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打而已,哪怕是把雙腿打斷了都不足以讓李哲釋怨,所以李哲一直沒動沒開口,直到母親忍不住開口了,李哲也得要給母親麵子。


    李哲走下座椅,走到王若寧麵前,然後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挑起了王若寧的下巴,動作很輕佻,十足十的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樣子。


    “你還記得當初本王給你說過的話麽?”不用王若寧迴答,李哲自問自答道:“當初你打算罵本王登徒子,本王曾說自己敬重登徒子的為人,但本王也曾說過,本王不會像登徒子一般視而不見,若是你敢背叛本王,本王會令你生不如死。”


    不知為何,原本底氣十足的王若寧在聽過李哲的話之後,見到李哲麵容笑容的樣子,頓時恐懼了,一張笑臉在她眼中仿佛地獄的惡鬼一般可怕。


    王仁祐苦求:“殿下,求求您饒過若寧一次······”


    李哲打斷道:“本王打聽過了,你女兒與李治私通之事,你們夫妻不知曉,但養不教父之過,你放心,你女兒本王不會饒恕,你,本王同樣不會饒恕,聽說王員外郎今日調往了禮部,正好本王今年主持春闈,所以王員外郎放心,你有得忙,到時候你會忙的沒有時間為你女兒求情。


    至於柳氏,你倒是不錯,當年對本王也是挺熱情的,所以本王準許你與王仁祐和離,聽說你還有一個兒子在陳州求學,本王也特準你兒子跟著你,你認為如何?”


    “多些殿下厚恩。”柳氏磕頭,行禮後便道:“不過,老婦不會與夫君和離。”


    大家都聽得出來柳氏話音中的堅定之意,在這樣的情況拒絕了李哲的好意,確實稱得上一位好女子。


    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能堅持承受楚王府怒火的人在大唐並不多,尤其柳氏還是出自河東柳家這樣的世家,有此情誼更顯珍貴。


    李哲愣了愣,笑道:“是嗎,既然如此那可別怪本王沒給你機會,李予傳本王王令,讓人快馬趕到陳州,吩咐李夫子將王家老二逐出書院。”


    “你憑什麽讓夫子逐我弟弟出書院?”王若寧怒道。


    “憑什麽,就憑陳州寒山書院是本王出資修建,書院教習乃是本王從台北學城帶來的人,你說本王憑什麽,本王告訴你,你弟弟隻是一個開始。


    你家裏的所以產業都將麵臨楚王府的打壓,你父親在禮部任職也將會做最累人的活,本王知道你們如今家財不少,但本王有一萬種辦法讓你們一家淪為乞丐,以後你們一家將會已乞討為生。


    或許某一天本王不高興了,你弟弟便會被征召從軍,說不得死在了戰場之上。”


    將王若寧準備開口,李哲露出了兩排大白牙:“本王知道你想說你母親是河東柳氏的嫡女,最近幾年河東柳氏對你們關照有加,可惜河東柳氏家大業大不假,但若是本王要處置你們王家,河東柳氏敢插手,本王便滅他河東柳氏。


    你以為你們一家如今的地位怎麽來的,你以為你們受人敬重是怎麽來的,你以為你們一家日子豐足,你弟弟可以上陳州有名的寒山書院是因為什麽?


    那是因為本王,因為你當初與本王訂下了婚約,沒有本王,你王家什麽都不是。


    你背叛本王,本王現在取迴自己投資是應該的,本王現在不想和你多說了,你王家一門今後的遭遇,你會看在眼裏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所以等著恨你自己吧!”


    “晉王殿下不會······”


    “閉嘴。”柳氏與王仁祐齊齊怒喝。


    李哲大笑道:“你是說李治,李治如今自身難保,你以為他還顧得上你?”


    王若寧不相信,一副你別想騙我的樣子,似乎激起了李哲的怒火,臉上的笑容總算是消失了,轉喜為怒:“你不信,本王就讓你看看,你的相好會不會救你一家。”說完,李哲說完轉頭看向了自己父親。


    李寬其實挺不願意幹這種事的,所以問李哲真要如此,見李哲堅定的點頭,李寬才從懷中摸出了王令,扔給懷恩:“差人去晉王府,讓李治來王府一趟。”


    “父皇若是晉王不來怎麽辦?”李哲問道。


    “合著你小子的意思是讓為父親自去晉王府?”李寬哭笑不得,肯定道:“放心吧,李治會來的,就算你打著賢王的旗號讓他來,他也會來的。”


    李寬猜測的不錯,李治在聽到李寬請他去王府的消息時,便準備去楚王府。不是想去,而是不得不去。


    自從與王若寧的事情被李世民得知之後,李治的日子過的不好,以前很喜歡他的兕子妹妹和新城妹妹遇見他沒好臉色,長孫無忌和李世民更是多次私下裏責罵。


    明明事情也比較隱秘,但他總感覺朝中重臣們看自己的眼光中帶著鄙夷的神色,這種日子很難受的,尤其還有李泰時常嘲諷兩句,枉為長輩。


    這些也就算了,關鍵是需要錢啊!


