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周子夜借口養傷,一直窩在家裏,除了關心一下礦上的進展,就沉浸在這溫馨的家庭氛圍內不願出來。朋友打了電話約,也以傷口沒好的理由推掉了。這個時候的周子夜最是臭美,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現在頭發剃了一塊,不願意出門也沒人意外。


    煤礦的事情進行的比周子夜所想的還要順利,他爸爸不愧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雖然懂的不多,可是執行力卻十分厲害。第二天,他三下五去二就跟周廣成掰扯清楚了幹股的事,以目前煤礦總投資一億兩千萬算,周廣成要麽按股份投資,將百分之五的幹股轉換成股份,要麽以後就拿管理工資。


    周廣成猶豫了兩天,雖然一億兩千萬隻需要投入一半,剩下的是貸款,可是按照比例他也需要投入三百萬的現金,跟著周廣博幹了這些年,這些錢他也拿的出來,可是心裏有了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想法,好合好散也就在所難免。


    管理人員也不難找,周廣成一離開,周廣博就按照周子夜的提議,從村裏提拔了一個周子夜的堂哥管人,又從一個國營大礦找了個經驗豐富的經理來管事,算是把經營管理分了開。這樣既不會造成尾大甩不掉,也保留了村裏人上升的渠道,保持凝聚力,而經營上麵甚至比以前更強,讓周廣博也輕鬆不少。


    一個星期下來,周廣成在煤礦的痕跡就徹底消失了。這天晚上,周廣博迴來就得瑟地炫耀。“現在井裏都清理幹淨了,那套掘進機確實好用,一套機器采煤量,比得上半個礦的工人了。要不是太貴,我恨不得再買一套。”


    周子夜一聽就急了,“我不是說掘進機先不能用嘛!等巷道都固定好了,才能再用這個掘進機。爸,萬一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周廣博笑道:“沒事,掘進機開工之前,我把工人都拉了出來,在裏麵工作了半個小時,才讓工人下井。我那幾個地質所的朋友也說了,掘進機的震蕩不算大,還比不上他們做的地震勘探。井裏經曆了一開始的地質變化,後麵就沒什麽影響了。現在煤炭行情越來越好,客戶都追上門來拉煤了,不挖怎麽行?”


    “別光想著錢。”徐清和說道:“人命關天的事,再小心都不為過。”


    “這些我都知道,你們娘倆就放心好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他笑著給了周子夜一拳,開心地說道:“勘探結果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已經確定我們的煤礦下麵還有一個大型的礦帶,這可是真正的天降橫財啊。”


    周子夜也高興了起來,畢竟沒有誰會嫌錢多,更何況這帶給了自己爸媽更多的歡樂。不過,周子夜還是要說:“爸,等儲量出來了,就去國土資源局備案,工業局,環保局,安監,工商,稅務該備案備案,該登記登記,錢稅我們不少交一分。能賺錢是好事,但是不要因為賺錢而違法。”


    後世的煤老板備受社會嫉妒與批判,除了草菅人命,更多的是因為逃稅漏稅,炫富以及對生態的不負責任。不能說這些煤老板都沒有好人,不過更多的是暴富起來的土豪。周子夜無力也無心去改變這些,但是他能夠敦促自己的家人脫離土豪的低級趣味。


    周廣博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我也不貪心,反正這次是私下勘探,外界也不知道這個事,今年每個月多出一些貨就好了,給你賺一輛法拉利,我就去申報。”


    周子夜汗顏不已,自己還想脫離土豪的隊伍呢,老爸卻還拉著他往裏進。連忙搖頭說道:“我才不要,我這都已經準備去香港發展,要法拉利幹什麽?反正媽的這部奧迪就跟我的專車一樣,我開奧迪就挺好的。”


    “真不要?”周廣博擠了擠眼,“過期作廢哦。”


    周子夜笑道:“說不要就不要。雖然隱瞞開采量是小煤礦的潛規則,但是,老爸你別這樣做,我們不缺那點錢。何必呢?”


    周廣博無趣地搖了搖頭,伸手撩開他頭發看了看後腦已經結痂的傷口,說道:“好,都聽你的,反正這家業以後也都是你的。不過難免會被其他人笑我們傻了。”


    ”讓他們笑去,等以後國家清理的時候,他們又會慌了。我們就安坐釣魚台。”


    “那是。”徐清和拍開了周廣博的手,“毛手毛腳的,別影響我上藥。這傷口差不多好了,你這閨房也該出了吧?!”


