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出西施真有些道理。

    以前胡軍身上的那些缺點,現在想起來都仿佛成了優點,這一點一滴匯聚起來,就是思念,濃濃的思念,她想那個男人了,很想,很想……

    柴勇覺得,西子就像一團謎,潛意識告訴他,這個丫頭遠沒有表麵這麽簡單,可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想去深究……

    “叮……”門鈴的響聲,劃破兩人之間詭異的靜寂,透過落地窗,西子能清楚看見大門外站著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身上有明顯戾氣,女的很美,是那種一見就會讓人記住的美。

    六十二迴

    柴勇低頭看看腕表:“你在樓上呆著,我下去。”西子目光閃了閃:“我跟你下去”開玩笑,好容易見到了曙光,西子怎可能還縮在樓上。

    西子有一種直覺,外麵的男女,估計就是他們絞盡腦汁要找的上線,柴勇盯著她看了一眼,沒點頭卻也沒反對,西子暗暗鬆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婠婠一進來,迎麵就跟西子照了個麵,這一照麵,婠婠不禁怔了一下,她旁邊的男人掃過西子,西子渾身有些冷森森的感覺,柴勇圈住西子的肩膀:“陳哥,這是我媳婦兒,西子,這是陳哥,叫人?”

    西子入鄉隨俗的小聲叫了一聲陳哥,那個叫陳哥的,目光在西子身上溜了一圈笑道:“上個月,你還光棍兒一條,這才幾天,就有媳婦兒了,怎麽著,也潮一迴,玩閃婚這一塊兒了”

    柴勇笑了:“我年紀也不小了,正好遇上她,覺得挺合適,怎麽也得有個媳婦兒,有個家,才像過日子,我正想跟陳哥說,幹完這迴,就出國,累了想歇歇。”

    陳哥目光閃爍了一下:“有了媳婦兒就是不一樣,得,晚上我請客,就去明珠會所,聽說哪兒的溫泉不錯,讓你跟弟兄們好好鬆鬆筋骨。”

    說著,兩人就直接去了地下室,西子想著自己怎麽也找個借口跟下去,就聽身邊的女人問她:“你叫西子?”

    西子早就發現,自從進了門,這個女的就一直盯著她看,看的她都有點發毛,可西子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也沒見過。

    “嗯,我叫西子,叫我小西吧!”“小西?”婠婠露出一個頗有幾分複雜的笑容點點頭:“小西以前是做什麽的?怎麽跟勇哥認識的?”

    西子把自己背的滾瓜爛熟那一套,跟她說了一遍,婠婠笑了:“算英雄救美吧!真浪漫,倒讓我想起我的初戀來了,還記得,上高中那會兒,下了

    晚自習被四個流氓圍在胡同裏,他就出現了,就他一個就把那四個流氓打的屁滾尿流,把我抱在他懷裏的時候,我就想,這輩子就跟著他了,那時候我十六歲,現在想起來真仿佛一場夢……”

    西子有幾分訝異,兩人怎麽說也是第一次見,而且也並不是正常的朋友關係,她談這些真有些不適宜。

    婠婠見她望著自己,忽然笑了一聲,笑容裏有清清淡淡的苦澀,不知道是不是西子眼花了,西子還沒想明白其中因由,婠婠的目光已經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站了起來,幾步上前勾住那個陳哥的胳膊,有些懼怕跟討好的小聲詢問:“談完了?我們迴去嗎?”

    陳哥皺了皺看著她,有幾分嫌惡一樣甩開她的手臂,徑自向門邊走去。兩人從進門到出門一共不到半小時時間,西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隻記住了兩人的麵部特征。

    西子找了個借口迴屋裏,打開電腦,鼓搗了一個多小時,才畫的有點相似,傳到郵箱裏發出去,伸了伸腰站起來,一轉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柴勇筆直的站在門外盯著她。

    西子覺得,自己的腿都動不了了,仿佛僵死在原地一樣,不自覺就呈現出一種防備的姿態,柴勇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落在她背後的電腦顯示器上:“又偷菜呢?”柴勇這幾個字就跟解了她的穴一樣,西子渾身一鬆,才想起來,自己始終開著開心農場的頁麵。

