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得出奇,像一個酣睡的嬰兒。

    蘇憶懷著一顆歡樂的神采心情,穿過一條幽深的巷子,為的就是見淩浪,仿佛在頃刻之間實現了自己最寶貴的夢幻。必須承認一切都無法挑剔無論是在夜景上,氣候,還是那心情。但是周圍的環境讓人害怕,尤其是那個狹窄幽深的巷子。她那灑脫的風雅的外表富有魅力的內心世界和那雙迷人的眼睛,無不證明她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年輕女孩。眼看就要馬上走出巷子,眼前突然竄出一個人,這個人正是風流人物李成西,除了名的壞蛋兼流氓。頓時她感覺到一種無形的東西緊緊束縛住了雙腳,同時有無法依靠,四處漂泊。

    她並沒有顧及到眼前的這個人,隻想繞開這個人盡快趕路,卻沒想到那個人又堵了上來,這是她的那顆心無疑已經懸掛到了嗓子上。

    “嗨,美女,這麽急著趕路要去哪兒?”李成西霸道地堵住了去路。

    “去借錢,怎麽?”蘇憶想到對方要劫財,隨後靈機一動。

    “借錢幹嘛?”李成西的目光咄咄逼人,進滾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發出些許的寒光。

    “得了性病,沒錢,怎麽?”蘇憶的腦海裏又閃現出這和那的想法,逼不得已就用上了這一招。

    “滾!”李成西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她的話,讓開一條路後說到。

    蘇憶很快閃出對方的視線,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居然在嘴裏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步知名的歌,樣子非一般的可愛。

    整整用了十分鍾的時間,蘇憶好不容易才找到淩浪,她一臉的溫柔,嘴邊兩隻深深凹下去的酒窩反倒使她那副魅力的容貌顯得有一副男子相。乳白色的皮膚,含情脈脈的目光和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給她的容顏硬是平添了一份溫柔,這完全是一種人為的產物,那曲線的模糊和膚色的遊離,實在讓人難以抵抗。時光並沒有悄悄地在她的臉上刻下自己的印記,卻在那張尊貴而又古怪的麵龐上打下了溫順的烙印。這樣的容顏很值得讚美。話說到底,她戴著耳花,穿著不通不過年齡的女人都可以穿的衣服,蹬著高跟鞋,加上那獨特的氣質,顯得那麽落落大方。淩浪在路燈下焦急地等待,在他心裏有那麽一絲的很後悔,不應該這麽晚還叫她出來玩,要是她在路上出了什麽事得話,他可是會受到良心的譴責的。就在他還心神遊離的瞬間,蘇憶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想到我會在路上出事啊!”

    “你說呢?”淩浪臉上沒一絲笑容,顫栗了一下說。

    “我不知道!”蘇憶盡可能拿出打趣般得口吻說。

    “你不知道!我這麽擔心你,你還說你不知道!真實的!”淩浪一副懷疑的表情掛在臉上,眼前的她無意是在故弄玄虛而已,盡管是這樣,不過也沒什麽辦法,誰叫他這麽晚還叫她出來。他若有所思地想,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怎麽你會那麽固執地堅持不讓我去接你呢?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麽事得話,我可沒辦法對我自己交代的!”

    “你那麽慌張,你喜歡我啊!”

    “不要扯開話題,我沒說過我喜歡你啊!”

    “那你幹嘛要對自己交代!”蘇憶的話無意隻是想讓她盡量分心,好讓他那顆心平靜下來。

    “我當然喜歡你,但我隻喜歡你的頭發。”淩浪像個逃犯似的逃避著蘇憶犀利的眼神。

    “為什麽隻喜歡我的頭發,難道對你來說我的整個人就那麽沒有吸引力了嗎?”蘇憶尷尬的滿臉發紅,以至於想用一種方式來補救這樣的局麵。她是一個多麽善於混淆是非的女孩,其手段之巧妙,使任何人都會不禁感到氣餒,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反駁。

