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所有成功的計謀,其實都是本著“代價最小”“過程最為簡單”“行動最快”“驚動的人最少”為基本原則。


    過程參與的人越多、經曆的時間越長,就越難以控製,失敗率也越高,能成功都是老天開掛。


    所以對王劍來說,一直秉承的理念,就是對內對自己,積累實力,對外交往人脈,盡可能的對人友善,哪怕是對一個清潔工,也是討好的很。


    政治活動的根本目的是實現對社會發展的正確指導。而對社會發展實現了正確指導就必然導致社會力量的順利調用。


    所以,成功的政治家需要做的最主要的事情,不過就是對內建立一個如臂使指的組織體係,對下建立一個良性循環的供應體係,對外建立一個以眾擊寡的外交體係。這三件事做好,剩下的就是一線平推,勝利就是時間問題。


    做到這三件事,無非就是需要建立一個耳聰目明的情報體係,建立一個各有所長的參謀體係,建立一個穩定有力的拱衛體係。所有這些事情,乍看上去都是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事情,沒有什麽燒腦反轉的。


    但是做比想難。現實中,即便能夠認識到這些事情,就已經夠燒腦的。曆史上相當一部分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懵的。


    比如說國家興亡,乍看上去因素是很簡單的。但是即便有人講了,很多人也不懂。


    也許是懂了也不信,不認為自己會這麽倒黴啊。


    比如說盛極而衰的道理,魏文侯問吳之亡,李克曰:“數戰數勝。”


    文侯奇之。李克曰:“數勝則主驕,數戰則民疲。以驕主馭疲民,亡亦宜矣。”


    意思是說,對外征戰勝利次數太多,於是國主就會太過驕傲,而在征戰過程中,民眾早已疲憊。


    在多次勝利的戰爭後,國主開始驕橫,而民眾早已不堪使用。


    這就好像某些富商,進行各種大型的項目,一開始確實很成功,但越是擴張下去,風險加大,機構臃腫,最終失去了操控能力,崩盤。


    這道理看起來很簡單吧?怎麽看怎麽簡單。


    但是再簡單的道理,也有人看不懂。


    比如說秦始皇統一之後的行為,就是典型的“驕主馭疲民”。


    萬裏長城,馳道,直道,驪山陵墓,阿房宮,遠征百越直到越南,北逐匈奴,全麵改革六國政治經濟軍事法律各項製度,這裏麵哪一件都是大事。


    這麽多大事,秦始皇從統一到死,一共十年,全幹了。


    這就好像一個人用了十年企圖同時奪取體操世界冠軍乒乓球世界冠軍跳水世界冠軍摔跤世界冠軍舉重世界冠軍羽毛球世界冠軍射擊世界冠軍……


    亡國也是應該的,他前腳死後腳天下就反了,而且陳勝吳廣派遣大將直接就打進了關中。


    能夠看懂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道理,就已經是政治力強大到沒邊的說明了。


    現實中更加殘酷的事情是,即便我們知道大體的形勢應該是這樣的,我們可能沒有能力突破局限。由於我們事先不可能知道誰是特定任務最合適的人,很有可能你所建立的勢力關係當中缺乏合適的人選,最坑的時候,可能自己所處的政治集團本身就是有嚴重問題的反麵角色。


    簡單點來說,按照曆史,穿越迴去當了皇帝,比如三國時候,選用什麽樣的人才組成自己的幕僚隊伍?誰掌握情報班子?誰在你睡覺的時候幫你管理禁軍?


    很多人都會叫著,宰相找荀彧或者諸葛亮……


    荀彧出身荀氏家族,在三國時代,按照王劍所知,哪怕是這個時空,這個家族幾麵下注的本事高出天際了,搭理你?


