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咧咧,霜葉漫天,山林蕭索,長空淒寒。厲小刀獨立天涯,感受這隆冬寒意,暖酒在懷,酒入愁腸化做相思。佳人已逝,心卻淒楚,愁緒滿懷。“萬裏孤雲,清遊漸遠,故人何處?寒窗夢裏,依記輕行舊時路。……第一是難聽夜雨。漫驚迴淒悄,相看燭影,擁衾誰語?……伴零落依依,斷橋鷗鷺。天涯倦旅,此時心事良苦…………”

    “怕黃昏忽地黃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厲小刀仰天長歎。“人生幾許失意?為何偏偏選中我!”酒再入喉,劇烈的氣味刺激的他不停的咳嗽著。“霓裳,霓裳,霓裳……”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淚水卻流滿他那黝黑消瘦的臉,一滴一滴向懸崖落去。他的愛、他的恨、他的痛、他的傷、他的淒楚、他的絕望、他的所有,隻要那個人知道。人生就是一場夢,翻手之間都已成空,厲小刀在愛過、恨過、痛過、傷過……仿佛已經改變。他決定走了,這次不再是寂寞小屋,而是江湖,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去麵對吧。

    楚江湄還在寂寞小屋,厲小刀迴來的時候,她就站在院門口,她在等他。

    “刀大哥,你迴來了。”楚江湄道。

    “小楚,陸明池還沒有迴來麽?”厲小刀問。

    “也許還要幾天吧,他還要去風雨客棧。”楚江湄道。

    “我想我們不需要再等了。”厲小刀道。

    “刀大哥,為什麽?”楚江湄問。

    “我想到風雨客棧看看。”厲小刀道:“我們否許在那會遇見他。”

    “真的麽?”楚江湄問,她早已經在寂寞小屋呆久了,她已經不想再看流星了,那一夜的心碎已經夠她痛一輩子了。

    “是,你去把馬匹準備一下,我們即刻起程。”厲小刀道。

    “好的。”楚江湄跑到院外,將剩下的三匹馬都牽了過來。本來有一匹是給她煙花姐姐準備的,可是她的煙花姐姐已經再也不會用到它了,可是她不願意丟下那匹馬,那是她煙花姐姐的馬。

    “謝謝你,小楚。”厲小刀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小楚,我們走吧。”他雙腿一夾,駿馬受意,一聲嘶嘯,騰起四蹄,絕塵而去。

    厲小刀迴首,感覺著那漸漸變小,直至消失的寂寞小屋。“我還會迴來的,霓裳,我會迴來陪你,再不離開,再不離開……”

    這一日,風雨客棧有客至,三匹駿馬,兩個人,停在風雨客棧的門口。厲小刀交出韁繩,緩步向風雨客棧走去,楚江湄就跟在他的身後,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她的陸大哥和蕭咽,心中很是開心。

    風雨客棧裏的客人很多,看來近日的生意不錯,厲小刀沒有想到迎接他的人竟然是齊天樂。

    “厲公子,你來了。”齊天樂笑著道:“冷掌櫃的一直很擔心你,可是風雨客棧很忙,他的傷又沒有完全好,不方便遠行。現在你來了,他就放心了。”

    “齊前輩,你怎麽會在這裏?”厲小刀驚訝的問。

    “乾坤二劍早已經死了,厲公子你現在遇見的人隻不過是個老頭子而已。”齊天樂歎息道:“幸好冷掌櫃的慈悲心腸,收留我兄弟倆在風雨客棧。我兄弟倆身子骨還硬朗,做點小事還行的。”

    “齊前輩,你又何苦這樣?”厲小刀歎息道。

    “老朽已經老了,拿不起劍了,有個容身之所,安度晚年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齊天樂歎息道:“厲公子,你在這稍等一會,我去通知冷掌櫃的,他很快就下來。”

    厲小刀聽著齊天樂走上樓梯的聲音,輕輕的歎息了一下,轉過頭,問:“小楚,你在看什麽?”

    “今天好多客人啊!可惜我沒有看見我陸大哥,還有蕭咽。”楚江湄道。

    “你又何必如此心急?”厲小刀笑了一下。“等冷風來了,你問一下就可以了。”

    “那到是。”楚江湄說話間就看見冷風從樓上一飛而下。

    “厲小刀,你終於來了,你可知道我多想你。”冷風大笑著走來。“小楚姑娘,你也來了。”

    “恐怕我又要給風雨客棧添麻煩了?”厲小刀笑道。

    “你已經給我添了十幾年麻煩了,我早已經習慣了,你不用擔心,你來我很開心。”冷風開心的道:“齊大哥,叫夥計做幾個好菜來;風大哥,煩你去給我們溫壺好酒來。”冷風迴頭吩咐著,他找了一張桌子,三人坐下。“我聽了陸明池說了一些事情,你來我就開心了,今日我倆定要不醉不休。”

    “你說陸明池來過了麽?”厲小刀問。

    “已經有多日了,他擔心你和小楚,趕著迴去,我不便挽留。”冷風道:“你們迴來沒有遇見他麽?”

