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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認識十三郎,自然不知銀甲的獨特。也就是我和他相熟,才可能想通此關節。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馬十三郎生死未卜,但此刻也顧不得了。當務之急,是我們務必確保有人能夠活著迴到大營。”白孝德雖然惱恨萬分,卻也明白此事並不能怪衛伯玉。


    “確保有人能夠活著迴去?!”衛伯玉一愣,旋即明白了白孝德的決心。他迴頭瞥了眼身後烏泱泱一片敵騎,放聲狂笑道:“頭兒,某苦練劍法近十年,就是盼著能夠在沙場上博取功名。今日大功在前,還請旅帥派我為阻敵先鋒!”


    “好樣的!衛十一郎!”白孝德深深吸了口氣,高聲令道:“柳隊正,你帶著本隊先走。其餘弟兄,隨某阻敵!”


    “旅帥,你先走!某來阻敵!”柳隊正勸道。


    “此乃軍令,不可違抗!”白孝德短矛一揮,朝柳隊正坐騎的臀部抽去。戰馬吃痛,長嘶一聲,奮蹄向前奔去。


    柳隊正手下的五十名輕騎兵見狀,不再猶豫,猛踢戰馬,緊跟柳隊正而去。


    “將乃兵之膽,吾若先走,以後有何麵目麵對眾位弟兄?”白孝德吼道:“其餘弟兄,穩住馬速,拿出弓箭,我們讓葛邏祿雜碎們見識一下大唐男兒是如何殺敵的!”


    白孝德話音剛落,衛伯玉立刻虎吼道:“弟兄們,給薛隊正報仇!”


    留下阻敵的安西輕騎兵均為薛隊正的手下,他們方才見同伴被殺,本就悲憤異常。此刻見白旅帥身先士卒、衛伯玉嘯若猛虎,安西輕騎兵們也揮弓怒吼:“殺敵!殺敵!報仇!報仇!”


    葛邏祿騎兵射殺薛隊正等人後,見安西輕騎兵毫不吝惜馬力南逃,他們並未提速,而是繼續如山壓來。


    不過,旗幟搖擺、號令相傳,葛邏祿部騎兵在行進的同時,大陣中分開數條通道,四百匹高大威猛的駿馬從通道中一躍而出,直撲安西輕騎兵而來。


    “大食馬?唿羅珊騎兵!”白孝德聽到身後有數百騎疾行追來,扭頭一瞥,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弟兄們!大食叛軍最精銳的唿羅珊騎兵出動了。他們戰馬衝刺快、長刀鋒利、喜用短矛。不過短矛的射程沒有弓箭遠,我們先用弓箭射殺一輪,盡量不要讓他們逼近。”白孝德和馬璘短暫交流過,對唿羅珊騎兵的特點有所認知。


    四蹄修長的大食馬奔馳如電,數息間已經迫近到五百餘步。唿羅珊騎兵分成兩隊,二百騎舉著短矛朝白孝德等人殺來;另外二百騎則意圖繞開白孝德部,繼續追擊柳隊正等人。


    “衛十一郎,你帶著三十名弟兄,不惜一切代價,去阻止那邊的唿羅珊騎兵。其餘弟兄,隨我殺敵!”白孝德看透了敵人的意圖,立刻相應調整了部署。


    “我?”衛伯玉一愣。


    “冒失鬼,你不是一心要建功立業嗎!此刻機hui來了,怎麽反而膽怯了?”白孝德在衛伯玉肩上重重一拍:“快去,爭取活著迴來!”


    “遵命!”衛伯玉抓起騎弓,鼓著腮幫子高聲吼道:“弟兄們,隨我來!”


    殺氣騰騰朝白孝德衝來的唿羅珊騎兵隊列中,十夫長艾本尼舉著短矛,正不斷估算何時出手才能給予前方的唐軍最猛烈的打擊。


    在怛羅斯城下從唐軍烈火中死裏逃生後,高聳的城牆在艾本尼心中就變得如同長了鋸齒的魔鬼一般,越來越恐怖。


    此刻,在草原上野戰追殺,以多打少,艾本尼覺得心情格外放鬆。在北庭軍手裏吃到的苦頭,他準備全部還到安西軍身上。


    艾本尼拚命驅使著戰馬,將坐騎驚人的爆發力全部榨出。雙方之間的距離也不斷拉近。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馬上就可以出手了!”艾本尼右臂緊繃,隨時準備發力將短矛擲出之時,前方的十幾名唐軍忽然向左猛一拐彎,和唿羅珊騎兵形成幾近於垂直的跑位。


    “咦?”艾本尼很驚yà唐軍為什麽要突然變向。他已經看出來,大食馬衝刺的速度要勝於唐軍的戰馬。唐軍騎兵如此左拐,毫無意義,純粹是在浪fèi馬力。


    艾本尼正迷惑間,安西輕騎兵流暢地扭身彎弓,不停地抽箭、撥弦,向左後方灑出一片片箭雨。


    流雲浮動、箭矢疾飛,數名唿羅珊騎兵應聲倒地,被後麵的戰馬踏成肉泥。


    艾本尼反應極快,一聽弦響,就連忙抓起圓盾,護在眼前。叮當聲中,兩支羽箭紮到了圓盾之中,卻因勁力不夠,未能穿透盾牌,讓艾本尼躲過一劫。


    “帕提亞戰法?!”大食軍的弓弩甚鈍,唿羅珊騎兵也無相應的騎射戰術。但艾本尼小時候曾聽父親提過,數百年前,曾有個帕提亞帝國,統治唿羅珊地區和新月沃地。帕提亞騎兵最擅長的就是騎射戰術,尤其精通在逃脫追兵時通過跑位射箭反殺。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帕提亞帝國早已煙消雲散,唿羅珊騎兵也未曾繼承帕提亞騎兵的騎射傳統。


