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受不得這種打擊,怏怏地坐在椅子上,獨自喃喃:「完了完了。」


    如果隊長是上麵的那個,她還能接受一點,如果不是,那多毀她心目中隊長高大的形象啊。


    「小青,你這是怎麽了,失戀了?」徐文鬆見穆青表情焉焉的,好奇道。


    穆青擺擺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沒……沒事,徐哥,你先吃著吧。我還是迴去了。」


    「你買了這麽多過來,不幫忙吃點再走?」徐文鬆還是察覺到了穆青今天的不對勁:「劉誌武出去了,待會估計就迴來了,你也送午飯送了幾個月了,今天徐哥給你做主,讓劉誌武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如何?」


    穆青捂臉,她要的哪裏是劉誌武的交代。


    「徐哥真不用了,你慢慢吃,我還是先走了……」穆青著急走,沒想迎麵就撞上了從外麵歸來的劉誌武。


    劉誌武是知道穆青每天這個時間會過來,也會刻意出去,不到下午是不會迴來,這突然迴來,而這麵色……還十分凝重,一看就是有事。


    而劉誌武一進門,沒顧得上穆青異樣的眼神,對徐文鬆道:「收拾東西,立刻離開江城。」


    「出什麽事了?」徐文鬆斂了神色,起身同樣嚴肅地問。


    劉誌武目光淩厲的看了眼杵在門口的穆青,冷漠道:「先離開這裏再說。」


    穆青心咯噔一聲,直覺告訴她,劉誌武的突然離開跟她有關係,她不由想到自己的父親,上前一步問:「是我爸他……」


    劉誌武低聲打斷穆青的話:「還請穆小姐離開。」


    多麽冷漠又疏離的語氣。


    穆青一怔,愣在原地,徐文鬆看了看兩人,知道劉誌武脾氣的他,趕緊拉著穆青出去:「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神經,你就當沒聽見他的話。快迴去吧。」


    穆青怕這次劉誌武離開後,她就沒有辦法再找到,她之前花了五年的時間也沒能找到人,而等再見,卻是他瘸腿的場景,這已經讓她夠遺憾了,若是這次劉誌武的離開又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她不想再錯一次。


    「徐哥,不管你們到了哪裏,落腳後給我個消息。」


    徐文鬆知道穆青沒壞心,答應道:「行,你先迴去吧,迴頭我也替你向他說說好話。」


    穆青真是感激不盡,走出幾步,想到一個問題又折迴頭,遲疑了一下才問出口:「徐哥……那個你跟劉先生兩人……誰是上麵的那個?」


    說話的時候,穆青還比了一個手勢,食指指了指上麵,眨眼讓他朝那方麵去想。


    徐文鬆不傻,一看就意會了,不過他不得不佩服穆青這腦子的轉彎力,轉的太快了,這上一秒還在擔心劉誌武不理她,下一秒倒是有閑情來關心他們的私事了。


    當然。徐文鬆也反應過來剛才穆青問的他那些莫名奇怪的問題是什麽意思了。


    徐文鬆麵對穆青好奇寶寶的神色,露出神秘的笑:「你猜?」


    「我猜?我哪裏猜…」話未完,徐文鬆已經關了門,門風打在臉上,穆青兩眼一亮,揚唇道:「那肯定是隊長在上啊。」


    劉誌武在樓上收拾東西。徐文鬆通過監控看著穆青走了也上樓了,見劉誌武這麽匆忙,疑惑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還有什麽人什麽事能讓你這麽沉不住氣,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劉誌武。」


    劉誌武將衣服都塞進行李箱包。悶聲說:「穆震天近期內有一批軍火要交易。」


    徐文鬆漫不經心:「所以你這是……打算多管閑事?當初是誰說在這裏經營偵探所,外界的一切都不管了,現在一個穆震天就讓你沉不住氣,那這世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軍火外流內進,又有多少地方在流血死亡,你管得過來?你還當自己在部隊裏?」


    劉誌武忽然語氣加重:「我的戰友都死在穆震天的手裏。難道你讓我袖手旁觀?」


    「你除了袖手旁觀,你還能做什麽?你能拿上槍去跟他拚命?恐怕到時候你還沒靠近就已經死了,穆震天的事有政府管,輪不到你。」


    兩人多久沒有爭吵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在五年前,兩人站在對立麵的時候。


    徐文鬆的話讓劉誌武沉默了。兩人的信仰不同,徐文鬆不會明白劉誌武,劉誌武也不會明白徐文鬆的想法。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想留下來,我不勉強。」劉誌武背上行李包,一瘸一拐從徐文鬆身邊路過。


