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肖一搏就站在桌子上麵,橫眉豎眼的瞪著端木懷,一副立刻就要撲上去拚命的架勢。端木懷則坐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肖一搏,一副我就不信你敢上來的架勢。


    皇宇辰的幾句話,基本已經摸清了端木懷的意思,他將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要得其實並不是他的迴答,而是他的態度。


    現在端木懷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他不惜現在就和自己一方翻臉,也不願詳細說清之前的情況。如此一來,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皇宇辰認為,赤虹宗對東王府做的事情,沒什麽不能說的,雖然他們幾次三番的騷擾,但最終卻並未造成人員傷亡。自己昏迷之前的那次潛入,因為赤虹宗一方三人全部落網,最終查清了平金城武府的大火和城內巡邏軍士的傷亡,和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既然如此,端木懷還是不願敞開了將這件事說清楚,那其中的意義,就值得推敲了。


    而且看現在,端木懷雖然臉色和聲音都變冷了下來,卻並未直接動手。皇宇辰絕不相信他是因為肖一搏而不選擇動手的,以端木懷的修為,拿下在場的四人,應該不費吹灰之力,那他現在這樣做的意思,就是不想迴答這個問題的一個表現罷了。


    “前輩既然不願說,那晚輩就不問了。”皇宇辰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笑意,而後看向肖一搏,道:“肖叔叔,下來吧,站人家桌子上畢竟不好看。”


    “哼。”肖一搏早就是如臨大敵,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拚命的準備,但皇宇辰說什麽不算,端木懷的臉色還沒有緩和,一直盯著自己看,這讓肖一搏一時找不到台階,隻得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這老匹夫能把我怎麽樣。”


    “你侄子都給你台階下了,你就下去得了。”端木懷瞪了肖一搏一眼,道:“我真是懷疑,你這樣的脾氣,是怎麽在祈天帝國混到將軍頭銜的,要不是你大哥護著你,你怕早就讓人砍了。”端木懷對肖一搏說了這麽一句,語氣已然有了很大的緩和,算是給了肖一搏台階下。


    “用你管?”肖一搏也瞪了端木懷一眼,悻悻的從桌子上下來,再迴頭看向皇宇辰,做了一個鬼臉,那意思好像再問:你看老子剛才表現如何?


    皇宇辰和肖一搏對視一眼,衝他微微一笑,而後在看向端木懷,輕聲問道:“之前的事情前輩不想說,那為何叫晚輩來赤虹宗,前輩總也會有個明示吧。”


    端木懷那張充滿褶皺的臉上再次出現一絲笑意,從開始皇宇辰的表現就讓他另眼相看,不過他的麵相看起來確實嚇人,還不如生氣的時候順眼。


    “我說我缺一個關門弟子,看上你準備收你為徒,你信嗎?”端木懷笑著看著皇宇辰,輕聲問道。


    “自然不信。”皇宇辰搖搖頭道:“晚輩自小就沒離開過東王府,資質拙劣,如何能入得了前輩的眼。況且晚輩才出世幾個月,也沒什麽傲人的戰績,如何能讓前輩看上?前輩還是別和晚輩繞彎子了,有話請直說。”


    “唔……”端木懷隨後較有趣味的看了看皇宇辰,而後哈哈一笑,道:“你想的沒錯,赤虹宗是很早以前就注意你了,不過這都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你父王。”


    “因為我父王?”皇宇辰聞言一愣,道:“前輩找我父王有事,可直接去找他,卻為何盯著我呢?”


    “嗬嗬。”端木懷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輕輕喝了一口,而後輕聲道:“你可知道,十六年前,你父王曾經去過一處隱秘之地,帶迴了一件物品?”


    話音一落,肖一搏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東王當年前往一處隱秘之地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什麽秘密,但他在其中遇到了什麽,又到底帶迴了什麽,卻鮮有人知。東王府的核心人員都知道,東王在那洞穴之中帶迴了一件戰甲,而後皇宇辰降生,伴隨混元陣降世,斑斕戰甲被放入陣法一同啟動,而後遭到陣法反噬,戰甲破損,後來東王帶著破損的戰甲去了帝都,將戰甲交給了當時的祈天帝王。


    要說東王府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其實也沒什麽,三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但無論是肖一搏還是皇宇辰都弄不清楚,就這麽簡單的一件事,為何引得諸多勢力都盯著東王府,後麵有為何將目光轉移到皇宇辰的身上來了?


