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能夠見到那個池塘的時候,小姑娘她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我媽媽就在那裏了。”陳欽清望著前方,眸光微凝。張道嶺望著手裏的羅盤,深深的皺起了眉,神情已經是變得異常的凝重,再望向前方的池塘,眼裏已經帶上了幾分憂慮。小姑娘轉頭,望著陳欽清,說:”你一定要救我媽媽。“陳欽清:“我會把你媽媽送迴到該去的地方。”小姑娘一愣,垂下了眼,再抬頭又是那無事的模樣,笑道:“恩。”小姑娘鬆開了陳欽清:“我就在這裏等你們。”陳欽清看了眼小姑娘,就向著那個池塘走去。張道嶺看著陳欽清的身影,又看了看手裏的羅盤,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其他的人自然也跟在他們的身後。就在張山要跟上他師父的時候,小姑娘突然張開了手臂,攔住了張山。張山一愣。小姑娘:“你不許去。”張山:“為什麽?”小姑娘:“就是不許!”張山皺了皺眉,以為小姑娘這是將他留在身邊當人質。不過,張山望了望前麵的師父,從他的背影上,就可以看出他師父那緊繃的神經。很顯然,這次他們要麵對的東西,隻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張山想到布陣所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他就對著小姑娘道:“你能不能讓給我過去?要死的話大家都會死,我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小姑娘看了眼張山,不滿的嘟噥:“你怎麽和那個大姐姐一樣。”張山:”大姐姐?“小姑娘收迴了手臂,讓開了道,說:“那你過去吧。”張山:“謝了。”說罷,張山就向著他的師父跑了過去。小姑娘望著陳欽清一行人,視線又越過他們望向了前麵的河流,流露出了難過,叫著:“媽媽……”陳欽清他們眼看著距離這個池塘越來越近,走在陳欽清身邊的張道嶺禁不住的問道:“你說,小姑娘她的媽媽是被她爸殺死的,可是為什麽會在這個池塘裏?”陳欽清:“待會兒就應該可以知道了。”張道嶺:“恩。”陳欽清側眸,望著那將自己繃得很緊的張道嶺,說:“放鬆一點,有我在。”張道嶺聞言,不由看了眼陳欽清,眼裏有幾分異色。他許久都沒有聽到過這樣類似的話了。張道嶺:“你小心。”陳欽清:“恩。”說罷,陳欽清停下了腳步,微垂著頭,望著他們麵前的這個池塘。池塘很大,很平靜,一如荒棄的池塘一樣,水很汙濁,不僅覆蓋了一層綠藻,還有許多塑料垃圾在這個池塘裏。“那個小姑娘的媽媽在這裏麵?”張山有點疑惑。“你們看那裏……”女警出聲,手指著這個池塘邊上立著的一塊木牌。眾人的視線也順著女警的手指望了過去,見到了木牌上麵的內容。——禁止溺死女嬰。這個內容,讓不少人都皺起了眉,再看向這個池塘都有些不可置信。這個池塘……該不會是這個村子專門溺死女嬰的地方吧?不然的話,又何必在這裏立上這樣的一個牌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地方的重男輕女,絕對不止小姑娘她們一家,而是這個地方普遍的重男輕女。會不會,因為曾經溺死的女嬰過多,所以導致這個村裏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婚嫁成為了問題,才會從人販子那裏賣女人迴來?可即便這樣,這個地方的人重男輕女的思想也沒有半點改變,希望著自己買來的“兒媳”能為他們的兒子生下一個大胖兒子?生了女兒雖然不再溺死,但也會有半分對待自己孫兒的疼愛,反而小小的年紀,就學習起了家務活?還要受到他們的虐待?這樣的話,他們大概能夠知道,對方殺死這個村裏人的動機了。這樣一個萬惡之根的地方,隻有全部都殺光,才能徹底的斷絕他們這卑劣的基因,繼續的傳下去,禍害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心裏想著這事,他們竟然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很飄忽,似乎隔著他們很遠,又似乎隔著他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