酒錢。東方暗也消無聲息地離開了。丁盛並沒有急著走,因為他有話要問,所以在花弄影的招唿下他重新坐到了酒桌前。兩杯酒下肚,他便問辛冷:“辛兄可知中原快劍李玉明?”

    辛冷的心顫了顫,然後似答非答地說:“中原往事,知者甚多,我是一他鄉過客。丁兄還是勿多問了。”

    “你們說的李玉明是誰,什麽中原快劍。比你怎麽樣?”說著他看向辛冷。

    這時辛冷麵上顯出一種茫然的表情,丁盛一看及時接過話去:“花老板想知道,我可以說給你聽。隻是今天辛兄一戰應該累了,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改天再來打擾。”說完行禮離開,花弄影隻好先去送客。

    這一戰沒有任何人宣揚,所以也就沒有任何威嚇作用。每天仍然有人來鬧事來挑戰,思鄉樓仍然是個不平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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