    柴勇走過來看了看,摸摸她的頭,又低頭仔細看看她:“電腦還是少玩,有輻射,你的臉色有點不好,走吧,今天我們去外麵吃,過了今天,明兒咱們就走了”

    “走?”西子一愣:“走去哪兒?”“先去雲南,從那邊去緬甸,再轉去東南亞,英美那邊咱們中國人也呆不習慣,東南亞還行,到時候你覺得哪兒好,咱們就在那兒定居。”

    柴勇的計劃很周詳,西子卻有些著急,可我母親和弟弟,她的話沒說完,柴勇就把一張銀行卡塞在她手裏:“這裏有五百萬,你交給你弟弟,你媽的腎源找到後的手術費連你弟弟上學的費用全夠了,隻是,你得跟我走,等過些年咱們再迴來,你換衣服吧!我在外麵等你。”

    柴勇出去了,西子關上門就開始發短信,幾個短信發出去後,心裏依舊沒底,今天過後,也就是說。今兒晚上是他們大批出貨的時間,地下室裏那麽多成品,今晚上都會出清,以前搬出去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才是真的,她該怎麽辦?

    西子覺得腦袋裏

    亂的仿佛一團麻繩一樣,沒有頭緒也縷不順暢。門外輕輕敲了敲,柴勇的聲音傳來:“西子,好了嗎?”西子急忙嗯了一聲:“馬上好”迅速套上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

    寶石藍色的羊絨套裙,白色過膝靴,配上她幹淨的小臉,有一種異常靚麗的美,頭發就散在肩頭,發尾翹起一個弧度,臉頰紅潤和嘴唇水嫩,顯得她清純中又有幾分動人的嫵媚風情,柴勇驚豔了好半響才開口:“很漂亮……”

    西子臉紅了紅,被柴勇如此露骨的誇獎,有點別扭。西子忽然想起來,貌似胡軍沒怎麽誇過她,一般這樣的時候,都直接撲過來,西子暗暗歎口氣,希望事情能在今夜結束,她真想他了。

    同一時間,市局緝毒組正在緊鑼密鼓的排查,即便有西子畫的麵部特征,依舊跟大海撈針一樣難,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能細細找,劉漢斌低頭看看腕表,已經九點了,側頭問電腦前的朱萱:“怎麽樣?有沒有線索?”

    朱萱點點頭:“基本上鎖定了最後的三個目標,最快的法子是讓西子姐確認,可現在沒法聯係。”

    劉漢斌的目光落在顯示屏上,朱萱給他解說:“第一個叫陳華,是浙江台州人,10年前出國打工,目前毫無音訊,第二個是陳山,是哈爾濱人,也是10年前出國,現在仍在國外居留,這兩人均無案底,第三個是陳勝,是b市人,吸過毒,曾以販養吸過幾年,後來從戒毒所放出來,97前偷渡去了香港,後在美國居留,最近迴了b市……”

    “把他的資料調出來,馬上。”劉漢斌直接點了點陳勝的頭像,半個小時,就從陳勝下榻的酒店把影像資料調了過來:“這個女的是誰?”

    “劉婠,也是b市人,因家庭因素,高三輟學出國,曾因打架鬥毆進過派出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案底,啊!劉組,這人,這人是不是胡局啊?西子姐的老公?”

    劉漢斌還沒說話,後麵的崔局點頭:“這是胡軍上大學那會兒吧!就為了這妞兒,把人家腦袋開瓢了,當時我正好是那片的所長,這事兒還是我經手處理的。”

    劉漢斌愣了愣,旁邊的小王蹭站起來,指著婠婠的照片:“這女的來過咱們市局,十多天前,我在大門外見過她,就站在騎樓拐角,眼睛直直盯著胡局跟西子姐,因為真漂亮,所以我印象深。”

    他一句話,劉漢斌跟崔局的臉都變了:“小朱,立即聯係西子,讓她撤迴來”是為了案子,可也真不能搭上西子一條命,臥底被發現,目前來說,沒有一

    個活著的先例,西子是警察,可也是胡軍的心頭肉,胡家的兒媳婦兒,這禍要是闖了,還不捅了天。

    可一直是單線聯係,隻能西子聯係這邊,這會兒再著急也聯係不上,這邊正急的火上房,崔局的手機響了起來,崔局低頭一看,不禁皺緊眉,接了起來,胡軍陰沉的質問,從那邊傳過來:“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呢?我問你呢?說話……”

