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在半空之中,翻滾一下,穩穩的站在了演武場之上。演武場平台一人多高,他站在這裏,看不到上麵的情形,心中焦急,正欲躍起,卻感覺周圍氣氛有些不對,猛然迴去,卻見周圍聚攏一群軍士,正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不,確切的說,是看向自己身邊的左心。


    “左護衛,發生什麽事了?”


    “是啊左護衛,我們之間天空出現一片烏雲,卻又忽然消失了。”


    “然後就看到演武台上出現光幕,裏麵到底發生什麽了?”


    周圍圍攏的軍士越來越多,七嘴八舌,一臉疑惑之色,紛紛看向左心。


    左心穩穩落地之後,抬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演武場,但對麵前這些軍士的詢問,沒有絲毫表示,隻是靜靜的看向皇宇辰,一言不發。


    皇宇辰眉頭緊鎖,心中惦念還在陣法圍困之中的肖一搏和寧乙,有些煩躁,也不再掩飾,徑直從懷中取出東王令,抓在手中,大喝一聲,道:“所有軍士聽令,立刻整備,全員撤迴平金城,加強城防,關閉城門,全員進入戰備狀態!”


    皇宇辰這一聲大喝,頓時讓場中的軍士們安靜下來,他們都靜靜的看向皇宇辰,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令牌,麵麵相覷,並沒有一絲動作。


    皇宇辰心中一緊:這些新兵難道不認識東王令?那可麻煩了。


    就在皇宇辰心中正在著急之時,軍士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東王令!快跪!”


    隨即,這幫軍士立刻“嘩啦啦”跪了下來,滿滿當當,跪了一地。


    皇宇辰手持令牌,也不去管到底是誰發現了東王令,嘴中大喊道:“速速執行命令,立刻離開此地!”


    “尊令!”軍士中有幾人大聲應道,隨即召集一眾新兵即刻列隊,執行皇宇辰的命令去了。


    “應聲的幾個,並不是新兵,是肖城主帶來訓練新兵的教官,你的命令他們會執行好的。況且城中還有肖城主麾下的高級將領,指揮這些新兵,不在話下。”皇宇辰一旁的左心低聲向皇宇辰說道。


    皇宇辰一轉頭,看向這其貌不揚的左心,眉頭微皺,道:“你為何不隨軍士一同撤離?留在這做什麽?”


    左心聞言微微一笑,臉上沒有一絲怯懦懼怕之意,輕聲道:“從你一上來,我就知道你不簡單,方才來的這幾個人,估計都是衝你來的,護住了你,相當於保護了肖城主。你還是撤離吧,留在這裏,沒有一點作用。”


    皇宇辰微微皺眉,方才圍攏自己的軍士已經撤離,正在遠處編隊,此刻已經有幾隊軍士出了演武場。他後退幾步,離著演武場高台略遠了一些,這裏能清晰的看到高台之上的光幕屏障,之前他們兩人逃出的縫隙已然愈合了,卻不知到底是寧乙封死了陣法,還是這陣法有修複能力。


    看了一眼左心,皇宇辰沉聲道:“你不怕嗎?”


    左心聞言,微微一笑,反問到:“你不怕嗎?”


    皇宇辰微微一愣,問左心道:“你可知這附近有什麽隱秘之處,可供藏身的?若是我迴城,也會被別人發現。”


    “離這一裏左右,有一處山洞,比較偏僻,不過這附近都沒什麽高山,均是寫丘陵,短暫躲藏還好,時間一長,也會被人發覺的。”左心想了想,輕聲迴到。


    “好,你帶路,我們就去那裏。”皇宇辰對左心說了一句,再次迴頭看了一眼光幕,心中感覺無以言表。隻是正如左心說的一樣,現在即便自己衝上去,也於事無補,反倒自投羅網,讓寧乙的準備白費。況且若自己在場,肖一搏和寧乙都無法完全發揮實力,畏手畏腳,反而不好。


    左心並未多言,皇宇辰話音剛落,他已然抬腿徑直出了演武場,皇宇辰跟在左心身後,兩人腳步飛快,徑直出了演武場,而後出了新兵營地,進入茫茫戈壁之中。


    ……


    陣法之內,將皇宇辰和左心送出之後,寧乙立刻發動早就繼續已久的陣法,一道厚重的淡紅色光幕拔地而起,在原本光幕的內側再次生成一道防護光幕,將內部的所有人,死死的罩在裏麵。


    他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找出一個機會送出皇宇辰,他必須將陣法加固,不然對方忽然撤銷陣法,徑直去抓皇宇辰,他們二人將束手無策。


    出奇的是,對方四人就這麽靜靜的站著,寧乙和肖一搏的動作雖快,但完成這些也需幾息時間,但在這時間內,對方卻沒有絲毫動作,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就這麽安靜的看著己方將皇宇辰送出了光幕。


    肖一搏運轉全身鬥氣,將皇宇辰送出之後,他沒了後顧之憂,可以全力一戰,看著麵前四人,眉頭緊皺。


    “肖叔叔小心,這幾人,要麽是有恃無恐,要麽他們根本就沒有尊者高手,不過目前怎麽看,也是前者,一旦動手,必須拚盡全力,不然我們毫無勝算。”寧乙站在肖一搏身後,口中輕聲向肖一搏說著,手上卻不停,快速在雙手手掌之上刻畫符咒,一道道散著淡淡金芒的符咒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緩緩向手腕流動,好似一條條詭異的小蛇,活靈活現。