    今年晉陽遭遇了幾十年未遇的大雪災,房屋倒塌無數,百姓傷殘無數,屬官送來的折子猶如深秋落葉,案幾上都堆不下了,全是求賑災的。


    以前有楚王府在晉陽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甚至認為楚王府的產業撤離晉陽也沒有大問題,畢竟晉陽也是商戶繁多之地,可是楚王府才下令產業撤離晉陽的命令兩三日,其他商戶便有不少人準備撤離了。


    本以為可以從商戶那裏募捐一部分,現在好了商人都要走了,那還會募捐啊!


    去找李世民吧,李世民永遠就是一句話,連一個晉陽之地都搞不定,你還能做什麽,除了搶侄兒媳婦,還會做什麽?


    好在還有一個舅舅,經過長孫無忌的勸說,李世民倒是給了十萬貫左右的賑災之物,但經過李治和屬官們的計算十萬貫根本不夠,至少得要三十萬貫。


    三十萬貫不是小數目,李治沒有,就是支持他的長孫無忌也沒有,所以長孫無忌給李治支了個招,找李寬,畢竟李世民不肯拿錢,說到底還是因為李治理虧,李世民要對楚王府做出表示。


    若是兩方和解,事情也就簡單了。


    隻不過,李治之前礙於麵子,一直沒有登門,現在李寬叫他去王府,他自然會去,不僅他去了,在他府中和他商議晉陽事宜的長孫衝也去了。


    李治和長孫衝進門,就看見了王仁祐一家,隻不過現在已經沒跪在地上,而是坐到椅子上,見不得可伶人的蘇媚兒甚至還讓王若寧趴到了沙發上。


    見到李治進門,王若寧便露出了笑容,但李治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轉頭看向了李寬,行禮道:“小弟見過皇兄皇嫂,二皇兄明鑒,小弟與王家之女一直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半點逾矩之處,皇兄若是不信可派人查驗。”


    “九叔,侄兒與弟弟打算讓王家受些教訓,但王家之女似乎對你很有信心,說你肯定會幫襯,不知九叔可否幫襯得了?”李臻譏笑道。


    “臻兒說笑了,九叔與王家之女不過萍水相逢,九叔為何要幫襯王家?若是聊幾句話就要讓九叔幫襯,那天下女子,九叔要幫襯多少人。”李治看都沒看一眼臉色漸漸慘白的王若寧,轉頭看向李寬道:“說到幫襯,小弟才是希望二皇兄能幫襯一些。


    今年晉陽糟了大雪災,父皇隻個了小弟十萬貫,還有二十萬貫不知從何處尋,所以小弟隻好來找二皇兄救急了。”


    “你還······”


    “閉嘴,為父與你九叔說話,你插什麽嘴,懂不懂禮數?”李寬打斷了李哲的開口,笑道:“二十萬貫,為兄現在也拿不出,不過為兄會派人送批糧食到晉陽救急,不管九弟與哲兒之間的恩怨如何,晉陽之地的百姓是無辜的,身為皇子,九弟能有此覺悟,為百姓來我府上,二哥還是很高興的。”


    “殿下,晉王殿下亦非單是為了百姓,也是為了給殿下賠罪,不管怎麽說賢王殿下之事,乃是晉王殿下之錯。”長孫衝補充道。


    經過長孫衝的提點,李治似乎發現了李寬言語之中的問題,笑道:“對,表兄說的對,小弟今日前來一是為了百姓,二是為了哲兒之事,當初小弟在同安姑祖母府上見到王家之女,哪知道她便是與哲兒定下婚約之人,所以不免多來往一些。”


    “所以說,是二哥誤會了?”李寬笑道。


    “不錯······”發現長孫衝拉了拉自己,李治連忙轉變的態度:“並非皇兄誤會,說來也是小弟慚愧,為當年之事耿耿於懷,所以知曉之後也與王家之女走近了一些,小弟愧對哲兒。”


    “九叔,那侄兒隨意處置王家人,你沒有意見吧!”


    “哲兒說笑了,王家之人與九叔並無幹係。”李治笑了笑,轉身朝身後喊道:“來人,將本王給哲兒和皇兄的賠禮帶進來。”


    “老九,客氣了,當初之事便算了,哲兒也有言語衝撞之處,明日本王就讓人把賑災款項送到你晉陽的府上。”


    “多謝二皇兄,那小弟便告辭了。”


    “此時想來你們也用過晚膳了,我就不留你們。”李寬點點頭,看著長孫衝笑道:“長孫司空謀算一生,可曾想過當年被放棄的老大和如今被放棄的老四也是他親外甥?”