    “也許走叉了。”厲小刀道:“小楚已經留了信涵,他看到就明白了。”

    “那就好。”冷風接過齊天樂端來的酒,道:“天寒路遠,你們一定受了不少苦,來喝酒暖暖身子。”

    “那我蕭咽大哥呢?”楚江湄不喝酒,坐在桌邊陪著他們。

    “你說蕭兄弟麽?”冷風將杯中酒一幹而盡。“劍俠宮出了點事情,他迴去了,已經走了很多日子了。”

    “原來他們都不在啊?”楚江湄失望的道:“我蕭咽大哥可說什麽時候迴來呢?”“這他可沒有說,也許稍等幾日就會迴來吧,他放不下你和陸明池。”冷風道:“小楚姑娘,你就安心住在這裏,他們都會迴來的。”

    楚江湄沒有想到陸明池和蕭咽兩個人竟然都不在這裏,心中很是失望,也沒有什麽胃口了,簡單的吃了一點,就上樓去了。冷風早已經讓人給她準備了房間,便不再管她,依舊和厲小刀把酒暢談。

    “真想不到我煙花妹子那麽年輕就走了,她的刀法是那麽的淒豔。”冷風歎息道。

    “她很好,是我害了她。”厲小刀傷心的道。他不想再提這些傷心的事,徒添傷悲,便轉變了話題。“聶小寶來過麽?”

    “他來了,丟了一些藥就走了。”冷風道:“李幽靈一直在找他,他不敢停留。現在連天宮的人都在追殺他,他已經沒有容身之所,又不願意留在風雨客棧,害怕連累我,隻好四處漂流了。”

    “卻不知道這一次,他又會漂流何方?”厲小刀歎息道。

    “我也不知道:他也不願意去寂寞小屋,怕擾亂了你的清淨。”冷風道。

    “他錯了。”厲小刀心中一痛。

    “他還會迴來的,他如果知道你在風雨客棧會開心的。”冷風道:“有你在這裏,他就不用走了,朱雀終究還是怕你的。”

    “是麽?我已經有十年沒有見到朱雀了。”厲小刀道:“”紅雨“寶刀在他的手上,我也沒有再殺他的把握了,卻不知道今日的他成了什麽樣子了。”

    “沒有人見過他,他仿佛隱身了,連天宮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冷風道。

    “他很快就會顯身的。”厲小刀道:“他是要殺了我才甘願。”

    “要殺了這個惡人才大快人心。”冷風冷笑道:“我冷風的”流雲“始終都會等著他。”

    “我們又何必說這些寂寥的話?”厲小刀舉起酒杯,道:“來,喝酒,隻求今宵一醉千愁盡,莫問明朝萬縷愁絲纏心頭。”

    “好,喝酒。”冷風道。兩人這一飲直至天晚,冷風安排厲小刀休息後,卻獨坐桌邊,未曾離去。

    “冷掌櫃的還沒有休息麽?”齊天樂整理完東西,走過來問。

    “今晚有客來此,我怎能休息?”冷風淡淡的道。

    “冷掌櫃的可是指天宮的人?”齊天樂問。

    “厲小刀來到風雨客棧,陸明池和蕭咽都遠行未歸。”冷風苦笑道:“朱雀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我知道。”齊天樂歎息道:“可是老朽已經老了,恐怕幫不了冷掌櫃什麽了。”

    “齊大哥又何出此言?”冷風道:“冷風就是一死也當保住風雨客棧,齊大哥無須擔憂。”

    “我隻剩下一把枯骨了,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了,今時妖魔縱橫,我卻無力盡俠義之道。”齊天樂道:“今夜就讓老朽陪冷掌櫃的共度著寒冷長夜吧。”

