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危急,我立刻安排兩個弟弟前去探查消息,永寧前往帝都,探查圍城之事,陽暉前往前線,收攏殘餘部將,約定十五日為期,待他二人迴來,才有確切消息。”皇元武麵沉似水,他知道這個消息在四城主心中的分量,所以要在他們說話之前,將所有消息盡數說出。


    “寧乙呢?”皇元武話音剛落,明顯還未將所有的話說完,肖一搏便直接插嘴,大聲問道:“寧乙是幹什麽吃的?他不是隨軍一起出征了嗎?有他在,我大哥怎麽會出事?”


    “你急什麽?”葉觀立刻瞪了肖一搏一眼,道:“你讓元武把話說完,什麽都不清楚,亂插什麽嘴?”說完,看向皇元武,示意他繼續說。


    皇元武麵色凝重,看向下麵幾人,除卻葉觀表現的雲淡風輕外,其餘三人,臉上都是震驚之色,但又表現各異。肖一搏明顯帶著氣憤,餘生更多的是擔憂,而柳元則是一臉焦急。


    “召集四位城主,也是將此重大事件告知各位,前線消息雖未確定,但還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皇元武繼續說道:“無論消息如何,戰亂即將來臨,這個是不爭的事實。”說完,皇元武看向餘生,道:“餘大哥,你把這兩天東宣城發生的事情,告知幾位前輩。”


    “是,小王爺。”餘生起身,向皇元武抱拳行禮,轉過身,衝著幾位城主,道:“自肖前輩出城去迎葉前輩和柳前輩之後,東宣城開始戒嚴,嚴密排查城內細作,徹查前一天小王爺在城主府遇刺之事。”


    餘生說出了皇元武在城中遇刺,葉觀臉色明顯一變,不再像之前一般雲淡風輕,趕忙問道:“遇刺是怎麽迴事?詳細說!”言罷,看了一眼皇元武,見他麵色嚴肅,一言不發,但氣息平穩,並未有絲毫受傷痕跡。


    “此事說來也是詭異。”餘生微微皺眉,輕聲道:“那日深夜,有一個黑衣人闖入我的書房,目的直指東宣城城主印信。”


    隨後,餘生將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具細的盡數講了一遍,說到敵方用的符紙陣法,還有陽謀智計迫使餘生選無可選,隻能選擇敵方安排好的路徑後,葉觀不由眉頭緊皺,心緒飛轉。


    肖一搏則是破口大罵,道:“該死的!什麽人如此囂張,居然在眼皮底下布置陣法,警告要挾起我東王府來了?找死嗎?”


    餘生眉頭微皺,這件事對他而言,也是恥辱,但無奈技不如人,異常懊悔。


    柳元沒有說話,隻是氣的麵色漲紅,唿唿喘著粗氣,還是一言不發。


    半晌,葉觀輕聲對皇元武道:“元武,之前走的匆忙,未拿我每日服用的藥物,你從武興城出來,可幫我帶了?”


    皇元武聞言,微微一愣,瞬間便想起之前皇宇辰給他的玉質小瓶,隨即單手入懷,講這瓶子拿出,上前幾步,講瓶子放入葉觀手中。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此刻,葉觀已經盡數明白了,他轉頭看


    了看柳元,再看看皇元武,皇元武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迴去了。


    葉觀將瓶子打開,一股清香瞬間竄出,彌漫全屋,葉觀拿著瓶子在手上輕扣,倒出一個紅色的藥丸來,放入口中,再將瓶子扣上,然後看向還站在椅子後麵的皇宇辰,輕聲問道:“這符紙陣法,還有出現的這些陣法,宇辰,你可有什麽見解?”


    皇宇辰聞言,微微一愣,旋即釋然,看了看葉觀手中的瓶子,又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柳元,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任何頭緒,布置陣法之人能力遠在我之上,不是現在的我可以破解的。”


    葉觀聞言,陷入沉思之中,眾人除去柳元以外,沒人對葉觀這句話有詫異之感,柳元茫然的左右看看,見無人說話,自己心中雖然納悶,但也沒開口詢問。


    屋內再次迴複了平靜,連一直咆哮不止的肖一搏都安靜下來,眾人盡皆陷入了沉思。


    對於葉觀等三人再半路遇到截殺的問題,皇元武心中早有猜測,現在缺少的也隻是些細節,見葉觀正在思考,便沒有開口詢問。


    半晌,葉觀才抬起頭,開口輕聲道:“如此說來,事情基本已經有了定論,元武,你布置沒錯,目前最緊要的,還是飛地,若拿不下飛地,我東王府便有可能腹背受敵,至於這幾日的風波,暫時可以不用去管,隻要我們不出兵參與爭霸,其他幾方勢力暫時也顧不上我們。”


