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被迅速推走急救。


    顧連城沒走,他站在那裏,眼底滿是戾氣。


    姚若水顫了一下,腳下不知道怎麽就自己絆了自己一腳,被他的氣勢嚇得摔倒在地上。


    許是因為心虛,怕他剛才看見了什麽,覺得方十一沒了孩子她也有責任,因此有些害怕。


    靳向南怕他傷害母親,一直站在前麵擋著。


    然而最終,顧連城還是什麽都沒做,握緊的拳頭慢慢地鬆開了。


    因為十一昏迷前還對他說著的那個人的名字,他放棄了。


    但他離開前留下了一句話:“如果不是看在靳向北的份上,你今天走不出這家醫院!給我聽好了,無論靳向北是否能活得下來,如今一命抵一命,我們一筆勾銷!”


    顧連城都離開了,他們仍覺得周遭的空氣還帶著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靳母精神一放鬆,就差點摔倒,被靳向南扶住。


    他扶她坐下,喝了一聲:“媽!你這是幹什麽!十一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我——”靳母現在整個人也是放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衝動做了什麽事。


    “媽你怎麽不好好想一想!如果剛才有什麽契機,讓你真的殺了十一,小北醒過來要怎麽辦?!他發現拚了命也要保護的十一,死在你手上,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還不如沒有活過來!”


    “我——”


    “大哥,媽媽也不是故意——”


    “別說了!”


    現在小北搶救過來了,可十一的孩子卻沒了!


    他都感到愧疚。


    ……


    十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八個月後了,寶寶生了下來,很健康,是個小公主,全家人都很開心,特別是顧連城。


    然而夢果然是相反的,她在想到這一點之後,覺得太過美好,像夢,然後便醒了過來。


    “醒了?”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早就聽見他的聲音,真好。


    十一微微側頭,對他笑了笑:“恩。”


    她看著這天,問:“什麽時候了?我好像睡了很久……”


    隱約是能感覺到的,好像身體很疲倦,大腦也很累,便不想醒來。


    “是睡了很久,”他撫摸著她的頭發,“兩天兩夜了。”


    他擔心壞了,幾次叫醫生過來看,但醫生堅持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狀況,隻是身心俱疲,才會處於昏睡狀態,並沒有大礙。


    所以他猜想,她或許是不想醒過來麵對一些事實,便由著她。


    他哪兒也沒去,一直在這裏陪著她,寸步不離。


    “這麽久了?”


    “老婆,寶寶……”


    “我知道……”十一打斷她的話,手貼在自己的腹部,“我能感覺地到……它從我身體裏消失了……向北呢?向北怎麽樣了?”


    她覺得應該是好消息,從他的表情裏能看出來。


    “恩,還活著。隻是和你一樣,昏睡著。倒是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醫生說沒有大礙了,到時間自然會醒的。”


    “那靳媽媽呢?”


    “你放心吧,我不會做讓你不開心的事。”


    “謝謝……”十一由衷地笑出來。


    老天爺到底還是厚待她的,給了她這麽一個完美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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