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這話,讓周毅無奈,他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道:“不是我殺的,不管是那個李祥,還是周小紅牛林。李祥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在家裏,周小紅他們出事的時候,我雖然不在家,不過我在老村長家裏。老村長正找我談事,我是聽到慘叫後才跑出來的,老村長一家都可以為我作證。”周毅的話讓牛大力鬆了口氣,他擦去額頭的冷汗,其實他也不是沒心沒肺,多少還是有點擔心,但是他卻不相信周毅會因為這個殺人。“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那就沒事了,我先走了。”牛大力確定人不是周毅殺的,整個人心情都好起來。周毅喊道:“等等,我今天去礦上,礦區那邊讓你最近不要去上工了,路上不安全。如果你要上工,那就要住在礦上。你哪天去上工,記得叫我,我送你過去。”牛大力聽到後,撓了撓頭道:“最近大概都沒法去上工了,我不放心小勤和孩子。等過段時間,如果惡獸能除掉,我再去上工吧。晚上還要巡邏,接下來大雪就要封山了。”“行吧,你當心一點,別想著出頭,就你這本事,還是留著照顧你家夫郎孩子,都不夠惡獸拍一掌的,保存自己為先。一旦遇到惡獸敲鑼後,趴在角落不要動,亂跑亂喊死的最快。”周毅吩咐道。牛大力點點頭,快步朝著門外走,他是抽空偷偷跑過來問的。老村長已經組織一批年紀大一些的人,把牛林和周小紅的棺木抬上牛車,準備送去山腳,老村長讓長子去找周毅,沒有人壓陣,這種情況下出村實在不安全。周毅開院門送牛大力時,老村長的兒子牛峰已經到達周毅家,正準備敲院門。隻是他手還沒有敲到,門就自己開了,牛峰一眼看到牛大力。“大牛哥你怎麽在周毅家?”牛峰奇怪道。牛大力被牛峰嚇了一大跳,幸好他出門後沒有和周毅繼續說,隻是一時間受到驚嚇的牛大力反應不過來。周毅接話道:“他來找我,說你們要送牛林一家出村子,讓我護送一下,安全一些。”牛峰點點頭道:“還是大牛哥想的周全,我阿父剛叫我來找你幫忙。”周毅聽到牛峰的話後點頭道:“走吧,你阿父有說過送去那個位置,山腳距離村子很近,放在山腳不妥,血腥味棺木封不住,容易把惡獸引到村子周圍。”正說著,老村長帶頭的一批人,已經把牛車趕過來,上麵有兩副棺木,隻是看上去比較單薄。牛林沒有兄弟姐妹和長輩,也沒有人給他做主,所以一切東西從簡,不過村子裏老一輩出麵,也算給足了死者麵子。三人朝著送葬隊伍走去,牛峰走到他阿父身邊把周毅剛才的話說了。老村長覺得周毅的話說的很對,於是隊伍停下,老村長把事情說給族老聽。跟上來的周毅直接開口道:“晚上就下葬吧,不用停放在山腳,選塊地深埋了。至於墓碑,這個可以等明天,或者以後再弄也不遲。”老村長和族老都覺得不錯,那麽晚上趁著周毅在,直接挖坑深埋,不然血腥味太濃鬱,是真的會把惡獸引進村的。周毅迴到院子,越上圍牆從屋簷下抽出他從邊關帶迴來的武器,那是一把青鋒短劍,一臂長,中間開槽,在邊關時中間還會抹上麻藥,沾上一點瞬間能夠麻翻一頭暴虎,一種三米多高的異獸,通常口吐風刃風暴,能把人撕成碎片。隻不過這麻藥是戰備物資,就是周毅這個級別的,不在邊關也弄不到。提上短劍和鏟子周毅進入屋內對裏屋的唐書喊道:“糖糖我進山一趟,你先睡,我很快就迴來。”