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捏著兩個瓶子,有些意外。


    “這是龍虎山的天師給的。”楚庭川對於朱元的行為很不理解“所謂醫不自醫我也知道,可是像你這樣不把自己當迴事的人還是頭一次見,京城那些女人但凡是磕了碰了一點兒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你怎麽這麽不同?”


    不同嗎?


    朱元不明白楚庭川怎麽忽然把話題拐到自己的傷上麵,可是對於這善意當然沒什麽推拒的理由,收起小瓶子便忍不住笑了笑“可是我真的不怎麽痛,這點傷對於我來說也實在算不上什麽,為什麽要特意誇張?”


    翁姑忍不住咋舌。


    五皇子剛才是不是給朱元送藥了?


    這可真是活得長了什麽都能見識到,向來對京城中的貴女避之不及的五皇子竟然也有這麽一天?


    “皇祖母說得對,痛了就要大聲喊出來,否則別人怎麽知道你痛?”見朱元不再吭聲,五皇子忽然覺得有些泄氣似地看她一眼。又放緩了語氣說起今天的事“你猜的不錯,果然你一進宮,便有人意圖對朱景先下手。”


    場中氣氛冷了幾分,朱元立即攥緊了手裏的瓶子看向他“盛家還沒有收到風聲,盛閣老覺得我必死無疑,沒有心情會在此時再節外生枝做出這種事”


    她臉上帶了幾分冷淡的笑意,見楚庭川也挑起眉,便冷笑了一聲“是不是顧家?”


    唯有顧傳玠,這個極度剛愎自用又極度的自負的人。


    她那天沒有答應顧夫人的要求,跟盛家和解,原諒朱正鬆來換取這份所謂的婚約,所以叫顧傳玠覺得太傷自尊了吧?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這副模樣,裝的道貌岸然,內裏卻偏執自大,一輩子都隻許自己負人,他不要的東西,扔了也不肯給別人。


    得不到就毀掉。


    楚庭川嗯了一聲,見朱元提起顧傳玠的時候便滿是戾氣,臉上忍不住帶了幾分淺淡的笑意“這位顧公子挺恨你們的啊,今天也就差一步了,你弟弟就得被當街擄走。”


    “不會到那一步的。”朱元麵色冷淡,周身盡是不加遮掩的戾氣“如果殿下您沒有能夠阻止,那麽”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那裏現在還是幹幹淨淨。


    可是它其實早已經滿手血腥。


    如果這迴楚庭川沒能夠阻止,那麽她一定會讓顧傳玠死無全屍!


    “沒什麽如果。”楚庭川勾了勾唇“別這麽嚴肅,早已經被我料理了,雖然沒能直接牽扯到顧傳玠,證明是顧傳玠下的命令,不過也不虧,他的兩個手下,已經代替你弟弟,去了該去的地方了。”


    他有些促狹的笑起來“而且這件事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雨,大家都會知道,顧家的公子哥的貼身隨從有那種癖好還在樓裏掛牌接客嘖嘖嘖”


    楚庭川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說起了伯晨和叔晨的下場,見朱元似乎有些不大明白,便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告訴她“就是那種小倌兒的地方顧傳玠手挺黑的,一下手就是要把人往這樣的地方送,幸好我們現的早,既然現了,當然得做點兒什麽,我就幹脆下令叫人將計就計,把他們倆打昏了交給了樓裏的龜奴,反正他們不是什麽都敢吃的下嗎?我就當送了他們一份大禮了。”


    朱元麵色冷下來。


    顧傳玠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看來她之前還是太高估了這個人的良心,他明知道她最重視的就是朱景先,可是就是因為沒有對這門婚事趨之若鶩,沒有跪地送上他們搭上盛家的青雲梯,他就要毀了她最重視的東西。


    顧傳玠的確是這麽想的。


    得不到的東西,留著做什麽?當然是要毀掉,他得不到,誰都別想得到。


    朱元最重視的就是朱景先,上一世朱景先死在她懷裏,想必重要性就更進了一步,他幾乎已經能夠意想得到,要是朱景先出了事,朱元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她一定會瘋掉的,上一世眼睜睜看著親弟弟死掉,這一世又親眼看著親弟弟走上上一世的老路,這想一想就要令人心碎不是嗎?


    他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聞著香氣飄散,緩緩的露出一個微笑。


    多好啊,朱元這迴從宮中出來的時候,或許還滿心以為能夠從此脫離苦海,真的給付氏掙出一個公平了,可是結果卻現弟弟不見了。


    之後她會收到消息,會看見已經接過客的朱景先。


    到時候她會怎麽樣?


    顧傳玠想起上一世朱元崩潰的模樣,忽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這樣多好呢?


    女孩子本來就該柔弱一點,他還是覺得朱元脆弱的時候最惹人喜歡。


    茶香鑽進鼻腔裏,顧傳玠看了一下更漏,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朱元是個瘋子,要是她知道了朱景先的事,一定會不死不休,在這之前,先得把所有的痕跡都給抹掉


    這倒也不是什麽難事,等到朱元反應過來,也該差不多了。


    他正想著,就聽見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頓時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悅的看向來人。


    平常沐澤總是很注重這些細節,可是這迴卻實在顧不上了,他看向顧傳玠,見顧傳玠皺眉,急忙道“公子,出事了!叔晨跟伯晨不見了!”


    顧傳玠手裏的杯子還在往外散著熱氣,他將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來“什麽叫做不見了?”


    “我們原本說好的,我們也親眼看著朱景先被擄走上了馬車”沐澤有些詞不達意,連語氣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可是後來我們在樓外守著,卻沒現伯晨跟叔晨出來!連蛇頭也沒出來!”


    這是很不正常的,按理來說,把人交給了蛇頭之後,伯晨跟叔晨就要立刻出來,以免被人現多生事端。


    每次事情一遇到朱元就變得很不順利,總是格外多的事端,顧傳玠有些厭煩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朱景先呢?!他人呢?!”


    這才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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