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觴飲恨,仗劍笑狂。

    青鸞對鏡吟絕世,

    鳳凰浴火得涅槃。

    隻是人間惆悵客,

    何以因君淚千行。

    夜微涼,鬢染霜,

    隻惜曠世劍,

    不惜今世人。

    手下丹青,可曾為伊人。

    三世花開,但求君一笑。

    窗外的陽光似是琉璃一般,照得人心醉。雪水開始融化,一滴一滴的水珠從房簷上滴下,形成稀疏的雨簾。

    一白衣玉人托著香腮,呆愣愣的倚在窗邊,出了神,記憶便乘著那滴滴答答的滴水聲,飄落在百年之前。

    他的笑繞梁三日,勝過天籟。毫無雜質,幹淨清澈,就似是日光下深林中的潺潺溪水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彩,勝過那波光粼粼的綠潭千百倍。

    藍衣,不似紅的張揚,不似黃的鮮嫩,不似綠的膚淺,不似紫的邪魅,不似黑的決絕,不似白的單調。

    帶有絲絲的親切,又有點點的淡雅,便也是更有那世間獨一無二的清澈,無暇之玉也不堪與之媲美。

    一切都寂靜,四野無聲,卻終於聽見有些碎亂的腳步。

    莫卿諾一喜,卻又察覺不是她魂牽夢縈的人,眸子不僅黯淡幾分。

    “莫姑娘。。。。。。。”一個丫頭氣喘籲籲的衝她跑來,跑到門口不僅感到頭暈目眩,胸口心髒跳動地好不厲害,一口氣剛提起要說些什麽,卻又是苦於剛才奔跑太急。

    她忙坐起身,跑出門去,輕柔的拍著丫頭的背,有些責怪道:“幹什麽這般著急,我又不會走。”

    丫頭俏臉一紅,急道:“不是。。。。。。不是,是,是掌門找您。。。。。。”

    “我不認識什麽掌門。”她眸中一寒,手不僅離開了那丫頭的背,無力的垂下。

    “就是,就是南宮公子啊。”丫頭不明其意,趕忙補充道。

    她還想再說什麽,卻是不想在無用的地方浪費時間,不僅一歎。“他,在哪裏?”

    “掌門在瓊雍樓。。。。。。請姑娘隨奴婢去。”

    莫卿諾應了一聲,眉頭不自覺的蹙起,身為一門之主,定是事務繁忙,卻不想頻頻來約自己,真是為難你了,她笑得不知喜悲,不過也好,最起碼,她對他來說,還是有用的。

    “走吧。”她輕輕一笑,那小丫頭身子骨弱,方才又是亂跑一氣,知覺頭暈眼花,這會兒才看清楚了口中喚不停的“莫姑娘”的模樣,當真是禍國殃民的美,美得讓人不禁屏息凝視。

    一顰一笑,一個輕微的動作,就連微蹙的眉頭都是絕色難求。她看著看著,臉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怔怔的看著莫卿諾發呆,並未察覺自己的失態。

    莫卿諾卻也不惱,笑說:“走吧,莫要他等急了。”

    丫頭這才迴過神,麵露窘色,將頭埋在胸前,連連稱是。

    莫卿諾見她走路一跛一跛的,方才跑來是沒有注意,這會兒不禁覺得奇怪。

    “你的腳怎麽了?”

    那瘦小的身形僵了一刹,然後見那小丫頭目光中滿是閃躲,心虛的看向別處。

    “沒。。。。。。沒什麽。。。。。。姑娘不用管奴婢。”那丫頭將頭垂得更低,不顧腳下的疼痛,急走幾步,委屈與疼痛的淚花在眼中打轉,倔強的不允落下。

    她歎了口氣,又是一個倔強的人兒。微有些惆悵,凡人亦是其餘五道,又有什麽區別。

    看向幾步外的單薄身影,在天地間渺小的似是滄海一粟,在寒風中戰栗,在冰雪中瑟瑟。

    那丫頭攥拳緊得指尖泛白,卻是緊咬下唇,出了一身冷汗,寒風一吹,不僅打了個冷顫,腳下一滑,正要倒下卻發覺左腕被人緊緊扣住,穩定了身子,看去不禁一驚。“姑娘,折殺奴婢了!”

    莫卿諾微微一笑,道:“你這身子應當好好休息,怎麽還到處亂走呢?父母知道,定要心疼的。”

    她哪裏知道,買入府中做丫頭的,不是雙親已去便是被棄。這一句話,讓那紅了眼眶的丫頭終於哭了出來,卻死命咬著嘴唇不肯出聲,淚拚命地湧出眼眶。

    她有些慌了,忙安撫道:“別哭啊,是我說錯了什麽麽?別哭,乖。。。。。。”

    剛想伸手拍拍她,卻見她扭身向相反方向跑去,一跛一跛的,跌了幾跤,卻又是爬起來接著跑,也不顧滿身的泥濘。莫卿諾怔怔的看著她的身影,不知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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