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寶瞪了周毅一眼,要不是這個人,他阿爹哪裏會被族老懲戒,雖然阿爹要賣掉大哥的孩子不對,但是周毅和大哥怎麽能把這事情扯到族裏去,要不然阿爹也就不用挨這頓打。張小福這時候是清醒的,當他看著油燈下走進來的周毅,立刻拽起邊上的枕頭砸向周毅,恨的張嘴想要叫罵,出口的卻是慘叫,砸枕頭牽扯到傷口了。“你來幹什麽,看我笑話,啊……”即使疼的不行,張小福還是要罵,他太憋屈了,憋屈的恨不得砍了周毅。周毅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他慢條斯理的對張小福道:“叫罵有什麽意思,如果當初你不瞎折騰,其實逢年過節給你們一些孝敬真沒什麽,我不小氣。偏偏你就愛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把我家折騰的過不下去,就是你這事情做錯了,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張小福哈哈哈的笑道:“我已經落的這樣的下場了,你可以滾了,有什麽好看的。”“我今天來是找你是有事情要問,你家裏情況不太好啊。之前從我家拿的錢,買地修房子,餘下不多了吧,你這傷沒有銀子買藥了吧。隻要你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可以給你傷藥錢。還有今天村外有惡獸出現,已經有人死了,今晚就在剛才,村子裏的動靜你們家還沒有發現,牛林和周小紅死了,就死在家裏。”周毅開口說道。張小福看向唐老根,唐老根搖了搖頭道:“我還不知道,金寶去那邊看看。”“這管我什麽事情。”張小福厲聲喊道。周毅點頭道:“不管你的事情,若是惡獸真來了,它要是跑來你家,你看我是耽擱一點時間來,還是耽擱很多時間等你家死絕了在來。其實這樣不錯,你們死絕了,東西肯定唐書繼承,你說對不對。”張小福聽到周毅的話,這是赤1裸1裸的威脅,但是有什麽辦法,周毅說的對,等他家死絕了再來,還能剩下什麽。村長今天敲鍾的事情,張小福去不了,但是唐老根和金寶全都去了,他是知道的。張小福不知道惡獸會不會來家裏,但是你也不能保證它就不來,一旦來了,一旦周毅真故意耽擱,他們家真會死光的。張小福心理掙紮許久,他雖然痛恨唐老根怯懦,但是孩子還是自己的,他不能倒下,最終張小福很是不甘心的開口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麽?”周毅看著張小福妥協後,終於開口道:“我要知道唐書的身世,他應該不是你親生的,但是我打聽過,你那個時候確實生過一個孩子。這其中到底是怎麽迴事,發生了什麽,唐書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你也不用騙我,果果雖然長得可愛了些,但是一個這麽小的孩子,值不了五十兩銀子。”“我說了,你給我十兩銀子。”張小福咬牙切齒道。周毅搖搖頭道:“不可能,一兩,不會再多了,不過夠你買藥了。我若是走了,你一兩都沒有,我聽說你是在唐書阿爺家生產的,我去那邊隨便打聽一下,應該是能夠打聽出來問題。隻是現在下雪,所以才會便宜你。”張小福知道周毅一旦下決定就很難說得通,真走了,他一兩銀子的湯藥錢都沒有了。“我當年確實生過一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當時我堂哥,他叫張芸,他大著肚子從黑水城逃迴來,他是黑水城唐家某個少爺的仆人……”張小福迴憶起過去,堂哥就死在那一晚。按照張小福說的,他堂哥張芸當晚迴來,發現他生下死嬰後,立刻去鎮上買了催生藥,當晚就把孩子生下來。活著的嬰兒堂哥交給了他,死去的孩子被堂哥帶走,堂哥還給了他二十兩銀子,他就是拿著這二十兩銀子跟著唐老根來到牛角村的,唐老根在張家村勢單力孤,他阿爹來自牛角村,搬迴來後日子好過許多。死孩子的事情,張小福死死的瞞下,剛開始幾年連唐老根都不知道,因為堂哥警告過他,一旦被人知道,他們一家可能都會被遷怒滅口。隻是每次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連個棺槨都沒有,不是埋掉,而是和堂哥一樣被燒成灰棄在荒野,他就生氣,所以每次看到唐粟他就生氣,忍不住動手。