    “不是那麽迴事,我不許任何一個人碰你一根頭發。”淩浪從容不迫冷冷地說,稍後又躲開她的視線。

    “你又不喜歡我,而隻是簡簡單單地對我的頭發情有獨鍾。別人傷害我,關你什麽事?”蘇憶的兩隻眼睛定格地盯著淩浪的頸背,仿佛要用其目光的力量,硬把他的腦袋給扭過來。

    “說你是笨蛋你還不承認,是你假裝還是你真的不明白呢?”淩浪目光茫然,一動不動地呆了片刻。

    “對於這樣的一件事情,你不說明白,誰會願意一廂情願地自作聰明,女孩子總要有一些矜持的吧!”蘇憶神態十分古怪地看著淩浪,但她卻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慌亂不堪。

    “我明白,!”淩浪盡量扮出一副信賴的笑臉。

    “看你那樣子,真的很有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麵前嗎?誰會舍得傷害我呢?看你那麽真誠的樣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兩個人一起走著,她連走路的姿態都那麽吸引路人的眼光,這是一般夜遊者的從容勁頭。

    “對於人生,可不比一般的彩排,命運可不會有憐憫的心。”淩浪自然而然地隨便談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當然不會,可是你要相信,有你在我身邊我會很自信,厄運不會降臨到這麽一個可愛的我的身上的。”蘇憶突然一陣衝動,她內心騰起對淩浪的好感,這種好感起源於淩浪為保護她而受傷的那一次,發展了近半年的時間,這樣的真正的淳樸的情感是多麽難得。

    在這個世界上,在他們的周圍,充滿了很多的虛假,無論是微笑,亦或是語言。而他們呢,卻依然是他們自己,所以便有了豐富的現實性。

    “你就小心的吹吧!但你要小心,不要吹破了牛皮。”淩浪的喉嚨像是打了結似的沒說出下文,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命運不算是太差的他來說,這是肯定是他個人名副其實的歡樂時刻。

    “我捫心自問,我有什麽權利非要固執地去吹噓,縱然這樣也無濟於事是吧!如果我的眼中真的有了淚水,那這肯定隻與我個人有關係,我不想牽連到任何人,也更不想牽扯到你,我隻想把我最美麗最溫柔的時刻展現在你的眼前。”蘇憶三言兩語,聲音斷斷續續地向他訴說著。

    “就像聾子聽見啞巴說瞎子看見了愛情,一樣是無稽之談的一件事。更何況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獨自承受所有的命運嘲諷!”淩浪停下繼續往前走的腳步神情地對蘇憶說。

    “我隻想求求你,不要對我太好,那樣的話我會分不清我們之間的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關於你的世界,我沒有訪問權限,關於我的世界,我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去懂。本來這個社會就挺單純的,社會不堪入耳,隻是因為有複雜的人存在。”蘇憶撲進淩浪的懷裏。他是多麽使勁地抱著她,突然間,她再也沒有任何疑問,這要她在這兒,一切也就滿足了,他們緊緊地纏在一起,明顯地感受著對方的唿吸。

    “丫頭,”淩浪用過去那種聲音唿喚她,他的微笑也如同往昔把他的那顆心連同他的肉體獻給了她。

    “嗯!”蘇憶簡簡單單地吱了一聲,又懶懶地靠了迴去。

    “明天我要迴北京了,我出來都已經有快要一年了,我爸叫我快點迴去。”淩浪的聲音和藹,神態鬆弛,然後把堵在心口全部的話吞迴到肚子裏。蘇憶在聽到這句話的零點二秒得時間內脫開了他的懷抱,一句話不說地定格在那裏,任憑燈火在她的身上流瀉。生命中常常會有連舒伯特都無言以對的時刻,畢竟不是所有的是非都能條理清楚,那麽不想說話,就選擇不說吧,在多說無益的時候,也許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釋。眼下,淩浪有些猶豫不決。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迴去。”淩浪看了看蘇憶,驟然變了一副聲音,他的渴望勝於謹慎。

    “為什麽要在這樣?”蘇憶很無知地問。

    “我不想在那麽遙遠的地方那麽遙遠的思念你,牽掛你。我隻想你在我的身邊,好讓我保護你。”淩浪垂下腦袋。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和你一起走,但我卻很清楚的記得你對我說過,愛情對那你來說並不是一切,我想愛情在你心目中並不是那麽重要的,我知道,如果一旦愛上了,就不自由了,愛上一個人為有權利支配你的人和愛上一個人為沒有這種權利的人,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不是嗎?”蘇憶說了很多容易令人誤解的話,或許是時候她才怨恨淩浪。這些都是那麽的無關緊要,她是多麽看重自己的獨立,多麽執著於平平穩穩合情合理的生活,要穿越這種狀態在大風大浪裏去愛,這也許顯得不是很理智。很多次,淩浪很想打斷她的話然後反駁,可他卻斷了念頭。

