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的溫文一遍又一遍的觀察著那些藏品,直到博物館即將閉館,他都沒有找到線索。


    不過事情應該還有轉機,溫文打算等到晚上再來一次,白天人多,他有些手段不方便使用。


    到了晚上,他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


    溫文準備用災厄手套挨個碰觸那些藏品,隻要那收容物在這裏,就算隱藏的再好,一旦碰到災厄手套也肯定會有反應。


    但白天他可沒有機會用手觸碰那些藏品。


    離開的時候,溫文還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著這些藏品,沒找到目標,他十分不甘心。


    這一幕落到廖嘉欣眼中,卻讓她對溫文的印象有所改觀。


    “也許,他並不是那麽無禮的人,隻是太癡迷於這些藏品,他說他是個大文豪,作家有些怪癖也是應該的……”


    如果她再見到溫文幾次,也許就會完成自我攻略。


    從博物館離開之後,廖嘉欣心中還分析著溫文的優缺點,準備迴家之後調查一下溫文的情況。


    她是真的著急把自己嫁出去,今年她已經5歲,老媽每天都在嘮叨,讓她趕緊嫁人,周圍人的眼光也讓她越來越受不了。


    不是她饑不擇食,而是她能選擇的對象實在不多。


    “那是一個人?”


    廖嘉欣把車停下,看向路邊,一個身上蒙著黑布的男人蜷縮在路邊,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往常,這種路邊乞丐一樣的人,她是不會管的。


    且不說同情心什麽的,就說她一個獨身女性,該注意安全還是要注意的。


    但這次,她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心髒好像被撞擊了一下,眼神迷離了起來。


    就好像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樣。


    她茫然地走下車,走到那人旁邊,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來。


    在快要觸碰到那人的時候,她猛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然後神色就清醒了過來,眼中隻有驚恐。


    “你……你是什麽?”


    那男人用手撐起身體,手掌上全都是暗綠色的紋路,皮膚下隱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著。


    然後,廖嘉欣看清了這男人的臉,臉上塗著厚厚的白色油彩,但這油彩像是浸過水一樣,已經露出了大片的皮膚。


    從露出部分來看,這應該是個很秀氣的男人。


    “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


    男人掙紮著站起來,踉蹌著往角落裏走去。


    本來十分驚恐的廖嘉欣眼神又朦朧了起來,走上前去,挽住男人的胳膊,把他拽向自己的車。


    “你這樣不行,會出事的,先在我家住一段時間吧……”


    剛說出口,廖嘉欣又捂住自己的嘴,剛才一瞬間,她竟然又不受控製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我勸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會發生什麽,我也不清楚。”


    這男人正是當初逃離的蠱惑小醜格蘭迪,要是放在原來,廖嘉欣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碰觸到他,他甚至可能會將其虐殺致死。


    但現在,他早已經沒了這樣的心思,甚至在勸說廖嘉欣離開自己的身邊。


    從離開下水道的那一刻起,他就變得有些不對了。


    最開始還隻是身上浮現了那些綠色紋路,對他本身沒有影響,他還能和吸血鬼加利爾交易,讓他去殺死溫文。


    但後來,即便他調動全身的超能之力,與那綠色的紋路進行對抗,也有些堅持不住,才落得這般躺在街頭的慘狀。


    他清楚一旦自己不再抵抗,他就會變成別的東西,這不是晉級同化境界失敗,產生的變化。


    而是某個強大存在,在對他進行改造,一旦改造完成,他就會成為一隻任人操控,沒有自我意誌的東西。


    他知道那個強大存在是什麽。


    偉大母親!


    當初的喪失母體哥度是這麽稱唿那個存在的,哥度想讓格蘭迪成為那位的眷者,格蘭迪以為自己成功地逃脫了,但現在看來,其實他並沒有逃掉。


    “可是……你!”不知為何,廖嘉欣就是想幫助格蘭迪。


    “別可是了,蠢貨,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麵臨什麽!”格蘭迪嗬斥說。


    格蘭迪清楚,如果自己繼續抗爭下去,一定會死,但這對他來說是解脫。


    可是現在,他體內的東西誘惑了這個女人,讓她幫助自己。


    一旦受到她的照顧,格蘭迪的情況可能會產生意外的變化,到時候就不是格蘭迪能夠控製的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為了抵抗體內的綠色紋路,甚至虛弱到連反抗這個女人的力量都沒有!


    有格蘭迪的提醒,廖嘉欣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鬆開格蘭迪的手,急忙想要離開這裏。


    可就在這時,格蘭迪倒在了地上,他竟然在這時候昏迷了過去!


    而他體表的綠色紋路,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華,廖嘉欣原本升起的警惕瞬間消失,全都變成了對格蘭迪沒由來的憐憫。


    綠色紋路不想讓格蘭迪死,所以格蘭迪就不能死!


    直到,完成他的使命。


    ……


    入夜,烏雲遮月,寒風瑟瑟。


    一人穿著黑色長袍,身上纏繞著火焰一般燃燒的黑氣,站立在博物館之外,駐足觀看著。


    他當然是溫文,這次偷盜行動,他還打算用這副模樣,這可以把他摘出去。


    離開的時候,他會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留下其他怪物的氣息,這樣隻要溫文不自己作死露出馬腳,就不會有人認為是他幹的。


    災害獄司的袍子他不準備在正當場合穿出去,而是要把這形態當做他做壞事時候的馬甲。


    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用這個身份去做。


    他先在博物館外偵查了一圈,然後站在路燈頂上,看著這博物館沉思。


    整座博物館,竟然隻有一個保安,而這個保安,就坐在門衛室裏打瞌睡,甚至都不進入博物館巡邏。


    “嗯……這有些不對吧,這博物館價值這麽高,隻有一個保安守著?”


    如果這保安盡職一些,還勉強可以解釋,但就一直坐在門衛室,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白天溫文親自來考察過,博物館裏麵並沒有什麽高科技的安保措施,比之普通的博物館還有所不如。


    “先進去看看情況吧,情況不對馬上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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