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應漸遼低了低頭，這才想起來給通風報信的江小寒發信息，在手機上也敲下了千迴百轉的消息。 發完消息，應漸遼看著應明輝的臉出神，心裏麵才後知後覺地冒出一種名為“不可置信”的情緒。 ——應漸遼在穿越前就聽說過應明輝。 之前還有研究所的同事說兩人長得眉眼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是應漸遼卻從來沒有跟對方見過麵。 應漸遼隻是從各種各樣的人中聽到關於應明輝的消息，真正的見麵都是穿書以後，應漸遼進了研究所，兩人才真正的說上話。 想到這，應漸遼抬頭，從後視鏡中看了看應明輝，悄悄咪咪地打量了一下。 ——哪裏像了。 應漸遼在心裏小聲嘀咕。 應明輝也是在年輕的時候就進了研究所，算起來，到現在，他已經在研究所裏呆了有二三十個年頭了。 兩人的研究方向不同，而應明輝作為研究超導方麵的專家，發論文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簡單單，是研究所裏大佬一般的存在。 甚至因為應漸遼河應明輝兩人都姓“應”，還並成為研究所裏的“二應”，甚至研究所裏的同事還發出了“是不是天才都姓應”的傳遍研究所的一句感慨。 應明輝人也不錯，在研究所裏的口碑及好，跟研究所裏的另一個大佬田泰清，都是研究所裏赫赫有名的老好人般的存在。 可是現在，江小寒對他說……應明輝有問題？ 應漸遼甚至覺得不可置信。 按照他的記憶，應明輝即使也穿了，也會穿成一個老好人。 更別說，自己和應明輝壓根就沒什麽交集，更別談有什麽恩怨情仇了。 ——對方究竟有什麽問題？為什麽江小寒會讓自己遠離應明輝？ 他對著手機，進行加工以後，給江小寒發了一句代表性的問話。 【應明輝？他是哪裏出了問題嗎？是對我下手的人嗎？】 【我跟他沒什麽交集，為什麽他要對我下手？】 很快應漸遼就收到了江小寒的信息。 【這事有點複雜，來不及解釋了，好在你們兩個平時也沒什麽交集，平時注意一些。】 【他們的動機你現在想不到，等有時間給你解釋。】 【對了，應明輝要是請你去家裏坐坐，或者是聊聊天的話，一定要拒絕。】 【不要跟著他走，不要上他的車。】 應漸遼在腦海中翻譯加工出來這些信息的時候，一條條讀下來，應漸遼覺得自己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現在就在應明輝的車上，隻要應明輝想做點什麽，他甚至連跑都跑不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翻著肚皮等著對方來切。 而結合私家偵探的消息，應漸遼突然又懷疑自己是不是把江小寒的陣營判斷錯了。 ——江小寒之前不會是過來誤導自己的臥底吧？ 這種可能性會成立嗎？ 短時間內的大量信息湧來，真假難辨，一時間衍生出來無數可能性。 應漸遼坐直了身子，腦袋有些亂。 這是他從來沒體驗過的感覺。 應漸遼的在腦中飛速地分析各種情況，從行為模式和收益的角度分析排除各個可能性，最後驚恐地發現—— 江小寒是地方陣營的所有可能性，都不成立。 應漸遼沉默了。 他又弱弱地癱了迴去。 車上一時陷入了寂靜，甚至連應漸遼微微加速的唿吸聲都清晰可聞。 “你在在聊什麽？”應明輝沙啞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臉色怎麽這麽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應漸遼總覺得今天應明輝這話帶著些陰森，他急中生智，“我在查崗呢。” 說完，應漸遼還裝模做樣地給江小寒發了一條消息。 【你和楚絕在鬆花島路47號？是這個地址吧？等我，我過會就過去找你們。】 應明輝沒說話，隻是對著應漸遼笑了笑，那沙啞的聲音，讓應漸遼莫名感到內心一緊。 “查男朋友？”應漸遼聽完瞬間抬起了頭。 應漸遼愣了一下。 不對。 他從來沒對其他人說過自己有男朋友。 甚至自己的粉絲都不知道自己和楚絕在一起了。 研究所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 應明輝在監視他。 應漸遼的神情繃了繃。 “您……怎麽知道我是男朋友？”應漸遼的嘴唇抿了抿，語氣中帶著試探。 “是楚絕吧。”應明輝的聲音中帶著篤定，又笑了一聲，“看出來的。” 應漸遼：…… “去鬆花島路47號查？”應明輝繼續問，語氣中卻是帶著笑和輕鬆，“火葬場？” “您還挺時髦，”應漸遼不禁感慨了一聲，“還知道小說裏的追夫火葬場？” “對了，”應漸遼的神色隻是放鬆了一瞬，立刻又緊張了起來，他看著應明輝，臉上帶著標準會弧度的假笑，“方便問一下您是怎麽……推斷出楚絕是我男朋友的嗎？” 應漸遼的神情緊緊地繃住，等著應明輝的迴答。 ——他在試探應明輝的態度。 隻是……那沙啞的聲音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到時候就知道了。”沙啞的聲音最後還是迴了應漸遼話，隻是……這話讓應漸遼更疑惑了。 ——到時候？ 到什麽時候？ 他判斷不出來應明輝的態度。 也探不出應明輝到底想做什麽。 而江小寒的信息也在這時發過來。 ——但江小寒的這條信息，讓應漸遼的心瞬間收縮到最緊。 【？】 【我和楚絕不在一起啊。】 【楚絕自己出去了，應該去城郊了，你為什麽會得到這麽奇怪的地址？】 應漸遼的背後突然爬上了一絲寒意。 ——不隻是應明輝，那個私家偵探，也有問題。 那給他介紹這個私家偵探的“普朗克第一帥”呢？ 也是對方的人嗎？ 隻是……為什麽？ 對方又到底要做什麽？ 應漸遼皺了皺眉。 判斷不出來要做什麽，應漸遼覺得自己的行動受限。 應漸遼簡單地對江小寒安排了幾句，抬起頭，在後視鏡中和應明輝的眼神來了一個對視，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地笑：“好像地址說錯了，我能改地址嗎？” “好像不行，”應明輝迴答地很幹脆，沙啞的聲音又補了一句，“我不順路。” 說完，還對著應明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笑容和平時的沒什麽兩樣，應漸遼感覺自己卻感覺對方這笑起來讓他感覺毛骨悚然。 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應漸遼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片冰涼。 而另一邊，接到江小寒消息的楚絕皺了皺眉。 ——這一天還是來了。 楚絕的神色有些嚴肅，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你違反協議了，”楚絕低低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冷意，“時間提前了。” “不應該是這一天。”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對麵傳來了那人的笑聲，“我覺得這個協議還是不保險。” “失敗了那麽多次，這次我不能再失敗了。” “而且……你也是。” 楚絕聽到這聲音，本能察覺不對，停住了腳步。 身前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楚絕看著在自己麵前四分五裂的花瓶，抿了抿嘴唇。 “可惜了，沒砸中。”對麵的聲音帶了點惋惜。 “這次要不是為了應明輝……”那邊的聲音頓了頓，突然換了個話題，語氣裏帶著提議，“不然這樣，鬆花島路47號，你們兩個一起？” “不過，我也不確定你到了以後，能不能找到應漸遼。”對方的聲音中沒什麽情緒，但是楚絕的眉心卻是慢慢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