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學校。一大早公告欄上就圍了一大群學生。

    “這都在幹什麽呢?怎麽圍這麽多人?”經過的恩菲停下了腳步。

    “閔恩菲,你不走,想看什麽呢?”平時就惜時如金的藝靜不耐煩地說。

    “哦,藝靜,快過來看看!”恩菲好不容易擠到了公告欄前麵,看到了上麵的海報,大大地吃了一驚。

    “是什麽啊?”藝靜也擠了進去。“哦,我的天哪,那個不是鋼琴少女徐燕琳嗎?她的海報怎麽會在這裏?”

    “今天晚上7:00將在學校禮堂開個人演奏會!”

    “在我們學校禮堂?我的天哪,真不可思議!可是,為什麽是學校禮堂,而且是我們學校禮堂?”藝靜奇怪地問到。

    “你還不知道嗎?”旁邊一個女生迴答到。

    “知道什麽?”

    “就是徐燕琳以後要來我們學校讀書了!班級就在那裏!”女生用手指了指,恩菲和藝靜順手看過去,竟然是自己的教室方向。

    “什麽?!我們班!”藝靜拉著恩菲的手飛快地跑向教室。

    “喂,喂,薑藝靜,等等,等等我!”

    “不行,她不能到我們班來,我不喜歡這麽傲慢的女人!”

    “藝靜別跑這麽快,等等我!”教室門口,恩菲氣喘籲籲地說到。

    藝靜停了下來,就看見燕琳邁著幽雅的步伐朝自己教室的方向走來。

    藝靜把恩菲拉到一邊,緊張地看著走過來的燕琳。燕琳的目光也一直順著教室移動,慢慢地,慢慢地,她的目光集中在一點上,眼神裏充滿了很想停下來的意願,可是,她的腳步還在繼續往前,最後到了恩菲隔壁班。

    恩菲似乎聽見了藝靜鬆下一口氣的聲音。

    “原來她是去我們隔壁班了。”

    “是啊,幸虧她去隔壁班了,要是來我們班,我一定……”藝靜舉著拳頭,做出一副要修理的樣子,恩菲看了哆嗦了一下。

    ******

    “這個……給你!”

    “是什麽?”

    燕琳把正熙約在了學校的一個僻靜處,遞給他兩張很精美的紙。

    “是我今天晚上演奏會的嘉賓席票。一張給你,一張給俊一。請你轉交他。”

    “你送給俊一的票為什麽不親自遞給他?”

    “我和他見過麵了,可是他沒有原諒我,如果是我給他,他一定不會接受的。”

    “既然他沒有徹底原諒你,那他知道是你給她的票,他也不會接受的。”

    “所以我想請你把票給他,幫幫我吧!告訴他一定要來。”

    ******

    學校走廊上。

    “這個!”正熙把票遞給了俊一

    “是晚上燕琳演奏會的票,嘉賓坐的,數量有限,國內有名的少女鋼琴家的演奏會,你不去嗎?”

    俊一接過了票,仍是猶豫的表情。

    “如果不去就把票送人,千萬不要扔掉,很多人都搶著要的!”

    正熙先走了,留下俊一一個人在走廊上沉思著,手裏還攥著那張票,票已經變得濕漉漉了。

    ******

    教室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都去聽演奏會了,就剩下藝靜、恩菲、正熙還有俊一四個人。

    “恩菲啊,你好了嗎?”藝靜問。

    “好了,等我一下。”

    恩菲走到俊一麵前。

    “我想去聽演奏會,你去嗎?”

    “我不想去,我要去圖書館。”

    “好吧,那你等我一會兒,演奏會結束了,我過來找你。”

    俊一點了點頭,背起書包走了。正熙似乎早已經知道俊一不會去了。

    “他不去嗎?”藝靜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恩菲的身邊。

    “誒?哦,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恩菲把目光從俊一離開的方向收了迴來,轉向了正熙,“正熙,你去的吧。”

    “是的。”

    “那麽我們一起走吧。”恩菲說。

    藝靜撇了撇嘴,破天荒沒有抱怨。

    ******

    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演奏會吸引了很多學生。禮堂裏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恩菲和藝靜在人群裏鑽來鑽去,好不容易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隻能站腳的地方,連轉身都變得不是那麽容易。

    “真是要瘋了,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啊,怎麽能有這麽多人!”藝靜不滿地說。

    “你自己還不是來了嘛!”

    “我來是想看看到底她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說謊!”

    “可是,那個家夥去哪了?”

    “那個家夥?你指誰啊?”

    “申正熙!”

