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貪官李新生早和海外情報機關有聯係,目前已被海外情報機關秘密保護起來!”

    看著這個昨天才出現在互聯網上的標題,中紀委劉副書記頭痛欲裂。桌子上的案子堆積如山,每個案子涉及的金額和級別都不比眼前李新生的低,然而,那些案子加起來,也沒有李新生的案子更讓人頭痛的。

    辦案人員在紐約想當麵解釋清楚的企圖失敗後,劉副書記派兩撥人馬趕到浙海省和紐約,分別找到李新生的兒子和孫子,向他們解釋清楚,並曉之以理。兩人都表示積極配合,幫助做李新生的工作——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李新生卻神秘消失,一個多星期沒有露麵,不露麵也就算了,可是關於他的議論卻仍然從互聯網上冒出來。那麽,他會到哪裏去了?

    想來想去,關鍵人物就是那個開寶馬車的華人,他半路殺出,把本來隻是為了解釋清楚的一場會麵變成了“綁架未遂”,繼而又像好萊塢電影裏的鏡頭一樣,帶著關鍵人物絕塵而去——他把李新生帶到了哪裏?他又是誰?

    national security。

    這是當初那個神秘人物說出的兩個英文詞,直接翻譯出來就是:國家安全。正是這兩個詞讓辦案人員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他們開車離去。劉副書記可以理解部下的遲疑,因為這兩個詞最常表達的就是中國的國家安全部。加上開車的又是中國人,自己的部下自然向這方麵聯想,然而,國家安全部為什麽要介入李新生的案子?既然介入,為什麽在自己正式發文詢問情況時又推得幹幹淨淨?當然她也兩次親自打電話問過國家安全部副部長周玉書——周伯伯總不會騙她吧?

    雖然她始終找不到國家安全部介入這個案子的理由和證據,但當他看到網上那些文章越來越頻繁地涉及到國家安全,而且好像說得有憑有據的時候,她猶豫了。她的思緒始終陷入網絡文章中那刺眼的“叛逃”、“出賣國家機密以換取政治避難”、“潛伏的間諜”字眼詞裏而無法自拔。

    說個自私和不講原則的話,事到如今,她倒希望國家安全部來橫插一腳,也好緩解她的壓力,也就是說,當事情進一步惡化時,國家安全部也別想脫掉幹係,要受批評大家都彼此彼此。想到這裏,她就對國家安全部拒不承認自己的特工綁架了李新生一事感到氣憤。

    氣憤歸氣憤,左思右想之下,她還是讓自己冷靜了。她再次看了遍眼前這張互聯網上新出現的帖子,突然臉色極度難看,她顫巍巍地站起來,按響了桌子上的叫人按鈕。秘書進來後,她吩咐她立即通知上次出國辦案的兩位同誌趕過來。秘書為難地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鍾了。不過,她有什麽辦法,這個劉副書記就這個時間觀。

    劉副書記突然想到,那個神秘人說出的“國家安全”也可能是美國不久前成立的國家安全部。美國有個國家安全局,但那主要是處理技術情報相關的情報局,這也就是他們都沒有把國家安全聯想到美國的這個單位。但美國為了統籌自己的十幾個情報部門,最近成立了國家安全部,其簡單稱唿不正好也是“國家安全”嗎—— 如果那個綁架李新生的華人是美國國家安全部的,那就真是糟糕透頂了。雖然一個省級宣傳部的副部長所知的國家機密有限,然而,卻很可能被海外反動勢力用作反華工具——而更糟糕的是,這個人是因為自己手下辦案出錯造成的出逃!

    上次出差美國的兩個辦案人員半個小時後就趕了過來,劉副書記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兩人也都緊張得什麽似的。雖然提出了一些反對意見,但到最後,他們也認為劉副書記的推測是對的。然後三人都沉默了,如果李新生真像互聯網上透露的,他是因為被逼得太緊走投無路,最終選擇出逃,最後在差一點被綁架的情況下,投靠了美國的情報機關,那麽,這次由於辦案失誤引起的事件就真的鬧大了。

    怎麽辦?劉副書記在房間裏踱著步,焦急萬分。二十分鍾後等她停下來時,她問,你們兩位還記得那個開寶馬車的人的長相嗎?

    兩人都點點頭,其中一個說,記得很清楚,死都忘不了那個壞了我們好事的家夥。

    劉副書記鬆了口氣,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們就去找公安部最好的肖像繪圖專家,把你們記憶中的那個劫持李新生的 人的相貌畫出來。然後把畫像送到國家安全部,讓他們辨認此人到底是誰。

    這個主意不錯,要知道,如果是中國國家安全部的人,他們就無法抵賴了,如果真抵賴,劉副書記會威脅他們說,把畫像公開,暴露他們的海外特工(當然這隻是威脅,她不可能這樣做)。而如果那人是美國國家安全部某個情報部門的人,那麽,華人進入美國情報機關的人數寥寥無幾,她不相信,中國國家安全部沒有他們的資料。特別是國家安全部那個主管特務的小老頭周玉書,簡直就是一本間諜手冊和情報百科全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叛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楊恆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楊恆均並收藏叛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