正在思考問題的唐書,“哦”了一聲,這才急忙開口道:“你小心點,我和果果可都要你保護的,要不然等那什麽惡獸來了,我們隻能被啃了。”“別說晦氣話,睡覺。”周毅低聲嗬斥一句後,往土炕裏塞了一些木柴,這才提著東西離開家。趴在炕上的唐書哼哼兩聲,居然兇我。躺在唐書邊上一直拿大眼睛盯著父父的果果,時間久了,眼皮子越來越重,長身體的寶寶,已經接到瞌睡蟲的召喚。周毅這一說話,他眼睛一下子張開,接著轉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很快,果果眼睛又眯起來,小身子往父父身邊挪了挪陷入夢鄉!本來有點睡意的唐書,在聽到周小紅死了後,這會兒,瞌睡蟲是真的跑光光,他根本睡不著,到底怎麽死的。他很好奇,很想去問問,但是周毅出去了,晚上黑燈瞎火的,還有什麽惡獸。算了,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太敢在這種黑漆漆的情況下出去。小命要緊,說他膽小是真的,他很想很想迴去,迴自己的世界。隻要活著就有機會迴去,要是死了,估計骨灰都迴不去,所以唐書很在意自己的小命。寒風吹的火把搖曳,周毅走在最前頭,牛大力一手火把一手鐵鏟,每走一步,鐵鏟砸落在地,有時撞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山腳下都是農田,現在既然要深埋,肯定不能埋這裏。這次換老村長在前頭帶路,在牛角村生活了一輩子,老村長閉著眼睛也能找到最合適的埋葬地方。十多分鍾後,後頭幾個扛著棺木的壯年人,終於把棺木放下,這裏距離山腳大約三四十米。有個平緩的坡度,沒有太高大的樹木,隻有一些灌木雜草倒是不用擔心有惡獸躲藏。尋常野獸,人多,是不會跑出來的……牛大力牛峰唐平六七個村民挖坑還是很快的,加上這片土不是太硬實,大家都是幹活的好手,鏟子挖泥特別快。外麵風唿唿的,唐書有點擔心,周毅還沒有迴來,他睡不著幹脆就穿上衣服爬起來。不敢拿著油燈外出,太明晃晃了,就是靶子。抹黑,唐書打開房門,踩著木柴爬上圍牆看著外麵,唐書總感覺自己現在有點猥瑣了,做事怎麽老是偷偷摸摸的樣子,仿佛是偷窺。隻不過黑燈瞎火的,除了天空中蒼白泛著冷光的月,他什麽都沒有看到。撲淩聲傳來,往迴走的唐書抬頭,就看到月光中有黑影飛過來。巨大的黑影踩在房梁瓦片之上,唐書頭皮發麻的對上一雙拳頭大小猩紅的眼睛,他一動不敢動。這麽大,絕對,百分百就是惡獸。有碎裂的瓦片落下,“啪、啪”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聲響驚醒屋內剛睡著的果果,張眼的果果沒有看到阿爹和父父,頓時哇的一身哭起來……唐書心理咯噔一聲,完蛋了,他朝著黑夜大聲喊道:“周毅救命……”抓起身邊堆疊的木柴,唐書直接朝著屋頂上那隻巨大的黑影砸去:“來啊,我在這裏,你這個惡心的家夥,有種朝著我來。”唐書在大喊轉移惡獸的注意力後,猶如脫兔一般朝著屋內衝去。巨大的翼鳥一聲啼叫,翅膀煽動間,有風暴開始形成,瓦片被風暴帶走……唐書衝入裏屋,果果在大哭,油燈在搖曳,冷風從屋頂碎裂消失的瓦片中灌入,唐書抬頭就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唐書顧不上這恐怖的眼睛,他飛快撲過去,把爬起來的果果抱在懷裏,直接滾向炕沿另外一邊的夾角。幅梁被翼鳥踩斷,巨大的爪子朝著屋內唐書和大哭的果果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