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忻愣了一下,迴過頭。


    胥靖謙把粥送到她嘴邊,她呐呐地張開。喂了兩口後,她不自在地說:“我自己來,你、你吃餃子吧。”


    “沒事。”胥靖謙繼續喂她。


    童忻腦子又亂了,換個普通人這樣對她,肯定是心疼她。但他……他到底不是普通人,是好玩還是怎樣?


    童忻受不住了,怕自己的心冷卻不下來,伸手捧住了碗,也捧住了他的手。她一僵,不著痕跡地移開,將碗端過來:“我還是自己來吧。”說完搶走了勺子,“餃子你再不吃,就冷了。”


    “怕我吃冷的?驁”


    “……”童忻一僵。


    “好。”胥靖謙含著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餃子吃起來,覺得無比美味。吃了幾個,他又叫她。


    童忻迴頭,見他夾著咬了一半的餃子要喂自己,臉一熱,微微往後躲了躲:“我臉疼,不好嚼。”


    “話都說了這麽多了,再嚼幾口算什麽?粥可不管飽。”胥靖謙不由分說地把餃子喂進她嘴裏。


    童忻想到這是他咬了一半的,臉紅得不行。


    胥靖謙卻非常滿意,問:“你要不要禮尚往來一下?”


    童忻看著自己的粥,她要是有點脾氣,就應該把勺子給他、叫他自己來。不過……心裏到底有些期待。


    不管他是怎麽想的,她把這當做一種親密就可以了。她抿緊唇,有些緊張地舀起粥,送到他嘴邊。看到他低頭吃下去,她唇角勾了勾,側過身看著窗外,心暖地繼續吃起來。


    就讓她以為,他們這一刻互有好感吧……


    胥靖謙看著她,哪怕她臉上覆了一層紗布,明知那裏有道傷口,他仍然覺得她前所未有的美麗,很想將她抱在懷裏狠狠地疼愛一迴!


    不過,難得有這麽溫暖的時刻,還是留住這一刻的美好氣氛吧!


    童忻吃飽後,半路上睡著了。胥靖謙將她輕輕抱在懷裏,到家後對趙誌成說:“叫孩子不要吵。”


    然後抱著童忻下車,無視孩子迎出來的渴望眼神,直接迴了房間。


    點了安神香,他輕輕給她褪下衣服,看著她臉上的妝容,有些為難。罷了,明天再說吧,反正不是大濃妝,應該沒事。


    怕她壓著臉上的傷口,他將她側抱在懷裏,讓受傷的那邊臉處在上方。


    童忻摟著他脖子,動作自然。平常在床上運動,他就要她這麽摟著他,側躺著的姿勢也嚐試過,她倒是習慣成自然。


    胥靖謙一笑,在她唇上親了親,忍不住歎氣。她的滋味太好,到底是想要她。


    胥靖謙伸手,順著她腰身滑下去,掀開睡衣往下鑽。


    一根手指,將她撥弄得春潮泛濫。


    童忻在夢裏低吟,哆哆嗦嗦地醒來,見他與自己親密地抱在一起,竟來不及惱怒。


    “你……”她腦子混亂,有些茫然。


    胥靖謙緊挨著她,輕輕吻著她嘴唇。她微微張開嘴,吐氣如蘭,片刻後在他懷裏抽搐起來。


    胥靖謙的手在下方停留了一會兒,等她停止顫動,才抽出來輕拍著她的背。


    童忻喘息著,以為接下來就該他進攻了,他卻伸手關了床頭燈,輕聲說:“睡吧。”


    童忻臉一紅,想掙開他的懷抱。他不鬆手,她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幹脆安靜下來。反正……她也有些舍不得。他剛剛那樣,真是讓她百味陳雜。讓她舒服了一迴,他反而不求什麽,根本不像他。


    童忻又開始自作多情,身子酥軟地靠在他懷裏,莫名渴望他的親近。


    早晨,胥靖謙先醒來。平常要去健身,今天卻因為童忻在懷裏,舍不得打攪她……唔,她睡得小豬一樣,估計他走了她也不會發現。


    過了半個多小時,童忻在他懷裏動了動。他一看時間,還不到她起床的時候,就沒有叫她,她要動,就讓她動。


    就是大清早的一個女人在懷裏扭,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胥靖謙……”童忻突然出聲。


    胥靖謙一愣,看著她。


    她突然笑了聲,摟得更緊了,至此安靜下去。


    胥靖謙反應過來:她這是……做夢?


