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麽說,你快去醫院吧!”餘旭父親扶起了張建國。


    惡鬼原來是人假扮的,張家村的村民都感到很憤慨。


    張鵬遠本來帶來看沈江濤笑話的那些同學,這時一個個都佩服的看向他。


    “我們走!”張鵬遠惱火的說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了,咬牙切齒,眼神中非常不甘。


    張敏則笑吟吟的追在他身後說:“靠山石,多謝了哦!”


    揭穿了“惡鬼”的真相,張家村擺脫了持續幾年的恐懼,村民們都格外感激沈江濤。


    當天晚上,村民們自發的到曬穀場擺連桌宴慶賀。


    張家村連桌宴,一般情況下,是在全村人收割完當天穀子的第二個星期進行,是持續多年的傳統。


    每家出一張桌子四條凳子,四道菜。


    把桌子沿著曬穀場呈圓形連接著擺一圈,凳子分裏外安放,留八個口子供裏外圈進出,然後村民們圍成裏外兩個圈,轉著吃。


    整個圓形一圈桌子的中央,單獨擺上一桌,給村裏最重要的人坐,這裏坐的人,不用去轉著圈子夾菜,轉圈吃席的村民要是吃到那一道菜好,就可以夾上給中央這一桌的人吃,這既表現了村民對你尊重,也表現了一種樸素的美好。


    在張家村的習慣中,叫著獻菜,蘊含獻財的好彩頭。


    但這天晚上稻穀的花都沒開,隻是為了慶賀張家村從此再也不用受到惡鬼困擾,連桌宴的中間也破例擺上了兩桌。


    一桌坐了村裏村長,年歲最長的長輩,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人;而另一桌則坐了餘旭一家三口,還有沈江濤一行三人。


    餘旭家作為村中的非張姓,原來一直是受到張姓的大多數人冷漠對待甚至欺負,就是餘旭考上清安大學,村裏的很多張姓人也多是看不起他家。


    萬萬沒想到,他家今天竟然能夠坐到連桌宴的中間,餘旭的父母高興得不斷抹淚,尤其是當村裏的那些村民紛紛過來他們這一桌獻菜,一些平素對他家比較惡劣的人還喝酒賠罪,餘旭父母簡直激動到了頂點。


    “沈江濤啊,我是真沒想到,我餘援朝也會有這樣一天,能夠坐到這個地方吃飯。”餘旭的父親感激的看向沈江濤。


    沈江濤和苗麗三人麵前的菜盤裏,已經堆滿了村裏其他人夾來的各種菜肴,都堆得和小山一樣,但還不斷有人過來。


    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的感激。


    餘旭神情也很激動:“社長,我是真沒想到村裏人會擺連桌宴,還讓我們坐在這裏!今天的場麵比我考上大學辦升學宴還要隆重。”


    “何止,這比你爸當年娶我過門還要熱鬧!”一旁的餘旭母親也是感慨不已。


    餘旭父親酒已經喝得有些多了,臉上滿是笑意的說:“餘旭,你以後一定要多向你這個沈江濤同學學習,真是有本事的人啊。”


    另一桌坐的村長等人,村民們普遍對他今天阻止張建國送媳婦去醫院有意見,隻有寥寥幾個人夾菜過去,也是獻給那一桌的另外幾人。


    村長張二福臉上有些掛不住,坐在不住的喝著悶酒,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到了後來,甚至也過來沈江濤這一桌,和他問一些風水的問題。


    整個連桌宴氣氛非常熱鬧,這讓村長所在的那一桌更顯得冷清。


    悶酒容易醉,到了後來,張二福看著被村民們不斷熱圍著的沈江濤等人,非常不是滋味,就倒了一杯酒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哎,這個同學,我是張家村的村長張二福,今天的事情,真是非常感謝你。”張二福站在沈江濤麵前:“我代表張家村敬你一杯。”


    “應該的,村長不用客氣。”沈江濤禮貌的迴答。


    張二福一飲而盡後,又醉笑著說:“哎,那個靠山石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很玄乎啊,你說這風水到底是不是騙人的?”


    旁邊幾個村長平時的親信,也是之前在張建國家幫著村長阻止張建國的村民,這時也幫腔道:“是啊,我可是聽說了,那就是封建迷信,糊弄人的玩意。”


    “你們還記得上屯村那個王老塞嗎?就是那個陰陽先生王老塞,也幫人看墳什麽的,前段時間好像就因為騙人被打斷腿了。”


    風水,是沈江濤最為看重的;和張鵬遠之所以起衝突,也是因為他詆毀風水。風水是沈江濤的底限,也是他的一片逆鱗。


    看著村長和那幾個挑事的村民,沈江濤平靜的喝完了手裏的一杯米酒,冷冷的和他們說:“你問我風水是不是騙人的,如果我說不是騙人的,那麽你肯定會認為我是神棍,但如果你問我給死去的人上祭捐錢能夠保平安和風水那個更是謊言,我一定會選前者。”


    “這是什麽話。”張二福一下就愣住了。


    在張家村被“惡鬼”恐怖籠罩的這些年裏,一到這幾天,每天十一點,村裏都要求村民們要到曬穀場中給張家家祖上祭捐錢,以保平安。


    但以目前的情況看,既然惡鬼是假的,那之前捐錢做法會也都是無稽之談了。


    沈江濤這話一說,頓時引得村民們紛紛議論。


    張二福不禁有些慌了,他趕緊解釋:“我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人假扮的惡鬼,那些給張家祖牌上祭捐的錢,都是請了水晶觀的王道長來做法事的,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之前的就不說了。”沈江濤看向張二福:“今年捐的錢,既然惡鬼已經知道是人假扮的了,就沒有必要再請人做法事,那些錢是不是應該退給村民們?”


    張二福一頭的汗,酒也醒了一半,他身邊跟的那幾個人神情都有些慌了。


    請道士做法事其實每一年都隻是花了捐款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部分都被他們瓜分了;之所以村長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讓惡鬼這個事情存在,也是把這當成了一個斂財的機會。


    “這個……”張二福眼珠子一轉,抬起手說:“哎,哎,都聽我說,雖然今天那幾個人被抓了,但大家好好想想,也並不就證明咱們村不鬧惡鬼了啊?”


    “很有可能那被抓的人,隻是幾個做壞事的人,剛好這時被撞上了。”張二福語氣凝重的說:“那個惡鬼可能還存在,請道士做法事,還是很有必要的。”


    “沒有必要。”沈江濤看向一旁的張家家祖牌,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頓的說:“那就讓張家家祖告訴你們,惡鬼已經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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