    聽藝靜這麽一說,恩菲才意識到剛才和自己一起進來的正熙好像沒了身影。

    “說得也是啊,正熙去哪了呢?剛才明明在一起的……”恩菲的眼睛瞟來瞟去,突然在嘉賓席上發現了正熙。

    “哦,在那裏!”

    “哪裏?”

    “就是那,嘉賓席!”

    “什麽!嘉賓席?他怎麽能坐在那裏的?”

    恩菲看了看嘉賓席,除了學校一些重要的老師就坐,學生好像就正熙一個,不過還有兩個位子空缺。

    “真可惜啊,演奏會快開始了,那兩個位子還空在那裏,如果給我們該多好啊!”恩菲說。

    學校的鍾聲正式敲了七下。禮堂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哦,是元敬恩!”藝靜突然指著嘉賓席的位子說。

    恩菲一看,原來其中一個位子是給敬恩的,敬恩正好在七點演奏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出現,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可是,還有一個位子仍就空在那裏。

    禮堂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大家發出了一片唏噓聲。就在這是台上傳來了一陣鋼琴聲,聚光燈打在了鋼琴上,一位穿著典雅的女子正在入神地彈著鋼琴,所有人都驚呆了,鋼琴少女就這樣出場了。一曲終了,燈光再次亮起。恩菲能夠清楚地看見徐燕琳,不知是怎麽迴事,恩菲覺得今天的徐燕琳比自己那天在校門口看到的還要漂亮千倍,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公主。而自己就像公主身邊的侍從,永遠醜不啦嘰。

    燕琳向台下鞠躬的時候,瞄了一眼嘉賓席,看到那個空缺的位子,雖然她想極力掩飾,可是正熙還是從她的眼神裏讀出了失望。

    ******

    俊一坐在圖書館裏,桌前已經堆滿了書。今天的圖書館和平時不太一樣,今天特別安靜。原來今天大多數學生都去演奏會現場了,來這裏看書的學生實在不多。

    當學校的鍾聲敲響七下時,俊一忍不住看了一下表。他環顧了四周一下,三三兩兩的學生。現在演奏會應該正式開始了吧!俊一想。俊一振作了一下,收迴自己的思路,開始埋頭於書本。

    還是放不下。俊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但是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學校禮堂的後麵。他倚在門上,看著台上認真彈著鋼琴的女生,她那時的笑靨,她那時的笑聲不斷地迴到他的腦海。當燕琳再次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一曲時,她看到了遠遠站在門口的俊一。她悄悄地笑了,她覺得自己勝利了,他一定會來的,她堅定地這樣想過。

    燕琳忽然離開鋼琴,站在舞台的話筒前,說:

    “今天十分感謝大家的到來,不知不覺,演奏會已經接近尾聲了。這是我迴國的第一場演奏會,雖然在一個並不大的地方舉行,但是,卻讓我感到無比溫馨。曾經有一個我深愛的人對我說過,音樂就像愛人的心,有什麽想表達的,用音樂就行了。可是,我卻深深傷害了他,所以今天我也想用最後一首曲子來表達我對他的歉意,希望他能接受我全部的道歉。”燕琳說完朝禮堂的最後看了看。

    燕琳的話讓下麵的人紛紛猜測那個被傷害的人到底是誰。

    優美的鋼琴聲再次想起。禮堂馬上又安靜可下來。恩菲驚訝的張開了嘴,這首曲子分明是自己聽過的,而且還不是一次,可是再哪兒聽過呢,恩菲實在想不起來了。好熟悉的旋律,奇怪地是恩菲向來是個大音癡,卻惟獨將這首曲子深深刻在了心裏。

    ******

    曲子還在繼續,可是俊一再也呆不住,他心情沉重地來到了操場附近。此時此刻此地,什麽人也沒有,隻有俊一一個人,隻有滿天的星星,他便覺得這個世界也都是他的。隻有在這時,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真正富有的人。他想起了過去,想起了自己五歲的那年生日,在一個種滿樹和草的大公園,爸爸媽媽躺在草坪上,自己歡快地繞著他們奔跑,俊一似乎還聽到了自己那時的笑聲。是什麽讓他暫時又迴到了過去,是那首曲子嗎?是那首叫memory的曲子嗎?俊一很想知道。

    “俊一!原來你在這裏!”

    俊一又迴到了現在。燕琳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演奏會結束了?”