    “葉老頭,你這


    意思,我大哥你就不管了?”肖一搏聽葉觀如此說,立刻有些急了,經過這一會,葉觀布置在他身上的術法已有些消退,怒氣再次上湧,又掙紮了起來。


    “事有輕重緩急。”葉觀瞥了肖一搏一眼,道:“老王爺那麵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此刻我們必須當做老王爺連帶陛下,已經雙雙殉國,站在這個角度去考慮,後麵才不會授人以柄。”


    “放屁!”肖一搏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你個臭書生,我大哥待你不薄,現在出事了,你要當縮頭烏龜!放開老子!你不管,我管!”肖一搏聲音極大,直震得在場幾人都有些震耳欲聾,隻見他怒目圓睜,雙眼幾乎瞪出血來,頭部沒有被術法束縛,因劇烈的掙紮,頭盔早已掉落在地,一頭花白頭發在空中亂舞,怒意衝天。


    “老王爺出事了……”一直坐在椅子上悶聲不響的柳元,聽到葉觀這句話,甕聲甕氣的自語了一句,從椅子上站起,順手將他放在一旁的八尺長槍抓在手中,睜著眼睛,看了看麵前幾人,再未說一句話,轉身便要往外走,卻被餘生一把拉住,隻聽餘生道:“柳不休,你要幹什麽去,這個時候你不要添亂。”


    柳元麵色有些呆板,迴頭看了餘生一眼,並未說話,單手一揮,不見他怎麽用力,餘生卻被一下甩開,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均為使用鬥氣。


    柳元將餘生甩開,瞥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忽然,一


    道淡紅色光芒閃過,皇元武的身影出現在正門門口,全身鬥氣籠罩,麵沉似水,直直的盯著柳元。柳元見皇元武擋在門口,卻並未向之前對餘生那樣出手,而是在皇元武麵前幾步站定,八尺長槍杵在地上,一臉疑問的看著皇元武。


    皇元武眉頭緊蹙,麵沉似水,看向葉觀,低聲到:“葉前輩,解開肖叔叔的禁錮。”


    葉觀聞言,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手臂微抬,一道清風拂過,束縛肖一搏身體周圍淡青色的術法消失,肖一搏立刻恢複了行動。


    在這個過程中,皇宇辰腳步飛快,幾步來到皇元武身側,全身鬥氣洶湧而出,看著麵前的肖一搏和柳元,蓄勢待發。


    他心中當然清楚皇元武要做什麽,此刻他能做的,便是堅定的站在自己大哥一邊。


    術法解除,肖一搏並未像眾人想想那般立刻爆發,而是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皇元武。


    兩個武者高級級別的高手,站在麵前,一個頭發花白,大腹便便,一個身高九尺,好似鐵塔。這兩人雖未動用鬥氣,但憑空帶來的壓力,還是讓皇宇辰手心微微出汗,但他隻是快速運轉鬥氣,沒有一絲後退的動作。


    “事已至此。”皇元武的嗓音有些沙啞,聲音略帶疲憊,輕聲道:“兩位前輩,若要執意前往為父王解圍,我自知攔不住二位,但若二位要去,便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話音剛落,柳元眉頭微皺,沒有絲毫動作,站在原地,好似一尊金剛,不怒自威,靜靜的看著皇元武。


    肖一搏則鋼牙緊咬,上前一步,指著皇元武的鼻子,大聲道:“滾開!”


    皇元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右腿向後邁了一步,全身淡紅色鬥氣洶湧而出,做出了預備的攻擊動作。


    肖一搏見狀,抬手便要打。


    “肖老頭,你想好了。”就在肖一搏要舉手打皇元武的前一刻,葉觀的聲音幽幽傳來,道:“元武,是東王府的嫡係繼承人,你大哥的親生骨肉,嫡長子,平常你對他打打罵罵就罷了,在這關鍵時刻,你若還使的你性子,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葉觀這句話,語氣冰冷,一點也沒了方才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室內的空氣,好似都隨同葉觀這句話,下降了許多,而葉觀,仍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手中還端著茶杯,說過這句話之後,輕輕的喝了一口。


    肖一搏即將要打下來的手掌,停在半空之中,他立刻就明白了葉觀的意思,心中惱怒異常,打向皇元武的一拳,立刻轉換方向,衝這一旁的牆壁徑直打去,隻聽“轟隆”一聲,正廳的牆壁被肖一搏一道拳印打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邊緣處破碎的青磚,還在慢慢掉落。


    “該死!”肖一搏大罵一聲,轉身瞪著葉觀,道:“老不死的,你說!我大哥出事了,你不讓我去營救,不讓我去報仇,怎麽?就這麽讓我大哥困在城裏,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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