    夢裏居然叫著他的名字,還笑……夢到了什麽?


    胥靖謙心情大好,翻身壓著她,很想搖醒她問一問,卻有些舍不得。看到她臉上的紗布,他更恨了!


    做夢也想著他的老婆,比以前自然更讓他喜歡!這麽重要的老婆,居然有人敢打她!哼……哼哼哼……


    正想著,童忻醒來——被他壓醒的!


    童忻看到他的臉,一驚:“你幹什麽?大清早的?”


    胥靖謙一笑:“你以為我要幹什麽?想我幹什麽?”


    童忻一愣,臉陣紅陣白。


    他埋頭在她頸間笑了會兒,抬頭問:“剛剛看你睡著了都在笑,


    夢到什麽好事了?”


    童忻瞪大眼,剛剛……她臉一紅,推了推他:“我夢到孩子了!”


    “……”孩子叫“胥靖謙”?!


    “我最喜歡他們,夢到他們當然笑!”


    “哦……”胥靖謙若有所思,“夢到最喜歡的人就笑啊?”


    童忻一愣,不敢說話了,臉卻更加紅。


    “臉紅成這樣,是想要我狠狠地疼你一迴?”


    “才沒有!我疼的!”童忻微惱,伸手捂住了受傷的臉。


    “皮外傷而已,哪那麽嚴重?”胥靖謙撥開她衣領,不打算放過她了,誰叫她睡著了都撩撥自己?


    童忻掙紮了幾下,半推半就地隨了他。


    胥靖謙喜歡她這樣,動作比往日溫柔許多,途中聽她喊“老公”,突然覺得這兩個字不好聽。


    一開始她在床上不肯喊自己,他想起第一次騙她喊了“老公”,就讓她這樣喊,她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不過出了這道門,不和他做這件事,她從來不喊。


    此刻,他反而覺得叫自己的名字更好聽些。


    以前不讓她喊名字,是因為從來沒人喊過。以前的女人,都是喊他“胥總”、“胥爺”。


    他輕哄道:“叫我名字。”


    童忻一驚,紅著臉望著他。


    他低啞地說:“叫我名字。”


    “我……”童忻擰眉猶豫。


    席慕蓉有首詩寫道:我隻能來這世上一次,所以請再給我一個美麗的名字,好讓他能在夜裏低喚我,在奔馳的歲月裏永遠記得我們曾經相愛的事。


    對她來說,名字是特別的,在舌尖低喃一個人的名字那種感覺,可以讓心尖跟著發燙。


    在這種時候唿喊名字,比喊“老公”更真實。如果她對他不心動,是不願意喊他名字的。不心動,喊一聲“老公”就當在喊別人了,但他的名字卻隻是他。


    童忻摟緊了他,將臉埋在他脖子裏:“胥、胥靖謙……”


    胥靖謙渾身一震,早應該讓她這麽喊了,好聽!他咬了一下她耳朵:“叫靖謙。”


    “……靖謙。”童忻咬住他肩膀,開心得流下淚來。


    半個小時後,她站在衛生間裏,將紛亂的思緒收迴來,不敢再想那麽有的沒的。


    床上的事隻是床上的事,她覺得叫名字更親密,他卻可能是不樂意當她老公。有些事情,自己一個人幻想就夠了。


    胥靖謙先行下樓,趙誌成已經來了。他要匯報工作,最先說的反而不是工作——


    “金總打了電話來,說昨晚宴會上有些誤會,想向boss道歉。”


    “那可不是誤會。”胥靖謙冷冷地說,“先不管他,備份禮物去唐家,給唐夫人,就說昨天擾了她的生日宴會,實在是對不住!”


    過了一會兒,聽到童忻和孩子下樓來,他對趙誌成說:“行了,剩下的等我有空再說。”


    “……”你現在就很空啊!趙誌成無奈地離開了別墅。


    “爸爸!”童愛跑到胥靖謙身邊,擔心地問,“媽媽的臉怎麽了?”


    “呃……”胥靖謙看向童忻,童忻輕輕搖了下頭。他隻好說:“媽媽不小心撞在牆上了,擦破了皮,過幾天就好了。”


    童忘不相信地看著他,隻是擦破皮,需要這樣嗎?


    “麻麻……”胥夠被童忻抱在懷裏,看到她臉上有東西就想去碰。


    “這兩天別抱他。”胥靖謙說,大步走過去將胥夠抱開。


    胥夠直接扭開頭,看著童愛,張開手求抱:“喂——”


    童愛瞪著他:“你叫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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