    “那就多謝齊大哥了,齊大哥可否把我的”流雲“取來?”冷風問。

    “老朽這就去拿,冷掌櫃的稍等片刻。”齊天樂轉身向冷風的房間走去。

    冷風看著齊天樂佝僂的背影,深歎了一聲,起身向風雨客棧外走去。

    這一夜,星月消沉,涼風簌簌,長空靜謐,意寒心卻。冷風站在客棧外,遙看山林萬傾,煙霧氤氳,無邊無際,沒有盡頭。如此寒宵,他卻心懷愁慮,無法入眠,他站了一會,折身向客棧走去。就在這時他聽到樹林中風聲有異,霍然轉身,就發現兩個麵具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冷風,風雨客棧由今夜起將在江湖中不複存在。”當前的麵具人冷笑道:“你受死吧!”他的話音剛落,人也飄飛而起,手中的刀劈向冷風。

    冷風聽的出是徐如畫的聲音,他“流雲”未在身邊,那肯戀戰,翻身向風雨客棧掠去。徐如畫那肯放過他,腳下一點,身子再次飛起,從他的頭頂一閃而過,攔住了風雨客棧的門。

    “冷風,你逃不掉的。”徐如畫長聲笑道。他手中的刀也在笑聲中再次劈出。冷風再退,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他的背後刺來,快欲閃電的長劍從他的肩胛骨刺入。冷風一聲冷哼,人就地而滾,從徐如畫的刀下掠過,向風雨客棧飛去。突然一道刀光封鎖了整個大門,逼的冷風再次後退,徐如畫的刀緊隨而至,在他的背上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冷風一聲慘叫,向地上跌去,然後他就看見風如鬆手握著他的“流雲”刀出現在門口。

    “好毒的人。”冷風心中一痛,再也無力翻身。

    “風前輩,事情怎樣了?”徐如畫問。

    “老朽已經按照徐堂主的意思將毒下在了酒裏。”風如鬆道:“冷風已經中毒,看來厲小刀也不能幸免。”

    “好,太好了。”徐如畫大笑道:“齊前輩呢?”

    “齊天樂想違抗徐堂主的命令,我已經把他給殺了。”風如鬆道。

    “風前輩,你做的實在太好了。”徐如畫開心的道:“我迴天宮定將稟明朱雀宮主,解除你身中之毒。”

    “老朽多謝徐堂主了。”風如鬆謙卑的道:“厲小刀就在二樓房間裏休息,他已經喝醉,最好現在上去殺了他。

    “說的有理。”徐如畫對他後麵的人道:“風雅,你的劍法真的很高,今夜正是你大展劍技的好機會,可別錯過了。”

    風雅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握著劍向風雨客棧走去。徐如畫再不管倒在地上的冷風,從他的身上跨過去,和風如鬆一起走進風雨客棧。

    “怎麽這麽安靜?”徐如畫道。

    “客人都已經休息了。”風如鬆道:“厲小刀說不好已經被徐堂主你毒死了呢。”

    “不錯,不錯。”徐如畫開心的道。當下身子拔地而起,向樓上飛去。突然之間,隻看見一枚枯萎的花瓣向徐如畫激射而來,徐如畫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慌忙之下,向地上落去。然而那枚花瓣卻突然改變方向,射向他的咽喉。徐如畫駭然變色,身行暴退,風雅突然出手,劍光迎向花瓣,破了厲小刀的一手致命殺招。

    “徐如畫你來了。”厲小刀就靜靜的站在樓上,手中捏著一枚花瓣,麵對著他們。楚江湄就站在他的身後。“小楚,你去看看冷風的傷勢,將他扶到樓上來。”他吩咐道。

    “是,刀大哥。”楚江湄向樓下走去。

    “厲小刀,想不到你竟然還沒有死?”徐如畫狠聲道。他看著楚江湄出去,卻不敢阻攔。剛才那一枚花瓣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還心有餘悸。

    “真的很遺憾,你的毒還毒不死我。”厲小刀微笑著道:“聶小寶早已經給我留下了解藥,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

    “又是聶小寶。”徐如畫咬牙切齒的道:“等我抓住他,我就殺了他。”

    “我知道你一向都很怕聶小寶的。”厲小刀失聲笑道。

    “我是看在幽靈師妹的麵上才讓他三分。”徐如畫道:“我這個師兄怎會怕了他?”