    雖然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可這話音崔局也明白,一定是胡軍那邊得了信兒,隻能把真實情況告訴他:“為了破獲市局的境外涉毒案,安排西子臥底了”“臥底?你他媽直接把我媳婦兒槍斃得了唄!”胡軍的聲大的穿過話筒,劉漢斌幾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崔局忙給他吃定心丸:“軍子,你放心,相信我,西子不會有事……”話沒說完,就被胡軍直接頂了迴來:“我他媽相信你個毛,再相信你,就等著給我媳婦兒收屍了,我他媽辭職,我媳婦兒也不幹了,我們兩口子,躲開你這一畝三分地兒,省的那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正在高速上,兩個小時候進市區,我不管什麽案子不案子,我媳婦兒要是掉了一根兒頭發,誰都甭想消停……”

    嘟嘟嘟……手機傳來忙音,崔局放下手機,苦笑了一下,對著劉漢斌卻眉頭一立:“聽見了嗎,兩個小時內,必須把案子給我破了,不破了案子,這迴兒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案子破了,胡家這個雷我頂了,要是沒破,你自己看著辦……”

    六十三迴

    說起胡軍怎麽知道這事兒的,還真湊巧,陳勝在明珠會館請客,明珠會館的老板蕭山跟虎子幾個雖不是一塊兒混的,也有聯係,隔三差五也互相捧捧場啥的,看著自己老子的麵子,小一筏的,關係也都挺過得去。

    這天明珠會所請了個有名兒的腕兒過來走穴,知名玉女歌星,蕭山就忽然想起來,以前貌似虎子曾經心水過,於是特夠哥們意思的,給虎子打了個電話,虎子攢了幾個哥們,晚上六點就到了會所。

    吃好喝好了,哥幾個直接去了會所的夜總會,先坐在大堂看表演,玉女歌星還沒瞅見,虎子一打眼就看見坐在正中間靠左手一桌的西子,腦袋嗡就一下,感覺眼前嗖嗖直冒星星,以為這裏邊燈光昏黑,別是他看差了,揉了揉眼,靠的近點,這一仔細看,可不就是西子。

    要說就結婚見過那一麵,虎子真不見得認得出來,可後麵,他跟西子沒少有牽扯,現如今自己家裏頭那小丫頭……這麽論起來,自己也得叫西子一聲姐,虎子剛想上去

    打招唿,突然發現不大對勁兒,西子坐的那一桌就四個人,包括西子在內兩男兩女,交叉著坐在一塊兒,看意思是成雙配對的。

    西子身邊的男人可不是軍哥,而是一個小平頭,腰杆筆直的男人,昏暗的燈光下,仍可看出挺稱頭,可再稱頭,這事兒也不對吧!

    虎子自然知道,這一陣胡軍出差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西子趁著胡軍出差紅杏出牆,可這事兒別說旁人,他自己都不信,敢給軍哥戴綠帽子,可著全中國,估摸也沒有一個女人敢,西子是有脾氣,可也觸不到軍哥這底線。

    因此雖然眼睜睜看見西子跟柴勇在一塊兒,虎子這樣的念頭一閃就丟開了,如果不是紅杏出牆,那這是幹嘛?且兩人雖說沒怎麽近乎,可那男的時不時給西子倒杯飲料,加一塊水果的,那嗬護疼寵的模樣兒,跟軍哥也差不離了。

    虎子正在這納悶,蕭山已經搭著他的肩膀打趣:“怎麽著?今兒一來就有入眼的了,看上誰了?哥們給你安排……”說著,順著他目光看過去,見他盯著的是那桌,急忙把他拉到右邊座位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那桌那妞兒,你可別打主意,不瞞你說,那是市局的,正在這兒臥底辦案子呢,你就當沒看見得了。”

    蕭山這一句話倒提醒了虎子,可不是琪琪前幾天還說,她姐最近調工作了,就調到市局緝毒組,可臥底?虎子腦門子的汗都出來了,多危險的活兒啊,市局上頭的領導們真敢安排啊!怪不得把軍哥弄外麵去呢,這要是軍哥在,誰敢讓他媳婦兒幹臥底,還不炸了營,這整的一出,可不就是調虎離山嗎,玩的真高。

