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隊的火槍兵按部就班訓練著,張韻沒有特別的方法,唯有大量的射擊練習。


    優秀的射手,向來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這一條真理,無論在那個時代都不會過時,張韻對此也是深信不疑。


    大量的訓練,就會有大量的消耗,好在現在的產量還能夠勉強維持。


    基礎訓練完成以後,張韻便將餘下的射擊練習全部扔給了墨有才,這樣的一支核心戰力,必須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日後能夠揮軍北上收複失地,張韻心中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


    眼下,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火炮!


    想要收複故土,攻城拔寨必不可少!


    古代的攻城戰,異常的慘烈,往往沒有數倍的兵力絕不會輕易攻城。


    況且,膛線燧發槍已經研究出來了,那火炮也隻是時間問題。不過張韻對火炮的了解,並不像燧發槍那樣,完全是知之甚少。


    因此,張韻能夠給予的也就是自己七扭八歪畫出的草圖,和一些技術上的要求,剩下的全靠墨三他們自己去研究了。


    至於製造,張韻也沒有提出要求,現在的一切,僅僅是處於圖紙的研究階段。


    這些時日,張韻過的相當的悠閑,除了後山就是後山,就連臨安城都很少去。


    眼前的一切,在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私下裏卻是暗流湧動。趙擴在朝堂上的轉變,已經讓士大夫們趕到了危機。


    如何改變眼下的局麵?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所在!


    韓侂胄那邊,張韻做了最後的嚐試,但效果基本一樣,都被韓侂胄委婉的拒絕了。


    眼下沒有人能威脅到自己的位置,那他韓侂胄也就沒有必要在利用張韻這可棋子了。


    別以為這是什麽個例,大宋的德行就是如此!也幸虧趙擴是一個有抱負的皇帝,否者張韻的一切努力必將付諸東流。


    “小郎君,皇城司的人來了,就在正廳!”前腳剛剛踏入門檻,迎麵便遇到了火急火燎的福源。


    張韻微微皺眉,皇城司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現在這個時候出現,恐怕是有事要發生。


    “不知…”進入了正廳,張韻剛剛開口詢問,便被打斷了。


    “傳官家口諭,西南有變!”說完這句,來人行禮,匆匆離去。


    望了望桌子上還在冒著煙的茶水,張韻有些愣神。


    次日的朝堂之上,喧鬧聲再起。主和派與主戰派這次居然沒有相互爭鬥,反而是穿上了同一條褲子。


    “官家,自我大宋開國以來,對於大理國之事事情基本沒有過問,但購買戰馬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史彌遠的態度非常的堅定。


    聞言的趙擴點了點頭,而後轉頭看向了韓侂胄,既然主和派已經表明了態度,那主戰派又當如何?


    “官家,大理國雖名義上臣服,可近些年來並沒有歲歲朝貢,眼下北方並無戰事,老臣以為,我大宋應該有所為!”韓侂胄發現趙擴投來了詢問的目光,便立刻出列行禮上奏。


    其實,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就是在與富察元怒交換戰馬以後,大宋官員,才發現這些年一直被大理國騙了。


    說自己傻吧,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對付金軍的騎兵,大宋朝廷隻能從西南的大理國手中購買馬匹。


    可時間一長,大理國開始偷奸耍滑,不僅價格被太高,而且馬匹也是以次充好。


    若不是大宋的財力雄厚,又缺乏戰馬,根本不會忍氣吞聲這麽多年。


    說起來這事可大可小,因為大宋並不缺錢,隻不過是趙擴借題發揮而已。


    至於主和派為何如此積極,也是因為他們一直在考慮如何將張韻這個激進分子踢出臨安。


    別看他現在整日窩在張家莊不出來,過起了田園生活,但威脅依然是存在的。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有個機會能把張韻趕出臨安,何樂而不為呢!


    “眾愛卿以為,何人可處理此事?”趙擴繼續拋磚引玉,他有他的小九九,大臣們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盤。


    趙擴首先看向了太傅韓侂胄,但他卻始終低著頭盯著地麵,完全沒有說話之意。


    “官家,臣舉薦一人!”就在趙擴即將轉移目光時,史彌遠再一次發言了。


    聞言的趙擴點了點頭,已經準備好否決主和派的提議了。因為他知道這群家夥隻會舉薦自己人!


    “臣,舉薦張韻!”史彌遠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朝堂上嗡的一下炸開了鍋,就連趙擴也是滿臉的狐疑,這還是他熟知的史彌遠嗎?


    頓了頓,史彌遠繼續道:“北伐之時,泗州刺史張韻為我大宋社稷立下了不朽之功績,如今賦閑在家,頗有浪費。”


    “咳!咳!咳!”趙擴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誰能想到與張韻有梁子的史彌遠會如此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趙擴不是傻子。


    “張六郎太年輕!”趙擴故意說道。


    “北伐功績,無人能比!”史彌遠朗聲答道。


    “重用武夫與祖製不符!”趙擴繼續故意說道。


    “能說出,飽暖思**饑寒起盜心之句,怎會是武夫!”史彌遠繼續笑著答道。


    這下趙擴的臉色有些變化了,這史彌遠顯然是做足了功課,不管自己在怎麽問,恐怕都能說個頭頭是道。


    又看了一眼韓侂胄,那個老家夥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最終趙擴搖了搖頭,就在史彌遠準備繼續諫言的時候,突然起身大笑道:“好!傳旨,封張韻為廣南西路宣撫使,廣南西路之事酌情處理!”


    此言一出,低著頭的韓侂胄一個趔趄,瞪大了眼睛看著趙擴,原來這是早有準備。


    就連史彌遠也愣住了,自己的話可還沒說完啊,怎麽這就封官了?他可不是這樣預想的,難道官家早就……


    想到這裏,史彌遠頓時心生悔意,原本打算將張韻提到西南那不毛之地,沒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別說宣撫使這個官職了,後麵那句“酌情處理”是什麽意思,想必朝堂上之人都明白。


    史彌遠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剛剛他是極力讚成,而趙擴可是極力反對的。


    如果這時候再反悔,那他不就成了笑話!


    史彌遠恨那,原來官家與張韻早有預謀,自己就像個傻子還一個勁的往裏跳。


    越想越氣的史彌遠,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刹那間,一口老血噴出,而後昏厥了過去。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朝堂上的事很快便在臨安城傳開了,當張韻聽到此事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萬萬沒想到,自己盡然是靠著對手的神助攻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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