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br></br>艾絲特撇了撇嘴:“這有什麽好的,為了達到目的,可說手段用盡。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還好阿明哥不是這種人,我可不喜歡。”</br></br>話說到這份上,吳明也沒了繼續用餐的心情,於是道:“我飽了,你們快些吃,完了我準備去找商先生,和他說說釋放李源和屠鵬的事。”他雖是中西之主,但商羽坤是首席謀士,釋放兩人可是大事,怎麽也得事先和其通個氣。</br></br>艾絲特放下筷子道:“我也飽了,阿明哥,我也要去,順路阿景色。”她嘟囔著道:“上次進城後,就被黑甲軍圍了個死,晝夜攻個不休,都沒能好好”</br></br>何藝也放下筷子,卻歎了口氣:“現在城內哀鴻一片,有什麽好”</br></br>三人草草收拾了一番,從都督府走了出去,早有女衛牽來了準備好的馬,三人接過,翻身而上。</br></br>艾絲特身手甚好,人也活潑好動,會騎馬倒不希奇,沒想到何藝也學會了。姿纖細婀娜,但立在馬上穩穩當當,艾絲特不由讚道:“何姐姐好厲害,現在連馭馬之術也極純熟,還有什麽東西能難倒百靈聖母?”</br></br>何藝臉上卻無絲毫得意之色,隻是道:“西北多草原沙漠,人雖不多,但幅員遼闊,駝車馬車再好,終究有些不方便,這也是被逼出來的。”</br></br>大阿是沒什麽好一夜過去,那些失火的民宅雖得到撲救,但仍有不少暗火未滅,冒著嫋嫋青煙。三人一路過去,街頭兩旁一片狼藉,到處可見無家可歸的難民,何藝說大阿哀鴻一片,雖有些誇張,但也相去不遠。好在中西軍善後做得好,到處都是巡邏的兵丁,一切顯得井井有條,也算安定。</br></br>幾人找到商羽坤時,他正組織軍隊在城外紮營。大阿一省之都,城內自然也有軍營,但中西軍有十幾萬,住著本就擁堵。何藝又帶了五萬人來,一下就裝不下了。沒辦法,隻有將西北這五萬人安排到城北駐紮。他這幾天忙忙碌碌,不但在攻城的時候費盡心機,還得統籌善後事宜,實在算是不可開交。大概昨夜一宿沒睡,連眼中也布滿血絲。</br></br>吳明將放人的想法向商羽坤一說,後者失聲驚唿:“公爺你想好了,真要放了兩人?”</br></br>吳明點了點頭道:“是,商兄你想想,不論是屠鵬還是李源,兩者都不是無名之輩,如果貿然殺之,難免背個殘暴不仁的名聲。可若是放了,初吃了些虧,卻頗得仁義之名。這馬上要攻打京都了,我們也得為將來想想。”</br></br>商羽沉吟半晌,又明身後的何藝一眼,才道:“既然公爺堅持,羽坤也是無話可說,不過昨夜屬下陪李將軍聊了一宿,臨到天亮他才安睡,要想見他,可得等下午。”</br></br>商羽坤陪李源聊了一宿?吳明心頭有些吃驚,滿眼血絲,他心頭愧疚更甚,隻是道:“既如此,那我下午再去見見李源。”</br></br>商羽坤也點了點頭:“既然兩人都要放,那我也安排下,下午就由屬下將此事告之屠鵬,就不麻煩公爺了。”</br></br>李源和屠鵬雖都是俘虜,但屠鵬隻是個四品省督,李源卻是從二品的鎮北將軍,雙方身份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以前為了招攬屠鵬,吳明還可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天天親自去見,不過現在已明確要放他,倒不用那麽刻意了。再說了,他畢竟和李源是十幾年的故友,從私人感情上來說,親自釋放不但顯得有誠意,也確實有這個必要。所以吳明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商兄,由你告之屠鵬。”</br></br>屠鵬和李源關在同一個院子裏,是齊向仁在大阿的一處產業。兩人同處一個屋簷下,按說早應互通聲氣。但屠鵬一介文人,自從被捕後,知道自己就算逃跑,多半不能成行,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當個俘虜,更不四處亂走。李源雖然身手甚好,但被捕之時,就被簡飛揚當場封了穴,後來經過吳明加持,變得幾與常人無異,也斷了逃跑的念想。加之這裏戒備森嚴,所以兩人雖同在一間院子呆了一夜,卻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br></br>吳明帶著兩位夫人迴到都督府,用過了午飯,然後就急匆匆的趕到了此處。三人帶著一眾親衛在院門外下了馬。門口處站著四個侍衛,一見吳明來了,同時行了一禮:“見過公爺,夫人。”</br></br>吳明道:“李源李將軍起床了嗎?”</br></br>四人同時一怔,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天,有些奇怪的道:“現在午時已過,李將軍早就起來了。”