    在這樣的環境下,等到你走到關鍵節點,需要調用力量完成曆史任務的時候,可能你才發現原來你的上司和部下都是一群人渣……到了這個時候,能夠突破曆史局限,依然堅定不移地走出“按部就班”、“循序漸進”順應曆史潮流的成績,那就已經非常燒腦了。而這樣的事情,曆史上依然有很多人做到,隻不過大部分人讀到的時候,都以為隻是稀鬆平常罷了。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很多真正花費了大量心機的權謀反轉,可能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反而以為平平無奇。


    比如說最經典的案例,一鳴驚人的楚莊王。楚莊王即位之初,拒諫飾非,一副昏君的樣子。“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而且下令說“有敢諫者死無赦”。在這樣的環境下,大臣伍舉進諫,說要猜謎語:“有鳥在於阜,三年不蜚(飛)不鳴,是何鳥也?”莊王說:“三年不飛,飛將衝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伍舉聽懂了,然後楚莊王在隨後幾個月變得似乎更加昏庸無能荒淫無恥。大夫蘇從又來進諫。楚莊王立即振作起來,任用伍舉、蘇從執政,驅逐了奸臣幾百人,起用了忠臣幾百人,當年就將楚國帶了起來,攻滅敵國。


    這個轉變過程,隻看曆史,似乎是“平平無奇”,不過就是欲揚先抑。可是隻要仔細想想就會注意到一組關鍵細節:“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和驅逐奸臣數百人。


    楚莊王斥退了幾百奸臣,起用了幾百忠臣,這意味著,在這長達三年的時間裏,他都處於奸臣的包圍之下,這可以說是一個國王最悲哀的惡劣局勢:


    最坑的時候,可能自己所處的政治集團本身就是有嚴重問題的反麵角色。在這樣的環境下,等到你走到關鍵節點,需要調用力量完成曆史任務的時候,可能你才發現原來你的上司和部下都是一群人渣。


    而就是這樣的局勢,楚莊王居然一副輕輕鬆鬆的樣子就殺出來的,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多大點事兒,不就是身邊的人都是奸臣嘛。


    乍看上去,楚莊王做得非常輕鬆,猜個謎語就搞定了。仔細想想,這才叫舉重若輕啊。楚莊王即位時還不到二十歲,他是怎麽決策的?這三年他一副昏庸無能的樣子,暗地裏到底幹了多少事情?


    這放在今天,就是萌新總裁繼承家業,發現自家的家業早已被人鳩占鵲巢,集團裏麵,從副總裁到清潔工全都在每天將公司利益盜竊到家裏,可以說每天打眼看去就是奸臣。


    你可能一次性把這些混蛋全都辭退嗎,不可能啊,換上來的人,不可能將這些事情接手。


    那麽,能做的事情,就非常艱難。


    一邊你要表麵上和這些奸臣打成一片,紙醉金迷,每日流連於會所舞廳,一方麵,暗中搜集證據,將這些人盜竊公司財產的事情都掌握好,同時,還要尋訪摸底,公司裏有多少真正做事,還清廉的人物,甚至對於一些人,風評不好,是不是因為堅持道理,而被其他貪汙犯攻擊啊。


    等到該動手的時候,自然就是一瞬間完成替換,公司沒有發生大的波折,不會出現被開除的經理人帶著客戶逃跑的情況。


    楚莊王謀事而當,有大功,退朝而有憂色。左右曰:“王有大功,退朝而有憂色,敢問其說?”楚莊王曰:“諸侯之德,能自為取師者王,能自取友者存,其所擇而莫如己者亡。”概括來說就是:“君道要在擇人,今皆不如我,是亡國之兆也。”


    魏武侯覺得自己比大臣都厲害,得意洋洋,甚至站在院子裏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而楚莊王發現自己比大臣都厲害,覺得自己可能要亡國了。


    這兩個人一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古人說,生而知之者上,學而知之者下。楚莊王可謂生而知之者,魏武侯可謂學而知之者。更坑的是,魏武侯還是個一看就會、一做就廢的。


    具體到了開辦公司,或者在政治上尋求成長,這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特質。


    如果一個當老板的,得意洋洋自己比下屬如何如何強,那麽他破產的日子估計也就近了。


    同樣的道理,對於王劍來說,技術上的事情已經不必他再去考量了。


    畢竟他的山寨級別火箭,與真正裝載大型衛星的重型火箭,天差地別,後者需要的資金和人才投入是國家級的,可不是他這樣的私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這需要的高級人才,基本上都在各大國的軍工廠和科研所裏。