周毅聽完後,看了一眼張小福道:“你也不怕你堂哥半夜爬迴來找你,你虧待了他的孩子。”已經知道黑水城唐家,周毅也就不在停留,至於張小福說的對不對,等到開春調查一下就知道,張家村距離牛角村也不遠,打聽一下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應該很容易,還是把人活生生拽出家門燒死的,應該是比較轟動的。周毅迴到家中,屋內晃動的燭光透出窗戶,嘴角揚其一抹笑容,不知道青年睡下沒有,他沒迴來,青年就不會吹燈。打開房門,撩起裏屋的門簾,周毅果然聽到細微的聲音,青年是不是又在切水果了。有冷風跑進來,唐書迴頭看向周毅道:“你迴來了,走路都沒聲,村長和你說了什麽?”“村長讓我試試找出惡獸,明天去鎮上,你要不要去,我去查看屍體。你既然沒有睡下,我去處理火麩子,等下給你泡腳,泡了以後就不那麽怕冷了。”周毅對趴在炕上的青年說道。唐書切掉最後一個水果,終於打破了周毅的記錄,他揮揮手道:“不怕冷好啊,我感覺自己穿成個球,重的我走路都快走不動了。”把泡了兩次水的火麩子撈起,周毅拿來一個破鐵鍋,擺在小爐子上,這東西炒了以後,鍋就不太能用,要洗很久才能恢複正常。從炕灶裏夾出幾塊炭火放進小爐子,周毅把小爐子端到屋外,小鐵鍋很快熱起來,幾滴葷油下去,火麩子落下。一瞬間,一股嗆鼻的味道蔓延開來,就是周毅都有點承受不住,眼睛裏有水光浮現,眼淚凝聚從眼角滑落……周毅根本不敢用手去擦,一旦沾染了火麩子再去擦眼睛,一定會讓你嚐到火燒眼睛的滋味,這絕對夠他喝一壺的。十多分鍾後,炒熟的火麩子被泡進水裏,周毅迴到屋裏開始燒水。水燒熱後,火麩子從水中撈起衝洗,最後丟進熱水盆裏,周毅試了試溫度略燙,又倒入一些冷水這才端進屋內,果果還睡的和個小豬一樣,晚飯又沒有趕上。周毅對爬起來盤坐在床上盯著果果瞧來瞧去,還準備伸手去戳一戳的青年道:“別把果果鬧醒了,會哭的,弄好了,趕緊泡腳。”把腳放入水盆裏,一瞬間,唐書覺得他仿佛把腳放進火裏一般,熱辣辣的,不過很快就適應了,仿佛是錯覺一般。手機放在一邊,唐書看向周毅道:“有惡獸出現,周毅你說我們弄冰窖的事情,是不是會耽擱。”坐在邊上的周毅聽到青年的話後皺了皺眉道:“是會被耽擱,對了你一問這個,我想起來吩咐牛大力最近不用進山挖礦了,路上不安全。”唐書聽到後開口道:“牛大哥參加了巡邏隊,他今天晚上巡邏,明天肯定沒精力去上工了。”果果扭了扭,剛才周毅進屋前,唐書這個父父就偷偷摸摸戳過小家夥的臉蛋,看著果果在睡夢中笑起來,甚至張嘴要吃的模樣,可把唐書稀罕的,總感覺果果超可愛……伸手揉眼睛,果果一咕嚕爬起來,他先是看看父父,接著就看到邊上的阿爹,於是還沒有完全清醒的他飛快朝著阿爹爬去。周毅抱起果果帶著他去把尿,唐書感覺自己泡的差不多,水溫已經下降,隻不過渾身都暖洋洋,果然和周毅說的,效果好的出奇。端著水盆出來,唐書把廢水倒掉,迴屋的他看著灶台上的一顆火麩子,應該是周毅掉的,塞進嘴裏。火辣辣的感覺,讓唐書想起一個東西,雖然它們外表一點不像,但是這種火燒的感覺,其實弄好了,也是個好東西,做個火鍋不知道能不能當調料。準備給果果弄食物的周毅,眼睜睜看著青年把一顆火麩子塞嘴裏一口咬下去。“吐掉,快點,喝涼水,你怎麽什麽都往嘴裏塞,這東西,不能吃,”周毅急忙端過桌子上的涼水遞到青年麵前。後知後覺,還沒有察覺問題的唐書,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非常快,唐書臉頰染上豔紅,他立刻吐掉嘴裏的火麩子,嘴巴舌頭嘴唇都感覺仿佛有火燒起來,火辣辣的,根本不是他往日裏吃的辣椒可以比的,甚至可以說是超級辣變態辣這種程度。端過涼水,唐書立刻灌下吐掉,在灌下喝下去,但還是辣,還是辣,辣……原本已經關閉的直播間再一次亮起,有糖粉在糖粉群裏喊了一聲,直播又開始了,很快許多粉絲聚集過來。看著屏幕中的糖糖,那嘴唇紅的仿佛能滴血,略微嘟起,眼睛還水汪汪的,看上去就像是被狠狠欺負了一般。糖粉們一瞬間發出狼吼:【臥槽糖糖幹了什麽】【不對,應該是說周毅幹了什麽】【一定是周毅欺負我們糖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