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鼓動全身鬥氣,與錦袍男子戰在一處,雙方實力看似均等,誰也無法奈何誰。這錦袍男子身法詭異,身影時隱時現,攻擊方式也是層出不窮,手中利劍可從任意角度攻擊,讓餘生甚是頭疼。


    在戰鬥的過程中,越打他越是心驚,激戰數個迴合之後,錦袍男子的攻擊愈發的犀利,每次餘生與其對攻,準備的時間都不會太長,因為此人身法詭異,攻擊可能從任何角度出現,倉促之間對敵,餘生雖有武師級別的鬥氣修為,但卻隱隱落了下風。


    不過這也不能說餘生學藝不精,東王府本就是武府,以征討四方為己任,東王府的所有將領,包括四城主甚至東王的幾個子嗣,所學的功法招式都是大開大合,十分適合在戰場之上廝殺,於常人對攻也因其狂猛的招式不落下風。但真的對上修煉高手,擁有特殊法門之人或是宗門精銳子弟,東王府功法的弊端就顯現出來了。


    這樣正麵狂猛陽剛的招式和法門,對上靈動的身法及特殊的鬥氣運用技巧,讓餘生感覺有力使不出來,他根本來不及看到對方的蹤跡,下一次攻擊已然到了麵前。


    此刻,餘生已經沒有多餘的閑暇去觀看暗哨和其他幾人的戰鬥,不過經過之前餘生的提醒,局勢目前已經穩定下來。這幾人的修為和招式明顯和錦袍男子不在一個層次上,他們的修為並不算高,能夠全麵壓製眾多暗哨,主要是因為他們身體周圍存在的淡藍色屏障,這屏障可抵擋所有攻擊,讓這幾人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這藍色屏障正如餘生的猜想,不可能無節製的抵抗進攻,和陣法之中的五合陣相差不多,藍色屏障也有抵抗攻擊的上限。


    在一眾暗衛的奮力進攻之下,形成壓製陣型的七名敵人周圍的屏障劇烈的抖動,好似很快就要破裂一般。眾軍士見此情形,更加奮力的進攻,以圖用最快的時間,擊碎屏障。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七名敵人利用屏障的優勢,一直是壓著一眾暗衛打,但他們卻隻傷人,並不殺人,他們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擊殺暗哨,但從不下殺手。


    “嘭……”餘生再次揮劍,兩道凝實的紅芒在半空之中碰撞,這一擊力道極大,竟將餘生迫的向後退了一步。於此同時,那錦袍男子看似也不好受,他停止了靈動的身法,出現在餘生身前兩丈左右,原本戲虐的麵容此刻變得嚴肅,臉色也顯得略微蒼白起來。


    顯而易見的,維持高強度的身法和不斷進攻,讓這錦袍男子消耗不少,相對於錦袍男子,餘生的狀況要好上很多,雖然微微喘息,但消耗並不大。


    如果按照這樣進行下去,錦袍男子絕對無法擊敗餘生,而且很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消耗過大,最終一敗塗地。


    “唿……”錦袍男子長出了一口氣,雙目瞪著餘生,道:“若你不是武師,已經死了上萬次了!”


    這話一出口,聽的餘生一愣,這哪裏是一個正在生死廝殺之人說出來的話,聽此人的口氣,更像是在賭氣一般。餘生沒有迴話,隻是握著他的佩刀,安靜的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好似一把利刃,隨時可以殺人。


    這錦袍男子拿餘生沒有辦法,同樣的,麵對擁有如此詭異身法的錦袍男子,餘生空有一身武師修為,卻對他無可奈何,如果此人要離開,餘生沒有絲毫辦法追上。


    “行了,都停吧。”


    就在此時,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忽然從半空之中傳來,餘生立刻向這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就站在一旁的屋頂之上,皓月就在他的身後,將此人整個麵容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讓人看不真切,但那雙眸子,卻好像在閃光。


    錦袍男子聽到這句話,也立刻看去,而後泄氣一樣的歎了一口氣,迴頭對身後的幾人道:“停手吧。”


    身後組成陣型的七人,聽到錦袍男子的話,立刻快速向後退去,拉開了和暗哨之間的距離,原本的一場生死廝殺,瞬間就結束了。


    東王府的暗哨,此刻也停止繼續狂攻,每個人都在唿唿喘氣,方才這麽短時間的戰鬥,幾乎耗去了他們所有的氣力,但直到最後,七人身上的淡藍色屏障,也未曾被擊破。七個敵人毫發無損,隻是看起來有些力竭,但東王府方向,卻有多人掛彩,其中更有幾人身上血流不止。


    餘生皺著眉,衝一旁的暗哨輕輕擺手,而後一眾暗哨立刻退下,快速的消失,除了地上還殘留的血跡,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前院之中,再次隻剩了餘生一人,麵對所有來犯之人。