    這種人,平時你個外人過去搭訕要求喝一杯,就有無數人盯著,問,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到哪去,姓什麽叫什麽,恨不得把你內褲什麽顏色給查問出來。


    而現在,真的敢去挖人,國家肯定有人折騰王劍。


    所以不能挖。


    他還是將時間留給了研究白帝城上麵。


    按照之前的介紹,溝通白帝秘境的法陣所在,就是白帝城本身。


    事實上,法陣需要消耗的晶石和物資並不多,起碼不會讓一所大學眨眼皮。


    但是條件很苛刻。


    如果要建立那種雙向溝通式的,可以好像走門一樣自由行走的穿越門,那麽需要的是兩邊同時建立一個約定俗成的開門法陣,才能維持住,少一邊都不行。


    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啟動一個特別符咒,將一些非生命的,簡單的東西傳送到對麵去,當然了,具體操作肯定不能掌握在外人手裏,想來也是有些機密所在。


    王劍稍稍有些詫異。


    按照之前的說法,秘境的建立是因為逃難,而未必會沒有打迴來的心思,誰都會有這樣的幻想吧。


    但是這必須雙向開門的情況,就意味著,哪怕將來秘境裏的人兵強馬壯,或者說外界一片混亂,沒有人支持,在外麵開啟這個法陣,裏麵的人也就沒有任何辦法啊。


    而且這秘境怎麽看都好像一個老鼠洞一樣的東西,平時依靠以物易物做點小買賣,大家還能心平氣和的玩玩,一旦改天,忽然翻臉,秘境的特點,怎麽看怎麽就是最大的爆點,王劍心思鬼域一般的,就想到了好幾個可以破獲秘境的招數。


    秘境還是很好對付的。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沒人去對付,為什麽秘境的開關會如此設計,為什麽……


    為什麽要在這裏等這麽久。


    王劍陷入了焦慮。


    使團的人自然是有賓館入住,不過卻是被困在那,無法得到外界的準確消息。


    不過,這也難不倒王劍。


    他還是趁機多交了朋友,並且在心底打了不少標簽,這些前來此地的二代們也不是個個酒囊飯袋,還是有那麽幾個,因為肩負著家族跑路的希望,所以還算殷勤。


    王劍此時才有所頓悟,如果說華國境內傳說中十幾個秘境,甚至是幾十個上百個秘境,全都發動起來,雖然彼此分割,但將絕對多數居民全都轉移進去,還真不難,額,當然了,拋棄的物資就別提了。


    “咚咚咚。”


    “兄弟在嗎。”


    王劍打開門,門口卻熱鬧的很。


    “什麽事,有什麽需要的嗎。”


    “我們打算開個趴體,都來玩啊,你可是朱雀的人吧,那可得過來,有人做主,從幾個藝術學校請來的學妹,可都不要錯過啊。”


    作為戰爭時代的原因,華國的文理科比例差距不小,能夠製造武器,研究法器或者戰鬥的專業,占據了絕對優勢,而各類“沒用”的文科,想考進去,好難好難,更別說各類藝術學校,那素質要求高出天際。


    能進藝術學校的妹子,那質量……


    王劍忽然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吧。


    先不說虎視眈眈的張煙雨到底為什麽這麽狠的懟自己,他非常懷疑,自己在這裏團隊的一言一行,都在人家眼裏盯著,隻要稍有失誤,傳迴去可就是雷子啊。


    嗯,低調,華麗的低調。


    “啊,你們朱雀的人這麽慫嗎,難道是有什麽問題,嗬嗬?”


    看著幾個非主流男女不懷好意的笑聲,王劍差一點蹦不住了。


    “誰敢說俺們的人不行!”


    還是去看看吧,蹭吃蹭喝,打聽點消息,最多晚上多多的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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