    “是的,你怎麽提前走了,知道我看不見你有多麽擔心嗎?”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俊一的語氣還是那麽冷冰冰。

    “俊一,對不起!”燕琳從後麵抱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俊一。

    “俊一,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因為太抱歉了,所以我一直都不敢來找你!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和你說分手的人是我,說不再愛的人也是我,我知道你會傷心,會難過,可是,你以為我就不難過,不傷心了嗎?到了奧地利之後,獨自一個人在深夜裏啜泣,無數次在心裏向你道歉,請求你的原諒,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抵消我的後悔。奧地利對我來說很重要,可是因為太愛俊一你,所以不得不在走之前說那些狠的話,因為我怕我自己沒有辦法忘記你。”

    “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麽要迴來?”俊一慢慢轉過身,把燕琳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

    “我,是一個傻瓜,一個大傻瓜,以為可以就這樣放棄愛情全身心投入音樂之中,可是,我不行,不管我怎麽努力我都做不到,俊一,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嗎?我現在才明白,……老師……說的那句話的重要性”燕琳說到老師的時候停了一下,“‘用愛彈出來的音樂才是最動人的音樂’,所以我才會不顧一切反對迴來的,我是來找迴我的愛的,俊一你知道嗎?”燕琳又緊張地抓起俊一的手握住,認真地看著他。

    可是俊一還是把手抽了迴來。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俊一轉身離開。

    “俊一!”

    俊一沒有停下來。

    “或許是因為那個女生?”

    聽到燕琳這句話的俊一忽然停住了腳步,他把臉微微朝後側了側,說:

    “我們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所以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俊一說完這句話,毫無留戀地朝前走了。燕琳的眼淚早已如泉湧。在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剛好在附近的敬恩看在眼裏。

    ******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首曲子是m……m什麽的,俊一曾經和我講過,可是,我的英文不太好,名字想不起來了。”恩菲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說。

    “李俊一和你講過?怎麽迴事?”

    “那首曲子就是俊一在食堂彈過的那首嘛!”

    “在食堂彈過……啊,我想起來了,好像那時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喂,你是不是也在那時被他吸引了,你喜歡他,對吧?”

    “你說什麽……我喜歡……喜歡他……哈哈哈哈,這是什麽跟什麽啊……”恩菲突然說話結巴了起來。

    “如果不是的話,你的臉怎麽會這麽紅?”

    “我的臉很紅嗎?”恩菲摸了摸自己燙得像發燒似的臉,“啊,一定是剛才禮堂裏人太多了,天好熱啊……”恩菲還故意用手在耳邊當扇子扇了扇。

    “喂……你還裝,承認了吧!”

    “什麽裝,誰……誰裝了!”

    “喂,你真的不承認,不承認?”藝靜去撓恩菲的癢癢,恩菲嚇得四處躲。

    “喂,別鬧了,停止吧!”

    “那你就承認吧,啊,承認吧!”

    恩菲和藝靜正在玩的時候,俊一突然出現了。

    “閔恩菲,你好了嗎?”

    “哦,俊一啊,你去哪裏了?剛才我們去圖書館找不到你。”

    “我出來透透氣,你還有什麽事嗎,我們迴去吧!”

    “好吧,順便送藝靜迴去。正熙剛才自己迴去了。”

    ******

    三個人坐上車出發了。坐在後車位的藝靜說:

    “對了,恩菲,我還沒有去過你們家。”

    “啊,對了,我們搬來這裏很久了,你還沒有來看過。”

    “其實,我很早就想來了。”

    “我知道,因為這次的考試嘛,這次考試對你來說很重要的。”

    “是啊,幸虧現在考好了。我過幾天就可以到你家來玩了。”藝靜開心地說。她突然把頭轉向俊一:“喂,李俊一,你不會不歡迎吧!”

    “不,不會。可是,我們家不太幹淨,因為恩菲經常不打掃,你要忍受一下。”俊一說。

    “才不是呢,我不知道多認真打掃呢!李俊一,你可別胡說!”恩菲爭辯到。

    俊一看了一眼恩菲,諷刺地說:“是啊,幹淨,你去看看客廳的桌子,我都能在上麵寫字了!”

    “那你為什麽不打掃,就知道叫我,我每天要幹很多家務的,哪像你這麽清閑!”

    “什麽,清閑?我……我什麽時候變得清閑了?你知道怎麽做好一個妻子嗎?”

    “那你知道怎麽做好一個丈夫嗎?”

    恩菲和俊一舌戰的過程中,坐在後麵一言不發的藝靜卻突然笑了出來。

    “你們知道嗎,我覺得你們是世界上最相配的人。”藝靜說。

    “才不是呢!”沒想到,恩菲和俊一異口同聲這麽說到。

    ******

    第二天,在學校。下午,放學後。

    “喂,李俊一,我今天放學後要訓練,你先迴去吧!”

    “訓練?什麽訓練?”

    “羽毛球,我是我們校隊的嘛!”

