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蕙說了藥名,旁邊一個醫生直接湊了過來,驚訝道,“這藥是禁藥你不知道?你要是隻減肥,確實有效,但會造成你不可逆的髒器損傷,縮短服藥人的壽命,你更別說你還懷著孩子,胎兒沒死都是好的了。”“怎麽說話呢小張?”年長的醫師嗬斥了他,年紀輕輕的醫生縮了縮脖子,繼續開自己的醫囑去了。麗姨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該大罵薑蕙還是應該哀求醫生治好葉令蔚。薑蕙呐呐道,“我沒吃多少,我每次吃的劑量都減半了......”醫生歎了口氣,“劑量減半確實會讓藥的毒副作用大大減小,但根據您的檢查報告來看,您的身體很健康,據您所說,您在懷病人兩個哥哥時也曾服藥,但他們身體確都很健康,這種情況很少見。”“這我也不能斷言,但確實是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您在一開始服用藥物時,身體就已經積攢了毒素,而當病人在您體內孕育時,所有的毒素經過胎盤,轉運到了胎兒身上。”“所以您很幸運,病人的兩個哥哥也很幸運,他們遇上了一個好孩子。”最後一句話醫生是當玩笑說的,至少,這勉強還算不幸中的萬幸,被副作用的侵害,隻有一個人。薑蕙臉色慘白,根本無法笑出來。麗姨愣住,很久,她才消化了醫生的解釋,“你是說,他本來不用生這麽重的病的,是因為......”醫生打斷她,“這是我的初步猜測,有可能是胎兒生來抵抗力比較弱,毒素比較容易侵害他也說不定。”因為兩個哥哥身體強健,所以毒素沒能侵害他們,而是直接全部轉運到了葉令蔚的身上,麗姨當場哭出了聲,就在醫生辦公室,狠狠的扇了薑蕙一巴掌,“你這是在造什麽孽啊你!”問清了治療方案,麗姨抱著葉令蔚,薑蕙想接過去都不允許,小男孩兒埋在阿姨胸口一直哭哭啼啼,麗姨紅著眼睛,“你自己想好,等他長大了,你怎麽跟他解釋吧。”可惜,沒等到葉令蔚長大,在確診一周後,薑蕙失蹤了,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珠寶首飾,什麽都沒帶走,唯一帶走了的,是葉楓冕送給她的一串水晶手鏈。麗姨本來想把事實公之於眾,但隨著葉令蔚長大,表現出的對薑蕙的深深的思念,葉岑和葉絢也始終將薑蕙看得很重,麗姨生生的把這個秘密隱瞞下來了,檢查報告被她鎖在了保險箱,薑蕙走了就走了,最好一輩子都別迴來,她還不信這三個孩子離了她就活不了了。就是葉岑和葉絢對葉令蔚的態度一直讓她憂心,一開始葉絢說“都怪你,爸爸才會死”麗姨都驚到了,她本以為這是小孩子不懂事說出來的話,卻沒想到,葉岑和葉絢即使長大了,也仍舊固執的這麽認為。即使麗姨千般萬般的告訴他們葉令蔚是無辜的,他也不能決定自己出生的時間,每當這個時候,葉岑和葉絢就以沉默應對。每次都被氣得破口大罵,葉令蔚小小的一隻,就撲過來抱住麗姨的腿,仰著臉奶巴巴的說,“阿姨不要罵哥哥......”麗姨每次都忍了又忍,她恨不得把這兩個人拎到那厚厚的一遝體檢報告上邊,讓他們好好看看,本來不能跑步能跳的也有他們,本來不該是葉令蔚一個人承擔這些,在你們那個造孽的媽的肚子裏,葉令蔚就知道保護他們了。他們呢?他們做了什麽?而如果葉令蔚不接受那些毒素,薑蕙的身體會受到怎樣的損害,可想而知。不怪麗姨從小偏疼葉令蔚,他從還未成形那天起,就已經在被自己的哥哥和母親傷害了。-葉令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客廳裏彌漫著一股清淡的水果香氣,外邊下著毛毛雨,微弱的白光穿過窗簾,讓客廳顯得靜謐又安寧。他昨晚睡在客廳的,但阿姨給他加了被子,沙發也放下當床了。聽見動靜,麗姨一下子驚醒,葉令蔚看向一旁,眼睫顫了顫,她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靠著,守了自己一晚上。剛到書裏第一天,葉令蔚就驚歎原身這也太倒黴了,但逐漸的,他發現,愛原身的人,都是不管怎樣都愛他,比如麗姨,比如,費瀾。“頭疼不疼?”麗姨過來碰了碰葉令蔚的額頭,退開的時候趔趄了一下,望向客房的方向,說道,“趕緊起床吃早飯,吃完了讓你大哥送你去學校。”葉令蔚掀開被子,“我自己去。”“在下雨!”麗姨驚訝道。“......”但能把原身都當瓷器一樣捧著怕摔的人,估計隻有麗姨了,葉令蔚無奈道,“我會打傘的。”住的地方距離學校五百米都不到,拐個彎的路程。麗姨強不過葉令蔚,拎著他的書包,一路把人送到了路口,現在,距離學校隻剩下三百米了。從麗姨手裏接過傘,轉身的時候,看見花店老板也早早的出現在花屋門口,手裏抱著一大束雛菊,他衝葉令蔚笑了笑,葉令蔚禮貌性地點了點頭。隨著男生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老板歎了口氣。這個男生,骨子裏就是傲慢又不可一世的,家境,應該也不是大富大貴可以形容得了的,送他出來的女人顯然不是他的親人,估計是阿姨一類的,下這麽大的雨,一萬多的拖鞋就在水裏劈裏啪啦的踩,他依稀記得,這雙拖鞋,差不多等於一次性,踩水基本等同於報廢。到了學校,葉令蔚坐下看了會兒書,肩膀就被人從後邊拍了一下,葉令蔚扭頭一看,是夏渙。原身的發小。“昨晚我看你發朋友圈,生病了?”夏渙摸了摸他的額頭,“現在感覺怎麽樣?”葉令蔚有些不太習慣不熟悉的人捧自己,他不露痕跡的往旁邊側了側,撩起眼皮懶懶的看了夏渙一眼,“我淩晨發的朋友,你那麽晚都不睡?”“初來乍到,認床。”夏渙無奈的攤手。葉令蔚不知道怎麽接話了,雖然說是原身的發小,但葉令蔚卻發現自己對夏渙有一種從裏到外的強烈的抗拒感。難道是因為原身的意識還在喜歡著林初冬,所以抗拒他喜歡的人?這個猜測剛冒出頭,就被葉令蔚直接否定,對林初冬都沒感覺了,還能對他喜歡的人有什麽感覺?夏渙倒是自然得很,很是熟稔的摸了摸葉令蔚的臉,“你自己注意點啊,我們感冒就是一包衝劑的事兒,你感冒,就沒那麽簡單過去了。”葉令蔚從桌子裏拿了一片麵包,慢慢的啃著,嗯了一聲。夏渙喜歡動手動腳,要麽摸摸葉令蔚的頭發,要麽碰碰他的臉。葉令蔚皺眉,“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說完,葉令蔚心裏有一點點的後悔,畢竟這是原身少有的最好的朋友。夏渙愣了一下,他是站著的,俯視下去,能看見葉令蔚長長的睫毛,跟一把柔軟的小刷子一樣在下眼瞼輕輕地掃來掃去,也能看見小巧秀氣的鼻尖,拿著麵包修長白皙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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