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迴頭朝眾士族拱手,滿臉歉意,「各位大人抱歉,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又滿腔報效之心,竟做出如此荒唐腦熱之事,讓大人們看笑話了……」


    明斥暗幫。


    唐鈺領會魏秉郡的用意。不過丁昌此舉對他來說卻也是誤打誤撞的機會。


    他似慌亂顧周圍虎視眈眈士族,實則視線趁機與殷禹交匯、交換信息,然後才向魏秉郡拱手聽話,


    「多謝大人寬宏,鈺衝動了,鈺這就下去。」


    說完,唐鈺就轉身準備走下木台,表情動作有些慌張害怕。


    這般一等一的美人、還是個讀書士子如此逃走,眾人心有不甘,尤其是那最先開口的嶽姓士族,平日最喜美男子,難得遇到如此尤物佳品,準備繼續開口。


    卻不幸被人截了胡。


    「站住。」


    隻見那位殘暴的澧王忽然開口,眸色落在少年身上幽深一片,很顯然這位主兒也起了意。


    眾人霎時安靜,酒樓中除了唿吸竟再無一絲聲響。


    唐鈺聽到聲音迴頭看見是何人叫住自己,臉色立刻就白了。


    而殷禹則把完著酒杯,皮笑肉不笑繼續道,「你,過來……」


    這個「你」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在場眾人看向唐鈺目光無不露出同情之色,被其他士族帶走或許還能靠著士子身份受到禮遇之待;但被澧王看上,就真真是隻能自求多福,別說**,能保住命就算不錯。


    丁昌等人詫異之後就是幸災樂禍,現在這小子自己倒黴可不關他們的事兒了。


    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中,唐鈺不僅臉色發白,腿似乎都軟了,整個人如篩糠般抖了起來,精緻的臉上眼眶紅得似乎要落淚,站在原地「我我……」的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可憐之極。


    但那邊澧王卻不是心軟的主。


    其身邊的侍衛會意,目光如寒刀,「還愣著做什麽,我們主子叫你過來!」


    「砰。」


    聞言,唐鈺似因恐懼雙腿徹底發軟,猛得摔到地上,恐懼的臉上再無半分血色。


    眾人側目,心裏真是同情極了。可誰也不敢插半句嘴,澧王雖已是個半身不遂的廢人,但仍舊是隻兇殘的猛虎。


    魏秉郡有心幫他,卻也沒那個膽子開罪。


    而那邊男人似乎非常欣賞少年這幅恐懼的模樣,心情很好,並不惱怒少年的失態,臉上露出趣味之意,


    「唐士子既然有如此為民的仁心,願拋棄世俗禮教,隻為救命,這等心意豈有不成全之理?」


    「本王身為澧城封地之主,又怎有放百姓不顧的道理,本王也願自掏金銀,以助今年百姓過冬,不知唐士子,可願讓本王做你的入幕之賓?」


    能說不願意麽,那必須得點頭,否則就要死!


    眾人心頭緊張。


    魏秉郡心知此事怕是無力迴天,以他的身份在澧王麵前說話的餘地都沒有。


    倒是台下江漢奕初生牛犢不怕虎,見此情況著急,腦子一熱竟當了出頭鳥,上來幫忙求情,


    「請王爺贖罪,鈺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不懂伺候人,恐壞了王爺興致,還請王爺饒鈺弟弟一命……」


    他不說還好,這般求情簡直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殷禹最忌諱別人逆他的意,當即雙眼浮現暴虐之色,笑容寒光稟稟,


    「伺候本王乃他的福氣,你這般說,莫不是覺得本王是個會吃人的洪水猛獸?既如此,本王瞧你也鮮嫩得很,你便自己刮下兩斤肉給本王做盤可口肉食如何?」


    江漢奕嚇得後退一步。


    唐鈺則臉色白了紅,紅了白,不敢再違抗命令,隻能迅速上前,把江漢奕推開,下跪哆嗦,


    「能,能得王爺青睞,是鈺之幸。江哥哥是擔心鈺不懂事,還請王爺莫見怪,望王爺垂憐……」


    聲音中怕得都帶上了哭腔。


    丁昌等人抱著手已經幸災樂禍都快笑出了聲,直想唿一句天助我也。


    殷禹雖寒笑未消,但似乎難得看上個入眼的美人,便多了幾分寬容,沒有再追究,


    「既然士子有心,那便立刻與本王迴府。」


    說罷。


    其身側侍衛一人推動主子離開;另一侍衛走過來,將害怕的少年架起,連拖帶拽的抓走,羞辱得少年滿臉淚水,嗚嗚哭聲可憐不已……


    在場眾人噤若寒蟬,不敢阻攔。


    待人走後,酒樓中才重新熱鬧起來。


    「完了完了,這唐士子肯定完了,這位殿下就是隻兇殘的猛虎,這一去哪能還活著迴來。」


    「確是,傳聞澧王不近美色的,此刻忽然看上這位唐士子,定不是隻看臉那麽簡單。肯定是剛才其幫了曲公說話,惹了澧王不快……」


    「那這唐士子真是倒黴,就算澧王留他一命,堂堂士子被人帶迴府褻玩,前程便也是毀盡。」


    眾人議論紛紛,無不對被帶走的唐鈺充滿了十萬分的憐憫,還有些唇亡齒寒。


    澧王今日如此囂張,再加之先前殺掉曲二公子的舉動,看來是已經挑明了要跟曲公爭鬥。現在帶走的是唐鈺,焉知下次帶走的是他們其中誰?


    人家落難成了廢物仍舊還是王室血脈,他們在對方麵前就是炮灰而已,沒看見曲公被氣成這樣也沒能明目張膽的對其發難麽…


    「曲公,咱們怎麽辦?看來三殿下是想行動,拿迴澧城的封地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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