    “啊,對了,想不到你還有一項行的。”

    恩菲不滿地看了一眼俊一。

    “說得是什麽話!你先迴去吧,我要走了。”

    “等等,等等,我先迴去,那我吃什麽?”

    “那個,那個你隨便做點吧,你不是挺能做的嘛,我放了很多東西在冰箱裏!”

    “我一個人?不行!”

    “那麽,你願意的話就等我吧,我今天要訓練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好啊,我等你。”

    “既然你願意就等吧,我先走了!”

    ******

    俊一在圖書館呆了很久,他看了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到了體育館門口想接恩菲。

    ******

    “哥哥今天很厲害,有進步!”練完球,恩菲滿頭大汗地對敬恩說到。

    “是嗎?看來我的球沒白練!”

    “什麽?”

    “不,沒什麽……一會兒練完球你還有事嗎?”

    “我準備迴家。”

    敬恩點了點頭。恩菲收拾了東西,向門口走去。

    敬恩摸了摸自己的書包,摸到了一個盒子,那是他打算送給恩菲的禮物。於是,他朝恩菲離開的方向跑去。

    ******

    體育館門口,俊一不停地看表,臉上充滿了焦急的表情。突然,他看見恩菲遠遠地走來,於是他匆忙躲到一棵大樹後麵,不想讓恩菲發現他來體育館門口接她。恩菲離自己越來越近,俊一卻看到了另一個人朝恩菲跑去,是元敬恩,俊一的臉“唰”地一下白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是很不開心卻是真的。他感覺好像馬上就要有人將恩菲從自己麵前拉走,這是他極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敬恩跑了幾步,追上了恩菲,從後麵拉住了她的右手。

    “恩菲,哥哥有東西……”

    俊一再也無法忍受,他突然從樹後麵走了出來,一把拉住恩菲的左手。打斷了敬恩的話,恩菲也被他嚇了一跳。

    “喂,閔恩菲,你怎麽這麽慢!什麽三小時,都快四小時了!我們迴去吧!”

    “喂,你怎麽會在這裏?”恩菲吃驚地問到。

    “俊一!”就在這時,燕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突然拉住了俊一。恩菲來迴一看,卻發現了極其尷尬的一幕:

    俊一拉著自己的左手;

    敬恩拉著自己的右手;

    燕琳拉著俊一的右手。

    四個人你的手拉著我的手,就像一個鎖套一樣,完全陷入了僵局。而且,他們彼此都沒有料到對方的出現。

    ******

    “我們走吧!”俊一的語氣變得很冷,他想拉恩菲走,可恩菲的手被敬恩攥地死死的,而自己的手也被燕琳攥得死死的。恩菲沒有移步,俊一又喊了一聲:“走吧!”同時把恩菲的手拉得更緊了。

    “等等,別這麽急,敬恩哥哥好像有話要跟我說……啊,你抓我抓得好疼啊!”恩菲說。

    “我都說讓你走了!”俊一在一點一點失去耐性!

    “等等,你叫李俊一,是李俊一沒錯吧!你現在在幹什麽,你幹嗎無緣無故拉別人走!你沒有聽見恩菲說很疼嗎?”敬恩說到。

    “是啊,俊一,你幹嗎拉著她的手,她是誰,你們什麽關係?或許,俊一你拒絕我不是因為生我的氣,而真的是因為她?是這樣嗎?”燕琳激動地叫到。

    被夾在中間的恩菲還沒搞清楚狀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我拉我自己的老婆走,不關你們的事情。”沉默了一下,俊一突然說到。

    聽到俊一這句話的恩菲緊張極了:“喂,你說什麽呢,還不快給我閉嘴!”恩菲衝著俊一小聲地叫到。雖然她想極力掩飾可是敬恩和燕琳還是聽到了。

    燕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而敬恩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麽?”他說地很慢,生怕俊一沒有聽見他在問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恩菲假裝笑臉對敬恩說,想搪塞過去,接著她把臉轉向俊一,“喂,還不快放手,快點啊!”可是,沒想到俊一把她的手抓地更緊了,故意舉到敬恩麵前說:“你真的聽不懂嗎?我是說閔恩菲是我老婆,我們已經結婚了!”

    “什麽!”聽到“結婚”兩個字的敬恩徹底癱瘓了,他的手也隨之鬆開了,“結婚了?”他茫茫然地看著四周,他真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個噩夢。恩菲她竟然已經結婚了……

    燕琳的手也在俊一說完話的那一刹那送開了,那隻原本如此有力的手現在變得像海綿一樣,什麽勁也使不上了。

    “俊一,你騙我,那不是真的,不是……”燕琳若有所失地站在原地,沒過多久就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們走吧!”俊一使勁拉著恩菲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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