    可這臥底也不能真把媳婦兒給臥沒了的,瞧那意思,西子跟那男的可不是一般關係,蕭山好像也覺得挺有意思,小聲跟虎子說:

    “看見那邊那丫頭沒,長的要說也不算多傾國傾城,可我這兒這麽多小姐,那位一眼就打上了,沒過兩天,就整一塊兒去,成媳婦兒了,要說真是那句老話,你多能的英雄,也難過這美人關,今晚上你們算來對了,我這兒除了小玉女,說不準還能欣賞一出現場版的刑偵,當初哥們真想去當兵,可平足,你說我家老爺子當了那麽多年兵,我家老娘那也是文工團的,怎麽生了我,就是個平足呢……”

    蕭山絮絮叨叨的話,虎子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就盯著那桌了,心裏那個後悔就別提了,你說要是今兒他沒來,這人沒瞅見還兩說,他今兒就在這兒,明明白白看見了西子,還知道了臥底這事兒,要是不知會軍哥,過

    後……

    虎子這想來想去,還沒想明白,就看見那邊那桌的人站了起來,不僅站了起來,還向這邊走了過來,虎子頭皮一陣陣發緊,他可沒幹過這活兒,尤其坐著的哥幾個,軍哥結婚那會兒,可都過去湊熱鬧了,雖說不見得能記得住新娘子,可也沒準,要是認出來……

    沒等他想妥帖,那邊的西子已經看見他了,西子也沒想過會遇上熟人,她認識的人本就不多,除了同學就是戰友,能來這地方的根本沒有,所以遇上虎子,西子心裏真有點慌,可慌過去之後,還必須鎮定麵對,箭在弦上,現在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大約感知了她的慌亂,柴勇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小聲安撫:“沒事兒,是這兒的老板,就打個招唿……”

    西子頗有幾分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抿著嘴點點頭,兩人這一番交流落在婠婠眼裏,婠婠在柴勇身上溜了一圈落在西子身上,嘴角微楊露出一個略嘲諷的笑意,這女人的運氣真不是一般好。

    婠婠從下午琢磨到晚上,她當然認出了這女人就是胡軍的媳婦兒,那個小女警,在柴勇這兒見到她的那一瞬,婠婠就知道,陳勝這迴到頭了。家庭因素跟這些年噩夢一般的經曆,婠婠心底那點良善早已磨滅的一幹二淨,尤其,這女人還是她的情敵。

    胡軍是她的初戀,是她心底唯一一點希望,一塊淨土,在最難過的時候,她都會想,如果堅持下去,說不準有一天還能迴到他身邊,也許再也不能縮在他懷裏,但至少還能見到他陽光般的笑容,那樣明亮,那樣璀璨。

    可女人總是貪婪的,見了麵,她就想擁有,尤其現在的胡軍跟十多年前比起來,更成熟,更有魅力,也更有擔當,曆經了歲月沉澱,在他身上呈現出一種屬於男人的厚重,很迷人。

    她嫉妒西子,她擁有這時候的胡軍,最完美的胡軍,嫉妒啃噬的她五髒六腑疼痛難當,可婠婠還有一絲理智,如果陳勝不倒台,或者這次脫逃,她永遠不可能脫身,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可以擺脫他,擺脫過去的轉機,這轉機的關鍵卻是她的情敵西子。

    婠婠衡量了很久,想起了十年前她跟胡軍的情份,心裏忽然燃起一絲希望,或許他們的婚姻沒有表麵上呈現的這般和諧美好,像胡軍那樣的家庭,一般都是利益關係聯姻,哪會有什麽愛情,或許自己還有機會,更何況,她從沒有想過要名分這件事,隻要胡軍還要她,她就呆在他身邊,當個小三也心甘情願。

    打了這個主意的婠婠,並沒有揭穿西子

    ,相反還有意無意的幫她掩飾了過去,隻是這並不妨礙她對西子的嫉妒,看見柴勇對她無微不至的嗬護,婠婠覺得諷刺之餘也頗為嫉妒。

    “蕭老板,這幾天沒少叨擾貴地,我跟勇子來敬您一杯……”陳勝臉上堆起一個笑容,跟蕭山寒暄。蕭山忙笑道:“哪裏,哪裏,陳哥勇哥多多光顧,小弟才能糊口飯吃,該我敬您二位一杯,來,開瓶路易十三,算我敬兩位哥哥的……”