    周子夜嗯了一聲說道:“明天蔡濟深的閨女三歲生日,我要去的。”


    徐清和說道:“蔡濟深是蔡書記的二兒子吧?你以後跟他們這些官二代少來往,我都後悔在你小時候把你丟市委大院了,跟他們一起混,有什麽好處!現在社會上風言風語不說了,就上個月,衛生局劉解放的兒子,那個叫劉少波的,把我們學校一個小姑娘肚子弄大了,幾千塊錢就把人家打發了。那小姑娘還不滿十六歲,要我說,最少也要關他個幾年才行。”


    周子夜想了想,還真迴憶起了這個人。那時候劉解放還隻是市委裏的一個科長,大兒子比周子夜小一歲,還經常跟周子夜一起玩,這個劉少波當時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


    周廣博反駁道:“兒子結交這些人有好處,這方麵你就不要插嘴了。”


    周子夜笑說:“媽,你忘記你兒子我也是一個富二代了嗎?官二代和富二代,這就是一個圈子的,除非我們家現在一無所有了,否則這個泥潭我也跳不出來。”


    周子夜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周子夜有些頭疼又有些暗喜,連忙站了起來去院子裏接電話。電話的那頭是他這個所謂圈子裏的一員,讓他頭疼的是對方是個女孩子,還是個不按規矩出牌的女孩子。暗喜的是前世的遺憾可以彌補了。


    徐清和笑了起來,“一看他那模樣,肯定是蔣悅那小丫頭。”周廣博才懶得關注兒子的情史,跑去大門口那裏跟小黑他們搓麻將。


    每個朋友圈,都有相處的潛規則,周子夜所處的這個圈子也不例外。幾個核心的朋友出身都是處級以上的幹部,他們幾個人倒不是非要以出身論地位,例如一把手向書記的兒子向勇,因為年齡小一點,天天跟著其餘的幾個也叫哥。但是身份太低的話,往往會感覺壓抑,久而久之,就會漸漸疏遠。


    而周子夜這株混進麥田裏的水稻,因為從小就跟他們相處,跟王偉的鐵關係,加上家裏還算有錢,也早就被接納了進來。他們一起吃喝玩樂,也從來沒有真正分過主次。但是規矩也是有的,比如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圈子裏男女都有,除了真正確定關係的成雙成對的,男人們向來不會對身邊的女人下手,因為你碰了,這關係也就算確定了下來。所以這些單身的男人一般不會碰這些女人,當然,那些公共汽車類型的除外。


    來電話的蔣悅,她爸爸是市南區的一把手,她媽媽是市委後勤部的幹部,家裏不少親戚都在政府部門任職,算是一個小政治世家。她比周子夜小三歲,今年才二十一歲,卻已經追了周子夜十四年。七歲的時候就喜歡纏著周子夜玩,越長大也表現的越親昵。


    周子夜在北京上大學的時候,她有一次情人節就專門跑了過去。感動的周子夜沒有控製住自己親了她一口,這一口就被蔣悅在圈子裏宣揚了出來,宣布了周子夜的所有權。這讓周子夜又好笑又感動,曾經想過有個這樣媳婦也滿足了,隻是又舍不得放棄整個森林,一直跟蔣悅拖著。蔣悅大學都沒有畢業,當然也不急,兩個人玩笑似的發展著。


    可是後來家庭劇變,蔣悅的家人就不同意這份感情繼續下去。後來周廣博去世了,周子夜也受不了前後境遇的落差,就背井離鄉去了山海發展。她當時還沒有畢業,也因為家人反對,沒有跟周子夜一起走,周子夜就徹底將她拋在了身後。


    蔣悅畢業後當了老師,後來嫁了一個少壯派官員。13年的時候兩個人在香港偶遇,點燃了兩個人僅餘的激情,在酒店房間裏纏綿了兩天兩夜,總算是彌補了當初的遺憾。後來蔣悅還給周子夜打過電話,可是周子夜在世界各地跑,一直沒有再聚的時間。


    再次麵對這個選擇的機會,周子夜不用想就已經決定作出改變。前世的遺憾,前世的怨憤都要一一彌補,當然不會放過她。


    “多多哥,你怎麽才接電話?我都想死你了。”


    說話的腔調充滿了少女的惆悵,一聲多多哥叫的周子夜肝顫。周子夜多多這個小名,除了他爸媽,也就隻有蔣悅才這樣喊。聽著隔空傳來的嬌嗔,周子夜忍不住調笑。“到底是想死我了,還是想我死了?”


    “你要是不找別的女孩子,就是前一種,你要是找了,就是後一種。”


    “我要死了你不是成寡婦了?!”


    “就是寡婦也是望門寡,這才是最悲哀的。”


    話裏的幽怨四溢,讓這頭的周子夜都能清楚感受到。想著前世她的懦弱退讓,周子夜卻覺得充滿了諷刺意味。既然現在這麽堅持,為什麽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她卻離開自己。不過,他依舊調笑著說:“小丫頭思春了啊,可惜你在省城,不然我絕對彌補你。”


    蔣悅卻說道:“三百公裏的距離,也就是三個小時的車程。”


    “明天蔡濟深的女兒三歲生日,我不好缺席。”


    蔣悅哼了一聲說道:“就知道你會找借口,明天周末,我已經迴來了,記得明天來接我。”


    周子夜心花怒放,暗道,我一定不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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