    “既然你不得不走,如果你親掛我這件事成了你的負擔你隻要明說一聲,我此刻就走,我現在在或不在這兒,也沒多大的區別。”蘇憶忐忑不安地盯著淩浪。

    “不,不是這樣的,而是因為你和我呆在一起我感到心情舒暢,一點煩惱也感覺不到。”淩浪淡然地解釋。

    他們隨後默默無語地穿過公園。他的這一解釋並沒有解開蘇憶心中的顧慮。唯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兩個人純潔的愛情。

    “我們該去哪兒?”蘇憶在淩浪身後很小心地問。

    “夜這麽美麗,難道就不該到處走走嗎?我都說過了,我想你呆在我身邊,無論在哪裏!”

    “生活在這個城市太久,人都快要發黴了,我渴望換換空氣,我也像到處走走。”蘇憶以一種捉摸不定的口吻說著,誰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裏在打什麽注意。

    “那就和我一起走吧!”淩浪似乎是在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他一直都在努力爭取蘇憶能和他一塊兒離開,明明他心裏愛著她。既然愛,為什麽不說出口,讓她和他一起走。或許,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緣分注定不會有好結果,或許在他們相互之間的心裏麵,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如果是擁有一個人,就該好好地愛。

    “我實話對你說,我很想去北京,但是我沒有任何的理由,你懂嗎?”蘇憶的下巴搭在緊捏著的拳頭上,靠在接到邊的護欄上,目光更加咄咄逼人。從開始到現在她都很清楚地明白,她和他之間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間迸發令人羨慕的火花,卻隻有注定隻是匆匆而過。可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後,誰會知道結局如何呢?

    “我並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麽樣的理由能讓你和我一起走,但我隻知道我會想你。”淩浪無謂的壓抑著自己,他寧願選擇不說出心裏的那份愛意,寧願把遺憾藏起來,也不願意看到她為難的樣子,或許本就是他想的太多。

    “如果你真的會想我,那就來看我,我會留在原地等你。”蘇憶幾乎說明了自己的用意,繼續審視著眼前的他,這樣的目光隻希望能讓他看出些許的破綻。是他本身太笨,是他假裝看不見,還是他根本就不愛。

    連個人都沒有很明顯地表達各自的愛意,這僅僅隻是關係於兩個人對愛情的閱曆,見過那麽多情人悲歡離合,一個向南,一個向北,最終也隻局限於孤單落在北半球的生活。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假如突然變成了一個人,該要多久去彌補過去這一段時間的幸福,盡管放下了給對方的責任。

    “我們都生活在這個很現實的年代,我想我們都該現實地去生活,這個現實的年代,我們的情終究還是達不到古人的境界,茅屋,粗茶淡飯滿足不了我們潛意識的物質欲望。也不可能達到八九十年代那一段段成功的單車背後的戀情。要不然,有太多的感情也隻是多此一舉。”淩浪良久猛地轉過身,說著似乎有關或是無關的話題。

    說到多此一舉,猛然之間會讓人意識到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家庭。夫妻之間為何就非得要蓋兩床被子,而且還是各蓋各的,似乎這也是多此一舉吧!如果說在夏天的時候蓋兩床被子,還有個說法,那麽在冬天的時候,為何還要各蓋各的被子呢!難道相互取暖不好!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似乎也同意你的見解,無論是什麽樣的愛情,都逃不過生理需求的衝擊,沒有麵包,我們誰敢保證在誘惑麵前,愛情不會變質,所謂完美的甜蜜而又幸福的愛情都隻會出現在那些肥皂般的青春偶像劇裏,我們任誰都撇不開物質而生活,除非我們都幻化成了可以不吃不喝的職務生命體。”

