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有那些無故遭遇意外的競爭對手……每每想到此處,沈躍心裏都會不自覺地湧上寒意。因為他怕。怕白嘉佑下一個想殺的會是自己。早先為了走捷徑完成任務種下的惡果終於反噬,失去主角維護的白嘉佑,意料之中地被打包扔出了門。低至44的好感明晃晃地掛在虛擬麵板上,白嘉佑蹙眉忍耐著係統的責備,死死捏緊手裏的支票。曾幾何時,他也用同樣的方式羞辱過陳晨,沒想到這才兩個月不到,對方就已經借著沈家二老的手,把這份羞辱如數奉還。愈發覺得腦內係統的抱怨刺耳難聽,他突然咬牙喝道:【閉嘴!】主神旗下的攻略者向來沒有失敗的機會,一旦主角對自己的好感歸零,他就會永遠地留在這個小世界、變成他曾經嗤之以鼻的螻蟻。以至於有那麽一瞬間,他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招惹陳晨、為什麽不能先謹慎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過往所有的努力功敗垂成,順風順水太久的白嘉佑才發現,自己早已一步一步踏進了對方精心設置的陷阱。先是趁他急於和沈躍結婚時頂著沈裴的臉出現製造矛盾、再是借小混混事件故意裝弱引得沈躍憐惜,還有那場借口瘋病發作的靈異大戲……對方每一步棋都走得恰到好處,仿佛是另一種手握劇本的打臉攻略。被這種角色交換的荒謬感激得冒出一身冷汗,白嘉佑忍不住問:【難道這三千世界中還有比主神更高的存在?】迴答他的是一陣用作懲罰的電擊。早已沒有積分和可以變賣的道具抵消這次懲罰,白嘉佑狼狽地撐著行李箱站穩,痛得連原本溫柔似水的五官都透出一股猙獰。然而偷偷站在樓上觀察對方的沈躍卻沒有去管自己看似急症發作的前男友,狠下心來拉上窗簾,他冷漠得就像從沒和對方談婚論嫁。0049憤憤點評:【渣男。】沈裴挑眉跟上:【慫包。】以他對沈躍的了解,對方這次肯如此果斷地將白嘉佑趕出沈家,百分之八十都是怕自己丟了小命。隻要把雙方分手的真相大肆宣揚出去,無論白嘉佑對媒體如何爆料,沈躍都可以說對方是在抹黑。憑借腦內投影認真欣賞完這場狗咬狗的大戲,沈裴摸了摸自己吃到八成飽的肚子,無聊至極地往床上一倒。純黑的羽絨被鋪在青年身下,更襯得他唇紅齒白,像一隻被擺上祭壇的羔羊。總是惦記著自己剛剛那次失敗的勾引,沈裴合上眼皮:【好四九,攝像頭在哪?】【你想幹嘛?!】腦內瞬間拉響一級警報,0049語重心長,【恕我直言,您老的悔意值還沒刷完。】事已至此,沈躍和白嘉佑名字後麵的進度條卻還停在一半,作為一個新上任的虐渣係統,它實在想不出宿主還有什麽後招。沈裴縮進被子:【放心,我要隱藏攝像頭的位置就是為了這事。】盡管有些懷疑宿主是在編瞎話哄自己,但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固執的0049,到底還是給青年指了方位。於是,一直守在電腦前處理工作的謝總,忽然發現鏡頭裏的青年有點奇怪。夜色已深,半個小時前才洗漱過的青年緊閉雙眼窩在被子裏,臉上盡是引人遐思的潮紅。誤以為對方是衝過澡後著涼發燒,自認平複好心緒的謝總剛想起身去隔壁看看,下一秒就注意到了青年腰下被子不自然的起伏。還有那雙沒有出鏡的手。同為男性,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猜出了對方“生病”的緣由。就像自己在這一個多月來曾經做過的那些夢一樣,青年也在做夢,一個曖昧火辣到足以產生反應的夢。隻記錄影像的鏡頭明明收不到任何聲響,可謝易卻好像透過那雙微張的唇,聽到了某種隱晦卻婉轉的輕喘。原來不止他一個人記得那晚。心中飛快掠過這樣一個滿是驚喜的念頭,男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青年很明顯地張了張嘴。那是一個姓氏。縱然隻有短短一秒鍾的開合,但他依舊不會認錯“沈”與“謝”的區別。故意給對方添堵的沈裴:嘻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當場就還,既然某位總裁敢把脫到半|裸的他單獨丟在床上尷尬,那沈裴就一定也要對方嚐嚐氣到失眠的滋味。0049無奈扶額:【輕點浪好嗎,我真怕您老人家翻船。】【沒有翻船,謝易他骨子裏傲得很,才不肯紆尊降貴當沈躍那種辣雞的替……】“哢噠。”隻能被特定指紋解鎖的房門在夜色裏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假裝“發泄過”的沈裴整個僵住,吐槽的話都沒說完雖然他先前是很想勾搭謝易滾個床單沒錯,可那也是在沈裴確定自己可以隨時叫停的前提下。現在這種情況……他重新喊一遍謝易還來得及嗎?作者有話要說: 謝總:你猜。裴裴:……嚶。二更完畢,感謝“白晝夜行”小天使的深水,這是話話寫文以來收到的第一個深水,加更以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