    一句輕飄飄我不勉強的話惹火了徐文鬆,伸手攔住:「你什麽意思?現在來跟我分你我了是吧,你要走是吧,那好,你今天要是出了這個門,我徐文鬆若迴頭找你,我就是王八蛋。」


    話落,劉誌武攥了攥行李包,當真走了。


    徐文鬆氣的踹了一腳門,氣沒出,腳倒是踹疼了,又罵了一聲。


    穆青送了幾個月的午飯,徐文鬆哪裏還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事,可以說當年他跟穆青都是站在劉誌武的對立麵,若不是劉誌武對他有了別的心思,估計他五年前就死了,讓劉誌武背棄自己的信仰放他走,這恐怕是劉誌武一生中唯一一次違背原則的事了,所以他不肯再原諒穆青。說到底還是內心過不去,劉誌武覺得對不起死的那群兄弟。


    當年因證據被銷毀了,隻得放了穆震天,而這銷毀證據的就是穆青。


    迴到酒店的穆青,立即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那邊是無法接通。氣的她恨不得將手機摔了。


    蘭薔見穆青怒氣沖沖迴來,驚訝道:「我的媽呀,你這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了啊,來,跟姐姐說說。」


    穆青來迴走動。想了想說:「我現在要迴一趟海市,你走不走。」


    「迴去?這麽急?」


    「現在馬上訂機票。」穆青風風火火,說著就拿起手機訂機票,父親不接她的電話,劉誌武又要離開江城,這兩則肯定有關係。


    蘭薔就看著穆青風風火火的。她反正也沒什麽可收拾的,訂好票,打車去機場就行。


    在外也玩了幾個月了,這馬上年底,迴去也正好。


    路上,蘭薔問穆青:「跟姐姐說說。這麽急匆匆的迴去是問你的隊長還是為你的未婚夫?話說你要不要馮少峰,我就開始發動攻擊,追他嘍。」


    「你想要就拿去。」穆青心裏一直惦記著劉誌武在偵探所說的那句話,以及冷漠的臉色,隨口敷衍蘭薔。


    「喲,這麽幹脆。真出大事了?連男人都不要了。」蘭薔說:「給你老子打不通電話,給你老爺子打啊,老爺子最疼你,還能不接你電話。」


    「對哦。」穆青反應過來,在上飛機前給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試探性的問了穆震天的去處。以及在幹什麽,老爺子也不知道,隻說好幾天都沒有見著人了。


    穆青更心煩氣躁了,一到海市機場就與蘭薔分道揚鑣,直接奔家裏去。


    穆老爺子正與馮天海在書房裏下棋,聽說穆青迴來了。穆老爺子笑嗬嗬道:「我寶貝孫女迴來了,老傢夥,這棋改天再下了。」


    「我也許久沒見青青了,正好下去與你一同見見,我那不爭氣的孫子,讓他去江城接青青迴來,最後沒想到還讓青青自己迴來了。」馮天海有些不好意思。


    「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琢磨,小峰那孩子,我是看準了,註定是我穆家的孫女婿。」


    徐文鬆當真沒有去追劉誌武,將偵探所直接給關了,沒事就自己拿著魚竿去釣魚,過得逍遙自在。


    不過也就兩天的日子逍遙,劉誌武走了,這總感覺空蕩蕩的,但他又把話放出去了,要去找人的話,那不就是王八蛋了麽。


    拉不下麵子的徐文鬆將靳向東拉去釣魚,靳向東是個有家室的,自然得三顧茅廬才能請得動。


    大冬天的釣魚,也真是徐文鬆這閑的沒事做的人才會幹的事。


    河麵上有冰,鑿一個洞,魚餌撒下去。靳向東隨口問:「你的偵探所好好的,怎麽給關了,劉誌武呢?」


    「人家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走了。」徐文鬆語氣酸酸的,哼了一聲:「上次我拉下麵子找了他,他還以為我這次會再去找他。門都沒有,他要去送死,我才懶得管。」


    「送死?」靳向東來了興致:「你不擔心?」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徐文鬆口不對心:「他有手有腳,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靳向東漫不經心道:「可他的腳不便,我聽渝兒說,劉誌武的腿好像是因你才廢了的。你不去找,萬一出了什麽事,不後悔?」


    靳向東的話讓徐文鬆更加煩躁了,說道:「我這叫你來釣魚散心的,怎麽還給自己添堵呢,算了算了。你還是迴去陪老婆孩子吧,我自己在這釣得了。」


    靳向東也不拖遝,當真起身:「那你自己在這慢慢釣,有什麽收穫,迴頭送來凱悅,正好給渝兒熬魚湯。補補身子。」


    「你……」徐文鬆氣的想吐血,他就不該找靳向東來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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