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東將人弄出警察局,帶迴車裏,開著暖氣,為古之渝搓著冰涼的手,古之渝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掉眼淚,這急壞了靳向東,小心翼翼的開口:「渝兒,我們的尚兒開始說話了,早上還會喊媽媽了,迴去讓尚兒喊給你聽好不好。」


    靳向東以這種方式轉移古之渝的注意力,現在能支撐她的,也就孩子了。


    古之渝眼珠子轉動,訥訥地問:「尚兒都會說話了?」


    「嗯。這小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這兒子,你沒白疼。」靳向東握著她的手,笑說道。


    「尚兒馬上一歲了,漸漸的要走路了,要說話了,真好。」


    一路上,不管靳向東說什麽,古之渝也都跟著說,但這並不說明古之渝就沒事了,相反事情還挺嚴重的。


    前方開車的廖琳都為靳向東捏了一把汗,這幸好古之渝沒看到昨晚那狀況,否則比這還嚴重。


    還在路上,靳向東就給梁茹電話,讓將尚兒送過來,一迴到凱悅帝景,古之渝就抱著尚兒上樓去了,隻要古之渝還管尚兒,有孩子在,靳向東知道古之渝也不會出太大問題,他的心稍稍安了那麽一點。


    梁茹跟高顯揚都來了靳向東家裏,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梁茹惋惜又擔心:「這消息若是讓小伊知道了,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不行,我得趕緊跟大舅說一聲,陸生的死,一定不能讓小伊知道。」


    廖琳說:「放心吧,梁叔有分寸,不會將這事通到你妹妹那,現在她住在醫院裏,大家不說,也不會知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要防備一下你那個堂姐。說不定她會說漏嘴。」


    廖琳之所以用『說漏嘴』這三個字,還算是看在高顯揚的麵子上,委婉了一點。


    高顯揚看了眼梁茹,說:「佟桑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廖琳哼了一聲,捋了捋頭髮:「這可說不定,知人知麵不知心,剛才小渝跟她還在警察局裏吵了起來,這要是沒點鬼,不是心虛,怎麽會跟小渝吵起來,按照正常的推理,這越是跳的厲害,聲音最大,說自己沒問題的人越是有問題,別覺得你跟人家曾睡在一起過就了解得很。」


    廖琳都已經給了高顯揚麵子,他還撞上來,自然也就直言嘍。


    「琳子。」靳向東假意咳了一聲,這梁茹在這,廖琳如此說,還真是沒給情麵了。


    廖琳癟了癟嘴,拿了桌上一個蘋果,空中拋了一下,起身說:「我上樓去看小渝,正好尚兒會說話了,我去教他喊幹媽。」


    高顯揚跟梁茹因廖琳的話,也沒再待在靳向東這裏,兩人告別,梁茹聽了廖琳的話。覺得還是有道理,她不能拿自己妹妹的性命來賭,立刻去了醫院,有她在,誰也別想害了她妹妹。


    高顯揚看著梁茹開車離開,自然知道她是去了哪裏,這忽然發生這樣的事。剛才廖琳說那話時,靳向東並沒有反駁,隻是假意的提醒了,看來在靳向東心裏,也是認為佟桑有嫌疑。


    靳向北因古之渝的一句話,被帶進了派出所,他知道陸生死了也是十分詫異。這人他並沒有殺,向警方坦白,人他是抓走過,之後又放了迴去,陸生手腳上那些勒痕,也是他所為,可堅持人不是他殺的。


    靳向北讓古之渝為他作證。古之渝哪裏做得了他的證人,是,昨晚兩人是在一起,可靳向北不一定要親自動手,他能綁了陸生,那自然跟這件案子脫不了關係。


    靳大海找來律師保人,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靳向北都被列入嫌疑人行列,不準出境,不能離開江城,受到警方的監控。


    靳向北真是窩火,簡直是飛來橫禍,他隻能自認倒黴。


    佟桑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出過梁家,廖琳住在裏麵。也沒發現異樣,一切正常,心裏打著鼓,難道是他們都誤會了佟桑?