    在人行道上,兩個人緘默不語。大街上還或多或少停留了浪漫的情侶在悠閑地散步。他們走過了一條寬闊的大街,又走過幾條雜亂不堪的小街小巷,憂心忡忡的兩個人走上這個城的最高處,森林公園。迎著風,初步看去,這個城市的確很美麗,所以兩個人並沒有顯示出大驚小怪的表情。淩浪是這麽一個人,會因為有些事情一時衝動就突然做出決定,可麵對一隻旅行箱或者是一封信的時候,他常常就掛足於猶豫不決之間,一發呆就是幾個小時。就像這個時候,他微張著嘴巴,目光呆滯,酷似一條魚注視著眼前這座城的夜景。他拿笨拙的神態使他心裏發軟,現在蘇憶才明白他此刻是如何那般為難地不肯明說他對她的愛的,他是想盡量讓他們之間能夠善始善終,且已打定了主意,非要達到目的,從而沒有必要引起他的不安。“你可以完全地告訴我的,我想我會理解的。”蘇憶滿懷柔情地對他微微一笑,“我覺得你太寵我了。”

    “你也可以完全對我表達的,我想我也應該會理解的。”淩浪又盡量顯出一副萬般無奈的樣子,這樣的惋惜感有點兒惹她生氣,再一次她的心裏又一次感到慌亂。

    “真的?”蘇憶抓住淩浪寬厚的肩膀,帶點兒挑釁的口吻說。

    “對,真的,輪流罵!”淩浪笑了笑看看蘇憶。

    “那好,別等到去北京了,現在就開始,在這個城市散散步也挺美的。”蘇憶說,然後望向天邊城的盡頭。

    “你我都知道我們都不再是小孩了,那些小孩玩的遊戲已經不再屬於我們。”淩浪的話裏帶了一股蠻橫的味道,但眼前麵對的是蘇憶這個女孩,於是最終發出來的聲音渾然有所不同。

    而今,凡是有思想有大腦的人追求的都隻是顯示的生活亦或者是耳鬢廝磨的時光更為妥當。

    “我們不再是小孩了,小孩玩的遊戲不再屬於我們。看你說的是什麽啊!來坐下,有些東西幼稚一點,或許會更好也說不一定。”蘇憶指著一塊平平的石板說。

    滂沱的夜雨稀稀疏疏地羅下來,兩個人忙不迭地從東麵站起來,淩浪用大衣替蘇憶遮擋住含有大量腐蝕性物質的雨水。蘇憶不經意地看到淩浪臉上的毛發,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湧上心頭。

    在森林公園的亭子中。雨依舊下個不停。

    “丫頭,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迴去,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我有自己的夢想,我想去完成,從小我就喜歡音樂,我想做一個歌手。”

    “那為什麽你非得迴去不可呢?”

    “我還不能告訴你,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迴去是因為我感覺我可以在這個城市可以實現我的夢。真的,我沒有說假話。”

    “那去了,就迴來。”

    “或許我會迴來吧!這兒有個人讓我牽掛,我當然會迴來。”

    “淩浪,不要說了好嗎?那樣的話有人會舍不得你走。記住,在你走了之後,請你記得有一個不懂事的丫頭在等你迴來,一起實現我們的夢。”

    “嗯。”

    “我是你的丫頭,你是我的浪子,你要迴來。”

    一場夜雨之後,天空顯得格外的藍,可大地卻傷痕累累。路麵坑坑窪窪的誰渾濁不堪,草坪裏布滿殘枝敗柳。耳邊傳來摩托車的轟隆聲。黑色的奔馳摩托車在泥濘的路麵上飛馳,他們的頭發迎著風,蕭依然身後的林苑的白色棉布質感的裙子被風吹起來露出潔白的肌膚,她不禁地更摟緊了蕭依然,然後飛馳而去。

    公園門口的露天餐廳空氣十分清新,至少那青蔥翠綠的草木,棉緞花紋的桌布,裝滿冰塊的酒杯和女人們裸露的肩膀,再加上海麵送來的風,給人一個清涼的感覺。在這個城市知道什麽叫天堂,什麽叫浪漫。

    而在餐廳不遠處,有一座最古老的木製廊橋,遠遠的看上去像是一道水上花廊,非常美,它同時又被當地人稱為教堂橋,水塔花橋,水塔與花橋,一石一木,一直立一橫臥,映著碧水藍天,就好似一幅油畫,了解一座城市,最好的方式就是要知道它的曆史,它的文化,那些遺跡不僅僅會告訴你這個城市的發展脈絡,也會向你訴說這座城市的故事,被記得的以及被時光遺忘而褪色的。公園門口,人工飼養的天鵝像寵物一樣地與人纏綿。