    “殿下之言,微臣迴府後定當代殿下詢問父親大人。”長孫衝抱拳行禮。


    “本王隻是好奇,不必詢問了,不過本王倒是有一句話讓你帶著你父親。”


    “殿下請講,微臣洗耳恭聽。”


    “你迴府告訴長孫無忌,他是個有才幹的能臣,但是這天下是姓李的,不管將來是誰坐上那位置,也不會姓長孫,朕可不管這個姓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


    “殿下之言微臣記住了,不過微臣現在就可以告訴殿下,天下本就是姓李的,斷然不會出現殿下所認為之事。”


    “本王並非與你說,你還沒資格與本王談論這些,迴府之後將本王話告訴長孫無忌便可。”


    “微臣告辭。”長孫衝敗退。


    李治前來到離去,隻有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王若寧,可想而知王若寧是怎樣的心情。


    像似生離死別的叫著李治,直到李治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王若寧才止住了叫喊聲。


    “見識到了,你的晉王殿下根本不把你當迴事,你不過是一件工具罷了,因為你的愚蠢,你的家人會承受本王的怒火的,算了本王也懶得和你多說了,你家人的下場,你會看見的。”李哲興致缺缺,轉頭看向了王仁祐:“你們可以迴去了,至於所謂的賠禮,你們現在沒那個資格,等著吧。


    對了,王員外郎,本來今日你便該去禮部報道,參與商議春闈之事,但念及你剛到長安,便杖十吧,以示懲戒,明日到禮部領棍,若有下次可就不是十棍了。”


    “微臣謝過賢王殿下。”王仁祐苦笑行禮。


    或許是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王若寧問道:“賢王殿下,你到底想要如何?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全是我的錯,你要泄憤便找我,為何如此待我家人。”


    “好一句一人做事一人當,本王喜歡這句話,但本王想要的是你生不如死,身體上的傷痛可遠遠不及心理上的痛楚。不過既然你願意承擔,好啊,本王還缺一個侍女,你就跟著本王吧!本王會讓你明白什麽叫做一人做事一人當的。”


    莫名的,李寬覺得自己兒子好像並非隻有一點點喜歡王若寧,或許是十分的喜歡,要不然留王若寧在身邊幹嘛?


    當然這隻是李寬自己的想法,至於李哲為何要留王若寧在身邊,隻有李哲自己才清楚。


    “若是我答應,你是否放過我家人。”


    王若寧陡然變得堅強,李哲愣住了。


    想了想,李哲笑道:“笑死本王了,本王憑什麽放過你家人,就因為本王讓你留下當侍女?你以為你是有多金貴,本王這幾年在你們王家身上下的本錢至少有十萬貫,而長安西市的女奴不過幾貫錢,你以為以你如今的身價能比西市的女奴高多少,值得起十萬貫?


    本王知道你還有同安長公主撐腰,但本王今日既然找了李治,明日也不妨帶你去看看同安長公主,看看她是否敢替你說句好話。”


    “殿下,此事確實是若寧負了您,您報複也理所應當,老婦人等著殿下您。”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柳氏也沒有打算再留下,更不會讓女兒賣身為奴,哪怕這個事情本是女兒搞出的。


    “說實在,本王能瞧得上眼的也就隻有你柳氏,論眼光、心性、手段,你比王仁祐厲害多了,可惜這是在大唐,女人終究難以出頭,更可惜的是你辜負了本王的好意。”


    李哲打從心裏眼喜歡柳氏,當然此喜歡非彼喜歡,李哲喜歡的是柳氏的才能。


    這些時日李哲一直在打聽王家的情況,從打聽到的情況來看,王家能興盛起來有柳氏八分功勞,剩下的兩分才楚王府的幫襯。


    若是柳氏讚同了他的提議,或許他都會將柳氏弄去台北為官。


    “算了,不提了,你帶著她迴去吧,而且本王也希望你能讓本王玩個痛快,到現在本王已經很少找到商業上的對手了。”


    太囂張,李寬都有些看不下去,笑罵道:“你還差得遠呢,今年的春闈結束,給為父迴台北,好好曆練幾年,何時明白謙遜的含義了,在離開台北,否則你也別去夏國了。


    王員外郎,你們也迴去吧,事情緣由不管如何,總歸是你女兒負了本王兒子,這也就是遇見了本王,若是其他王爺,本王保證你一家離不開陳州之地。


    所謂的賠禮道歉就不必再出現了,本王不管此事,哲兒怎樣做那是哲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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