    “可惜聶小寶出去了?如果他現在就迴來會有多好。”厲小刀歎息道。

    “你說聶小寶還迴來?”徐如畫驚恐的問。

    “他當然會迴來,也許很快就會迴來。”厲小刀道。

    “你想騙我,我可不信,厲小刀你騙不了我的。”徐如畫突然大笑道:“風前輩,給我殺了他。”

    風如鬆不敢違抗徐如畫的命令,當下身形一錯,飛身而起,手握“流雲”,直取厲小刀。

    “風如鬆,在寂寞小屋,我饒你一命,想不到你竟然不思悔改,依舊怙惡不悛。今夜我就取你性命,為齊前輩報仇。”厲小刀冷聲道。他的人在後退的同時,就已出手,四枚花瓣分射風如鬆。

    風如鬆撤刀護身,在胸前挽起刀風,震開花瓣。就在這時,厲小刀的人已經撲了迴來,馭指成劍從“流雲”上一點而過,震的“流雲”脫手飛出。厲小刀的人突然直飛而起,右手抓住“流雲”,左手花瓣暴射而出,射向風如鬆的周身。

    風如鬆再無躲避可能,花瓣都“噗噗”沒入他的身體,慘叫一聲,向樓下滾去。正在此時,隻見風雅飛身而起,手中長劍鋒芒盡露,直取空中的厲小刀。厲小刀手中已經沒有花瓣,當下雙手合一,握緊“流雲”,淩空劈下。

    刀光劍影一閃而過,兩道人影猛然分開。風雅從空中退著向地上落去,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火光,良久才穩住自己的身子。隻見他頭發淩亂,臉色蒼白,“流雲”從他前胸劃過,血跡一片,已受重傷。

    厲小刀被風雅的劍從胸前刺入,直達三寸,巨大的衝力震的他向後翻去,他的人撞在牆上,才落了下來。

    “好淩厲的劍法,你想殺了我?”厲小刀右手握著“流雲”,咳嗽著道。血從他的嘴角流出。“讓你失望了。”

    “刀大哥,你沒有事吧?”楚江湄正扶著冷風走進風雨客棧,看見厲小刀受傷,驚慌的問。

    “我沒有事,你把冷風兄扶到樓上來。”厲小刀咳嗽著道。他的手一伸,又捏了一枚花瓣。“徐如畫,你不要動,不然我殺了你。”

    “你已經身受重傷,當我還怕你?”徐如畫冷笑道。他的人突飛而起,手中的刀劈向厲小刀。

    厲小刀卻不後退,舉起“流雲”直迎而上。“當”的一聲,厲小刀的人被震的飛了起來。如此良機,徐如畫豈可錯過,身子一翻,刀再出手,斬向厲小刀。

    厲小刀人在空中,手腕迴轉,硬接徐如畫的一招,血從他的口中噴出。“流雲”失手飛走,人也向樓下落去。

    厲小刀的左手一伸,花瓣飛出,射向徐如畫。徐如畫身在空中無處借力翻轉,當下撤刀迎去,可是花瓣從他的刀身一滑而過,速度不減,切向他的咽喉。徐如畫頭一偏,花瓣從他的脖子一劃而過,鮮血飛濺,人也向樓下落去。就在此時,隻見風雅飛身而起,手腕劍花,罩向厲小刀。

    厲小刀一落地,翻身而起,向楚江湄的身邊掠去,手一伸。“紅蕊”在手,劍不及出鞘,迎向閃電而至的風雅。“當”的一聲,兩劍相交,人影再次分開,厲小刀借力翻身,落向二樓。

    “厲小刀,這次你死定了。”徐如畫翻身而起,用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狠聲道。

    “徐如畫,你殺不了我的。”厲小刀咳嗽著道。

    “你已身中我兩毒,不出片刻,就會七孔流血,毒發而亡。”徐如畫道。

    “就算我真的會死,也一定會殺了你。”厲小刀盯著手中的劍道。

    “是麽?”徐如畫冷笑道:“那你為什麽不拔出你手中的劍?”

    “我可以拔出手的短劍,沒有血跡,隻有冰冷。”厲小刀冰冷的道。他的手一使力。“紅蕊”就慢慢出鞘,他將劍鞘扔掉,看著徐如畫。“徐如畫,這是你自己找死。”他的話音一落,人也淩空而下。“紅蕊”在他的手中顫出萬朵紅花,飛刺徐如畫。

    徐如畫知道厲害,心中驚駭,翻身向後退去。厲小刀有心殺他,豈肯罷休,雙腳一點,人再次飛起,劍化飛虹,從徐如畫的胸口削過,他的人卻突然失足向地上落去。

    “哈哈,哈哈,……”徐如畫從厲小刀的劍下撿迴性命,亡魂喪膽的叫道:“厲小刀,你中毒了,你中毒了,哈哈哈……風雅,給我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厲小刀失足落地,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他真的如徐如畫說的,他中毒了。他看著慢慢走近的風雅,心中隻有絕望的一歎。

