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裏的矛盾並沒有因為我刻意躲避網絡躲避飄飄而停止升華。快樂滲透著痛楚,甜蜜掩埋著慌亂。情聖=情剩!情的我隻剩下冬天一條內褲的不知所措。原以為成為情聖十一段後可以百毒不侵可以坐懷不亂,現在看來,是老天在給我補愛情這一課。劉墉大哥曾說過,成長是種美麗的痛。沒錯,飄飄給我的經曆像似一種藍調的序曲,為我的傷感增添宿命的啟蒙。

    我抽煙,我喝酒,我掰著指頭數小九九;我流淚,我哭泣,我為什麽對她死心又塌地?

    如果愛的心僅僅是有些潮濕,那麽曬一曬,就過去了;如果是已經泛濫,那麽隻好小心不要讓它決堤;可是如果已經決堤了呢?那麽隻好---愛就愛了。

    然後忽然想到劉若英的後來: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以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是啊,世間有過太多的愛,因為藏的過於深厚,想拿出來時,卻已經被捂餿了,發酵成一種傷害。想到這裏,我決定給自己一個不曾和不再後悔的答案,如果麵對這般誠摯的深情而不知珍藏和愛護,那麽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我想。於是,在隱匿了第三天的晚上,我終於上線。因為在我看來,即便這份情感的誘惑是把我滑向泥沼,那我也認了。

    登陸進入聊天係統後,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麽深,錯的有多麽可怕。版麵上充斥著飄飄的留言,仿佛是她滴過的淚,又仿佛是我滴著的血,既模糊又醒目,模糊的是我的眼睛,醒目的是我的心靈。

    “淡漠,你真的是很會折磨人,唉,昨天晚上夢見的影子全是你。我真的懷疑自己是病了,相思泛濫成災……嗬。你,在嗎?好想你……”

    “淡漠,一整天都沒看見你,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和失落感。夜已經很深了,那端的你,還好麽?”

    “淡漠,醒來第一眼看你,還是不在。嗬嗬,你能相信麽,昨天我是在電腦旁等了你整個晚上,因為我怕錯過與你的相遇。我是不是很傻呢?嗬嗬。希望今天能夠看到你……”

    “漠漠,終究還是沒能等來你,內心裏又徒增了些酸楚。但我相信你終將會來,因為你曾給過我承諾,對麽?不想去問什麽原因,因為我在乎的隻是,你給我的結果。漠漠,已經有過兩天沒能得到你的慰藉了,內心裏的空虛又蔓延了不少空白,突然覺得自己的感受很像許巍的《兩天》:我隻有兩天,一天用來出生,一天用來死亡;我隻有兩天,一天用來希望,一天用來絕望;我隻有兩天,一天用來想你,一天用來想我。漠漠,我的感受,我相信你能讀懂,可是,你又在哪裏?!”

    “漠漠,昨天晚上在等你的時候,一不小心在電腦旁睡過去了,嗬嗬,是不是很不應該呀?真的好想你呢,我都不敢想象下一個時刻自己所能承受的壓力會有多大,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盼與你早日的相遇。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多少唿吸經得起消磨,還有多少快樂可以在心底盤旋,還有多少思念在無限膨脹,在這沒有你的日子裏……盡早些迴來吧,因為有個人,需要你!”

    當我把最後一個歎號吞下準備消化時,我那張繡滿青春痘的臉已經是在老淚縱橫。任憑我想象力再豐富,我也無法料到自己會值得一個如此知性感性婉約風情萬種優雅洗練的女子這樣垂青這樣厚愛。還能再說些什麽呢?心已經被罪與罰占有,嘴唇已經被顫抖的‘對不起’盤踞。

    悔恨隻能代表過去,沉湎於麻木的感覺已經厭倦。無論自己的過去有多麽的錯,隻是明白,不能一錯再錯。

    我相信自己的再選擇,不會中傷道德,因為天下原本並沒有唯一的道德標準。很多遭遇不管是被迫的還是強迫的,不管是二類的還是正統的,都可以指向兩個人心中的真情標準,當然也許這個標準並不是人類的泛道德與泛文明。而且,愛情隻是簡短人生的一種經曆,它沒有責任也沒有必要去擔當道德的傳教士。

    所以,麵對唯美的飄飄,我還有什麽理由再去猶豫,還有什麽借口再去彷徨,麵對她,隻有棄暗投明。

    正在我痛慨的有些不可開交時,飄飄的頭像又像丟了魂似的向我狠命招著手。點開她,隻用了一個穿梭眼神的時間。

    “是你麽,漠漠?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我似乎已經聽到那端的她在泣不成聲,也仿佛聽見了自己平靜外表下暗湧的口水聲。

    “恩,飄飄,是我,我一路狂奔慌不擇路地過來看你了……”

    “嗬嗬,你還是老樣子。來了就好,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呢!”

    “哪有,獨樂樂不如與飄飄同樂,我豈敢偷樂!而且,我還要陪你吃,陪你穿,陪你甜蜜吻著臉,陪你擁,陪你抱,陪你上床再胡鬧。你就是給我十萬塊錢趕我走,我……”

    “你會怎麽樣?”