    眼瞅著這關過了,西子這口氣兒還沒鬆,虎子旁邊的趙景指著西子說了句:“我怎麽瞅著這妞兒有點眼熟呢?哪兒見過似的……”

    西子就覺得忽悠一下,渾身的血都衝腦袋上去了,柴勇跟陳勝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虎子嗬嗬笑了一聲,一巴掌拍在趙景身上:“你他媽眼花了吧!誰還不知道你,瞅見個盤靚條順的妞兒就說眼熟,邊上歇著去”

    他的話一出口,那幾個小子哄一聲全樂了,西子這口氣才算鬆了,等西子幾個迴了座位,趙景還小聲嘀咕:“明明就是在那兒見過……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虎子把酒杯塞在他手裏:“喝酒喝酒,台上這小明星真不賴,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這一說把趙景的注意力引了過去,引開了趙景,虎子站起來走出去打電話,他琢磨了,這事兒怎麽著也得知會軍哥,別人不知道,他可最明白,軍哥把媳婦兒看的多重,那比他自己個的命還金貴,這要出個好歹的,不坑了軍哥一輩子嗎,什麽大案子,也不能把軍哥媳婦兒賠進去不是……

    虎子這一通電話打過去,可算捅了馬蜂窩,胡軍那個咬牙切齒啊!琢磨著就不大對勁兒,這下縣開會布置工作,啥時候輪到副局幹了,再說,他也不是負責這塊的啊,以前還懷疑這是調虎離山,虎子這電話過來,真做實了,還管你個鳥工作,直接扔下,開車就奔了高速。把他手下的辦公窒主任都弄懵了,工作小半輩子了,沒遇上過這麽個副局領導。

    胡軍這一路車飆的都快破表了,心髒比邁速表轉悠的還快,不是他往壞地方想,就他家媳婦兒那三兩三,哪做得了臥底,是,拳腳身手還不賴,可這臥底要的不止是身手,還有經驗,即便都有了經驗,也百分之百危險,說是刀口舔血也不為過,老爺們幹這活兒,輕了脫層皮,重了命就交代了,何況那是他媳婦兒,細品嫩肉嬌,貴養在懷裏的媳婦兒。

    胡軍都不敢想,要是他媳婦兒這會兒有個啥萬一,他這以後的日子咋過……一想這個,眼前就一陣陣發黑,心裏更恨,個死丫頭,跟她苦口

    婆心說了那麽多,合著都沒聽進去,人家讓你臥底就臥底啊!就不想想他,還傻不拉幾的配合著人家瞞著他。

    胡軍開始反省,是不是以前太寵他媳婦兒了,有時候真的硬氣點,最起碼要有點原則,這迴兒看他怎麽收拾她,咬著牙這麽想,可也怕,再沒有收拾媳婦兒的機會了……

    兩個小時,足以安排好一切,胡軍到會館就被攔在了外圍,布置的警力隱在夜色中,有一種緊張的肅穆,胡軍是著急,胡軍是混不吝,可到了這時候也明白,他再混,也不能真衝進去把他媳婦兒帶出來,布線這麽久才逮到的毒梟,比亡命徒還亡命徒,他進去了,不僅救不了西子,沒準還會更壞事。

    可一見到劉漢斌,心裏那股火氣真憋不住了,一把揪住了劉漢斌的脖領子:“我媳婦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我了半天,還真沒說出什麽狠話來,主要人劉漢斌麵對他氣定神閑的樣兒,一點閃避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且異常堅定的看著他說:

    “西子除了是你媳婦兒,她還是個警察,她的所作所為,對得起她頭上頂著的國徽,肩上扛著的警銜,我也是,隻要案子破了,你把我怎麽著都行”

    滾刀肉,胡軍突然發現,這劉漢斌就是傳說中的滾刀肉,這人什麽不怕,因此毫無畏懼,胡軍也不禁有些肅然起敬,崔局在後麵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心裏僥幸的想,鬧半天,劉漢斌這塊硬石頭還有這樣的功用,關鍵時刻真能擋事兒。