    餘生輕輕的將長刀杵在地上,雙手搭在刀柄之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錦袍男子,不發一言。看過方才的情況,他心中大概有了一個判斷。這些人,並不是來平金城殺人的,如果他們想殺,方才的一眾暗哨,起碼會有數人死於非命。不過他們的目標是皇宇辰,而且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在平金城,為了調離巡邏守軍,還縱火少了武府,卻也不是友善之人。


    後來出現之人,輕飄飄的從房頂之上落下,站在了錦袍男子之前,那錦袍男子雙手抱拳,輕輕行禮,而後麵的七人,單膝跪地。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開口說話。


    “每日讓你好好練功,你就是不聽,不要以為自己天資好,就天下無敵了。”那人站定,迴頭看了錦袍男子一言,輕聲訓斥了一句,錦袍男子一直低頭,不敢反駁一句。


    而後,那人轉頭看向餘生,雙手微微抱拳,道:“見過餘城主。”


    餘生不動聲色,也沒有開口迴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來者。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如今之計,隻能盡量拖延,等到肖一搏帶領軍士迴來,則萬事大吉。


    “餘城主不好奇我們是誰嗎?”那人看到餘生無動於衷,再次開口問道。


    此刻,潔白的月光灑落而下,照亮了此人的麵容,這個一個容貌普通的中年人,若不是他身上帶著的煞氣,是那種在人群中不會多看一眼的人,不過他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臉一直到脖頸之處,看起來這傷已經很久了,整個麵容再加上這傷疤,讓這人看起來有些猙獰,雖然此刻他是在笑。


    “好奇,你就會說了嗎?”餘生不動聲色,輕聲道:“如果能夠示人,你們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情況,用如此方法進入城內。”


    “皇宇辰……在府內吧。”那人明顯沒有和餘生閑聊的意思,而是直奔主題,直接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還想請他出來。”


    “天方夜譚。”餘生的聲音很低,雙目之中散出淡淡的寒氣,居然千裏之外。若不是因為他沒有絕對把握留下眼前之人,他絕對不會站在這和他們說話。對於這樣擅自闖入城主府的人,東王府向來都隻有一個處理方式,那就是殺。


    想必這些人也知道東王府的作風,所以才用計調離了城內的巡邏守軍,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火勢再大,平金城內的守軍這麽多,也會很快撲滅的。


    “餘城主。”那人說著,上前一步,而後繼續道:“我們出此下策,也是情非得已,此次來的倉促,卻也並未傷任何一人性命。餘城主,如果我們真是什麽宵小之徒,大可現在大開殺戒,強行將人帶走。”


    “你的意思,你們深夜闖入城池,燒我武府,傷我軍士,在城主府大打出手,我不但不應該怪你們,還應該謝你們,而且將我王府世子交給你們,並感謝你們的不殺之恩嗎?你當這是什麽地方?我告訴你,這是東王府!無論你們是誰,也無論你們用什麽手段,想帶走宇辰,先從老子的屍體上踏過去!”


    餘生現在是真的有些火了,尤其是這中年人的語氣。他身為東王府四城主之一,從軍為將多年,無論麵對什麽樣的情形,也從不會有人在他麵前如此發言,這簡直不把東王府當成一迴事,好想東王府的防區和任何城池,都是任由他們往來的地方。


    餘生話音一落,那中年人立刻沉默了,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陰鬱,一股濃重的煞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距離兩丈之外的餘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這種由人自身攜帶的氣息本來並不容易分辨,但如果這氣息十分強烈,幾乎人人可查。現在站在餘生麵前的中年人,就是這樣的情況,餘生雖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他身上帶著的煞氣卻不是假的,有這樣的煞氣纏身,此人應是長期在殺戮的環境中生活,這氣息並不是戰場之上將領的那種殺氣,而是更為渾濁的一種。


    此人是誰餘生不知道,但他是做什麽的,餘生大概心中已經有了眉目。


    “既然如此,餘城主,對不住了。”那人聲音低沉的輕聲說了一句,話音剛落,餘生隻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立刻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想都沒想徑直揮刀去砍,狂猛的紅色氣息猛烈的爆發開來,正麵迎上了這人的攻擊。


    但詭異的是,餘生的這一刀,沒有砍到任何東西,狂猛的長刀在半空之中劃過,帶動的氣流吹動了不遠處錦袍男子的長衫,餘生抬眼看去,卻隻看到那錦袍男子一臉邪魅的笑容。


    “糟了!”


    餘生的腦中立刻劃過一個念頭,他立刻就想迴轉刀鋒,再次向身後砍去,但為時已晚,一道冰冷的觸感出現在他的脖頸之處,寒意透骨。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在餘生的身後,他手拿一柄匕首,此刻正緊貼著餘生的脖頸,而後他在餘生的耳邊輕聲再次說道:“餘城主,對不住了。”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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