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禮讓性很強:“你要給你。”修士臉一紅,輕咳一聲:“不了吧,我這種人不配站在強者的領域。”這話說完,似乎怕陳生把這份優待推讓出去,跟過來的修士瞬間散開。想他們身為修士,本就是過著神仙一樣的生活,如今又要種地又看金田,刺激委實不小。當然,不隻是修士,誰都不喜歡遍地“黃金”。若不是因為良好的教養在把控,陳生沒準會對著土狗口吐芬芳。此刻,他很想把端肖雪拿出來,對他說一聲還給你。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塊土地確實很“肥沃”。但還是過了頭……陳生歎了口氣。好在如今拿著這塊地的理由好,首先他不強,沒有人會把他放在眼裏,然後這塊地十分髒汙,向來優雅的修士不會願意來這裏,自然也不存在有人嫉妒他,針對他的事情。不過肥料過多也不好。眼前的這塊地到底算好還是算壞,陳生一時叫不準,隻能說強者的待遇一般人承受不起……狗帶上印章,將地分好,瘸著腿離開人群,走前隻留下一句地旁有號牌,拿著自己的牌子,去一旁的村莊找對應的房子。除此之外它什麽也沒說,也沒說要他們做什麽,也沒有告訴他們此間的規則。但看它的樣子,陳生他們好像一時半會兒離不開這裏。盯著土狗遠去的背影,陳生是沒有想去追問的念頭。不過他不問不代表其他人不問,四周不明所以的修士有很多,他們見狗要走都纏了上去,結果狗卻不理他們,隻管低著頭在田間走來走去。修士追問無果,現今唯一知道的就是要種地。“這未免也太奇怪了。”東珠站在自己的地裏,小聲抱怨:“而且什麽都不與我們說,弄得人雲裏霧裏的,誰知道要種什麽、怎麽種!”在場的人每個人都是這樣想,唯有陳生不接這話。他在心裏算了算,一聲不吭的將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然後找了又找,才在人群中找到那位白發少年,因此鬆了一口氣。謝歸與他那些師兄師姐在一起,似乎在想麵前的地應該種些什麽。可眼下沒有種子,沒有工具,隻有木靈根的修士有些優勢。若是平日,看他們為難,木靈根的修士肯定會伸出援手。可如今情況不同,曲清池隻要一個徒弟,入了考場便是個人戰。雖不至於明爭暗鬥,但互相較勁互相提防總是少不了的。因此誰也不會幫誰。想通這點,氣氛難免有些沉悶。一群人拿著各自的玉牌走向村莊,打算去村莊裏看看,沒想到進入村莊後發現居住的環境差到沒法說。好似荒宅一般。門窗破舊,雜草叢生,青瓦缺少,牆體開裂。人住在這裏,與住在破廟沒有區別。而修士大多都是吃得好住的好,如今突然進了這裏,難免有些不適應。小時候吃過苦的陳生則與他們不同,對於住的地方他沒有太多的要求。他拿著屬於強者的號碼牌,想要去看看最強的待遇是什麽,結果他找了許久,廢了好大的力氣,最後在很偏僻的一角看到了村子裏最破的土房,一時間隻覺得強者什麽的……不過如此。不是他說什麽,這強者的待遇委實有點迷。身後有些修士也跟了過來,等他們看清強者的待遇後,他們忽然一點也不羨慕強者了。陳生深吸了一口氣,他記住了謝歸的住處後,他不像是其他修士一樣到處亂逛,而是輕手輕腳地迴到房中,先是四處查看一圈,接著拿出了懷中的奶狗,苦笑一聲:“麻煩大了。”他帶著端肖雪站在門後,先是摸了摸懷中的紙人,然後從左手的袖中拿出兩根紅繩,紅繩上還綁著兩根頭發。這兩根頭發一根是京彥的,一個是薛離的。要頭發時薛離爽快。陳生要,他立刻就給,可與京彥不同。京彥這頭發若不是乾淵尊在,八成要不過來。而東西得來不易,需要愛惜。陳生小心翼翼地收起頭發,接著確認了一下身上的東西都在不在。等檢查完畢,他第一次溫柔地撫摸端肖雪,難得溫和的與他說:“嚇壞了吧?”這個反應並不正常。奶狗警惕的眯起眼睛。陳生一邊說一邊揉端肖雪的耳朵,像是很心疼端肖雪一樣:“雖然勞累,可我也隻能指望你了。”這話有些引人誤會。會讓人覺得陳生一直在靠端肖雪。聞言,端肖雪圓圓的眼睛瞪大了一些,如果現在他能說話,他一定會呸陳生一聲,再問問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被他暗罵的陳生仿佛不知端肖雪心中所想,他熱情的貼著端肖雪,將奶狗放在他的臉旁,一副與端肖雪關係很好的模樣。這一下把端肖雪惡心到了。不堪受辱,端肖雪恨不得將陳生千刀萬剮,他正想著能不能借著幻境殺了陳生,便感到神識一動,有什麽東西擠了進來。接著是一句“我知道你討厭我。”低沉的聲音在神識裏想起。那是身旁陳生的聲音。除了端肖雪誰也聽不見。耳朵一動,端肖雪抬起頭,身旁的陳生雖是閉著嘴,但他的聲音卻能清楚的擠入端肖雪的腦海。他說:“有些事我要與你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