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人剛剛坐起,就看到女主滿身是血的走了進來。見此陳生一驚,還來不及問他怎麽了,便看女主不耐煩的“嘖”一聲,接著一腳踹開了擋路的白燁。等人走到他的麵前,陳生問他:“怎麽弄得?你受傷了?”女主坐在棺槨旁的桌子上,與坐在棺槨裏的陳生對視片刻,表情平靜地說:“別人受傷了。”陳生:“……”陳生不好說別的,艱難道:“瞧你這身衣裳,這人的血怕是流幹了。”“沒有,”女主搖了搖頭,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我人善,沒有隻挑一人下手。”“……”這個人……他到底善在哪裏???陳生與他說了兩句,氣到隻想重新躺會棺材裏。還真是睡著的時候想醒來,醒來之後又恨不得長眠不醒,以此躲個清淨。他真是感情的覺得,麵對這一家子,就是聖母都會感到糟心。沒問曲清池這些日子去了何處,陳生疲憊的選擇了閉目。曲清池看了他許久:“你的氣色好了一些。”陳生點了點頭。見他快要睡去,曲清池手指一動,身上出現了兩個重影。一個保持坐的姿勢,一個從另一個身上站起。等徹底分開,幻影變成了兩個曲清池,一個朝陳生走了過去將陳生拉入懷裏,一隻手加手臂環住陳生,堵住陳生的耳朵,另一隻手順著他的後領摸過他的背,在他後背上放了一塊碧玉。而另一個曲清池則是目光陰鷙的看向身後,隻問了句:“是誰?”“把他放進棺槨裏?”而後……而後?記不得發生了什麽,陳生猛然睜開眼睛,前方一絲光線出現,一直墜落的他上下顛倒,再睜眼時人正站在農田,四周是與他一樣選擇了灶火門的修士。一陣難言的沉默,眾人的表情與他幾乎相同,都是一臉困惑,不明白自己為何出現在此處。從黑夜來到白晝。所處之處碧空如洗,四處環山,農田的範圍不小,一旁還有一個村落。陳生等人站在農田裏,麵朝東方,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坐著瘸腿的母狗。“你也剛到?”不知為何會落入農田的陳生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便聽到左側有個女子小聲問好。他扭過頭,瞧見不遠處的田裏站在一位身材高挑身穿窄袖胡服,五官豔麗大氣的女子。這女子燦若玫瑰極為貌美,五官精致,眉目風流多情卻不輕佻,長得……與現任魔主昌海有幾分相似……相似的程度就像是一個人一樣……………陳生眯起眼睛,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這人是昌海的雜念中,久久未能迴神。“我知道我好看,但我沒想到我竟然好看到令你這般出眾的郎君一直盯著我。”女子故作嬌羞,客氣的指出陳生的失禮之處。此刻雖是做出小女兒家的姿態,但眉眼傲氣靈動,看起來狡黠聰慧,一點也不扭捏。陳生迴過神,見她這個樣子又覺得她不是了。身為昌海的好友,陳生很清楚現任魔主昌海的脾氣。昌海因少時養魚翻車,此後改走了無情路,一直都對男子不假辭色。別說是讚美,就是多看你一眼,都是給了你極大的麵子。陳生上輩子就是因為昌海不肯正眼看男子,因此頂了黑鍋被昌海追殺,這才與她結識……說來草率,但魔主昌海的行事風格向來是“不拘小節”。她一直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思行事,有著遇見煩事隻需把生事的人殺了,事情就會迎刃而解的簡單觀念。而這一風格得到了魔修的瘋狂讚美,因此在端肖雪離開後,昌海迅速上位,穩坐南境魔主之位。收迴思緒,陳生輕咳一聲,在女子困惑的目光中說了一句是他失禮。女子笑了笑,並不在意陳生的失態。她豪爽的拍了一下胸口:“忘了說了,我叫東珠,還未問過仙友大名。”陳生想了想:“在下陳生,並不是修士,隻是個凡人。”東珠聽到這裏捂住嘴,嬌俏一笑,柔聲說:“這話說了誰信,若是凡人你怎麽敢來參加擇生期。我看啊!凡人的說法多半是想隱藏實力。”這還真是個天大的誤會。但陳生現在對解釋沒有興趣,他客氣的問著東珠:“仙長也是剛到這裏?”東珠點了點頭,說:“仙友,勞煩你動一動腳。”陳生當時就覺得這句話有別的深意。他抬了一下腳,結果不管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邁開一步。東珠見此有些失望:“看來大家都一樣。方才我想離開農田,可發現不管怎麽做都邁不開步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她說完這句看向身後,小聲抱怨:“總不會是想將我們困殺吧?這道門裏的考題真會折磨人,早知道我就不選這裏了!”說話的功夫,又有幾人出現在附近的農田裏。陳生想了想,“大概……是在等人齊吧?”如今考生被困在農地,對麵有土狗,若是這道門裏的考題想攻擊他們,早早就動手了,根本沒必要等到現在。此刻狗不動,人還來,說明這狗可能是要等人齊才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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