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絕活虛澤此前從未見過。日橋也不慣著虛澤,直接抬手給了他一拳。不過大敵當前,內部的問題可以往後挪挪,日橋不善的目光很快又放在了九頭蛟身上。九頭蛟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當著日橋和虛澤的麵雙手合十,再次調動周圍的白紙。眨眼間,飄散的白紙組成了不同的世界,圍住了在齊盛的所有人。見此虛澤神情未變,大手扣住日橋的手腕,先是將日橋拉到身後,隨後抬劍放出五條白龍。白龍騰空而起,攪亂了多個空間的融合,鋒利的劍則分開了這些拚湊在一起的白紙。在虛澤的幹涉下,九頭蛟布置好的陣型被破壞。彼時天塌地陷,虛澤和日橋一時不察,因腳下的地麵坍塌,一同被扭曲的空間吸走。而後穿過多個不同的建築,日橋穩穩地落在了粗糙的石板上,等站穩之後,日橋抬首打量身處之處,發現這個被九頭蛟拚湊重組的世界有點像樓蘭。而在這充滿異族風情的建築裏,日橋並沒有看到什麽人,沉住氣的他往前走了兩步,很快在腳下看到了一個木欄窗口。移開手中的劍,日橋蹲下來,越過窗欄看向對麵,卻見下方的人與他這邊視角不同。此刻日橋明明是從上往下看,下方的人卻像是站在另一個空間,他們立在日橋的麵前,站的位置正是日橋的左手邊的牆壁。而下方的兩個人日橋都認識,是虛澤和方才困住他的夢婆。夢婆是一個蚌精,擅長用貝殼下達言咒困死敵手。她的力量很特別,全都在嘴上話裏,遇敵時隻要放出貝殼,悄悄將貝殼送到對手腳下,再對腳踩貝殼的敵人提出一個要求,她的言咒就會生效。腳踩貝殼的敵人要是做不到她的要求,就會被卷入貝殼中被活生生困到死。不過她的能力要是不能埋好貝殼就用不了,而一旦貝殼貼上對手,言咒成立,不照辦就破不了,算是很棘手。不過說來好笑,日橋之所以這麽了解這招,還是夢婆主動告訴日橋的。其實以夢婆的能力,她本可借著其他人不知道她的招式困殺旁人。雖然困人的貝殼隻有一個,卻足以為帶來她必殺的成績。叫不準為何夢婆要把自己的招式說出來,日橋見下方兩人湊到一起,虛澤一動不動,夢婆悄悄拿出一個貝殼,心說不好。為了避免虛澤被言咒這種麻煩的法咒困住耽誤時間,日橋立刻砸窗,果斷地跳入下方的唐代建築裏。下去時他想好了應對之策,拿起劍準備破了夢婆的貝殼。然而就在他離開上一個房間時,他的身體突然動彈不得。九頭蛟的陣法似乎不能強闖,此刻他草率出手不止沒能破陣,還驚動了夢婆。夢婆見到日橋來了,眼睛轉了一圈,當即像是日橋一樣飛身離開了這個房間。這時夢婆留下的貝殼立起,一個光陣出現在腳下,虛澤接住日橋,盯著下方的言咒,一時啞然。日橋一動不動,見虛澤不看他,不知道這個蠢貨在鬧什麽,隻沉著聲將自己的情況和夢婆的招數告訴給虛澤,末了忍不住訓斥虛澤:“夢婆應該打不過你,你為何不動手殺她,還與她閑談,給了她下手的機會?”虛澤盯著其他方向,慢聲說:“她確實打不過我,不過她也沒想著跟我打。”日橋挑眉:“什麽意思。”虛澤抿了抿唇,用十分冷傲的表情說出底氣不足的話語:“她說她不想當妖,她讓我看了看她的手,她說她身上沒有血氣,她沒傷過人,也不想吃人。她讓我帶她走,她不要與大妖為伴。”日橋皺著眉,並不信夢婆的話:“然後呢。”“我說她難入海洲。”這是實話,就算虛澤願意帶夢婆去海洲,重簷也不會許。日橋想著方才夢婆悄悄拿出貝殼的一幕:“所以她對你下手了?”虛澤聞言看了日橋一眼,緊接著移開了眼睛,慢慢地挪開了步子。日橋看出他的暗示,目光順著往下走,看到了虛澤腳下的白貝上寫著兩個字揩油。“……”嗯。日橋冷著一張臉,譏笑道夢婆倒是很有想法,如此一來就是沒有辦法用清白挾持虛澤嫁入海洲,也可以占占美男子的便宜,橫豎都不虧。隻可惜他不解風情,打斷了兩人的好事。如今知道這貝殼的言咒目的何在,日橋啼笑皆非,很快說:“你把我身上的玉拿走。”貝殼上寫了揩油,但不一定要指動作接觸,也可以說虛澤討要他的東西,占占這個便宜。文字的遊戲有時候就是這麽有趣。日橋打了一手好算盤,而那貝殼卻像是在跟他作對,固執的寫出方才主子所求的事。很快,貝殼上多出一行字。虛澤又往後挪挪,發現揩油兩字的下方出現了一句“舉止輕佻。”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日橋冷笑一聲,又說:“你一邊解開衣帶,一邊拿走我身上的玉。”虛澤不敢苟同,這時夢婆留下的法器貝殼卻像是與日橋杠上了。那句“輕佻”下麵又多出一句話“指風月場上,男子對女子做出的輕佻舉止。特指動手動腳。”“孟浪。”“觸碰身子。”提示到了這一步越來越大膽,字體一點點加粗。日橋如果能動,此刻肯定要將劍狠狠地摔在貝殼上,可惜他動不了,因此隻將目光放在虛澤身上,冷聲說:“還傻站著作甚?想被困死在這裏?”日橋並不拘泥這種小節,當下朝著虛澤額首示意,以逃脫為主。許是被日橋的話嚇到了,虛澤先是瞪圓了眼睛,接著麵無表情地看了過來,活像是被嚇傻的兔子。而因情緒起伏過大,虛澤龍角冒了出來,分叉的地方可憐無措的向後背去,宛如是被主人訓了一頓開始瑟瑟發抖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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