    肖一搏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點頭,目光投向四個敵人身後的己方軍士。


    現在這七名軍士,即便再傻,也看出是怎麽迴事了。方才兩位大人將左心和馬大嶺送出光幕,意思已然很明顯。麵前的四人是敵非友,一旦動起手來,勝負未知。而被送出的左心和皇宇辰,恐怕是兩位大人怕傷了這兩人性命,尤其是那馬大嶺。看完這些,那神秘青年馬大嶺的身份,他們心中也略知一二。


    不過麵對肖一搏都要嚴陣以待的強敵,幾位新兵攥著兵器的雙手都微微出汗,心中說不出是興奮還是緊張,沒有一點膽怯,紛紛看向在場的四個敵人,眼中透著濃濃的戰意。


    這是他們入伍以來,麵對的第一場真正的戰鬥,即便看起來敵人的戰力不弱,其中三個老者身上的氣息更是讓他們覺得恐懼,但卻仍舊壓製不住心中的戰意,整個人也隨之興奮起來。他們隻等肖一搏一聲令下,便會立刻殺出去,將眼前四人力斬當場。


    “早就聽聞東王府寧乙寧知魔精通術法,造詣高深,卻沒想到居然這麽快便破解了這先天雷陣,著實讓在下開了眼界啊。”此刻,許風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新布置的光幕,口中嘖嘖稱奇,道:“這麽短的時間,不光破解了先天雷陣,還布置了清虛陣,籠罩原本陣法,而且在之前,還施展了三重五合陣,將我等困住,寧知魔稱號,果然名不虛傳。”


    許風嘴上說的好似是在誇寧乙,但那語氣,懶洋洋的,在這樣的場合,聽在幾人耳中,卻覺得十分刺耳,好像寧乙方才施展的一切手段,都是小孩把戲一般。


    “哼。”肖一搏雙目瞪著許風,沉聲道:“陰陽怪氣,現在你們被五合陣圍困,還說不說請我們的人走了?”


    “哦?”許風明媚皓齒,咧嘴一笑,看向肖一搏,戲虐道:“肖城主覺得,這陣法能困住我們?”


    肖一搏沒有說話,眉頭緊皺的看向這四人,說實話,若對方真的是尊者級別高手,光憑這三重五合陣,確實困他們不住。


    “還需要多久?”肖一搏不動聲色,低聲詢問身後寧乙,此刻寧乙還在不停的刻畫符咒,兩條手臂上,符咒蜿蜒向上,好似被金色長蛇纏繞,散著點點金芒。寧乙輕聲迴道:“幾息即可。”


    肖一搏隨即看向許風,沉聲道:“你方才說請我們的人去北王府,你要請什麽人?”


    “哎呀呀,肖老前輩,您是真有意思。”許風忽然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看向肖一搏,道:“您就算拖延時間,也的找一個靠譜的理由不是,方才你明明將皇宇辰送出陣法了,現在還問我來找誰,這是貶低的智商嗎?”


    肖一搏剛要反駁,卻見許風言罷之後,一臉戲虐笑容,徑直一步向前走出,他麵前立刻出現詭異的一幕。


    原本密閉的五合陣光幕,居然好似逃離一樣分散開來,露出一個可供許風走出的縫隙,許風就這麽閑庭信步一般走出了三重五合陣,而就在他走出的瞬間,肖一搏分明看見此人身後出現一道詭異石門的影像,而後忽然消失。


    許風身後的三名老者跟在許風身後,也悠悠然的走出了三重五合陣,走出之後,他們看向許風的背影,眼中露出狂熱神色,那目光中,甚至夾雜幾分貪婪。


    肖一搏和寧乙見狀,心中猛然一驚。


    方才以為這四人被三重五合陣圍困,若要破解,怎麽也需費一些手腳,但此刻卻發現,他們並不是破解陣法,而是用了某種詭異的方式,居然繞開了陣法,直接出來了。


    寧乙心中的震驚要比肖一搏強很多,陣法是他布置,他清晰的知道這三重五合陣到底有多堅固,即便圍困尊者,他也有信心對方一時半刻出不來,但對方卻用這種詭異的手段繞開了陣法,讓他始料未及。


    此刻肖一搏和寧乙心中都清楚了,方才兩人送出皇宇辰的時候,對方完全有能力阻攔,但卻並未阻攔,這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源自強大的自信。他們有把握,即便將皇宇辰放出去,也能再抓迴來。


    “該死!”肖一搏暗罵一聲,看到幾人出來,身影一動,體內早就蓄勢待發的鬥氣狂猛的噴湧而出。


    隻見肖一搏身影徑直衝向最近的許風,一拳揮出,狂猛的淡紅色鬥氣洶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一個虎頭形狀,怒吼一聲,直接撲向許風。


    此刻,許風身後的一名老者動了,沒看他如何施展身法,隻是一閃,便站在了許風麵前,麵色平淡,看著猙獰的撲過來的虎頭,輕輕揮了揮手。


    一道墨綠色光暈隨之出現,在空中化成一隻小鳥,飛向猙獰的虎頭。


    “唿……”


    沒有預想的恐怖爆炸聲傳來,肖一搏隻覺眼前一花,自己釋放的拳印在和那墨綠色小鳥撞擊的瞬間,消失不見了。


    此刻,肖一搏已然衝到了這老者麵前,二話不說,揮起重拳,憤然一拳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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