    “現在裏麵情況怎樣了?”胡軍直接問情況,劉漢斌低聲道:“小嘍囉已經落網,裏麵四個人,陳勝跟柴勇是這次境外涉毒案的主犯,要交易的貨都在別墅那邊,已經盯緊了,估計會在午夜進行,咱們就在這兒守株待兔,便可一網生擒。”

    胡軍點點頭:“你說四個人?除了我媳婦兒還有誰?”劉漢斌微微挑挑眉迴答:“劉婠”“劉婠?”胡軍皺皺眉:“哪個劉婠?”扭頭看著崔局,崔局點點頭:“劉婠是主犯陳勝的情婦,曾跟蹤你到市局,她見過西子……”

    崔局話還沒說完,胡軍就覺得胸腔裏那顆心碰一聲炸了,拔腿就要往裏衝,劉漢斌眼疾手快上去攔他,胡軍跟瘋了一樣,抬手就是一拳:“去你媽的案子,裏麵是我媳婦兒,不是你媳婦兒,你他媽別攔著我,你再攔我,讓你再攔我……”伸腳狠狠就揣在劉漢斌肚子上:“你他媽給我閃開……”

    劉漢斌避都沒避,硬生生挨了這一腳,反手兩下就把胡軍給壓在身下:“你打得過我,就讓你過去,裏麵哪個

    柴勇是退役的特種兵,就你這兩下子,進去了還不如你媳婦兒呢?”

    劉漢斌這兩句話把胡軍給點醒了,看他冷靜了下來,劉漢斌才放開他,揉揉肚子,心話,這小子真狠,這一下差點把他腸子都踹斷了,不過值,最起碼胡軍沒再犯混,可臉兒黑的跟六月裏暴雨前的天兒一樣。

    等到了十二點半,才看到四個人從會館走出來,腳步挺穩當,看起來一點沒喝多,柴勇在門口停了幾秒,四周掃了兩眼,陳勝敏感的問:“有什麽不對嗎?”

    西子的心唿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側頭有些緊張的盯著柴勇,柴勇忽然笑了搖搖頭:“有什麽不對,就是覺得今晚過去後,這樣的夜色,恐怕要過些年才能見到了……”

    西子也看了下四周……“下雪了呢?”婠婠低唿了一聲:“好多年沒見過b市的雪了……”西子楞了一下,抬頭看去,霓虹燈上灰蒙蒙的夜空,有些淡淡的青黑色,微細的雪粒子從空中斜斜落下,穿過霓虹的光暈飄落下來,落在手上即刻就化成了水。

    “這是b市今年第一場雪,好兆頭!”柴勇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西子側頭看他,他微低著頭,雪粒把他的輪廓染得濕漉漉的,濕漉漉的輪廓越發顯出屬於軍人的剛硬和英挺,西子不禁微微出神……

    遠遠看去,這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又披衣裳,又對視的,真說不出的曖昧,胡軍的臉更沉了,忽然意識到,他媳婦兒這臥底的身份頗耐人尋味。崔局那汗都下來了,心話兒這祖宗在門口這是演的哪出啊,這要是柴勇那廝真一激動,有什麽動作,估摸胡軍真能瘋了,他都能聽見胡軍咬牙的咯吱聲,估摸這事過後,西子那丫頭得自求多福了。

    好在西子不過一瞬就低下頭,向側麵邁了一步,陳勝笑道:“走吧!今兒這批貨發出去,老子也迴美國度個假。”四人分兩輛車,出了會館停車場,向近郊的別墅去開去。

    一點半,兩輛集裝箱車開進別墅區內開始裝車,裝好了車,陳勝把一個箱子跟銀行卡交給柴勇:“這是你的,箱子裏是人民幣,卡裏是美金,等你歇夠了,迴來咱們還接著幹。”

    柴勇接過箱子忽然打開一抖。裏麵散落開的都是一遝遝粉紅色的百元大鈔,手裏不知何時變出一把槍直接指在陳勝的眉心:“沒什麽以後了,今晚就是最後時刻。”

    “你是警察?”陳勝不再怎麽信的開口。“不,我不是警察,可這周圍都是,是不是西子……”啪一聲槍響,柴勇執槍的手一抖,陳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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