    “晚輩不清楚前輩的意思。”皇宇辰道:“我父王當你去過哪裏,帶迴了什麽,又和晚輩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端木懷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皇宇辰,他的眼神變得深邃,其中散著些許精芒,皇宇辰感覺他的目光好像要將自己看穿一般:“你父王去了那個地方,帶迴了那件東西,而後你便降世了,當時引起了罕見的天地異象。後來,你父王對外宣稱你已夭折,且大張旗鼓的將帶著的東西送去了帝都,你說,這一切和你有沒有關係?”


    “和我到底有什麽關係?”皇宇辰聽的更迷糊了,繼續問道:“我父王到底帶迴了什麽,值得前輩這樣的高人側目?”


    “那是斑斕戰甲。”端木懷悠悠道:“是傳說中的神甲,傳說身穿此甲的人,可以使用這世間任何屬性的鬥氣且不受反噬。但被帶到帝都的戰甲,卻已經破損了。”端木懷看著皇宇辰,眼神中透著一股異樣的神色,皇宇辰感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不想是看著一個人,更像是看著一件罕見的寶貝。


    “額……前輩的意思是……我……”皇宇辰明白了端木懷的意思。


    當年東王去往神秘之地,本身就不是什麽秘密,但他卻真的帶迴了斑斕戰甲,這件事引得時間諸多勢力側目。斑斕戰甲傳說中的能力,讓眾多修煉者趨之若鶩。而後,東王府就傳來了天地異象,皇宇辰隨之出生,而後東王府宣稱皇宇辰夭折,東王則將破損的斑斕戰甲送去帝都。


    這件事說來簡單,但在外界諸多勢力看來,是東王府已經取得了斑斕戰甲的力量,而後用皇宇辰的出生做為遮掩,想將一切都瞞過去。


    這也是為什麽東王一直要隱瞞皇宇辰的身份,讓皇宇辰在東王府內十六年不得外出。同時,這也是諸多實力一直暗中窺探東王府的主要原因。


    斑斕戰甲。


    皇宇辰眉頭微微皺起,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但卻自己卻又不能確定。想起自己恢複的鬥氣,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兩色,再加上方才端木懷的一席話,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很可能,當年父王為了開啟混元陣,將自己作為陣眼放在陣法中心,而後為了保護自己安全,將珍寶斑斕戰甲一同放入,以此來保護自己性命。後來陣法開啟失敗導致能量反噬,斑斕戰甲為自己抵擋了反噬的能量從而被毀,但潛藏在戰甲之內的神秘力量卻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內。


    想一想,好像也隻有這一種可能能夠成立。皇宇辰抬頭看看自己麵前的端木懷,很顯然,端木懷也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自己一直藏在王府之內,父王也沒有出事,那這個秘密很可能會一直隱藏下去,一直等到父王找到了合適的解決方法,或者自己有一天完全掌握了混元陣,再也不懼怕任何威脅為止。


    外界的勢力隻知道斑斕戰甲,卻不知道混元陣的存在,而混元陣,才是皇宇辰最核心的秘密。引發一切的根源,也都是這個陣法。


    “對。”端木懷衝皇宇辰點點頭,道:“如果你死了,那我們的猜測就無法成立。但事實證明,你還或者,而且活的特別好。幾個月前,東王在帝都出事,再後來,皇元武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懵懂的少年,且天資修為都是上佳,你以為我們不會注意嗎?”


    “果然是這樣。”皇宇辰心中暗想:若我當初沒有跟大哥一同去治下的城池,怕是現在他們都無法確定這件事情,後麵也就沒有那麽多事了。


    “但晚輩還是不明白,前輩要晚輩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什麽?”雖然內心波動很大,但皇宇辰的臉上卻沒有一點表現,一直都是神色平靜,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好像方才端木懷說的話,他早就知道一樣。


    “你伴隨天地異象而生,又很有可能繼承了斑斕戰甲的能力,你的存在,對於我們赤虹宗來說,就是個寶貝。”端木懷看著皇宇辰,眼神中貪婪之色更濃,他聲音低沉下來,道:“有一件困擾了我們很久的事情,恐怕需要你來幫我們完成。”


    “停!”就在此刻,肖一搏在一旁打斷了端木懷的話,他站起身,看著端木懷,沉聲道:“你想錯了,宇辰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覺得你的想法無懈可擊,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宇辰降生之前,斑斕戰甲就已經壞了,根本不可能存在宇辰吸收了戰甲能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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