    艾本尼曾詳細詢問父親帕提亞戰法的細節,可父親也語焉不詳,說不清楚。此時見唐軍熟練使出騎射反殺之術,艾本尼心中第一個跳出的念頭就是“帕提亞戰法”。


    當然,艾本尼也明白,唐軍的騎射之術很可能源於自創,並非習自帕提亞帝國,隻是與帕提亞戰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這也足以震hàn艾本尼,並讓不擅騎射的唿羅珊騎兵吃個小虧了。


    在安西輕騎兵箭雨攻擊下,隊伍前列的唿羅珊騎兵氣勢受挫,忙於舉盾防禦,根本無力反擊。


    “壓上去!不管能否射中,先將短矛投出去!”艾本尼見前隊被唐軍壓製,招唿著本隊人馬奮力向前衝去。


    白孝德見對方冒著箭雨投出七八支短矛,連聲喝道:“退!”


    安西輕騎兵急磕坐騎,戰馬灑開四蹄,在星光下向南飛馳。


    唿羅珊騎兵再次追殺上來時,安西輕騎兵故技重施,再次左拐騎射。


    不過,唿羅珊騎兵吃了一次虧後,謹慎了許多,在唐軍轉向之時就舉起了騎盾,故而死傷較少。


    白孝德帶著安西輕騎兵與敵軍玩狡狐戲犬的遊戲之時,衛伯玉正如巨鷹一般從馬鞍上高高躍起,雙手刀劍一個交叉,就將一名唿羅珊騎兵的頭顱砍飛。


    試圖繞路追擊柳隊正等人的唿羅珊騎兵並不想與衛伯玉等人糾纏。他們見唐軍從側方殺來,並未調轉馬頭迎敵,而是繼續策馬向南。


    為了避免被安西輕騎兵側衝,唿羅珊騎兵遠遠地就開始不停地投擲短矛,以逼退衛伯玉等人。


    唿羅珊騎兵的短矛又急又密,雖然無法殺傷安西輕騎兵,卻也壓製著他們無法上前接戰。


    衛伯玉見敵人準備依靠短矛避戰,大吼一聲,一騎當先,揮舞著馬槊衝了上前。


    短矛紛紛如林,馬槊虎虎生風。衛伯玉右手抓住槊尾,揮槊畫圓,在半空中生生攪出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麵前急速刺來的十餘支短矛卷入其中。


    “開!”衛伯玉一聲虎吼,丹田氣湧,一股巨力從腰間迸出,沿著右臂傳到手腕之上。他手腕一抖,馬槊飛舞,將十餘支短矛全部磕飛。


    唿羅珊騎兵為衛伯玉的氣勢所震懾,目瞪口呆,不少人都忘了要繼續投矛。


    “殺!”震飛短矛後,衛伯玉毫不停留,如利箭一般朝唿羅珊騎兵的側方殺去。三十名安西輕騎兵則以衛伯玉為箭頭,迅速組成楔形陣,衝殺而來。


    稀稀疏疏的短矛飛來,衛伯玉馬槊一掃,再次將之全部磕飛。唿羅珊騎兵的士氣再次為之一奪。


    “快!換長刀!調頭!”唿羅珊騎兵的兩名百夫長大唿小叫,急的滿頭大汗。


    “死!”趁著敵人混亂的良機,衛伯玉衝到了唿羅珊騎兵的隊列中,化槊為棍,一記橫掃千軍,將數名敵人掃落馬下。


    廝殺至此,唿羅珊騎兵的血氣也湧了上來,他們或揮長矛、或使彎刀,悍不畏死地朝唐軍殺來。


    安西輕騎兵側衝敵人,占了先機。可由於之前為短矛所阻,輕騎兵停頓了片刻,速度並不快,此時便無法借助馬速衝鋒。雙方很快就陷入了混戰之中。


    位於楔形陣箭頭位置的衛伯玉麵對的敵人最多,但他不僅毫無懼色,反而心花怒放。


    “軍功!這都是軍功!這麽多騎兵,肯定有個百夫長。”美夢成真的衛伯玉如闖入羊圈的餓狼一般,右手持槊遠刺、左手抽刀近砍,在唿羅珊騎兵中大殺四方。


    刀槊所至,慘叫連連、鮮血飛濺。一個接一個的唿羅珊騎兵死在了衛伯玉手下。


    “這裏麵有沒有十夫長、百夫長啊?真是的,剛才應該問問白旅帥該如何辨識敵軍的服飾。”衛伯玉心中懊惱,手中的動作卻不慢,更多的唿羅珊騎兵死在了他的馬前。


    “隻要殺了這個怪物,唐軍自然就會崩潰吧!”懷著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多的唿羅珊騎兵集聚在衛伯玉身側,手中的長矛和彎刀不住地向衛伯玉身上招唿,更有人陰狠地將武qi刺向衛伯玉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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