</br></br>艾絲特在旁邊嬌笑一聲道:“李將軍不愧是練武之人,昨晚一宿沒睡,沒想到這麽早就起來了……”</br></br>那頭領更為奇怪:“夫人,李將軍昨晚早早就睡了……”他張了張嘴正待再說,這時商羽坤已從裏麵跨門而出,叫道:“公爺,夫人。你們來這麽早?”</br></br>商羽坤在說謊,昨夜並未接見李源。吳明心頭略為不悅,但細細一想,商羽坤勞累了一晚上總是真的,他撒這個小謊,最大的可能是讓自己迴去休息,其目的總是好的。遂也不再較真,迴道:“商兄這麽早就到了?既如此,那麽放人的消息,想必你也告訴李源屠鵬了吧?”</br></br>商羽坤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那有,我也是剛到不久,聽見公爺和夫人的聲音,就出來迎接了。”</br></br>吳明道:“既如此,我就去見李源。屠鵬那邊就麻煩你了,沒什麽事,就早點把他放了吧,關在這裏浪費糧食不說,反而授人以柄。”</br></br>商羽坤行了一禮道:“是,屬下遵命。”他指了指院子東邊道:“李將軍就關在裏院第三間廂房,公爺和他多年未見,肯定有些話說,所以屬下私自做主,在後院裏準備了些點心茶點,有請公爺與兩位夫人移駕一用。”</br></br>這商羽坤倒是細心,來這麽早,竟是為了準備這個。吳明點了點頭:“有勞商兄費心了。”</br></br>商羽坤又向艾絲特和何藝行了一禮道:“那麽,屬下就去見屠鵬了,告罪。”說完,他緩緩退下,待轉過一道轉角,才帶著幾個隨從,朝院子西麵而去。</br></br>眼見商羽坤身影消失,何藝才笑道:“吳大哥,你在信中曾言,說商先生灑脫不羈,依我卻也不是,人家對你可是恭謹有禮,可勁的巴結呢。”</br></br>艾絲特在一邊接口道:“才不是呢,何姐姐,以前商都督見著阿明哥,雖也恭敬,但沒這麽多禮。反正我覺得怪怪的,具體那裏奇怪,一時也說不上來。”</br></br>吳明笑罵道:“你這小妮子,對你好點還不自在了,真要人家天天指著你鼻子言談無忌,那才算正常麽?”商羽坤有些反常,他自然也發現了,但他和商羽坤合作了七八年,雙方都已摸清對方脾性,早沒隔閡猜忌,加之最近才交過心,所以吳明也沒放在心上。總覺得商羽坤如此做,怕是久不見何藝,想在這個大權在握的二夫人麵前討個好罷了。</br></br>何藝抿嘴一笑道:“好啦,別說那些沒用的,還是去見見李將軍吧。我都十幾年沒見過她了,倒是蠻期待的。”</br></br>艾絲特也被勾起了興趣,笑著道:“何姐姐,這李源我在六年前倒是見過,當時差點被我飛刀射個對穿,不知現在還記恨我不。”</br></br>何藝搖頭笑了笑道:“黑旋風雖負勇名,但卻是一個磊落男兒,那會跟你計較這些。”</br></br>艾絲特雖和李源照過麵,但僅是在敵對情況下交過手,要論到對李源的了解,那比得上何藝。畢竟十一年前,兩人同屬南征軍殘部,一路跋山涉水迴返,也算共過患難。眼見何藝還待向艾絲特說下去,吳明連忙阻止道:“好了,咱們也別磨蹭了,先見見李將軍吧。咱們還他自由,雖有些私心,但好歹顧忌了情麵,這樣見著他,交談起來也方便一些。”</br></br>三人不再多言,一路朝裏行去。進了內院,果如商羽坤所言,院內擺放著一套桌椅。一共是四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李源正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麵,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其餘三張椅子上卻是空著的,但每個位置前麵,都放著一杯茶和一個茶壺,中間更放著些小吃點心。</br></br>吳明心頭微微一笑,商羽坤考慮得倒是周到,連這個也想到了,大概是怕自己談得久了口渴,而下人添水又不方便,所以早早布置好茶水以助談鋒。</br></br>眼見吳明等人來了,李源呆了一呆,旋即站起來笑著招唿:“在下一介俘虜,竟勞動公爺與兩位夫人大駕,實有受寵若驚之感。”</br></br>三人走過去,依次落座,吳明舉著杯子道:“李兄,你這樣子,那有半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單憑這點,就得先罰一杯。”</br></br>李源哈哈一笑,自斟一杯飲了,然後將杯底朝向吳明與兩位夫人麵前走了一圈,才道:“區區清茶,別說一杯,就算十杯也是無妨,公爺這麽說,可算不得懲罰。”</br></br>吳明歎了口氣,也斟了一杯茶水,雙手平舉向李源道:“李兄,你我也算故友知交,與你刀兵相向,亦非吾之所願。困君於此,更是身不由己。所以不論如何,我也得先飲一杯,一為賠罪,一為略盡主人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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