    風雅手中的長劍已經指在了厲小刀的咽喉,隻要再進三分,他就可以殺了他,僅僅三分,可是他的劍停住了。

    “風雅,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徐如畫爬在地上使勁的移動著身體,他恨不得將厲小刀千刀萬刮才解恨。“殺了他,快殺了他……哈哈……哈哈……厲小刀……你死定了……”

    風雅看著劍下的厲小刀,那麽的專注,一種奇怪的眼神,他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手腕一轉,劍光直瀉而下。

    “不要!”突然一聲尖叫,楚江湄的人從樓上急飛而下,向風雅撲去。

    風雅的手突然停住了,就凝固在那裏,瞬間之後,長劍撩起,刺向楚江湄。楚江湄竟不閃避,直撲而下,手掌向他切去。

    風雅手中的長劍突然偏了方向,從楚江湄的身邊一刺而過。楚江湄的掌就切在了他的心口。“砰”的一聲,風雅的人被拍的飛了起來,向風雨客棧外跌去。楚江湄不敢停息,抓起厲小刀向樓上飛去。

    “風雅,給我殺了他們。”徐如畫仿佛已經發狂,踉蹌著站起來,厲聲叫道。

    風雅一落地上就翻身而起,拾起長劍準備重迴風雨客棧,突然他的臉色大變,身影一晃就沒了蹤影。

    “風雅,你去哪裏?給我迴來,你個混蛋。”徐如畫見風雅丟下自己不管,感覺不妙,失聲罵道。

    “徐師兄,你什麽時候也學會罵人了?”突然李幽靈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人也隨即出現在門口。

    “幽靈小師妹,你怎麽來了?”徐如畫驚喜的道。

    “啊,徐師兄,你怎麽受了怎麽重的傷,是誰打的?是厲小刀麽?”李幽靈關心的道。

    “小師妹,你別問了。”徐如畫著急的道:“快告訴師兄,風雅呢?”“他被嚇跑了。”李幽靈開心的道:“他好象很害怕?”

    “是你嚇走他的麽?”徐如畫生氣的道:“你怎麽可以把他嚇走,你知不知道我們就快殺了厲小刀了。”

    “不是我。”李幽靈搖著頭道。

    “那是誰?”徐如畫驚恐的問。

    “你猜。”李幽靈道:“你那麽聰明一猜就準。”

    “小師妹,師兄都快死了,你就快說吧。”徐如畫懇求道。

    “你要死了麽?我就知道你要死了。”李幽靈開心的道:“是我聶師兄。”

    “聶小寶!”徐如畫失聲道,他的臉色已經死灰,然後他就看見了聶小寶。

    “追上他了麽?”李幽靈看著走進來的聶小寶問。

    “沒有,他跑了。”聶小寶歎息道。

    “這麽厲害?”李幽靈驚訝的道:“但我徐師兄一定知道他是誰?”

    聶小寶冷冷的看了一眼徐如畫,道:“那就讓師妹你問吧,我到樓上去看看厲小刀中的毒。”他再不管徐如畫,飛身向樓上掠去。

    “徐師兄,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麽吧?”李幽靈盯著他狠聲的問。

    “小師妹,我不知道啊?”徐如畫哀求道:“師妹,你就饒師兄一命吧。”

    “那可不行,聶師兄知道會殺了我的。”李幽靈擔心的道。

    “聶小寶他上樓去了,他不會知道的。”徐如畫道。

    “那好吧,我就看在我們師兄妹一場的份上放了你。”李幽靈道:“但你要告訴我那個風雅到底是誰?”

    “他是朱雀宮主新請來的劍手,我也不知道來曆?”徐如畫如實的道。

    “新近才來的麽?他是你的屬下,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李幽靈怒道。

    “他是個啞巴,從來不和人交往,我真的不知道。”徐如畫道。

    “我不相信你。”李幽靈突然拔劍砍向徐如畫的右手,血光一閃,手也應聲而落。徐如畫一聲慘叫,幾欲昏死。“小師妹,你好毒!”

    “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你留著右手隻會下毒害人,留有何用?”李幽靈怒道:“我放了你,總要有東西好向聶師兄交差,這隻右手就可以,你可以走了。”

    “師兄我已經身受重傷,又如何走的掉?”徐如畫悲哀的道。

    “那我可管不著。”李幽靈拿起斷手向樓上走去,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又轉過頭,露出一道美麗的微笑。“外麵有馬匹,你可以乘馬走啊!你可要快點,我聶師兄就要下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冷冷的流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董少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董少商並收藏冷冷的流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