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琛卻淡定得很,倒像是根本沒有聽出來陸景年的意思,他雙眼直直地盯著蘇牧婉,溫聲開口,“牧婉,能夠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激動。”


    蘇牧婉怔怔地望著陸子琛,什麽話都沒說。


    陸景年帶著一絲怒氣,伸手拽過蘇牧婉的手,拉著她往樓上走。蘇牧婉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木木地出聲問道,“陸景年,你怎麽了?”她怎麽覺得陸景年有些怪怪的,他那麽用力拉她幹什麽,都拽疼她了。


    聞言,陸景年稍稍鬆了一些,瞥了眼蘇牧婉的手腕,發現都有些泛紅了,他有些懊惱自己不知道輕重。


    “陸景年,你在害怕什麽?就那麽害怕牧婉和我待在一塊?是在擔心什麽呢?擔心牧婉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還是在恐懼牧婉恢複記憶?陸景年,你真是個膽小鬼。”陸子琛諷刺地笑著。


    陸景年駐足,但卻沒有迴應陸子琛,是的,他的確在恐懼,甚至可以說是嫉妒,他不喜歡蘇牧婉和別的男人待在一起,這會讓他的心猶如火在燒。


    蘇牧婉被陸景年拉進了書房,隻聽得砰地一聲重響,書房的門被陸景年給關上了。


    書房裏的燈沒有開,一片漆黑。她站在那,目光直直地望著陸景年,好一會兒才出聲,“陸景年,你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奇怪,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隻是他為什麽生氣?


    陸景年伸手摁了開關,書房的燈亮了,暈黃的燈光下,他和蘇牧婉麵對麵站著。


    “牧婉,我沒事。陸景年輕歎一聲,“隻是有些害怕,我不喜歡你和別的人太近了,這會讓我很嫉妒,嫉妒到發瘋。”


    他說他會嫉妒,是因為瞧見陸子琛和她在一起聊天,所以嫉妒嗎?蘇牧婉在心底問自己,那麽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很在意她?可是陸景年,為什麽要這樣呢,她寧願陸景年和她保持平淡如水的關係,這樣即便她真的離開了,陸景年也不會怎麽樣。


    “牧婉,你覺得陸子琛怎麽樣?”陸景年目光灼灼地盯著蘇牧婉,出聲問。


    蘇牧婉一下子沒弄懂陸景年的意思,所以他問這個話的意思是什麽呢?她覺得陸子琛怎麽樣?


    她失憶了,在她現在為數不多的記憶裏,陸子琛不過是才和她第一次見麵而已,她根本就記不住他,又哪裏來得怎麽樣,即便她和陸子琛從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現在她卻是不認識他的。


    “我不記得了。”蘇牧婉應道。


    陸景年便沒有再問,他隻是嫉妒了,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人,也隻有麵對和蘇牧婉有關的事情上才會這般不淡定,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嫌棄。


    “牧婉,不要離開我。”陸景年沉沉歎氣,伸手將蘇牧婉攬進懷裏。


    蘇牧婉沒有反抗,很奇怪的,她靠在他的懷裏,想的卻是陸景年莫不是已經發覺了她的計劃,所以才會出聲這樣問。但是應該不可能的,她從沒有和人說過她的打算,陸景年又怎麽可能會發現,大概是她想多了。


    “陸景年,如果我離開了呢?”蘇牧婉故意這般問。


    下一瞬,蘇牧婉隻覺自己被陸景年抱得更緊了,他的雙手很用力地勒著她,蘇牧婉疼得直皺眉,她想要出聲,可卻聽見陸景年開口,“牧婉,我這個人一向都很極端的。”


    “你是什麽意思?”


    陸景年湊到蘇牧婉的耳邊,出聲說道,“如果你離開,被我發現了的話,我會把你抓迴來,困在我身邊一輩子折磨你。”


    他像是黑夜裏的撒旦,嗜血而又殘酷地宣誓著,蘇牧婉怔愣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陸景年,我不會的。”原諒她撒謊,為了安撫陸景年,她隻能這樣說。


    聽見蘇牧婉這般說,陸景年才鬆開了,他眼底滿是寵溺地望著蘇牧婉,溫柔而又充滿深情。


    夜,悄然而至。


    蘇牧婉卻遲遲睡不著,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為什麽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滿腦子都在想白日裏陸景年說的那番話。


    如果陸景年發現她逃走了,會將她抓迴來困住,狠狠地折磨她。蘇牧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記著這句話,也許是因為她在計劃著離開,所以心裏多少都會受影響。


    她睡在客房,陸景年說這是她從前住的房間。


    房間裏麵的擺設都是她喜歡的,蘇牧婉第一次進這個房間的時候,看了很久,因為她夢裏不止一次出現過這個房間。


    不知道陸景年睡著了沒有,蘇牧婉想著。


    沒有蘇牧婉在身邊,陸景年又怎麽可能睡得著,他一直坐在床上看書,本想強迫著自己早些睡,可是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蘇牧婉,他哪裏又睡得著。