    蕭依然把摩托車停靠在路邊,他便拉著林苑走進這所謂情調十足的餐廳,裏麵的人還算很多,兩個人信步走到一哥空位坐下。音樂裏播放的是,那些讓林苑會滿懷著敬畏,安靜地坐在哪裏聽,而且在最後會拚命地鼓掌的歌,讓她沉浸在歌詞渲染的情感當中。

    “丫頭,要聽話,不要總是沉浸在傷痛當中,至少你又他們疼愛這你長大啊,至少你還有個此項的父親,而臥什麽都沒有。”蕭依然在精心的查閱裏看到了林苑的失落,在她的圓潤的臉上呈現的是淺紫色的冷靜。

    “噓,依然,我想安靜地聽聽音樂。”林苑把食指擋在紅嫩的嘴唇邊上,那聲音很清澈,也很無力。

    林苑不知不覺地開始跟著音樂裏的歌對口型,她好像總是知道那些歌的歌詞。漸漸地,她已經一遍對著口型,一遍輕輕地哼唱出來,接著,音樂進入了高潮,她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而且越唱聲音就越大。現在她已經唱到《she is gone》的最後一個長音了,她清澈的嗓音要比原唱還要高出一個八度。她明顯已經在音樂中飛了起來,到了一個隻有她自己才能領略到得境界,一個隻有音樂才能帶她到達的境界。這樣全身心地沉浸在音樂裏,周圍的一切在她看來都不存在了。一首歌結束,她的臉在周圍的目光中一時間紅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會提醒我一下呢?”林苑覺得難為情。就在這一秒的時間裏,周圍想起了熱烈的掌聲。她自己這才知道自己哼得還算好,而且周圍的人也喜歡,但是她始終卻不想在人前展示,隻是因為有蕭依然在。

    “我就知道你的嗓子可以把這原唱給比下去,在別人心目中你不會成為一隻猴子,所以我才沒有提醒你的,更何況你的嗓子是那麽美。”蕭依然笑了笑。

    林苑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就像還是小女孩時聽到別人誇獎她唱歌的時候一樣,窘得要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難為情,經常有人這樣誇她,按理說,她早就已經不感冒了才對的。

    “該死,你還敢取笑我。”林苑一腳輕輕地蹬在蕭依然的腳上,疼得他一點痛楚也沒有。

    “不管怎麽說,至少我跟那些裝腔作勢的家夥很不一樣,至少我從不說假話不是嗎?”蕭依然被六月午後的陽光逼得不得不眯起眼睛。

    “嗬嗬!”林苑一遍溫柔地笑,一邊拿著不知何時不知何地弄來的電子產品宣傳單給自己扇風。

    “這就對了嘛!看你笑起來的樣子是多麽開心,多麽好看。”

    林苑並沒有說話,她給兩個杯子斟滿酒,用塞子塞住還有半瓶酒的瓶子,然後從平台上把酒瓶摔向台階,酒瓶被摔得粉碎。這種何止粗暴的舉止使蕭依然激動了起來。一種像潮水一般流動的寂靜隨之伴著他們的大腦進入一種沉浸的狀態。

    “你應該告訴我你對我的工作有什麽樣的意見不是也不嗎?你也不應該害怕和我有不同的意見,因為這些都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你又東西要教我,我也有東西要教你。”蕭依然微笑著走到林苑的身邊,她並沒有就此而推開他,也沒有看他,一言不發,他便笨拙地摟住她的腰。

    “我不對你說什麽,是因為你已經參加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好。其實應該對我說什麽的是你。”在眾多的情侶的目光下,林苑靦腆地掙脫他的擁抱。

    “我!我有該告訴你什麽嗎?”

    “當然,比如說,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懷疑,恐懼,期望和夢想,什麽都行。”

    “我不會告訴你這些。”

    “為什麽?”

    “因為這些我都已經沒有了。”

    “很少有人能給我別人所不能給我的答案,你是其中之一。我需要你就像需要陽光一樣。”

    可是誰也不知道,當他們一起生活的時候,他們是否會立即就陷入了一種空虛當中,那種死氣沉沉的生活是否會促使他們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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