    “我一定會拍案而起,手指著你大聲說道,飄飄,你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愛情都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麽?區區十萬元就想收買我的最愛,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真的嗎?”

    “把嗎去掉,再加個歎號。哼,十萬元就想把我趕走?----最起碼也得20萬。”“喂,淡漠!”

    “飄飄,不要生氣的,我是在開玩笑呢,嗬嗬。”我趕緊陪足了笑臉打了過去。

    “才不會生氣呢,好久沒見你,你的每句話對我來說都算是一種奢侈,我又怎麽舍得浪費時間去生氣呢,嗬嗬。”

    “真的麽?”這次換我張嘴了。

    “騙你是小狗了。把麽去掉,再加個歎號,嗬嗬,怎麽樣,學你還算像吧?”

    刹那間,我的淚腺又被點燃,感動迅速地占領了我的全部器官。飄飄,你可知道,現在的你,對我而言,又何嚐不是一種奢侈呢?

    當初因為愛情,所以受傷,因為受傷,所以懷疑,因為懷疑,所以變的刻薄起來,包括對待愛情。在曆練過無數次感情波折後,我把對愛情的保守看作是對自己心性的一種保護。我不是怕自己受傷害,我怕的是愛的那份情受傷害。所以,對待每一票襲來的愛情,我都有些草木皆兵,總是以為自己隻是個看客,不敢涉入太深。久了,當寂寞的時候,就會找網絡這些虛幻的東西來衝洗一下自己,熟絡一下虛脹的私欲。每每此時,自己就偽裝成一個擅情的高手,麵對各種各樣純情或濫情的女孩或女人,無病呻吟般充血放血。

    真的以為今生堅強地不會再被任何愛情收買,直到遇見了飄飄,體驗了她對我的那種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感情後,才知道,那隻是一個以為。

    在躲避飄飄的那幾天裏,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邂逅她是上蒼對自己的賞賜,還是又一次懲罰?最後問哭了自己,還是一片茫然。

    很想對自己說傻,麵對虛幻網絡素未謀麵的女子,麵對一些簡單的字符,竟然真的動了情,而且還那麽義無返顧。但最終脫口的卻是,好好珍惜,不會後悔。

    愛情往往會牽扯到責任。能承擔起責任的男人,得到的往往是貨真價實的愛情;不能承擔責任的男人得到的往往是水貨的愛情,是性情。一旦決定了去愛一個人,那麽就要舍得去背負一些東西,除了責任外,還有包容。

    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愛情。你得到的也許是虎頭蛇尾,也許是狗尾續貂,但虎頭貂尾的實在太少。無論得到的怎樣,你都要懂得珍惜。人生太多的遺憾就在於等你真的弄懂時,身邊的可珍惜已經遠去。

    愛情不是用來承諾的,而是用來兌現的。信誓旦旦有時真的比不上一句噓寒問暖。

    我也搞不清楚腦殼裏,怎麽會突然飛現出這麽多感慨。但有一點,我可以確認,那就是,我決定對飄飄孕給我的愛情給予一個責任,一個珍惜,還有一個兌現。

    喔,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我得承認,我該迴信息了。隻是奇怪,飄飄也突然啞火了似的沒再給我信息,莫非她也是在像分析股市行情般認真的分析著我?

    “飄飄,剛才是我不好,不該打坐太久。以致於害你待機這麽長時間,是我不好。不過終於明白,無論你是不是前世那個埋我的人,我都決定用我的餘生來對你給我的愛進行一個界定。飄飄,你還在麽?”我使勁摁住複雜的情緒,假裝不慍不火地問道。

    “在的,我一直在等你迴話。嗬嗬,能夠聽到你這樣說,我好開心,等而無撼矣。”

    “什麽?一直在等?難道你就不怕我會不辭而別?”

    “怕,說真的,我怕。但是,我相信,你不會。”

    “喔?唉,你總是這樣單純,遲早有一天會吃虧的。其實,你完全可以拍個信息過來問問呀……”

    “恩,如果說相信代表一種單純,那麽,我隻是對你單純。如果我是剛剛接觸你,或許,我早就發過去了詢問的信息,之所以沒有發,是因為,我已經開始了解了你。盡管深度還不夠,但是已經足以。憑借你的性格,即便發生海大的事情,你也不會不辭而別,你的性格我從你的博客中已經讀懂。那麽久你沒有迴話,自然有你的原因和道理,而那些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繼續等你,直到你的出現。”

    飄飄打字的速度,已經快到我恨不能立刻擁有她的程度。這個速度讓我想‘插手’都難,何況我的手已經在開始顫抖。

    “飄飄,你真的想賺足我的眼淚才肯罷休麽?你為什麽要砸給我這麽多這麽沉的感動?飄飄,我……我隻想對你說三個字……”

    “漠漠,我也愛你!”還沒等我說完,飄飄就已經暴露了心蹤,而這份心蹤曾令我找的好苦。

    “喔?如果算上這個,那麽我要對你說六個字……”

    “恩?”

    “我愛你,謝謝你。”

    說完後,我倆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一對‘嗬嗬’徹底穿破了彼此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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