    警方那邊傳來法醫鑑定結果,陸生是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說,陸生是先被人捂死了,在放在的河邊,造成了溺水死亡的假象。


    其實這兇手完全有可能將人拋入河裏,這樣屍體至少也得三至七天才會浮出水麵,到時候屍體被破壞的程度更大,調查起來難度就加深了。


    而現在人還在河邊,警方判斷,應該是當晚梁建興一行人在附近找人,兇手慌了,也就沒來得及拋屍入河。


    法醫給出的陸生死亡時間,正好就在靳向北將人送迴去這段時間裏。


    靳向北這次可就冤枉死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兩大漢將人放下就走了,繩子都是解開的,而且當時離河邊還有好大一段距離。這人怎麽就死在河邊了,兩大漢也不知道。


    夜裏天黑,誰也不知道當時附近有沒有人。


    古之渝得到警方那邊的迴覆,對於靳向北她沒有放下懷疑,也說不定靳向北真是反悔了,害人性命。


    但她更相信,殺人兇手另有其人。


    因陸生的案子未破。屍體就沒法帶迴去安葬,古之渝自從陸生出事後就沒有笑過,靳向東給尚兒精心準備的生日,也隻能泡湯了,現在這狀況,誰也沒有心情去過什麽生日。


    梁茹幾天都沒有迴家,一直守在醫院裏,梁伊大多數都是昏迷的,一天也就那麽兩三個小時是清醒的。


    每次醒來,梁伊都會問陸生的情況,梁茹就騙她,陸生很好,讓她不要擔心。


    因為化療,梁伊的頭髮都沒有了。戴著帽子,顯得特別嬌小,梁茹的話,她起初還信,可她囔著讓梁茹給她拍一些陸生的生活照給她,卻一直沒有辦到,每次都是敷衍忘記了。或者就是扯開話題。


    女人是很敏感的。


    這天,她裝睡後,趁著梁茹出去打水,她強撐著身子起來,拔掉輸液管,穿上樑茹擱在一旁的衣服悄悄離開醫院。


    她不去親自看一眼,是不會放心的。


    為了躲避梁茹。她選擇走樓梯。


    馬上就要過年了,江城的冬天很冷,天空還飄著雪花,這是江城今年的第一場雪。


    梁伊雙手揣在羽絨服裏,戴著帽子,低著腦袋走,若不是熟悉的人。還認不出來。


    「喲,這不是梁三小姐嗎,走這麽急,是趕著去給心上人奔喪?」


    熟悉的聲音讓梁伊的步子停了下來,她猛然抬頭,巴掌大的臉透著蒼白,眼睛裏卻是倔強得很,那是骨子裏透出來。


    梁伊氣唿唿道:「歐菀,我不許你詛咒阿生,你再胡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我可沒有胡說,你這麽急,難道不是趕著去奔喪?」歐菀故作恍然大悟,哎呀了一聲:「梁三小姐,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的心上人都死好幾天了,現在屍體還停在警察局裏,聽說是被淹死的,這麽大的事,沒人告訴你麽?」


    「你說什麽?」梁伊腳底一軟,身子顫了顫,木訥問:「阿生死了?怎麽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梁伊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尖叫著:「你騙我,阿生不會有事,阿生,阿生……」


    梁伊想要去找陸生,一時心急,沒跑出幾步,腳下一軟,跌倒在地,然後又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歐菀看著梁伊那個樣子,心裏有一絲同情跟羨慕。


    梁伊有讓她奮不顧身的人。可她,連活著都不知道為了什麽。


    最近,她越發覺得活的稀裏糊塗的,看著歐華強跟靳向東明爭暗鬥,也就那一絲報復的快感讓她覺得做這一切還有意義。


    梁茹打水迴來見病房裏空無一人,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立即出去找人。醫院找遍了也沒看到人,心慌之下,給高顯揚打電話,讓過來幫忙找人。


    梁家那邊自然也是驚動了,梁老爺子也是急的不行,杵著拐杖都要出來找人,梁建興哪裏能讓他出去。這外麵下著雪,這萬一要摔了如何是好。


    梁伊聽歐菀的話去了警察局,找到負責陸生案子的人,當他們親口告訴她陸生確確實實死了,卻連讓她見他最後一麵也不肯,她搬出自己的身份,對方也死活不讓,還給梁家人打電話。


    一路的奔跑加上悲痛欲絕,氣急攻心,梁伊倒在了警察局。


    梁家人趕來時,警察局正人仰馬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警察局的人也不知道梁伊是從醫院跑出來的,還生著病,局長知道鬧出事後,立即趕來。連連對梁家人道歉賠罪。


    梁伊被送進醫院,手術室外,梁老爺子也趕來了,大發雷霆:「誰將陸生的事告訴了小伊。」


    梁茹一個勁的哭,自責自己沒有看好梁伊。


    至於是誰將這陸生的事告訴梁伊的,誰也不知道。


    高顯揚腦子裏因上次廖琳的話,立刻想到了佟桑,目光掠向了靠在角落牆壁的佟桑。


    他悄然走過去,將佟桑拉了出去。


    古之渝這邊得到梁伊的情況,也是問:「誰將小生的事捅到了小伊那裏?是佟桑?」


    靳向東搖頭:「不清楚,現在人正在搶救,梁叔被急匆匆的叫走,梁伊這次恐怕熬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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