    隻是,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陸景年手裏的書還是停留在那一頁。


    “唉。”陸景年深深歎了一口氣,放下書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要去看一眼蘇牧婉,隻一眼就好,要是晚上不看一眼蘇牧婉的話,他不可能安心睡覺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白天陸子琛到了家裏來以後,他的心便一直提著,總是有一種蘇牧婉要離開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即便知道這隻是他害怕才有的念頭,但是他想要看一眼蘇牧婉,確認她不會離開自己。


    他難忘蘇牧婉離開後那段日子,每晚黑暗裏隻有孤獨陪著,隻能一遍遍喊著蘇牧婉的名字,那樣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曆更不想再想起。


    陸景年站在蘇牧婉房間門前,伸手欲要轉動門把手,但卻想到蘇牧婉說過的,要尊重她。陸景年便敲了門。


    可是沒人應,陸景年以為蘇牧婉是睡著了所以沒聽見,便想著去拿鑰匙來開門,他是有一把備用鑰匙的,正準備轉身離開,門卻被蘇牧婉從裏麵打開了。


    穿著睡衣的蘇牧婉,手還扶著把手,她看著陸景年,有些疑惑,不知道他這麽晚不睡覺敲門做什麽。


    “怎麽了?有事嗎?”蘇牧婉下意識地出聲問。


    陸景年微笑,“沒有,隻是想看看你。”


    他總是能夠一句話就擊中她的內心,即便蘇牧婉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能動心,不能為陸景年動心,可她又怎麽可能逃得過呢?


    聽著陸景年說這些話,蘇牧婉心裏有欣喜的甜,那是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樣的感覺。


    “好了,你也看到我了,現在可以迴去睡覺了吧。”蘇牧婉故意這樣曲解陸景年的意思,一本正經地說道。


    陸景年眼底帶著笑意,“我的牧婉什麽時候變成小壞蛋了,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看夠,還要這樣問我,還真是一個小壞蛋。”


    “”蘇牧婉被堵得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怎麽,你要站在門口和我說話嗎?”陸景年沒好氣地說道,“牧婉,你知道此刻的你是什麽樣的眼神嗎?”


    蘇牧婉搖了搖頭。


    “你在防我,把我當成了色中餓狼的眼神。”陸景年很淡定地開口。


    “額。”蘇牧婉無言以對,陸景年還真是好眼力,雖然色中餓狼這個詞語有點過,但是她的確是有防著陸景年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堅持要分開睡。


    她雖然不討厭陸景年,但是也做不到和陸景年同床共枕,漫漫長夜,男女睡在一起如果真的能夠做到淡定睡覺的話,她還真不相信。


    陸景年輕笑,“牧婉,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答應過你,自然就會做到的,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心甘如願,等到你再次愛上我。”


    蘇牧婉沉默,她無法迴應陸景年。


    重新愛上他?不會的,她一定會堅守住自己的心,不會讓自己再次沉淪,從前的那些過往,她雖然已經記不起來,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所聽到的,接觸到的,都在告訴她,陸景年是一種劇毒,如果沾染上了便不可能迴頭,注定永遠痛苦。


    她不想把自己陷進痛苦裏,更不想一直沉淪在黑暗中,她渴望光明,更希冀溫暖。


    陸景年伸手拉過蘇牧婉的手,溫柔地撫摸著,牽著她往房間裏麵走,蘇牧婉因為一直在想事情,所以等到迴過神來,發覺自己已經讓陸景年進屋來了。


    都已經進來了,蘇牧婉不好再開口趕陸景年離開,隻能默默地吐槽自己太過大意。


    陸景年很淡定地上了床,還對著蘇牧婉招了招手,“傻站著做什麽,不困嗎?快上來睡覺。”


    蘇牧婉蹙著眉,看著陸景年,她許久才擠出一句話,“那個,我還不困,你先睡吧,我看會兒書。”


    “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你的眼睛受過傷,牧婉想看什麽書告訴我,我念給你聽。”陸景年循循善誘。


    蘇牧婉有些疑惑,她的眼睛受過傷?眼睛怎麽會受傷呢?她完全不知道,這樣一無所知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所有人都知道的過去隻有她一片空白。


    “我的眼睛受過傷嗎?”


    陸景年點頭,“嗯,你的眼睛因為意外受了傷,後來好了,但是不能過度用眼。”


    “算了,不想看書了。睡覺吧。”不就是睡覺嗎?那麽大的床,她就不相信還不能平靜地睡個覺。


    蘇牧婉慢吞吞地走近,然後上了床,整個人縮在角落裏。


    瞧著縮成烏龜一樣的蘇牧婉,陸景年嘴角微揚,“牧婉,你要是再往外挪的話,真的就要掉下去了。”


    蘇牧婉整個人繃直了,往裏麵挪了一點,但隻是一點而已。


    陸景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一用力直接將蘇牧婉拽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不給蘇牧婉反抗的機會,直接將她緊緊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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